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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放棄姚鳳蘭的身份?大周和南越雖然關係不好,但並未下令禁止兩國臣民通婚。到底是太後容不得五姨娘,還是另有隱情?”

“這……”九姨娘有些遲疑,桑玥遞過身子,乖巧地笑了笑,“五姨娘不在,你就告訴我唄,免得我心癢癢。”

九姨娘被桑玥這副鮮有的嬌憨可愛的模樣給逗樂了,她清了清嗓子,小聲道:“二小姐可得保密,五姨娘若知道我告訴你這些,指不定怎麼惱我!”

桑玥眨巴著亮晶晶的眸子,脣紅齒白,笑容迷人:“我保密!”

這副天真爛漫的樣子竟讓九姨娘滋生了一絲淡淡的熟悉感,她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若有所思道:“冷瑤隻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南越先皇曾提出要納鳳蘭為妃,大周皇帝也默許了,連聖旨都擬好了,鳳蘭不願意,香凝皇後便去找南越先皇,從他手裡奪了聖旨,一把扔進了火堆。”

桑玥扶額,天!父親搶了皇帝的女人!難怪五姨娘那麼多年來低調得近乎透明,逆來順受,完全摒棄了世家千金的姿態,大抵是怕引人注目、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吧。先皇看重的是姚家的背景,並不是五姨娘這個人,畢竟姚家、荀家和冷家是大周最顯赫的家族。

桑玥貌似對這些陳年往事興趣頗濃,又問:“那,大周和南越決裂也是因為這件事?”

九姨娘垂眸:“不是。”

桑玥還想問什麼,此時子歸推了門進來。

子歸麵無表情地行至二人身前,行了個禮。桑玥看向子歸,道:“他們去見桑柔了?”

“是。”

“做了什麼?”

子歸麵無表情道:“治病。查爾斯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藥丸給桑柔吞服,然後桑柔脫了上衣,查爾斯在她的左%e8%83%b8上發現了端倪,檢查了許久,然後提要為她做手術。桑柔說越快越好,一定得趕在皇帝的生辰宴會之前,她要參加宴會。”

九姨娘疑惑不解:“這都過去近兩月了,大小姐的傷勢還未痊愈?她先是被宮裡的嬤嬤扒了褲子驗身,後來因為治療傷勢,又對楊太醫袒%e8%83%b8露%e4%b9%b3,如今再加上一個查爾斯……嘖嘖,傳出去,多難聽!”說到後麵,語氣逐漸變得惋惜。

桑玥笑出了聲:“她哪管得了那麼多?宮裡的宴會就在這個月中旬,時間緊迫著呢!”

九姨娘試探地問:“大小姐一直好不了,該不會是二小姐你做了手腳吧?”

桑玥毫不避諱點頭,湊近九姨娘,在她耳旁道出了癥結所在,九姨娘大驚失色:“原來愛美也有錯,不過二小姐,你這法子也太……”太陰毒了些。九姨娘歷經了人事,懂得男人一般都很迷戀女人的%e8%83%b8脯,桑柔的%e8%83%b8脯要是爛了,日後嫁做人婦,哪能博得丈夫的歡心?

桑玥冷冷一笑,前世的裴浩然不是最迷戀桑柔的身體嗎?與她歡好時仍不忘讚嘆桑柔的身姿如何曼妙!還說桑柔貞潔無比!嗬,這一世,她倒要看看,桑柔究竟怎麼個貞潔法?又怎麼用一具腐臭的身軀取悅裴浩然?

陽光明媚,暖風和煦,經過荷塘時,一股馥韻的清香撲鼻而來,桑玥聞香側目,這才發現一片碧綠的荷葉中竟鑽出了好幾株淡雅的白蓮,有的才露尖尖角,有的已絢麗綻放。正好,在荷塘邊,就有一朵。

桑玥俯身探出手,正要去摘,卻有一雙溫暖的大掌握住了她的。

“當心!”

