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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上半身幾欲赤摞,她嚇得花容失色,隨即羞惱地一把將楊太醫推倒在地:“楊太醫!你在做什麼?”

一出口,左臉像被勾子勾住了一般,每蹦出一個字都痛入骨髓。她捂住臉,卻觸碰到一層粘膩,她將手舉止眼前,看到上麵血跡斑斑,失聲喝道:“啊——你對我做了什麼?”她的臉受傷了?流血了?

“大姐,你別激動,你被蛇咬了,楊太醫在幫你逼毒。”

桑柔聞聲粗木,這才發現房裡還站了一個她最討厭的人——桑玥!桑玥來幹什麼?看她的笑話嗎?是了,她就是在笑!

劇痛令桑柔喉頭哽咽,淚意潸然,她吼道:“都給我出去!全部出去!”

楊太醫嘆了口氣,道:“大小姐,隻剩一點點就肅清你體內的蛇毒了。”

桑柔一手拉過被子蓋住春光乍現的嬌軀,一手掄起枕頭砸了過去,聲嘶力竭道:“我讓你滾啊!還有你這個庶出的賤蹄子,給我滾出去!你們全都沒安好心!你們兩個合夥想毀我的容!走開!我要見母親!”

桑楚沐在外麵聽得忍無可忍,繞過屏風闖入了桑柔的視線,沉聲道:“我竟不知私底下你就是如此詆毀你妹妹的!庶出的賤蹄子?誰許了你膽子這般罵她?”

桑柔如遭雷擊,愣在了床頭。因說話過多牽扯了傷口,血又溢出不少,幾絲秀髮黏在鮮血四溢的臉上,猙獰得觸目驚心。她顫聲道:“父親……我……”

桑玥乖巧地退到桑楚沐身後,扯了扯他的袖子,寬慰道:“算了,父親,大姐是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所以才會言辭過激,換作是我,不一定做得比她好。既然大姐不想看到我,我退下便是了。”桑柔與大夫人不一樣,她是小輩,又有傷在身,言行再無狀父親也不忍過多地苛責她。與其做些徒勞的爭吵,不如搶來給自己豎立一個好形象。

桑楚沐眸中的憐惜與冰冷同在,他摸了摸桑玥的臉,嘆了口氣:“今天讓你受委屈了。”爾後,轉頭看向桑柔,正色道:“你身為長姐,還不如玥兒懂事,趕緊躺下讓楊太醫為你處理傷口,別落下病根。”

桑玥嘴角一勾,實際上,這病根已經落下了。

桑柔被蛇咬傷的消息迅速傳到了靖王府,當日下午,慕容耀就拿了最好的駐顏膏過來,卻在花廳附近的梅園看到了桑玥。

春風和煦,陽光明媚。

桑玥坐在鞦韆上,輕輕搖蕩,秀髮翩飛、衣裙飄舞,柔和的陽光依偎在她身上,一瞬間,她像一顆金色的流星,劃破蔚藍的天幕。

慕容耀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他悄無聲息地來到桑玥身後,用力一推,頓時一股力量從身後湧來,桑玥回頭,身子卻一躍而起,仿佛蕩入了雲霄。

對慕容耀而言,這種飄逸的回眸之姿像一支箭矢陡然馳入了他的心房,原本平靜的心底不禁蕩起了層層漣漪。

桑玥雙腳著地,止住了鞦韆的晃動,轉身對慕容耀行了一禮:“臣女見過靖王殿下。”

一襲紫衣的慕容耀五官精緻柔和,完美得令人嫉妒。他勾起嫣紅的脣角,露出一個風流邪肆的笑,像一朵妖嬈的彼岸花。他掠奪的目光自桑玥的麵頰一路下滑到她的腰腹之上,俯身湊近她的耳鬢,魅惑的聲音響起:“小玥玥長大了呢,是不是該還耀哥哥一個%e5%90%bb了呢?”

