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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久,總讓慕容拓等著似乎不太妥當。她嘆了口氣:“那你如實相告,若他願意等,便等著吧。”

蓮珠癟癟嘴,道:“上回,你就因為給老夫人侍疾而比約定的時間晚回了一刻鐘,慕容公子就拉著你多練了一個時辰。此番前去,怎麼也要一個時辰,那小姐你今晚還不得被慕容公子折騰一宿啊?”

☆、第四十九章 自食惡果

真要折騰一宿也沒辦法,她還是要去見靖王和父親。

換上一件淡紫色束腰羅裙,外襯白色菊紋上裳,樸實無華、淡雅別緻。柔軟的墨發被輓成一個百合髻,兩指青絲垂在麵頰,令本就小巧的麵龐越發顯得精緻。

蓮珠又為桑玥簪上白玉花鈿,清麗脫俗。

這身打扮,不算出挑,但也不顯得怠慢。

嚴格說起來,她與靖王也算有些淵源。先皇後去世後,靖王一度過於悲慟,因父親是教靖王武藝的老師,二人關係不可謂不親厚,於是父親將靖王接到府上小住了半年。

當時,她五歲,靖王十四歲。

府裡的女孩子那麼多,桑柔美麗、桑秋乖巧、桑莞聰穎、桑麗大方,靖王卻偏疼木訥小氣的她,總是在她被桑柔欺負之後,給她糖吃、背著她到處溜達,而她也總一口一個“耀哥哥”的叫。

再後來,靖王回了宮,二人便沒再單獨見過麵。即便見了,也是隱於人群之中。漸漸地,桑玥就將那些回憶拋諸腦後了。

事過境遷、物是人非,她和他都已不復兒時的天真浪漫。

到達花廳時,桑玥見到了“久違”的靖王。重生後,還是第一次見這位“害得”定國公府走上謀反之路的殿下。

慕容耀身形健碩,衣服是上好的紫色蜀錦,下擺上繡著盤龍雲海、旭日東升。金線與頭上的紫金冠相互輝映,頗有一股紫氣東來、唯我獨尊的王者之威。但他一轉過身來,感覺就全然變了。

他的五官美得令人窒息,麵若桃李、眉如墨劍,薄脣嫣紅似櫻花,下巴微微翹起,脣角掛著風流邪肆的笑。他與宸楓一樣,都有一雙迷死人的桃花眼,不同的是,他璀璨迷人的眼眸裡少了那份消沉、孤寂,卻多出好幾分調侃和危險。

是的,危險!這種人,披著風流倜儻、放浪不羈的外表,做著集結群臣、謀朝篡位的舉動。

“見過靖王殿下。”桑玥行至花廳中央,遠遠地行了一禮。

慕容耀一手負於身後,一手橫於腹前,緩步向桑玥走去。頓時,暗香浮動、沁人心脾。

他單指欲挑起桑玥的下巴,桑玥卻搶先抬頭,笑得天真浪漫,帶著幾許尊崇的敬意,仿佛在看一個救萬民於水火的英雄,但那雙深邃清冷的眸,卻讓慕容耀望不見底。

他怔了怔,收起僵在半空的手,笑得嫣然:“你果然變了,桑將軍和玄夜告訴我你的變化時,我還有些不信。”

“人都是會變的。更深露重,不知殿下傳召臣女所謂何事?”

慕容耀拿出負於身後的手,攤開掌心,露出一個小巧的青花瓷瓶:“百轉丹,拿去救你娘吧。”那樣子,像極了小時候,她被欺負得哭鼻子,他遞過一塊糖,“拿去吧,吃了就不難過了。”

桑玥愕然地看著慕容耀,第一個反應是父親將此事告訴了他。

“有條件的。”慕容耀喜歡看她愕然的樣子,懵懂而天真。他忍不住湊近她的臉,嘴角咧開一個邪肆的弧度,話腔裡帶了一絲蠱惑,“小玥玥,讓我親一下,嗯?”

