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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治。”

“玥兒!不要仗著我疼你,就目無尊長!這是你對一個長輩該有的態度嗎?”桑楚沐也不知是真怒了,還是隻想藉著怒氣離開,他繞過桑玥,直直朝大門走去。

大夫人看著父女兩個置氣,心裡樂開了花,鬧吧鬧吧,最好反目成仇。沒了老爺的寵愛,她要整死桑玥,還不是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父親對五姨娘的冷漠令桑玥心寒:色衰而愛馳,五姨娘縱然為他誕下最疼愛的女兒,依舊抵不過九姨娘青春年少、花容月貌。天底下,哪個男人不鍾愛美麗女子?前世她為裴浩然犧牲那麼多,不仍敗給了桑柔?

既然父親鐵了心要捨棄五姨娘,她再堅持也沒用。

她起身,雙手撣了撣裙擺,拂去萬千愁緒:“父親,請慢走。”

聽到她輕柔的呢喃,桑楚沐回頭,自燭火和月光交界處瞥見她如瓊枝海棠、含韻而立,一襲素衣藏不住她骨子裡的風華高貴,俏臉上還掛著一抹靈動優雅的笑,仿佛剛才的爭吵從未存在過。

這一刻,桑楚沐覺得自己看不透這個女兒。

桑楚沐走後,眾人也陸陸續續離開了長樂軒。大夫人歡喜地將桑玄幀接了過來,桑柔為表示對這個弟弟的親厚,晚上宿在了此處。

回棠梨院的路上,蓮珠小聲道:“小姐方才為何不告訴老爺五姨娘有了身孕?”

☆、第四十八章 棍刑

因為有孕,所以才會吐,沒想到陰差陽錯救了五姨娘半條命。當鐘媽媽找來陳大夫為五姨娘診治時,他便是這般感慨的。

“我想說,可父親沒給我機會。而我現在慶幸,還好沒說。”桑玥神色淡淡,無悲無怒,好像已司空見慣。

蓮珠似懂非懂,又道:“小姐的意思是……啊——誰呀?”蓮珠的背忽然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她回頭,那人卻像見了鬼似的掉頭就跑。

瞧打扮,應是個三等丫鬟。

桑玥秀眉一蹙:“蓮珠,抓住她!”

“是!”

蓮珠飛奔而上,將那倉皇而逃的小丫鬟撲倒在地,然後將她擰了起來:“還不見過二小姐?”

這丫鬟桑玥認得,是跟桑莞一同斃命的來福的妹妹嫣兒。她的手裡拽著一個包袱,神色慌張,難不成是想逃出定國公府?而她此時見到了自己,竟也不行禮問安,反而怒目而視。

桑玥的腦海中飛快閃過無數思緒,爾後冷聲道:“蓮珠,與府裡簽了死契的下人私自出逃,該如何懲罰?”

“回小姐話,該被亂棍打死,並向其家人索要雙倍賣身銀兩。”

“可嫣兒無父無母,僅有的哥哥也在除夕夜暴斃了,銀子肯定是要不著,那麼隻有將他從地底下拖出來鞭屍了。”

桑玥雲淡風輕的一席話像一根帶刺的鞭,狠狠地抽打著嫣兒的心。她咬牙道:“二小姐,你害我哥哥枉死,還想鞭他的屍,你這麼狠毒,遲早會遭報應的!”

蓮珠一把揪住嫣兒的頭髮:“不許胡說!”

桑玥淡然一笑,似雪蓮初綻,雅致而清冷:“你說我害了來福,可有證據?”

嫣兒自包袱裡摸出一枚金釵,攤在手心上:“你敢說這釵不是你的?”

碧玉海棠釵?