這個殿下,哪怕隻講一句話也是在調戲她!偏他又實在長得妖孽,饒桑玥心誌堅定,也會偶爾被震到。她後退一步,神色清冷道:“殿下,你有事嗎?”爾後視線掃過他握著藥瓶的手,臉上展露一抹笑靨,“哦,原來是給臣女的大姐送藥的,救人如救火,殿下還是快去長樂軒吧。”

那聲“哦”的調調七彎八轉,明明是調侃和拒絕的意味,卻被慕容耀理解為了嫉妒。他將手負於身後,向前一步,媚眼如絲道:“在我心裡,小玥玥最重要了。小玥玥,我帶你去踏青。”

“嗷嗷嗷!”

原本在一旁曬太陽的小藏獒突然竄去,橫在慕容耀的腳前,不停叫囂,那樣子仿佛在說:走開走開,離我主人遠點!

“哪兒來的小藏獒?”慕容耀來了興趣,一把擰起它,它卻張牙舞爪試圖去咬慕容耀。慕容耀輕哼一聲,“這是你的?你應該……買不起吧。”

桑玥冷笑一聲,道:“靖王殿下倒是會判斷人,我這個小小的庶女的確買不起。”

“這麼珍貴的東西,她從哪兒弄的?”慕容耀嘴角一勾,笑得花枝亂顫:“送給我好不好?”

把小藏獒送人,慕容拓知道了還不一把火燒了她的棠梨院!桑玥仰起頭,亮晶晶的眸子眨了眨,似兩粒埋在小溪中的鵝卵石,看著美,其實冷得很。她微微一笑:“殿下貴為一國王爺,想要什麼沒有,就別奪人所好了。再說了,殿下方才已經瞧出它並非臣女所有,臣女哪兒權力將它送給殿下呢?”

“那它是誰的?不會是桑玄夜的吧?”慕容耀挑眉問道。

桑玥莞爾一笑,幽幽冉冉道:“殿下若是希望將來娶個醜八怪回去,就儘管在這兒跟臣女耗吧!啊,不過臣女想起來了,臣女還有幾幅字帖沒練完,所以即便殿下有空,臣女也不得閒。”

說著,她伸手去抱慕容耀手裡的小藏獒。慕容耀卻將手一抬,桑玥摸了個空。

桑玥頓了頓,又伸出手,慕容耀又抬高手,如此反覆兩次,慕容耀似乎嘗到了甜頭。他喜歡逗她!

桑玥如冷月般漾著清輝的眸子微眯了一下,拍拍手,笑得嫣然:“好吧,殿下實在喜歡,便拿去吧,不過屆時它的主人找上門,可別怪臣女沒提醒殿下。”

桑玥轉身要走,一道墨色身影氣勢洶洶而來。

“我讓你好生照顧它,你怎麼照顧別人手中去了?”慕容拓一襲墨色錦服,桀驁立於天地間,黑寶石般璀璨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盯著桑玥,仿佛要灼出兩個洞來。他的手緊拽成拳,隱隱有些發抖,可見他的內心極不平靜。

桑玥冷冷地看了慕容拓一眼,淡道:“慕容公子,靖王殿下是別人嗎?他既是你的堂兄也是你的表兄,這層關係,玩玩你的寵物又有什麼不可以?”

慕容拓雙手插抱%e8%83%b8`前,鼻子哼哼道:“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碰我的東西!”

“這話,你該對靖王殿下說。”桑玥將鬢角的秀髮攏到耳後,話鋒一轉,“還有,你怎麼來了?”

才意識到他是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定國公府嗎?慕容拓輕咳一聲,道:“桑柔不是被蛇咬傷了麼?我替大哥給她送盒藥膏。”

慕容耀看著兩人鬥嘴爭吵,完全忽視了他的存在,桃花眼裡流轉起意味深長的波光。他摸著弧度優美的下巴,露出一個魅惑的笑:“拓兒,你這樣大呼小叫,會嚇到玥兒的,玥兒乖,到耀哥哥這裡來。”

一會兒是小玥玥,一會兒是玥兒,慕容耀到底在玩什麼把戲?有必要向全天下昭告他和她很熟嗎?桑玥瞥了眼慕容耀,淡道:“既然真正的主人來了,殿下想要這隻小藏獒,就同慕容公子商議吧。”

慕容耀將手裡的小藏獒一甩,扔到了慕容拓的懷中,他看也不看,幾步邁至桑玥麵前攔住她的去路,拋了個閃亮亮的媚眼:“玥兒,踏青的日子就定在明日吧,我親自來接你。”

慕容拓吃味兒地看著二人,咬牙道:“你們兩個很熟嗎?”

