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1 / 1)

惹火的東西放枕邊,還讓不讓人睡了?”櫻桃一邊誹謗,一邊小心翼翼地來到床前。突然,慕容拓的書童懷安推了門進來,見到櫻桃,無比詫異道:“櫻桃姐姐,你怎麼在這兒?”

櫻桃急忙轉過身將書藏在背後,笑得花枝亂顫:“那個……王妃讓我看看公子的衣衫小了沒,要不要換個大點的尺寸縫製幾套夏衣?”

“哦。”懷安將一個四四方方的包袱放在桌上,“櫻桃姐姐,你慢慢看,我去照料公子的寵物。”

櫻桃朝他揮揮手:“去吧去吧!”

書童走後,櫻桃的目光落在包袱上,她心虛地打開一看,是幾本書籍,厚薄尺寸與春宮圖的一般無二,頓時腦海中靈光一閃,將手裡的書和那幾本調了個包:“到時候就說是懷安換的,哈哈!我真聰明!”

慕容拓用過晚膳之後,即刻回房,想也沒想就提起桌上的包袱出了攝政王府。一想到桑玥見到這些書時的可能會出現的震驚,他的心裡就樂開了花:“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弄來這些書籍,臭丫頭!你這回一定會感動死的!”

☆、【第七十六章 】蛇蠍美人

弦月高掛,像一抹笑靨,幾顆繁星點綴,似少女嬌羞的明眸。

瓊枝海棠,馥韻含香,一直飄入典雅別緻的房間,染了一絲緋色,纏纏繞繞,爬上桑玥美如璞玉的麵頰。燭火和月輝交相輝映,照著她細入雙鬢的黛眉、濃密卷翹的睫毛,那睫毛正在以一種奇異的節奏顫動著,似在隱忍某種怒火。

“慕容拓!”

慕容拓原本看癡了去,被她一聲冰冷的厲喝拉回神識,心跳有些加速,桑玥怎麼越來越好看了呢?

桑玥拉過布帛將書本蓋住,壓住心底的尷尬,沒好氣地說道:“這就是你千辛萬苦弄到的對我有用的東西?”

慕容拓俯身湊近桑玥,一雙黑寶石般璀璨的眸子眯成好看的弧度,得瑟一笑:“看你的樣子,好像很感動啊!說吧,打算怎麼感激我?”

“感激?我不是想感激你,我是想趕走你!”桑玥深吸一口氣,眼底有冷芒閃耀:“我終於知道你的腦子為什麼有毛病了!裡麵竟裝些不幹不淨的東西!你跟那曲修宜果真是半斤八兩!”

居然拿他跟曲修宜相提並論!慕容拓一怔,一遍一遍默念“靜心咒”,暗暗告誡自己,桑玥本來就不待見他,他更不能對桑玥吹鬍子瞪眼了!他隱忍著咬咬牙:“你不要對我有成見,我好不容易才弄來這些寶貝!其實你明明心裡喜歡得不得了,卻非要裝出怒氣滔天的樣子,你累不累?”

“寶貝?我喜歡得不得了?”桑玥摸了摸額頭,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抱起那堆書就朝慕容拓砸了過去:“我會喜歡這種齷齪的東西?這輩子,我真沒見過像你這麼無恥的人!你故意報復我的,是不是?”

慕容拓側身一躲,那些書剛好砸在掀了簾子進來的蓮珠頭上。她“哎呦”叫出了聲,急忙蹲下`身將那些書撿起來,看來小姐和慕容公子的“戰況”不是一般的激烈啊。她無意中翻動了幾頁,“啊——”的叫出了聲,再看看怒目而視的兩個人,嚇得趕緊撒手退了出去。

桑玥無奈地搖搖頭,這下可好,蓮珠也知道了!

慕容拓隻覺得自己一顆好心被當場驢肝肺,忍無可忍,臭脾氣上來了:“桑玥!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報復你什麼?雖然它來路不明,但好歹費了我那麼多心思,你不要因為對我有成見,就將對你自己有用的東西一併恨上了!”