桑玥冷冷一笑,看來棠梨院出了內奸啊。

“嫣兒,信不信你一出定國公府的大門就會被滅口?而殺你的這個人,並不是我。”

“……”嫣兒啞然。

回到棠梨院時,已月上半空,鐘媽媽剛從五姨娘的院子回來,說五姨娘的情況不太好,陷入了昏迷。

桑玥闔眸片刻,道:“我知道了,把丁香叫過來。”

今晚是茉莉和鐘媽媽當值,所以丁香早早地歇下了,睡夢中被叫醒,心裡驚愕了一瞬,隨後穿戴整齊去了桑玥的閨房。

桑玥端坐於小姐椅上,鐘媽媽和茉莉規矩地立在一旁。

“奴婢見過二小姐。”丁香恭敬行了一禮。

桑玥也不與她兜圈子,開門見山道:“丁香,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我?”

此話一出,茉莉和鐘媽媽俱是一怔,尤其是茉莉,她和丁香都來自福壽院,彼此很是要好,就更不能理解二小姐的話從何說起。

丁香跪了下來,疑惑道:“二小姐,奴婢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我在說什麼?那你可認得它?”桑玥冷聲說完,將手中的碧玉海棠釵扔到丁香的裙擺上,“這支釵我從未戴過,那日為進長樂軒救五姨娘,我讓你將它送給了荷香。除了你,還有誰知道它曾是我的首飾?”

丁香的心猛然一顫,嘴上卻不依不饒:“小姐,你的首飾向來由蓮珠保管,這個想必她也是認得的。”

桑玥冷冷一笑:“嗬,嫁禍得很好嘛,我再問一次,你究竟背著我做了什麼?別以為我真的不知道,我不過是看在祖母的麵子上,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丁香低下頭,咬脣道:“奴婢沒有做對不起二小姐的事。”

桑玥淡淡睨了她一眼,道:“是嗎?蓮珠,進來!”五姨娘的事迫在眉睫,她可沒功夫跟丁香慢慢耗。

蓮珠進來了,手裡握著一根三尺長、三指粗的木棍,笑嗬嗬地看向丁香。

“鐘媽媽,茉莉,擒住她。”

桑玥一聲令下,二人快步上前按住丁香的肩膀和手臂。

蓮珠掐住她的臉頰,將木棍緩緩塞進她的口裡,當木棍觸及喉頭的時候,一股強烈的噁心感油然而生,她條件反射地乾嘔,拚力後仰,令那根木棍從嘴裡退了出來。

“嘖嘖嘖,”桑玥似譏似嘲地搖搖頭,眼波中帶了一絲不屑,“才這樣就受不了了?待會兒木棍穿腸而過、自魄門而出時,你還不得難受得死去?啊,我差點忘了,好像棍刑之下本就無人生還。隻是我好奇,他們是噁心死的,還是痛死的?”

“二小姐!奴婢是老夫人送過來的,你不能這麼對奴婢!”

“還嘴硬?蓮珠,這次別再手下留情!”

茉莉不忍地撇過臉,鐘媽媽卻騰出一隻手扣住丁香的頭,不讓她亂動。

蓮珠再次將木棍塞入丁香的口裡,一擊深入,滑過她的喉頭,硬|物帶來的劇痛和噁心感令丁香止不住地乾嘔了起來。

越嘔吐喉壁越是抵住木棍,喉壁越是抵住木棍越忍不住要嘔……如此反覆,生不如死。

木棍還在深入,丁香痛苦得汗如雨下、死命掙紮、眼淚呼呼冒個不停。她嗅到了死亡的味道,而比死亡更可怕的是這種臨死前的折磨,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唔——嘔——”

桑玥走近她,示意蓮珠停下動作,木棍就那麼靜靜地插在她的食道。

“決定將功贖罪就眨眨眼,還想抵死不認就繼續瞪著我。”

丁香迅速眨了眨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桑玥擺擺手,蓮珠將木棍抽了出來。丁香隻覺喉部一陣澀痛,但仍忍住噁心感和不適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奴婢……奴婢是大夫人安插到老夫人院子裡的眼線,卻陰差陽錯之下被指給了您。”