“靖王殿下與我……”

“從小青梅竹馬。”慕容耀果決地打斷桑玥的話,寵溺地看了她一眼,轉而笑著對慕容拓說道,“母後去世的那一年,我在定國公府住了七個月,那時多虧了玥兒安慰我,我才能逐漸走出失去親人的痛苦。所以拓兒,我可不允許你欺負她。”//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桑玥弱弱地吸了一口氣,慕容耀有些歪曲事實了吧,她天天被欺負得哭鼻子,貌似都是他在安慰她啊。

慕容拓的心裡又酸又澀,黑寶石般璀璨的眸子閃過一絲暗光:“那時她才五歲,就會安慰人了?慕容耀你是說書的還是唱戲的?”

桑玥靜靜觀摩著二人的交鋒。她總覺得氣憤有些詭異,卻說說不出哪裡怪異。靖王和攝政王府的關係已經惡化到檯麵上了?

“拓兒你沒經歷過那種失去至親的痛苦和孤獨,自然不會理解在那段最艱難的歲月裡有一個人陪著的欣慰。”慕容耀說得極其坦誠、極為嚴肅,“小藏獒太凶,不適合玥兒這個閨閣少女,你還是帶回去自己養吧。玥兒,我們走。”

慕容拓氣得牙癢癢,他上次就不該隻燒昭陽殿,他該燒了整個靖王府!“臭丫頭!不許走!”

桑玥對兩個男人之間的交鋒沒有絲毫興趣,她對慕容耀和慕容拓行了一禮:“靖王殿下和慕容公子請移步長樂軒給我大姐送藥吧!我有事先行一步,恕不奉陪。”

慕容拓不知想到了什麼,忽而挑眉一笑:“堂兄既然也是給桑大小姐送藥的,那便一起吧。”

慕容耀笑靨如花,顛倒眾生:“好啊。”

二人並肩而行,剛走了幾步,慕容拓的大掌拍上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道:“哎呀!我想起來了,我方才已經將藥送過去了,所以堂兄,你自己慢慢去吧。”

語畢,慕容拓瀟灑轉身,甩了個冰冷的背影給慕容耀。

慕容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慕容拓啊慕容拓,連你也對桑玥動心了麼?你們攝政王府從我這兒搶走的東西還不夠,又來打她的主意?好巧不巧,這個人,我還真讓不得!

桑玥回到房間時,慕容拓已經坐下喝完一杯茶了。蓮珠正在沉默地給小藏獒喂牛%e4%b9%b3,見到桑玥回屋,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兩眼放光:“小姐你可回來了,奴婢在門外守著,有事你叫我。”然後,她像風一樣閃了出去。

桑玥往小姐椅上一坐,靜如一方水蓮,優雅而清冷:“慕容拓,你現在越發大膽了,隨隨便便就敢登堂入室,我默許你來了嗎?這到底是你的房間還是我的房間?”

“許慕容耀來,不許我來?好歹我的寶貝兒還在你這裡養著呢,我得過來檢查檢查你是否悉心待它,就比如今日我要是晚來一步,你就將它送人了!”

桑玥瞪了他一眼:“除了你,還有誰會這麼厚臉皮溜進我的閨房?”

要是以前,桑玥罵慕容拓厚臉皮,他一定會生氣,但這一回,他不怒反喜,眨巴著清澈無瑕的眸子:“真沒別人來過?”

桑玥秀眉微蹙,不明所以道:“慕容拓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我發現你最近很不正常,總有一搭沒一搭地扯些無關緊要的事,你若真的很閑……”

“我查到喬玉在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