一種熟悉到骨髓裡的感覺、一股厭惡到頭髮絲的情緒在桑玥的心裡怦然炸開。她後退一步,甩開那隻曾經牽過五年的手,冷聲道:“裴浩然,請自重!”

這是桑玥第一次喚他的名字,本該欣喜,但她臉上毫不遮掩的厭惡令裴浩然暗生失落,他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掌心還殘留著柔軟細滑的觸感,他竟有些意猶未盡。

“桑小姐,我隻是擔心你會掉下去。”

真是見鬼了!裴浩然難道不該隨查爾斯一起離開了定國公府嗎?怎麼像是留在此處專程等她似的?

桑玥揚起一抹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笑:“裴公子真是有用不完的善心,可惜,我不需要,告辭!”

“桑小姐!”裴浩然繞過桑玥,擋在了她麵前,“還說你不討厭我?一見我就像有深仇大恨似的,為什麼?”

桑玥承認在裴浩然的麵前或多或少泄漏了幾分內心的感覺,但遠沒“深仇大恨”那般明顯。她莞爾一笑:“裴公子多心了,你即將成為我的表姐夫,我高興還來不及,哪兒能討厭你?”

裴浩然通過女人往上爬的本事跟前世一樣厲害!韓玲萱的狂犬病雖被靈慧大師治愈了,但她右手殘疾,又非處子之身,這樣的人裴浩然居然也娶!桑玥算是明白了,為了權勢地位,就算讓裴浩然跟一頭母豬拜堂,他也不會有絲毫猶豫!慕容耀啊慕容耀,你要是有裴浩然這份隱忍,帝位遲早會是你的。

桑玥似譏似嘲的眸光令裴浩然有種無所遁形的錯覺,他勉力擠出一個謙和的笑:“聽你的語氣,對我娶玲萱不太高興。”

“我隻會拍手叫好,絕無半分不悅。”

“不!你在撒謊!”裴浩然深吸一口氣,腦海中閃過千百種思緒,忽然似有頓悟,低頭一笑,“我這個人的直覺向來很準,你就是討厭我,不,不隻討厭那麼簡單,恨,你恨我!”

桑玥的笑容擴大:“我說過,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這個女人,有雙深如古井、明若流波的眼眸,那兩粒烏黑的瞳仁好似雪域高原的琉璃,冰亮得刺目,令人無法窺視她的內心。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和他,有著驚人的相似!裴浩然為自己這一發現興奮不已,他上前一步,意味深長道:“人說沒有愛哪有恨?你對我,一定比對其他男人有感覺。”

桑玥撲哧笑出了聲:“裴公子,人無恥到這種地步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氣,你告訴我。”

裴浩然並不被桑玥牽著鼻子走,他堅定地繼續著自己拋出的話題:“雖然我不明白究竟怎麼得罪你了,但你這麼恨我,我反而覺得不是壞事。起碼你總會想起我,哪怕是用最不好的方式。”

桑玥不屑嗤道:“裴浩然你是變相地在對我表白嗎?與韓玲萱成親在即,卻跑來定國公府勾搭她的表妹,我發現你不是一般的賤!”

裴浩然濃眉蹙了蹙:“桑玥,我承認自己對你有幾分興趣,但你尚未及笄,無法婚配,等你到了適合的年齡,我定已功成名就,屆時,我可以娶你做平妻。”

“有幾分興趣就要將我據為己有,裴大叔,別說平妻,就算正妻我也不稀罕。你一個皇商之子,能怎麼個功成名就法?你別自信過了頭,最後怎麼摔死的都不知道!”

“別人能給你的,我都能給!還有,我長你七歲而已,算不得大叔。若你一定要加個敬稱,叫聲‘裴哥哥’或許更好。”

裴浩然的瞳仁暗黑如墨,點綴在一片%e4%b9%b3白之間,對比強烈,竟生生將情緒奪了,以至於桑玥無法望進他的心靈深處。

裴哥哥?桑玥噁心得想吐,幽靜深邃的眸子微眯了一下:“你說的‘別人’是誰?”