“這些東西對我有用?慕容拓……你……”一些翻雲覆雨的技巧,對她有用?偏他還說得理直氣壯!

慕容拓氣得鼻子冒煙:“臭丫頭!你別這麼蠻不講理!你要是覺得對你沒用,大可不要,你發什麼火?再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想要這些東西很久了!”

什麼叫她想這些東西很久了?就因為上次被他在床上占了幾分便宜,他就蹬鼻子上臉,認為她欲求不滿了?

“啪——”

桑玥拿起一本書拍到慕容拓的%e8%83%b8膛上,也不知是發怒還是羞澀,她的麵頰緋紅如霞:“你這個變態!禽獸!你走!”

“你簡直不可理喻!這些書都是……”慕容拓拿起書翻了翻,轟隆隆,腦海裡炸了一個平地驚雷!一句話生生卡在了齒縫間,他的喉頭滑動了一下,耳根子“唰”的紅了!這麼回事?他從大周弄過來的書怎麼成了……成了……這種不堪入目的東西?很快,他想起了晚膳時攝政王妃飄忽的眼神,楚——嫿——一定是她!

氣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竟然害他在桑玥麵前丟臉丟成這個樣子!現在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也洗不清了!

慕容拓走後,桑玥重重地合上軒窗,男人果然都是一個德行!虧她曾經還認為慕容拓雖然混,起碼是個正人君子,照最近幾次的行徑來看,他簡直是個色慾熏心的禽獸!

窗子忽然被打開,慕容拓探進一個頭,他輕咳一聲,尷尬道:“你信我,書被人掉包了。”爾後,頭也不回,倉皇而逃。

一連十來日,定國公府的日子風平浪靜。自從知曉了查爾斯要去佛堂給桑柔治病,桑玥便讓子歸守住了佛堂,裴浩然根本無法將查爾斯帶進去。當然,如果桑柔選擇讓裴浩然二人進入她的院子,桑玥就求之不得了。不過,桑柔畢竟是忍住了,以至於今日桑楚沐就要帶著桑玥去和桑玄夜去赴宴,她仍沒能見到查爾斯和裴浩然。

桑柔知道父親不會帶她去赴宴,所以叫人給丞相府送了一封又一封信,希望外祖母能派人來接她。隻是她做夢也沒想到,那些信一進丞相府就被蕭氏給扣下了。

五月十八號,慕容天十歲生辰,舉國歡慶,太後更是帶著宗親、三品以上的官員及家屬前往京都附近的行宮舉行為期三日的宴會。

行宮依山傍水,東麵是皇家狩獵場,西麵是巍峨的泰和山,南麵臨秀麗的知音湖,北麵則是一望無盡的青青草原。

行宮內,按照身份官職分配殿宇,定國公府與鎮國侯府比鄰而居,這倒是樂壞了林妙之。

林妙之穿著一件絹紗金絲繡花長裙,金邊紅蕊的花骨朵俏麗綻放在鵝黃色的裙裾上,鮮活不已。她的身上就是有股蓬勃的生機,與她在一起,桑玥會清晰地意識著自己還活著。

她輓著桑玥的手臂,笑語盈盈道:“好久沒見你了,我可是想你。”

桑玥似笑非笑地看著林妙之:“究竟是想我,還是想我大哥?”

林妙之故作鎮定地捏了捏桑玥的鼻子:“慣會取笑我!”突然,林妙之想到了什麼,杏眼圓瞪道,“聽說了沒?韓玲萱要嫁給裴浩然為妻!想她堂堂丞相府千金竟然嫁了個商人,以後怕是在圈子裡抬不起頭了。”

桑玥意味深長地笑道:“她原本就傾慕與裴浩然,對她而言,美事一樁。”

因各家的下人都在收拾行李,千金小姐們便四處走走看看。

桑玥和林妙之行至一處百花群繞的涼亭,正要踏上台階,卻被一道橙色身影捷足先登。

嚴婷蘭立在台階上方,打了個旋兒,裙擺像荷葉一般散開,她笑得恣意:“如今都是什麼世道?連個庶女也能來參加這種高級宴會?這個亭子我們占了,你們去往別處吧!當然,林小姐如果想加入,我們是歡迎的。”

林妙之不屑嗤道:“嚴婷蘭,你又是什麼東西?母親是個續弦,身份又哪裡尊貴了?”

