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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究竟是桑玥還是桑柔?

桑柔厲喝道:“胡說!那金釵,我早就送給你了,是你的!”

☆、第五十九章 你說一次我親一次!

桑玥薄脣抿了抿,神色肅然道:“大姐,我記得這釵是母親送給你的,但凡母親送出的東西庫房裡都有記檔,隻需派人去定國公府一查便知這釵到底是你的還是我的?”

此話不假,大夫人送給誰的東西都有記錄,但桑柔當時為了哄騙桑玥出去,隨意從頭上摘了一支釵。一來是因為她的金銀首飾多如牛毛,那釵不過是極為普通的一款;二來嘛,因為蓄謀殺人,多多少少有些心虛,過後不久便將金釵這茬事給忘了,哪裡會記得讓大夫人更改記錄呢?而令桑柔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釵怎麼就到了裴浩然的手上?

桑玥起初並沒不想立即搭上桑柔的名節,她隻打算給裴浩然製造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順便離間桑柔和西紅的關係,卻在裴浩然俯身將桑柔拉起來的時候,瞥見了他懷中的金釵。

那是她上次故意掉落在荷塘邊讓裴浩然撿到的,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借此汙衊他們二人一把。如今這機會提前來了,她豈有放過的道理?於是,她趁著恬郡主故意假摔的機會,順勢撲倒在她身上,偷走了她的玉佩。

至於玉佩如今身在何方,那得問慕容拓了。

“公主,臣女有一個法子,可以立即知曉這釵到底是誰的?”

慕容歆淡淡地掃了桑玥一眼,眉清目秀,氣質淡雅,年齡不大卻有雙幽靜深邃的眸。本能地,她不喜歡桑玥的這雙眸子,美是美,卻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再者,無論這釵是誰的,定國公府都成了笑柄,她一個庶女的名節哪有嫡女的重要?

慕容歆的心裡有了初步的決斷:“裴公子既然說這釵是你,想必……”

慕容拓冷哼一聲,清澈無瑕的眸子溢出寒光點點:“慕容歆你徇私枉法,也不怕英名毀於一旦?”

眾人不免倒吸一口涼氣,慕容拓的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護國公主是誰呀?她可是除了太後以外,整個南越身份最尊貴的女子。她有禦賜金牌在手,見了皇上和太後都無需行禮。試問這樣一個人,慕容拓怎麼惹得起?

慕容歆犀利的眸光掃過慕容拓俊美無雙的臉,這個亦堂弟亦表弟的人,何時變得愛多管閒事了?被慕容拓插了一槓子,她隻得硬著頭皮改變原有的說辭:“本公主說了要徇私枉法嗎?本公主原本打算說,想必其間有什麼誤會,所以雙方才各執一詞。”

慕容拓聳聳肩,露出一個純潔無暇的笑:“誤會歆堂姐了,我道歉。”

慕容歆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個庶女是鐵了心要將此事查到底,眾目睽睽之下,應了慕容拓,就沒有反悔的道理。她看向桑玥,道:“且說出來聽聽。”

桑玥屈膝行了一禮,鎮定道:“請允許臣女展示給公主。”

“準。”

桑玥從宮女手中接過那支金釵,隨即從自己的頭上拔下一支金釵,然後央人將西紅帶了過來。她將手中的兩支釵遞到西紅的麵前,正色道:“你是我大姐的貼身婢女,應該認得出哪支釵是我大姐的吧?”

西紅從沒在這麼大的場合下成為焦點,心裡緊張得不行,她按照自己的記憶指了指:“這支釵是大小姐的,但是好像從莊子裡回來後就沒見大小姐戴過,她不說,奴婢也不敢問。”

桑柔的肺都快要氣炸了!西紅句句屬實,但在西紅“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她的事後,她總覺得西紅早就和桑玥勾結在了一起!

如今鐵證如山,桑柔再反駁也無濟於事,她隻能將責任全部推倒裴浩然的身上:“我記錯了,我給二妹的是另一支釵,這支釵我原先以為掉了,沒想到被裴公子拾到了,多謝裴公子。”

裴浩然已經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被桑玥給算計了!如今他別無他法,隻能順著桑柔的話柄圓了這個謊。他斂起心裡翻江倒海的怒火,擠出一個和善的笑:“我也是剛剛在禦花園內尋到的,因事關女子名節,我本想私底下打聽了悄悄送回去,誰料竟讓大家誤會了。”

慕容歆優雅地眨了眨纖長而卷翹的睫毛,道:“既是如此,桑小姐與裴公子是清白的,大家就不要歪曲事實、以訛傳訛了。時辰不早了,我們去長歡殿用膳吧。”

桑玥也不在此事上多做計較,公主既已開了金口,桑柔和裴浩然的名節當然能得以保全,但這並不代表眾人真如表麵那般心悅誠服。人心啊,越壓製越狂躁。更重要的是,隻怕連慕容歆自己都無法相信二人是清白的。

夜幕降臨,涼意襲來。

在皇宮門口,慕容拓叫住了桑玥,他將一個檀木錦盒遞給桑玥,桑玥接過,打開一看……

全是銀票!

“你這是幹什麼?”桑玥狐疑地問道。

“我的小藏獒可是很矜貴的,它才不吃你的剩飯剩菜!”

