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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了扇衣袖,一股熟悉的香氣鑽入大夫人的鼻尖,她害怕得要死,拿被子矇住頭:“宸楓,不要!不要過來!”

桑柔見狀,一把拉過桑玥,低喝道:“你對母親做了什麼?”

桑玥哽咽道:“娘!她欺負我!你救我!”

一聲“娘”,讓大夫人如遭雷擊,宸楓叫她了!宸楓被欺負了!

桑柔麵露惑色,桑玥怎麼可以把母親叫做娘?

大夫人看見桑柔正在推“宸楓”,操起枕頭就朝桑柔砸了過去,眼露凶光,起身揪住桑柔的頭髮,拳打腳踢:“不許你欺負他!誰許你欺負他了?你給我滾出去!滾!”

桑柔一個好端端的髮髻被扯成了鳥巢,來不及發火,又被大夫人給踹了一腳、揍了一拳,當即氣得麵紅耳赤,跺跺腳離開了長樂軒,一邊走一邊嘀咕:“母親真的瘋了!連我和桑玥都分不清,居然幫著她來教訓我!豈有此理!”

大夫人頭痛欲裂,一手按住頭,一手抱著桑玥,抽泣道:“宸楓,娘不是故意的!娘真的不是故意的!娘後悔了,你不要恨娘了,好不好?”

屋子裡隻剩下白蘭,桑玥給白蘭使了個眼色,白蘭將香瓶打開,放在大夫人鼻尖聞了聞。桑玥拍著大夫人的肩膀,“哭”道:“娘,我不怪你,是王媽媽放蛇咬我的,她把我放進棺材還不夠,又找了那麼多蛇來咬我!娘,我好痛!都是王媽媽害的!她害得我下輩子都投不了胎,隻能永生永世做孤魂野鬼,嗚嗚,娘——”

大夫人一個機靈從床上跳了下來,張牙舞爪道:“王秀雲那個賤人!我要宰了她!來人!”

白蘭心中一喜,恭敬道:“大夫人,奴婢在!”

“把王秀雲那個賤人給我亂棍打死!”

☆、【第七十二章 】放開她!

王媽媽去了趟埋葬宸楓的地點,又吩咐人仔細檢查了棺木,發現並無任何缺口和破損處。洌璨■曉也就是說,那些蛇不是自己鑽進去的,極有可能是別人刻意為之。她再聯想起府裡近日頻頻發生的鬧鬼事件,越發覺得是有人想整垮大夫人。而知曉宸楓與大夫人關係的人,在她看來,不是六姨娘就是五姨娘。

六姨娘如今中毒昏迷,不可能陷害大夫人,三小姐又是個怯弱的,就更無能為力了。五姨娘那邊則不同,二小姐的城府可不是一般的深,再加上九姨娘身邊有個武功高強的子歸,那麼裝神弄鬼、放蛇咬屍就信手拈來般容易了。

俗話說,心病還須心藥醫,大夫人隻有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才能脫離心魔的庸擾。

但是王媽媽已經沒有機會了,她剛剛跨進長樂軒,就被白蘭帶著幾名粗使婆子按在了地上。她拚力掙紮,吼道:“你們……你們反了不成?我是王媽媽,你們想幹什麼?”

白蘭揚了揚手裡的木棍,笑道:“王媽媽,我們可是秉承大夫人的意思,要將你亂棍打死的。”

王媽媽先是一怔,爾後啐了一口:“我才不信!你讓我見大夫人!她不會這麼對我的!”

此時,臥房裡傳來了大夫人的吼叫:“把王秀雲給我亂棍打死!把把那個賤人打死……”

王媽媽懵了,她究竟犯了什麼錯,大夫人要打死她?

白蘭卻是不給她回神的時間。白蘭給粗使婆子們打了手勢,眾人將王媽媽按在早已備好的長凳上,白蘭又用抹布堵了她的嘴,這才開始行刑

一下、兩下、三下……對於一個年過五旬、早已落下%e8%85%bf疾的人而言,這頓板子是無疑是致命的。

王媽媽忍受著%e8%85%bf部和%e8%87%80部傳來的劇痛,用惡狠狠的眼神打量著白蘭,總覺得這丫鬟與往日有些不一樣了,她不是單純地在執行任務,她的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怎麼回事?

