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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小花,輕輕拂去花瓣上的雨滴,道:“我是他的第一個妃子,可慕容拓你呢?王妃送你通房無數,你怕是早就不幹不淨了吧。”

慕容拓呼吸一滯,眸子裡泛起了一點寒光:“我說了我一個都沒要!”

桑玥冷冷一笑:“你覺得我會信?”

慕容拓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e8%85%bf部的傷疤,為了抵製媚藥他不惜自殘,最後卻換來她的一個猜忌!

慕容拓擢住她的雙肩,扳過她的身子,竭力笑了笑:“怪我沒在第一時間趕來救你,生我的氣了?”

“我隻會怪你妨礙了我的好事!”桑玥掙開他,目光凜凜道,“我是一個貪慕虛榮、陰險狡詐的人,從前一直都在利用你,你沒發現嗎?”

慕容拓低吼道:“那你就繼續利用啊!”

“有了皇帝,我還需要利用你嗎?”

“不,我還是不信,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你說,我改!你要什麼,我去爭,去搶,去奪,也一定送到你麵前!”

“你一天一天地改變,我的要求也會一點一點地提升,所以,你永遠無法成為我想要的人!”

“桑玥!你不要口是心非!”

“下次見到我,拜託你稱呼我一聲‘順妃娘娘’。”

“誰敢娶你,我就殺誰!”

“你瘋了!那是皇帝!”

慕容拓冷冷地看了桑玥一眼,欲要躍窗而出,皇帝他也照殺不誤!

桑玥勃然變色,趕緊喝止了他:“你看看你,遇事就會逞能,一點腦子都沒有,難怪我無法喜歡上你!”

慕容拓並不轉身,因極力隱忍的緣故肩膀有些顫唞,那聲竟也壓抑得令人心疼:“是,我就是傻,傻到喜歡上敵人的女兒,傻到為了你連命也可以不要,傻到明知和你不可能卻非要逆天而行!”

他一手按住窗欞子,桑玥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你去了就是送死!”

慕容拓反手將桑玥擁入懷中:“還不承認?你明明就是擔心我!為什麼總是跟自己的心過不去?”

☆、【第八十九章】煎情無處不在

被他緊緊抱入懷中的瞬間,那種漫無邊際的苦澀倏然淡化了大半,充斥著仇恨的冰封的心,仿佛裂開了一道微不可察的口子,正貪婪地吸取著什麼,又緩緩地填補著什麼。

桑玥被這種感覺狠狠地嚇到了!她垂眸,堵上心底的漏洞,聲若寒潭道:“是,我是擔心你,但那僅僅出於朋友的關心,我是個有恩必報的人,我對你的幾分感覺,如今細細想來,不是男女之情,隻是幾分感恩而已。與我幫助慕容耀沒什麼區別,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這個女人什麼都聰明,唯獨不了解自己心!就算她真的不愛他,甚至不喜歡他,但至少,她擔心他!慕容拓笑得詭異:“你確定……我跟慕容耀在你心中沒什麼區別?”

桑玥微微頷首,眸中輝光攢動。

慕容拓掬起她美如璞玉的稍了一分緋色的臉,一字一頓道:“我不信!”

桑玥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慕容拓這種對情愛盲目的自信和依賴令她無所適從。攝政王妃的警告不言而喻,她不怕被刁難,隻是不願見他和攝政王妃反目成仇。況且,真的,她真的,不能給他同等的回應啊。

她企圖掙脫慕容拓的禁錮,這一次同以往任何一次沒什麼兩樣,她被牢牢地、牢牢地圈在他溫暖的懷中。

桑玥隻覺得慕容拓的心跳震得她耳朵微痛,明明緊張得要死,卻生生扮出一副霸道的樣子!她的眼珠動了動:“慕容拓,你臉紅了。”

慕容拓心中一怔,雙臂鬆了鬆,桑玥趁勢蹲下滑出他的禁錮,爾後瀟灑地籲了口氣,理了理有些微亂的雲鬢。

慕容拓方知被她擺了一道,怒急攻心,上前一步,俯身湊近她的臉,鼻尖幾乎要抵住她的,溫潤的氣息吹得她微癢:“你休想將我推開!就算我是你的噩夢,也要纏著你一輩子!”

一輩子?他怎麼可以這麼輕易說出這三個字眼?他知道一輩子有多少個日日夜夜嗎?他知道一輩子會途經多少風浪變數嗎?到底還是年輕,所以隨便許諾。一念至此,桑玥看向他的目光似又寒涼了幾分。

“二小姐,”蓮珠打了簾子進來,一看那曖昧的姿勢,趕緊捂著眼睛,低聲道,“五姨娘生了,是龍鳳胎,三人平安。”

“真的?”桑玥心中一喜,推開慕容拓,慕容拓卻大掌一滑,想要握住她的手,她卻隨手掙開,瞪了他一眼,“消息沒有外傳吧?”

蓮珠儘管矇著眼,仍舊能感覺到屋子裡波雲詭異的氣氛,她輕咳一聲:“沒有,老爺給所有人下了封口令,五姨娘的院子偏僻,鮮有人走動,孩子不足月,啼哭聲不大,加上門窗全堵了棉花,即便有人路過也不會聽見的。”

父親起初將五姨娘安置在偏遠的院落,就是不希望被太多人打擾而無意中暴露了身份,冥冥之中似有註定,這反而成了弟弟妹妹們最好的掩護。

“讓你去查的事呢?”

蓮珠從懷裡掏出一個折好的帕子,放在一旁的矮櫃上,頭垂得低低的:“奴婢去了二夫人的院子,看見詩畫鬼鬼祟祟地揣著一包東西去往大姨娘院子附近,然後用火點燃,燒了大半後又用腳踩滅,就是這個。”

慕容拓走過去,用指尖蘸了一點聞了聞,蹙眉道:“艾草。”難道五姨娘的胎位是被這個熏亂的?