那聲“嗯”的調調七彎八轉,一直轉到桑玥的心裡,立即變成一隻小貓的爪子,出其不意地將她的心肝肺撓了一把,酥酥的、癢癢的。

這個靖王殿下,真是個妖孽!

她急忙後退兩步,避開他惑人的氣息:“殿下,請自重。生死由天不由人,臣女的娘無福消受如此尊貴的丹藥。殿下有事請找臣女的父親商議,臣女告退。”轉身,嘴角一勾,大不了等下讓慕容拓從他手裡搶過來!

慕容耀拉住她的胳膊,將藥塞進她的手中,深吸一口氣,仿佛十分陶醉的樣子:“嗯,很香,海棠花的氣味,我喜歡。你小時候總是追著我跑,‘耀哥哥’、‘耀哥哥’叫個不停。現在怎麼跟我如此生疏?”

桑玥垂眸不語,誰追著你跑了?明明是你非要背著我滿處溜達。

“現在會害羞了啊,那麼,你先欠著,等你長大了再還給我。”語畢,怕她不懂,慕容耀補了一句,“我指的不是丹藥。”

桑玥卻是將藥塞回他的手中,淡雅一笑,令花廳內所有繁花失色:“殿下還是把這丹藥留著自己慢慢用吧,這一路的血雨腥風、明槍暗箭,可比定國公府的局勢危險太多。就怕我收下了殿下的藥,屆時卻無人來找我索要代價了。”

慕容耀心中一怔,她什麼意思?是咒他還是提醒他?壓住心底的震驚,他慵懶抬眸,笑得詭異:“你究竟知道什麼?”

桑玥側過身,淡道:“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好像臣女都知道。殿下指的是什麼?臨淄城密地的三十萬大軍,還是南邊迅速崛起的聖教?又或是一批又一批遠渡西洋的商隊?”

慕容耀心底的震驚無以復加。若說桑玥知道臨淄的軍隊,是因為她是桑楚沐最重視的女兒,那麼聖教和商隊她又是從何得知?

桑玥笑容淺淺:“軍餉來自於商隊,情報來自於聖教,那處密地又在礦山附近,明著招礦工,實際募忠良。表麵看來殿下運籌帷幄、決勝千裡之外。可殿下知不知道,你這一切不過是為他人做了嫁衣!三十大軍的左副將是攝政王的人,聖教的十名紅衣祭司中也有一半是他的人,至於商隊,殿下依賴於裴浩然,目前是好是好,臣女暫不妄下定論。”

“你從何得知?又是真是假?”慕容耀目光灼灼地盯著桑玥,似要拆穿什麼,而又像在求證什麼。

“我從何得知殿下就不必過問了,至於我說的是真是假,殿下一查便知。殿下裝風流扮紈褲,為的不就是讓攝政王和太後放鬆警惕、待時機成熟再給對方致命一擊?說實話,我對殿下的宏圖偉業半分興趣都無,甚至,有些反感。因為殿下,定國公府將要走上一條謀逆之路。但我又不得不幫助殿下,因為我是桑楚沐的女兒。”桑玥說完,不再理他,邁步跨出花廳的門檻。

慕容耀來不及多想,跟著追了出去。他攔住桑玥的去路,笑得花枝亂顫,邪魅惑人:“小玥玥,耀哥哥今晚不走了,留下來與你秉燭夜談。”

他將手中的瓷瓶遞給身旁的侍衛:“給五姨娘送過去。”

再看向桑玥,大臂一勾,將她圈入懷中:“小玥玥沒有後顧之憂了吧?”

