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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己最大的弱點是什麼嗎?”

慕容耀一怔,顯然沒料到桑玥會問這種問題。她表麵上很是恭順,卻次次戳他的脊椎骨,哪兒痛往哪兒戳!

桑玥沒有半分懼色,從容淡定道:“你最大的弱點就是耳根子太軟,容易輕信他人,被他人左右。比如第一次臣女將攝政王的細作告訴你後,你自己查都沒查,直接報給了護國公主,臣女可有說錯?”

慕容耀不禁有些尷尬,這回桑玥不僅扒光了他的衣服,還在他全身各處尋礙眼的傷疤,叫他實難接受!

桑玥敏銳地注意到了慕容耀突生的牴觸,但他沒有立刻阻止,這說明他的理智占了上風。桑玥趁熱打鐵道:“臣女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殿下如果聽不進去,臣女也不勉強。殿下隻愛聽好話,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輕信一些不該信任的人。秦王殿下的人品殿下又了解多少?他大晚上將一個閨閣女子虜獲,殿下就確定他不會起歹心?”

慕容耀告誡自己桑玥是為了他好,忠言逆耳,忠言逆耳!他握緊拳頭,擠出一個微笑:“他向我保證過不會傷害你。”

桑玥端起茶茗了一口,眉梢輕挑:“那他為何要對臣女使用軟骨散?拜他所賜,臣女被毒針所傷,這算不算傷害呢?”

慕容耀的桃花眼裡迅速燃氣兩簇火苗,渾身的氣息霎時變得冰冷,他向前一步,想要握住桑玥的皓腕:“你哪裡受傷了?讓我看看!”

該死的慕容慶!他口口聲聲的保證都是在放%e5%b1%81嗎?

桑玥的手一歪,茶水灑在了慕容耀的衣袖上,慕容耀抽回手,桑玥聳聳肩,表示她無意如此,爾後淡淡道:“殿下又何必怪別人?在殿下打算借秦王的手除去慕容拓的時候,就已經將臣女一併算計了。”

慕容耀在她身邊坐下,語氣裡帶了一絲寒涼:“玥兒,你為什麼不能這麼想?我們一起聯手除去慕容拓,目標一致,不存在相互利用。我這麼做是為了永絕後患,慕容錦此番北上,生死兩定,若慕容錦出了意外,那麼攝政王府的世子之位便會由慕容拓來繼承。到時候,他依舊會使我們的敵人,你不是一向叫我防患於未然嗎?我這樣做,又有什麼錯?”

看來慕容耀是打算對慕容錦下手了。北齊之行利弊各半,攝政王府得到部分兵權,慕容耀得到一個鏟除慕容錦的機會。戰場上刀槍無眼,慕容錦死傷皆是北齊兵士的責任,可乘之機多的去了。

但桑玥總覺得慕容錦的北齊之行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慕容耀能想到的,他未必不能,勝負難說。

“殿下既然早想好了策略,為何不提前告知臣女?”

“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同意。”

“殿下可曾想過臣女為何不同意呢?”

慕容耀今晚算是被桑玥逼得風流邪肆全無,他正色道:“因為,你對慕容拓……不無感覺。”

桑玥嗤然一笑,話鋒一轉:“殿下,如果你打算對慕容錦動手,那麼就更沒必要殺慕容拓了。”

慕容耀總覺得桑玥與以前大不一樣了,具體哪兒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此話怎講?”

桑玥望著對麵的琉璃燈,無比鄭重道:“因為慕容拓心不在權謀,他若做了世子,隻會空頂一個世子頭銜,對殿下不構成絲毫威脅。換個角度講,攝政王如今同殿下之間能維持表麵的平衡,是因為你們都沒有觸碰彼此的底線。一旦殿下殺了慕容拓,這種平衡立刻會被粉碎,屆時,攝政王若傾巢出擊,殿下和公主又有幾分勝算?真正雙方鬥個你死我活,便宜的可是太後和皇上!”

慕容耀看向桑玥的眼神又多了幾分複雜之色,若說方才他需要隱忍才能壓住牴觸的情緒,那麼現在便是發自內心想傾聽她的觀點了。他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心裡有什麼東西正在層層劃開、又層層縈繞……

“太後和攝政王之間……”

桑玥打斷他的話:“相互勾引、相互利用、相互欺騙罷了。所以殿下,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本來護國公主突然回京就十分惹人注目,如今連聖教的大祭司都來了,殿下覺得攝政王沒在靖王府撒個三、五層網?”

慕容耀親自給桑玥倒了杯茶,又將一塊糕點送至她脣邊:“讓碧落進京是太後的意思。”

桑玥輕輕推開他的手,清冷的眸光掃過他的眼角:“瞧,連太後都開始要攪混這一池子水了,殿下還要輕舉妄動嗎?”

慕容耀有些氣急敗壞,將糕點扔回碟子,起身負手而立,踱步至窗前,緩緩道:“繞了一大圈,你就是要告訴我慕容拓是攝政王的底線,讓我別打慕容拓的主意。玥兒,你到底有沒有私心?”

“有。”

慕容耀轉過身,目光凜凜地看著桑玥:“你果然喜歡上慕容拓了嗎?他有什麼好?紈褲囂張、不務正業,整天不是打架鬥毆就是玩寵物,這樣的人,你看上他哪一點?”

桑玥搖搖頭,撫額道:“莫說我指的私心並不是對慕容拓的情意,就算是,殿下的心中也不該裝著這些東西。”

慕容耀急了:“玥兒,我隻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歡慕容拓?”