桑玥大致翻了翻,麵值一百兩的銀票足有厚厚一遝子,初步估算,沒一萬兩也有五千兩,別說養小藏獒,整個棠梨院也能養上好幾年了。

“這些銀子……”桑玥偏頭,不明所以地盯著慕容拓,欲言又止。

慕容拓被看得有些難為情,撇過臉,道:“嫌少?我今天就帶了這麼點,明天再給你送去。”

“不是嫌少,是太多了,你既然把它交給我來養,那麼就得按照我的方式來。如果你不放心,將小慕兒帶回去好了。”

“小慕兒?你給它取名字了?”慕容拓不禁有些歡喜,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沉了下來,“你最好離慕容耀遠一點,我不喜歡他。”

桑玥麵含微笑,眸光清冷:“慕容拓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我交朋友好像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吧!”

朋友?她居然稱慕容耀為朋友?

慕容拓氣得牙癢癢,冷哼道:“我是好意提醒你,慕容耀這個人不安分,表裡不一。慕容歆不在封地好好呆著,卻突然返回京城,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我擔心他們會有不軌之舉。不僅是你,還有你父親,最好離慕容耀遠遠的,別淌這池子渾水。”

桑玥意味深長地看了慕容拓一眼,笑容淺淺道:“攝政王告訴你的?”

“我父王哪裡會告訴我這些?我又不是世子,我自己猜的。”

其實慕容拓猜的不無道理,前世的記憶中,先是慕容歆返京,幫助慕容耀重返朝堂,在京城大肆培養黨羽。緊接著,聖教在南越各地飛速發展,準備在合適的時機宣傳慕容耀才是真正的天命所歸。屆時民心大動,他們再啟動臨淄和慶陽的軍隊,一舉殺入皇城,殲滅攝政王和太後,逼慕容天禪位。

隻是他們的計劃走漏了風聲,在起義前的一次狩獵活動中,慕容耀被裴浩然給暗殺了。

思及此處,桑玥忽然意識到,定國公府與攝政王府才是死敵,她真正應該疏遠的人不是慕容耀,而是慕容拓。

慕容拓探出手在桑玥眼前晃了晃,劍眉微蹙道:“臭丫頭,你在發什麼呆?”

桑玥舉眸,似笑非笑地看著慕容拓,如果她現在冒然疏離了慕容拓,豈不是讓慕容拓懷疑定國公府有反叛之心?況且,她和慕容拓之間,除了交易,並無其它關係。雙方真正撕破臉時,大不了再兵戎相見吧!

這樣想來,心裡釋然了不少。

她眉梢輕挑,亮晶晶的眸子微眯了一下,戲謔道:“我隻是在想,慕容拓你除了有副好皮相、有個好身份,還有什麼?幼稚任性、囂張跋扈、還自以為是,那些女人真是腦子進水了,居然為你癡狂成性。唉!匪夷所思。”

桑玥一番長籲短嘆後,用餘光掃了眼慕容拓幾欲噴出火的眸子,搖搖頭,上了馬車。

慕容拓忍住想要一掌拍死她的衝動,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拽,桑玥倒入他的懷中,就在桑玥氣得要發火揍人之際,他做出了一個生平最大膽的舉動。

他俯身輕啄了一下她的臉蛋!

當微涼的脣瓣觸碰到她白皙嫩滑的肌膚時,慕容拓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像被雷劈了似的一躍至到三米開外,腦子裡雷鳴滾滾,一片空白,全身卻狂躁不已,連腳趾頭都在熱血沸騰!

他不可思議地愣在了原地,他……居然……親了……桑玥?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怎麼會做出這麼無恥的舉動?

不過轉念一想,是她辱他在先,他不過是小懲大誡而已。

思及此處,他輕咳一聲,勉力擠出一個紈褲的笑:“我乃堂堂京城第一惡少,你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說我幼稚,以後你說一次,我輕薄你一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怦怦怦怦”,心裡像有隻小鹿在亂撞,快要爆炸了!

桑玥猛然想起初次見麵時她曾不小心親了慕容拓一下,看來他一直懷恨在心,想要找個機會報復回來。這個睚眥必報的男人!占她的便宜?看來他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啊。

桑玥狠狠地瞪嚮慕容拓,就在慕容拓被看得幾乎原形畢露之際,她忽然轉身,一抽一抽地哭了起來。

那時高時低的哭聲,每一聲都仿佛哭進了慕容拓的靈魂深處,令他心生憐憫之餘,方寸大亂。

好吧,他承認自己逾越了。

他走到桑玥的身後,踮起腳,企圖通過身高的優勢看清她的表情。她卻一把用帕子捂住臉,擋住了他的視線。

慕容拓手足無措了,殺人他會,哄人他沒試過啊。

“臭丫頭,誰許你生氣了?”語氣硬邦邦的,像塊石頭。

“……”

“真的……生氣了?”軟了些,勉強算根變木頭。

“……”

“我跟你開玩笑的。”

“……”

“桑玥。”他探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柔軟的背,霎時間,一股電流自指腹傳入體內,遍地開花,炸得他腦子裡嗡嗡作響。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桑玥陡然轉身,左手成拳朝他打了過來。

打就打吧,今天是他不對。

誰料,她左手晃過他的眼前時突然改道,又變拳為掌貼上了他的脣……

他一個恍惚……

“咕嚕——”一顆藥丸入腹。

慕容拓按住喉嚨,蹙眉道:“臭丫頭,你給我吃了什麼?”這時,他才發現,桑玥白皙勝雪的麵頰上半滴眼淚都沒有,眸子裡堆滿了幸災樂禍的笑意。

桑玥拍拍手,嗬了一口氣,笑得燦若夏荷:“慕容拓,沒人告訴過你庶女有毒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