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1 / 1)

好後送給桑柔的不是%e9%9b%9e蛋,而是一枚蛇蛋!大多數蛇在四月到六月才會下蛋,當時才不過三月底,為了尋到一枚蛇蛋,尤其是一枚毒蛇蛋,秦氏可謂煞費苦心。

而桑玥灑在顏料上的也不是什麼毒藥,隻是用桑柔擦臉的香膏和蜈蚣粉末做成的藥粉。蜈蚣粉末用來勾起幼蛇的食慾,而其間又夾雜了桑柔的體香,它當然不由分說地朝桑柔奔過去了。

並且,西紅那裹著鋪蓋的一燒徹底毀滅了蛋殼的證據,桑柔便是到死也想不出那蛇從何而來。更可笑的是,她醒了之後發現西紅“毀”了慕容錦送給她的禮物,隻怕會暴跳如雷吧!

當消息傳到棠梨院時,天已破曉。

蓮珠一邊為桑玥梳著頭髮,一邊止不住地笑:“小姐,奴婢聽說,那蛇不僅咬了大小姐的臉,還咬了她的……”蓮珠的臉紅了一下,忍俊不禁地笑道,“還咬了她的%e8%83%b8。”

“撲哧——”這下,桑玥也忍不住了,打趣地說,“怪隻怪桑柔長得太誘人,那蛇別的地方不咬,偏咬她的臉和%e8%83%b8脯。走吧,我們去瞧瞧大姐!”

桑玥平日裡喜歡素淨淡雅的衣衫,今日卻穿了件十分貼合的桃花雲霧煙羅裙,纖腰用白色繡花緞帶束好,很是“承上啟下”。這幾個月以來,鐘媽媽沒少燉滋補的藥膳,原先乾癟的身材現在也有些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感覺了。

少有地,桑玥撲了層淡淡的胭脂,白皙勝雪的臉頰像從天邊偷了一抹霞彩,她若願意,原來竟比桑柔還嫵媚三分。

桑柔被大夫人接到了長樂軒休養,她躺在床上,左臉高高腫起,隱隱泛黑,身上因蓋著被子的緣故,倒是瞧不見%e8%83%b8脯的狀況。不過桑玥猜測,臉都這樣了,那裡還能好到哪兒去?

大夫人和桑楚沐焦急地坐在床頭,楊太醫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三人正在商量著救治桑柔的對策。

“桑將軍、韓夫人,微臣已給桑小姐服下解毒的丹藥,護住了心脈。但必須盡快逼出毒血。這種蛇毒若殘留體內,會導致腫脹潰爛,先是被咬傷的部位,爾後逐漸擴大至全身,屆時護住了心脈也沒用了。”

“那要怎麼逼?”桑楚沐沉聲問道,他的眼裡寫滿了焦急,剛剛痛失愛子,如今長女又隻剩半條命,這顆心,當真是沉痛得像掛了一塊萬年玄鐵。

楊太醫頓了頓,道:“劃皮放血。”

“啊——”大夫人隻覺一個晴天霹靂,打得她頭暈目眩。劇痛來襲,她按住太陽%e7%a9%b4,靠在桑楚沐的身上,泫然欲泣,“劃皮?柔兒的臉啊——”

她忘了,還有%e8%83%b8脯,哦,要被太醫給看了。

桑楚沐悲慟萬分,握拳隱忍道:“那柔兒可會破相?”

楊太醫低下頭,思索了片刻,道:“這個……不好說。”

桑玥進來時就聽到大夫人聲嘶力竭地叫著桑柔的臉,垂眸掩住心底的笑意,屈膝行了一禮:“玥兒見過父親、母親。”

大夫人的眸中模糊一片,眨落淚珠,視線恢復清明。她看到經過精心修飾後美得勾人心魄的桑玥時,一股無名的怒火“噌”的一下在心裡燃燒了起來,而桑玥的脣角居然勾起了一抹笑!這無疑是火上澆油,令她忍無可忍!

她的柔兒臉上要挨刀子,這個庶出的賤人卻打扮得花枝招展,她一定是故意的!