果然是韓玉!桑玥的笑意含了三分淩厲:“她這是想禍水東引,讓我把帳記在大姨娘的頭上,和大姨娘相互廝殺。”

韓玉好心計,府裡那麼多姨娘不找,專找上大姨娘,不就是想離間她和桑玄夜的關係嗎?韓玉今日是發現了桑玄夜有同桑楚青抗衡的魅力,隻要桑玄夜和她的關係固若金湯,祖母那邊兒就不會對她怎麼樣。

“你這都是些什麼親戚?一個比一個蛇蠍心腸!”

慕容拓會說出這樣子的話並不奇怪,相對於定國公府這央央大宅,攝政王府簡直單純得不像話,王妃是以壓倒性的優勢將那些側妃姨娘踩在腳底,誰讓寧國公府出過一個皇後呢?再加上兩個聰明絕頂的兒子,哪個妾室敢興風作浪?

桑玥的腦海的思緒飛速旋轉,一邊要保護五姨娘和弟弟妹妹,一邊要應對進宮之事,真是有些目不暇接。

“五姨娘和孩子不能呆在定國公府。”桑玥和慕容拓異口同聲,不由地互視一眼,桑玥率先錯開了視線。

為了不授人以柄,這孩子必須“足月出生”。府裡人多口雜,韓玉又是個不懷好意的,五姨娘瞞得了一日兩日,卻瞞不了整整一月。

慕容拓開始耍寶:“我在城郊有好幾座宅子,沒一座都……”

桑玥打斷他的話,眸光幽暗深邃,直言不諱:“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必須把五姨娘安排在我能夠控製的地方,才能安心。”

慕容拓大概猜到是哪個地方了,脣瓣微微勾起:“你總是在替別人操心,什麼時候操心一下你自己?”

桑玥故作疑惑:“我有什麼好操心的?”

“不願意說就算了。”分明是心裡有了主意,不告訴他也沒關係,他自有主張。⊥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

回到攝政王府,慕容拓第一次主動去了慕容宸瑞的書房,他已沐浴梳洗了一番,想必父王不會察覺出異樣吧。

書房裡,古樸沉寂,一張長長的案桌,上麵整齊地擺放著幾疊奏摺,右手處是筆墨紙硯,左手處是一個繡著錦繡山河的屏硯,正對麵的墻上掛著一把寶劍和一副龍騰四海的畫。隻是那龍非金非赤,非凶非猛,反而皎若白駒,寧靜祥和。要麼是主人心態使然,要麼是種掩藏的手段。

“父王。”慕容拓踩踏清輝而來,輕聲喚時,攜了一分冷冽。

慕容宸瑞忙於朝政,慕容拓忙於玩樂,二人獨處的次數屈指可數,慕容拓童年的記憶中,就沒慕容宸瑞什麼影子。如今深夜造訪,他頗覺不自在。不過轉念一想,父王向來對他有求必應,這次應該也不例外吧。

慕容宸瑞的眸光自慕容拓踏入書房的那一刻起就亮了幾許,他似隨手拿起一本奏摺,翻了翻,道:“來幫我看看,這個要怎麼批?分析道理。”

“是。”慕容拓十分順從走到慕容宸瑞麵前,拿過奏摺一看,心裡湧起一股子厭惡,麵上卻稀疏平常,與讀四書五經無異。

這本奏摺是歌頌慕容耀的豐功偉績、請求給慕容耀封賞的。江南發了大水,衝垮良田千頃,毀壞房屋無數,幸而大部分的百姓提前搬覓得安身立命之所,僅剩的一些居民也有半數靠著慕容耀贈送的船隻和特製木板熬過一劫。經此一事,慕容耀在民間威望陡增,朝中原本嚷著罷黜他的官員頓時失了底氣。

這份奏摺來自英勇侯趙鋒。趙鋒年近七旬,早年隨慕容拓的祖父——玄武帝征戰沙場、平定四方,曾三度救下玄武帝,因此頗受玄武帝的器重,以平民之身封了侯爺。玄武帝駕崩後,趙鋒卸甲歸田,自此不再過問朝堂之事。

他不是攝政王的人,亦不是慕容耀的人。所以,這份奏摺極有可能代表的就是民心。

慕容拓斂起幾欲要勃發的冷凝,正色道:“孟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但能遵循此理的帝王寥寥無幾,因而真正的國泰民安、太平盛世極少存在。

從朝堂之爭來看,慕容耀是我們的敵人,但如今他為百姓謀了福祉,深得民心,我們反他就是反百姓,既然如此,我們順應民心便是。我認為,父王不僅要封賞他,還要大大地賞,並讓人傳唱歌謠歌頌他,一定給他塑造出一副完美的形象。

一來,彰顯了父王慧眼識英才的能力和氣度;二來,百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慕容耀被捧上高位,得享尊榮的同時,想揪他小辮子的人也多了,他隻要行事踏錯分毫都會毀滅他苦心經營的形象。”

說完,慕容拓將奏摺還給慕容宸瑞,慕容宸瑞提筆在奏摺上批了幾個字,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差強人意。”

慕容拓臉色一沉。

“不過,勉強能夠入朝為官。”

慕容拓眼底光彩重聚,略有些不可置信:“父王,我……”

慕容宸瑞深邃的眼眸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劃過一絲意味難辨的光芒,詫異道:“怎麼?你來不是為了這件事?”

慕容拓弱弱地哼了一聲,他的確是為了這件事,但父王怎會未卜先知?

“三日後早朝,不許耽誤。”

慕容拓麵露一絲狡黠,態度恭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