沒錯,其實白蘭才是真正的內奸!幾個月前,大夫人發現藥被人做了手腳後,放出消息說要去寺裡上香問藥,白蘭的確去給大姨娘通風報信了,而梅花發現了白蘭的鬼鬼祟祟,於是瞧瞧跟上了白蘭。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梅花的異樣都引起了畫心的注意。這才有了後麵梅花指證白蘭,卻反被畫心指證。

最後的結果是,梅花屈打成招,含淚承認自己是內奸,求大夫人賞她一個痛快的死法。

大姨娘一直為自己收買了白蘭在大夫人的藥裡做手腳而洋洋自得,她也不想想,要不是桑玥暗中默許,她會那麼容易得逞?

王媽媽還剩一口氣的時候,白蘭製止了行刑的婆子,道:“唉!算了,扔進柴房吧!好歹她曾經是大夫人的%e4%b9%b3母,大夫人如今正在氣頭上,下了狠心懲罰她沒什麼好奇怪的。但保不準哪天大夫人緩過神兒來又怪罪我們,怎麼辦?如果她死在柴房,倒也不管我們什麼事。”

幾個下人一聽,是這麼個理兒,趕緊將奄奄一息的王媽媽抬去了柴房。

桑玥從屋子裡走出,白蘭遣散了下人,恭敬道:“二小姐。”

桑玥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做的很好,八姨娘泉下有知,也會高興的。”

白蘭福了福身子,道:“奴婢會竭盡全力幫二小姐辦事,但還請二小姐別忘了答應奴婢的條件。”

桑玥繞了繞鬢角的秀髮,冷聲道:“要不是顧著我答應你的條件,就憑她對我做過的事,還能活到今天?早死在七姨娘的釘板下了!別以為你辦了幾件事,就有資格威脅我,青兒的下場,你想嘗試一遍,是麼?”

青兒就是最初大夫人安插在棠梨院的眼線,被大少爺打死後扔到後山,就因為青兒唆使小廝去強暴蓮珠,即便並未成功,二小姐仍是咽不下這口氣!她命人將青兒的屍體剝皮,從脊椎下刀,一刀把光潔的背部劃成兩半,慢慢用刀分開皮膚跟血肉,像蝴蝶展翅一樣的撕開。

當時,白蘭被按在一旁觀看……

白蘭承認自己幫助二小姐,一是想為死去的八姨娘報仇,更多的,是被二小姐的手段給震懾了。

回憶完畢,白蘭打了個哆嗦:“奴婢不敢!”

桑玥用餘光一掃,在走廊盡頭髮現了一片白色裙角,她低聲吩咐道:“把藥毀掉,別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是!”

桑玥走後,畫心逃一般地去往了桑柔的院子。

綠蕪正在給桑柔塗藥,桑柔%e8%83%b8口的傷勢好了許多,已經結痂。但她總是感覺裡麵癢癢的,忍不住想伸手去撓,素手剛覆上瑩潤的%e8%83%b8脯,又覺得這個姿勢不甚雅觀,隻得咬咬牙,讓綠蕪給她穿好肚兜和衣衫。

穿戴整齊後,有侍女稟報說畫心求見。

桑柔眉頭一簇,早上剛剛被母親弄得狼狽萬分,這會兒母親身邊的畫心就來了,難不成母親又好了?她理了理衣襟:“叫她進來。”

“是。”

畫心進來時六神無主,雙%e8%85%bf一軟就跪了下去:“大小姐!你救救大夫人吧!”

桑柔從綠蕪手裡接過一粒藥丸,就著溫水服下,疑惑道:“救母親?母親她怎麼了?”