一念至此,心已成魔,大夫人趁著桑玥垂眸之際,抬起有著長長指甲的手朝桑玥的臉抓了過去。

☆、第五十七章 慕容拓VS慕容耀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大夫人的指甲就要刺破桑玥嬌嫩的臉,蓮珠一把將桑玥拉到身後,替她擋下了大夫人的魔爪。

“啊——”蓮珠捂臉痛呼。

桑玥掰開蓮珠捂住臉的手,倒吸一口涼氣:“蓮珠,你流了好多血!是不是很痛?”

她給蓮珠眨了眨眼,露出一個鼓勵的眼神,蓮珠會意,大聲地哭了起來:“不……嗚嗚……不痛……小姐沒事就好,奴婢……不痛……”

“流了那麼多血,哪裡會不痛?”桑玥無比驚詫地看向大夫人,雙眸含淚,淒淒楚楚道:“母親,是我做錯了什麼嗎?為何我一來你就要打我?”

大夫人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麼衝動的事,她怎麼可以氣急攻心就當著老爺的麵對桑玥動手?桑玥可是老爺的心頭肉,在他心裡,桑玥都快趕上玄羲那麼重要了。

桑楚沐見狀,好不容易對韓珍滋生的好感瞬間蕩然無存。如果不是蓮珠機敏、忠心護主,那麼如今被撓得滿臉血汙的人就是玥兒!柔兒可能會毀容,韓珍就要將氣撒在玥兒的身上嗎?

“韓珍!”桑楚沐厲喝一聲,“你太過分了!當著我的麵你也敢欺負玥兒,真不敢想象我不在府裡的時候,你是怎麼苛待她的?”

桑玥撲進桑楚沐的懷中,這回她不再故意幫大夫人說話,而是緊緊地摟住桑楚沐,全身瑟縮不已,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和委屈,哭得令人心碎:“父親,我好怕!父親,你再也別去臨淄了好不好?就算去,你帶上玥兒吧!”

桑楚沐不由地想起前幾日在府門口玥兒說的話:“玥兒什麼都不要,玥兒隻要父親陪玥兒就好。”其實,玥兒一直在隱忍,從來不埋怨,可他竟然粗心地沒能發現玥兒的委屈。

桑楚沐的心裡生起了一股滔天怒火,剛毅的臉上仿佛蒙了一層寒霜:“韓珍!之前荷香的事、幾位姨娘中毒的事我沒與你計較、玥兒也沒與你計較,現在倒好,你越發不掩飾自己討厭玥兒的心了。靖王府的事你以為我毫不知情嗎?天軼和玲萱要不是受了你的挑撥,會那般歹毒地去構陷玥兒?我原本看你安分守己,於是想著哪怕隻有一點點的可能,我也寧願相信你是無辜的。”

“老爺……”

“可憐玥兒明裡暗裡受了多少委屈,卻從不在我麵前講半句嫡母的壞話。哪怕我私底下問她,她也是說‘父親放心,母親待我視如己出’,可韓珍你自己說,你這樣子也能叫視如己出?”

桑楚沐的話一句比一句沉重,敲得大夫人的心顫個不停。成親二十載,她頭一回見桑楚沐如此疾言厲色,就因著她對桑玥並未構成傷害的一擊,他就這般火冒三丈!

為什麼?

桑玥將頭貼在桑楚沐的%e8%83%b8膛,打蛇打七寸,這個道理她懂。她吸了吸鼻子,從桑楚沐的懷裡直起身子,睜大淚汪汪的眼眸,望進桑楚沐冷如寒冰的眸子,哽咽道:“父親,你別與母親爭吵,都怪我,要是被蛇咬的人是我、而不是大姐,或許就不會有後麵這些麻煩了。”

桑楚沐心裡最後一根弦崩斷了,府裡曾經出過被蛇咬的事故,所以每年開春後的頭一件事便是讓下人在各處撒上雄黃,並用獵犬搜捕以確保府裡無任何蛇類。就在她們去莊子小住的這幾日,他又吩咐人重新清理了一遍,別說是蛇,就是連枚蛇蛋也是沒有的!他冷冷地看向韓珍:“是不是你打算用它來害死玥兒,卻陰差陽錯之下讓柔兒遭了毒手?”