桑玥無語,為什麼一個兩個都要問她這個問題?恬郡主是,慕容耀也是!該給的告誡她已經和盤托出,究竟如何取捨端看慕容耀個人的意願。她起身,撣了撣裙擺,道:“我對慕容拓沒有殿下想的那種情感,這樣的回答,殿下滿意了吧!”

桑玥邁步離去,慕容耀拉住她的手臂,正色道:“現在沒有,以後也別有!因為你跟他是絕對不可能的!”

桑玥甩開他的手,聲若寒潭道:“殿下與其將心思放在臣女與慕容拓的關係上,倒不如多想幾條對付攝政王和太後的計策。再者,襄助殿下不等於臣服於殿下,所以,殿下不要對臣女指手畫腳!”

桑玥與慕容耀擦肩而過,慕容耀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玥兒!”

“放開她!”

..

☆、【第七十三章】逼上絕路

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左邊是風流邪肆的慕容耀,右邊是桀驁冰冷的慕容拓,桑玥立在中間,承受著二人相互傾軋的氣場。洌璨■曉

“你來做什麼?”良久,慕容耀和桑玥異口同聲地問嚮慕容拓。

慕容拓一怔,他們兩個同仇敵愾,他成了外人?頓時眸光暗淡了不少。

慕容耀妖嬈的臉上揚起一抹顛倒眾生的笑:“是的了,我和玥兒都很意外,你怎麼會來定國公府?該不會是偷偷溜進來的吧?”

慕容拓按耐住火氣,俊美無雙的臉上展露出 個少有的迷人的笑:“慕容耀你不知道定國公府和攝政王府的關係本就十分親近的麼?桑將軍可是三不五時去攝政王府一趟,現在仍在陪我父王下棋呢!我來跟桑玥說一聲,免得她擔心。”

桑玥垂眸,暗自揣摩慕容拓話裡的意思,他到底是真的沒聽見方才的對話,還是變相地保證他不會將此事泄露出去?

慕容耀皮笑肉不笑道:“說完了,你也該走了。”

慕容拓冷冷一笑:“慕容耀你怎麼不走?你不是定國公府的人吧,有什麼資格下逐客令?”

“我和玥兒還有話要說。”慕容拓朝著桑玥靠近了一步。

“殿下和慕容公子請繼續,沒有任何人下逐客令,臣女也沒有任何話說,臣女累了,先行告退。”桑玥淡淡說完,行了個禮,甩了個背影給他們。

“桑玥!”

“玥兒!”

慕容耀和慕容拓叫住她,她腳步一滯,冷聲道:“或者,臣女去請祖母下個逐客令也不錯。”┅思┅兔┅網┅

桑玥走後,偌大的廳堂隻剩下慕容耀和慕容拓,二人就那麼默默對視著,你瞪我、我瞪你,時間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除了呼吸,就隻剩燈芯偶爾發出的“噗噗”之響。沒有刀光劍影、沒有血雨腥風,甚至空氣裡還隱約飄蕩著絲絲淡雅的清韻。但二人又像是過了上百招一樣,額角皆布了層細密的薄汗。

時間一點一點在流逝,誰也沒有撤退的意思,這種凜冽的肅殺之氣衝破屋頂,直達雲霄,弦月和繁星嚇得躲進了雲層,暗黑的世界裡狂風大作,電閃雷鳴,二人的臉也變得忽明忽暗、詭異陰森。

突然一名侍衛進來稟報道:“殿下,公主讓你回府。”

慕容拓脣瓣微揚,笑得春風得意:“看來還是我贏了。”

慕容耀握緊拳頭,不知想到了什麼,眉頭舒展開來,笑得花枝亂顫的笑:“或許你為她做了許多事,就像她也為我做了許多事一樣。”

慕容拓明白他話中所指,眸子裡閃過一絲暗光:“她隻是身不由己。”

慕容耀嗤然一笑:“那又如何?她留下了你的敵人、我的盟友,這說明什麼?說明對她而言,我比你重要得多!”

慕容拓的一雙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從你利用她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失去了得到她的資格!”

慕容耀恣意道:“花落誰家,各憑本事。”

各憑本事?慕容拓心裡默念這四個字,清澈無瑕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狡黠,是的了,各憑本事!

桑玥回了棠梨院,又做了一會兒刺繡,眼睛有些發酸,才讓鐘媽媽和蓮珠放好熱水,舒舒服服泡了個澡,穿上白色褻衣,坐在梳妝檯前,由蓮珠用帕子擦著她的濕發。

“小姐,方才三小姐來過了。奴婢瞧她最近挺可憐,因著六姨娘的事,府裡好多人都不待見她院子裡的下人,膳房的夥食是一扣再扣,她自己又覺得很愧對你,繡了個香囊送過來,說代六姨娘向你道歉。”

桑玥看著鏡子裡的模樣,道:“你把六姨娘的解藥給她了沒?”

蓮珠點點頭:“給了,奴婢囑咐三小姐別讓任何人知道,怕讓人從中做手腳。”

“那她繡的荷包呢?給我看看。”

“是。”蓮珠從矮櫃裡取出一個橘紅色的荷包,上麵繡了幾朵黃燦燦的海棠和吐蕊的白梨花,顏色鮮艷、做工精細,想來是花了許多心思的。

桑玥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看了看,道:“她倒是有心了,你去歇著吧,明天要早起。”

“頭髮還沒擦乾呢,小姐。”

桑玥從蓮珠手中接過帕子,清冷的眸光掃過窗外斑駁的樹影,道:“我有些餓,你下去熬點紅棗羹。”

“好吧,不過熬紅棗粥比較慢,小姐先將就著用幾塊糕點。”說完,蓮珠掀了簾子出去。

桑玥拿了件披風罩在身上,“出來吧!”

一道墨色身影躍窗而入,落在桑玥的身後,從銅鏡中可見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