畫心吸了吸鼻子,心有餘悸道:“大小姐,白蘭是二小姐的人,她給大夫人下藥,還唆使下人將王媽媽打個半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什麼?”桑柔的一口水嗆在喉頭,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白蘭居然是桑玥的人?那母親豈不是一直都放了個毒瘤在身邊?“她給母親下的什麼藥?”

畫心麵色慌亂道:“奴婢不清楚,奴婢方才聽到二小姐說讓白蘭把藥處理乾淨。但是奴婢猜測,這個藥定與大夫人的瘋病有關。”

桑柔的美眸中漾起一抹惑色,道:“母親這幾個月還在服藥嗎?”她曾聽母親提起過,為了再懷個孩子,所以去普陀寺求靈慧大師開了方子抓了藥,可父親明明幾個月沒去長樂軒了,母親怎麼樣想的?還服藥?

畫心點點頭,道:“大夫人一直在服靈慧大師開的方子。”說完,又覺得好像遺漏了什麼,露出一副深思的表情,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奴婢想起來了,大夫人有輕微的哮喘和頭疾,每次發病的時候,都會打開一個香瓶聞一聞。奴婢就不知二小姐究竟是讓白蘭把藥下進了補藥裡還是香瓶裡?”

桑柔眸光一暗,桑玥竟然敢將手伸進長樂軒,膽子可真大!雖然她想不通白蘭因何被桑玥收買,但理智告訴她這是個扳倒桑玥的絕好機會,她一定不能放過!她將畫心扶起來,語氣裡帶著不容忽視的器重:“畫心,母親身邊最信任的人隻有你、王媽媽和白蘭三個,如今三人已去其二,你是拯救母親的關鍵。所以,我有件事要拜託你。”

畫心磕了個頭,誠然道:“大小姐儘管吩咐!”

桑柔對畫心交待了幾句之後,即刻去往了丞相府。

漫步在林蔭小道上,身旁是柳絮飄飛、湖風清涼,頭頂是白雲蔽日、藍天寬廣。桑柔卻是沒心思欣賞丞相府的江南美景,低頭思付著該怎麼說服外祖父和外祖母插手母親的事。

“啊——”桑柔不知撞到了什麼,額頭吃痛,叫出了聲。她正欲發火,仰起頭看到那張熟悉的俊臉時,怒氣不由自主地遣散了不少。

“裴公子!”

裴浩然依舊是一襲白衣,纖塵不染,濃眉斜飛入鬢,幽暗深邃的眸子像一泓湖水,帶著強大的吸力,緊緊扣住了桑柔的神識,她竟是半響沒能錯開視線。直到裴浩然喚了她的名字,她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桑小姐,好久不見。”

桑柔今日穿著粉色撒花煙羅裙,外襯鎏金雲紋紗衣,纖腰盈盈一束,身姿曼妙,嫵媚迷人,偏又帶了一分出塵脫俗的清韻,似瑤池下凡的百花仙子,美得飄渺、不盡真實。

失神的何止桑柔一人?裴浩然不禁心生感慨,桑柔比起韓玲萱的確強了太多。

桑柔被注視得有些羞澀,垂眸道:“裴公子來丞相府所謂何事?”因裴浩然上次救了她,所以心裡對裴浩然是存了一分感激的,說話的語氣和顏悅色了許多。隻是,她一和顏悅色就會笑,一笑嘴角就開始豁風。仿佛意識到了臉部的缺陷,桑柔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左臉。

裴浩然從不輕易瞧不起誰,這是他一個相當大的優點,他麵色不改,微微一笑,像一縷清涼的夏風拂過:“我來丞相府提親,準備迎娶玲萱。”

說到嫁人,桑柔又想起了母親曾說要撮合她與慕容拓的事,頭皮一陣發麻。她對那個慕容拓著實沒有半分好感,尤其他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助桑玥,心裡就越發不喜歡慕容拓了。

裴浩然忽而憶起了什麼,道:“桑小姐,其實……我有個朋友,他會西洋醫術,或許能治好你的臉。”

“真的?”這可以算是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