大夫人委屈得無以復加:“老爺,我沒有!”剛說完,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看向桑玥,“是你,一定是你!”

大夫人心魔又起,差點又衝了上去,但她堪堪忍住了。

桑楚沐此刻的眼裡已經有了一絲厭惡:“我曾千叮嚀萬囑咐,要你悉心照顧幾個孩子,尤其是玥兒,可你看看府裡現在變成什麼樣子?除夕,你帶幾個女兒去赴宴,不好好照看莞兒,令她喪了命;在莊子裡,你疏於照料母親和玄幀,令她們感染了痘疹,一個中風、一個去世;回到府裡,你不知悔改,第一件事居然就是設計殘害玥兒,好,就算放蛇一事你不承認,剛剛你打算毀掉玥兒這張臉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吧!你敢說我們所有人都看錯了?”

“老爺,我……”

桑楚沐擺擺手,不耐煩道:“你下去吧,這裡沒你的事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大夫人極力壓製怒火,柔聲道“老爺,我要留下來照顧柔兒。”

桑楚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低喝:“柔兒就是你害的,你還好意思留下來照顧她?白蘭,帶你主子回房。”

白蘭聞言就要上前去勸慰大夫人離開,桑玥卻偷偷轉臉,對大夫人挑釁一笑,語氣恭敬:“母親,你放心,這兒有我呢。”

就是有你我才不放心!大夫人隻覺得這個場景異常熟悉,仿佛在哪兒見過。對了,她曾這樣威脅過九姨娘!桑玥……她在為九姨娘報仇,為桑玄幀報仇!“不!我不許你接近柔兒!”

“母親,大姐與我血脈相連,我自然是心疼大姐,要照顧大姐的。”

桑玥含笑的眼眸裡堆滿了不屑和挑釁,大夫人像瘋了似的再次朝她撲過去,這回桑楚沐也不給大夫人留情麵了。揮手攔住她,對門外的侍衛嗬斥道:“快進來將大夫人帶回房,沒我的允許,不許出來!”

楊太醫是人精了,他去世家給人醫病,所見所聞比這更駭人的都有,他兩耳一閉,細細調著碗裡的藥膏,心裡卻感慨著:韓夫人的性子何時變得這般暴動易怒了?匪夷所思。

大夫人被帶下去後,桑楚沐才對楊太醫道:“楊太醫,勞煩你為小女醫病吧。”

桑楚沐退到屏風外等候,雖說是女兒,但畢竟傷的地方有些隱晦,他還是避開為妙。

桑玥留了下來,她要親眼見證利刃割破桑柔的肌膚!

楊太醫拿出小刀在燭火上炙烤一番,爾後用酒潔淨桑柔的左臉,再用刀子在她臉上劃了一條細長的口子,就像一腳踩在了葡萄上,黑血四射,一股腥臭的氣味在房內彌漫開來。楊太醫邊趕緊用帕子將黑血蘸走,足足汙了五條帕子才將臉上的毒血清理乾淨。

接下來,該給她的%e8%83%b8脯放血了。

楊太醫在宮裡行醫多年,該看的不該看的統統看過,在他眼中無男女之分,隻有病情緩急。他探出手,欲解開桑柔的褻衣上的絲帶,桑玥俯下`身子,輕聲道:“我來吧。”

楊太醫點頭。

隻見左邊高高聳起,想必傷口在這兒了。桑玥熟練地解了絲帶,拉開左邊的褻衣,露出一方本該美得誘惑無限、此刻卻讓人想作嘔的酥%e8%83%b8。

楊太醫用同樣的法子在她的%e8%83%b8部劃了一道口子,黑血像決了堤的洪水般噴薄而出,桑玥急忙用帕子按住傷口,以免濺到楊太醫的臉上。

這一回,足足換了十塊帕子,就在楊太醫準備收尾時,桑柔忽然醒了。醒後的第一個感覺是渾身酸軟,臉頰和%e8%83%b8脯火辣辣地痛。

她定了定神,這才想起昨夜被蛇咬了。她按了按太陽%e7%a9%b4,抬眸一看,隻見楊太醫正在用手按她的%e8%83%b8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