裴浩然向前一步,離桑玥很近很近,溫潤的鼻息噴薄在桑玥的頭頂,吹得幾絲墨發悄然起舞,他的聲音柔和中帶著毋庸置疑的堅定:“相信我,但凡你所渴望的,我都能給你。”

桑玥仿佛憶起了十分開心的事,讚許地說:“唉!其實我本不是一個貪心的人,但好東西自動送上門,我要是矜持著不接受,恐怕會遭天譴。”不想那麼快對你動手,誰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攝政王府。

夕陽西下,一道橙紅的光束照進攝政王妃的臥房,被錦花珠簾篩得鋪陳滿地,似一朵朵俏皮的小花兒,隨著珠簾的晃動幻化出萬千姿態。

櫻桃打了簾子進來,一雙俏臉紅過天邊的晚霞,她硬著頭皮將手裡的書籍遞到攝政王妃的麵前,咽了咽口水,道:“王妃,這是您要奴婢找的書。”

攝政王妃穿著白色曳地鳳尾裙、紫色對襟華服,腰束鎏金玉帶,墜下銀色絲絛,蓮步輕移,裙裾如繁花散落,華美得不可方物。她探出纖手,拿過書籍翻看了起來。

櫻桃麵紅耳赤,吐了吐%e8%88%8c頭,又覺不夠,乾脆捂了眼睛。┆思┆兔┆網┆

王妃一邊看一邊做出評價:

“這個不錯……再高一點更好……”

“這個不靠譜吧……”

“這個絕對不行,太醜了!看了就倒胃口……”

“這個貌似有點……奇怪,我還沒試過呢!”

……

櫻桃的手換了個地兒,捂住耳朵,王妃,求您別念行不?奴婢還未出閣啊!

大約過了一刻鐘,王妃終於看完了手裡的書籍,這心裡啊是一陣晃蕩,看來得找攝政王“滅火”。

“王爺回來沒?”

櫻桃籲了一口氣,如釋重負道:“王爺差人傳話說要與翁老先生對弈,今夜就留宿宮裡,不回府了。”

“什麼?”王妃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震得茶杯清脆作響,“又留宿宮裡?”

自從翁銘成為皇帝的老師後,攝政王留在宮裡的次數就越發頻繁了,從前他隻在皇帝生病時留在一旁侍疾,現在幾乎隔三差五就宿在宮裡,這讓王妃氣憤的同時,也有些疑惑。

“你再派人去叫!就說本王妃身體抱恙,讓王爺趕緊回府。”

“是。”櫻桃應聲打算退下,王妃又叫住了她,“等等,你先把這些書放進拓兒的臥房,最好,放在枕邊。”

櫻桃欲哭無淚,要是被公子知道她將春宮圖放進他的房裡,她會死得很慘很慘的!她咬咬脣,無辜道:“王妃,這個……這個……能不能讓別的下人去辦?”

“讓你去你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

櫻桃顫顫巍巍地拿過書本,像捧著燙手山芋似的,根本不敢用力:“王妃,這樣有效果嗎?”

王妃美眸輕轉,意態閒閒地看著指甲上新染的豆蔻,恣意道:“拓兒隻是沒開竅,之前突然給他下猛藥他當然接受不了,現在本王妃要溫水煮青蛙,先對他進行思想教導,再讓他親身實踐,我已經挑了兩個上好的通房丫鬟,今晚就悄悄塞進他的院子。唉!錦兒走了,我這心裡空落落的,就盼著拓兒快點開竅,娶個媳婦兒,讓我抱抱孫子!”

抱孫子?公子才十七啊!櫻桃癟癟嘴,退了出去。她在慕容拓的院子附近徘回了許久,直到慕容拓被叫去陪王妃用晚膳,她才一溜煙兒跑進了臥房。

“王妃說要放在枕邊,真是的,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