此時,楚纖纖和蔣如也走上了台階。楚纖纖神情淡淡,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蔣茹嘟噥著紅脣,像看敵人一樣地注視著桑玥。

桑玥將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心裡滋生了一絲詫異,嚴婷蘭貌似驕縱過頭了,蔣茹的恨意又來得太莫名其妙。她握住林妙之的手,脣角微勾:“走吧,聽說前麵有一片菱湖,滿滿的全是菱角,去看看!”

嚴婷蘭是鐵了心的要找桑玥的茬,她自腰間的荷包倒出幾粒核桃,朝著桑玥丟了過去。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起初那核桃隻落在桑玥的裙擺上,桑玥並未在意,拉著林妙之繼續前行。嚴婷蘭逐漸長了膽子,揚起兩顆核桃狠狠地砸向了桑玥的頭顱。桑玥一個轉身接住核桃,同一時刻,犀利如刀的眸光馳入嚴婷蘭的眼,戳得她雙眼一痛,一股冷意自眼角蔓布全身,她打了個哆嗦。

林妙之自桑玥手中搶過核桃,幾步衝到嚴婷蘭的身邊,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將核桃塞進了她的嘴裡:“嚴婷蘭,你再丟!丟一顆我讓你吃一顆!”

兩顆核桃同時入口,幾乎抵住嚴婷蘭的喉頭,她噁心地身子一顫,掙開林妙之的手,自嘴裡摳出核桃,扶著廊柱乾嘔了起來。

同樣是侯府嫡女,但嚴婷蘭是續弦所出,身份自然比不得林妙之的尊貴。加上林妙之是林侯爺最寵愛的小女兒,嚴婷蘭要惹她,怕是得掂量掂量。嚴婷蘭又怒又懼地看向林妙之,喘熄道:“林妙之你總是和一名庶女在一起也不怕自降身份嗎?”

林妙之莞爾一笑:“和你在一起,我才覺得是自降身份!”

“你們在幹什麼?”

眾人循聲側目,齊齊對著來人行了個禮:“見過恬郡主!”

恬郡主身穿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墨發被輓成一個雲近香髻,左麵花鈿添彩,右麵步搖生姿,五彩珠玉隨著她的裊裊娉婷晃出奪目的炫彩,她薄施粉黛,眉眼中似有華光煙霧流動,脣角邊若含嫵媚嬌柔縈繞,簡簡單單的行走,眾人卻覺她的每一步都踏著祥雲而來。

她走向桑玥,親手扶起她,爾後對眾人道:“平身。”

嚴婷蘭跑下台階,嗚嗚咽咽道:“求恬郡主為臣女做主!”

桑玥嘲諷地看著嚴婷蘭,恬郡主正色道:“怎麼了?我方才見這邊吵吵嚷嚷的,出了什麼事?”

嚴婷蘭指著桑玥,半是憤怒半是委屈:“桑玥指使林妙之用核桃謀殺我!幸好郡主來得及時,不然我怕是要慘遭毒手。”

“桑玥,嚴小姐說的是真的嗎?”

恬郡主直呼桑玥的姓名,卻稱嚴婷蘭為嚴小姐,字裡行間立見親疏。桑玥幽靜深邃的眸子微眯了一下,微笑道:“郡主不妨先問問蔣小姐和楚小姐。”

楚纖纖脣角勾起一個幾乎不存在的弧度,聲音清冷而飄渺:“臣女方才在賞花,瞧不太真切。”

“那蔣小姐呢?”恬郡主問向蔣茹。

蔣茹緊咬粉脣,捏了捏裙子:“我不知道是不是桑玥指使的,林妙之突然就衝了過來,把核桃塞進嚴婷蘭的嘴裡。”

“核桃?誰給的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