……

卻說慕容拓在自己房裡算著時辰,暗自誹謗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去得太早,顯得自己迫不及待;去得太晚,又不夠守時。所以,每天一到晚上,他就開始盯著沙漏發呆。

忽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誰?”慕容拓不耐煩地問了句。

“拓兒,是我,我給你親手做了些糕點。”王妃在門外溫柔地說道。

慕容拓起身去給王妃開了門,月輝趁隙而入,打在他俊美無雙的臉上,眉宇間華光流轉,看得王妃陶醉不已:“我的兒子,就是長得好看!”

慕容拓臉色一沉:“母妃。”他又不是女的!

王妃訕訕一笑,美眸中似有亮光閃過,她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桌上,用銀筷夾了片杏仁酥遞到慕容拓的脣邊:“拓兒,嘗嘗我的手藝。”

慕容拓身子後仰,蹙眉道:“母妃,我不愛吃甜食,還有,你的身上是什麼味道?”香得過於濃鬱,令他十分反感。

王妃纖長的睫毛眨了眨,溢出華光無限,她放下筷子,倒了杯音韻茶:“這茶是我親手泡的,你喝一點。”

“母妃,我不餓也不渴。”

“就喝一口,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不喝。”

“吃一口呢?”

“不吃。”

慕容拓隱隱覺得不妥,雙手插抱%e8%83%b8`前,劍眉一挑,低頭望進王妃飄忽閃爍的眸子:“母妃,你今天晚上真的很奇怪。你不會是在我的食物裡做了手腳吧?”

王妃麵色微微有些泛紅,扭過頭不看他,輕咳一聲:“你那麼聰明,我在食物裡做手腳哪裡瞞得過你?不吃就算了,早點歇息。”

語畢,她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食物沒問題,但她在身上撒了媚藥,現在,她要去找攝政王“滅火”了,慾火焚身的滋味可不是她抗得住的。

兒子,別怪我!我實在無法接受你好男風這個事實。隻要嘗過了女人的美好,你應該就不會再迷戀男子了。

王妃剛走,便有四名年輕貌美的女子進入了慕容拓的房間,同時,十名暗衛從天而降,將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今晚就是要慕容拓插翅難飛。

屋內,春色滿園,白衣女子清麗淡雅、出塵脫俗;綠衣女子溫婉似水,眉目含情;藍衣女子笑容淺淺,氣質若蘭;黃衣女子靈動優雅,嬌柔可愛。

四人齊齊對著慕容拓行了一禮:“見過慕容公子,今晚就由我們來伺候公子吧。”

語畢,也不等他發話,四女紛紛開始寬衣解帶,露出羊脂美玉般的肌膚和玲瓏別緻的嬌軀。

慕容拓心裡一陣恍惚,小腹竄起一股熱浪,看看這四名女子、想想母妃的反應,再結合體內莫名其妙的異樣感,他算是明白了:他被下藥了!

給親生兒子下媚藥、逼兒子寵幸女人的母親,天底下唯她楚嫿一人!

……

攝政王府緋色纏綿,定國公府紫氣縈繞。

桑玥手捏著一顆黑子,放入棋盤中,有些心不在焉。距離她和慕容拓約定的時辰已過去一炷香的時間,她真有些擔心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一怒之下燒了她的棠梨院。

慕容耀迷死人的桃花眼眨了眨,令得室內仿佛亮堂了幾許。他握住桑玥柔若無骨的柔荑,聲音裡透著無盡的魅惑:“小玥玥,你分心了,在想什麼?”

桑玥抽回手,認真道:“殿下真想知道臣女在想什麼?”

慕容耀點點頭,性感的薄脣抿起一個微微上揚的弧度:“如果你擔心會有人來打擾我們,大可不必。”

說著,他的狼爪再次朝桑玥伸了過來,桑玥起身避開,走到窗邊凝視了幾秒,淡道:“臣女在想殿下幾時成為臣女的姐夫呢?”

慕容耀雙手交疊與腦後,媚眼如絲道:“本王說了會娶桑柔嗎?”

桑玥避開他那蠱惑人的眼神,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