“初冬,去攝政王府赴宴的那一回,大夫人讓奴婢故意延遲時間通報,並給您換上最華麗的衣衫,好讓您顯得不懂規矩、而且招搖。”

“除夕夜,來福的屍體運回府裡後,大夫人讓奴婢偷一件您的首飾給她,無奈蓮珠管得太緊,奴婢無從下手。就想起了從前您讓奴婢給荷香送過一支釵。”

“後來,大夫人從荷香的遺物中搜到了那支釵,並將它放在來福的懷中,令嫣兒看見,並讓奴婢告訴嫣兒是您買通了來福刺殺四小姐,結果雙雙斃命。因奴婢是您的貼身丫鬟,嫣兒不疑有它,一心想為來福報仇,便同五小姐演了齣戲,目的就是挑起七姨娘對您的懷疑。”

“二小姐,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奴婢與嫣兒一樣,父母早逝,從小與弟弟相依為命,可無奈弟弟好賭成性,欠下一%e5%b1%81%e8%82%a1賭債,大夫人幫奴婢的弟弟還了債,奴婢……隻是想報恩。”

語畢,她已泣不成聲,伏在地上等候桑玥的發落。

“報恩?”桑玥的眸中忽而竄起一股子極寒的冷意,令人如墜冰窖:“扒了她的褲子,從魄門而入,直到腸穿肚爛!”

茉莉被嚇得不行,但還是跟鐘媽媽一起按住了丁香,同處一室,沒想到她背地裡做了那麼多壞事!

蓮珠一手操起木棍,一手扯了丁香的褲腰帶。

她拚命掙紮:“二小姐!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啊!您不是允許奴婢將功贖罪嗎?”

桑玥按住蓮珠的手,冷道:“你說的是實話,但卻不是我想聽的實話!那些不用你說我也猜得到,又算是哪門子的功?”

她鬆手,蓮珠扒了她的褲子,揚起木棍……

丁香隻覺下麵一涼,回頭便看到木棍,先是一陣乾嘔,爾後懼怕如海浪般席捲而來,她嚎出了聲:“奴婢在您的院子裡埋了毒藥!”

原本隻是嚇嚇丁香而已,沒想到她還真藏了一手。桑玥冷聲道:“是幾位姨娘中的那種毒?”

丁香點點頭,魂魄已去了一半:“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是……”

桑玥耐心聽完,讓眾人放開她,轉身坐回椅子上。

隻一個轉身,便斂起了渾身的冰冷,隻餘下眸光燦若星河,脣角勾起一抹舒柔的笑意,與方才那個唆使人使用酷刑的陰冷模樣判若兩人。

“丁香,你弟弟還欠多少債,我幫你還。而且,我還會給你弟弟謀份好差事,隻要你安心替我辦事,我便許他一個光明前程。如果你不願意,我給你一筆錢,送你出府。你不用急著給我答覆,先歇息幾天吧。”

茉莉將四肢發軟的丁香扶了下去,心裡暗自慶幸,還好她從未做過一件對不起二小姐的事!這二小姐,好的時候像個神,狠起來簡直是個小魔頭!

“啟稟二小姐,靖王殿下來了,老爺讓您去花廳。”守門的丫鬟稟報道。

桑玥看看沙漏,已亥時三刻,靖王為何這麼晚造訪定國公府?還要宣她前去?要命的是,慕容拓也快來了。

“蓮珠,你留在這裡,待會兒慕容拓來了你就告訴他,今晚我不練習騎射了,讓他明天再來。”

蓮珠兩眼陡然睜大,笑比哭難看:“小姐,奴婢覺得吧,慕容公子對那匹汗血寶馬是誌在必得,所以對你的訓練堪稱嚴苛至極。不管颳風下雨,從不間斷。你說今晚不練習,他……他還不得掀了棠梨院?”

蓮珠說的不無道理,隻是桑玥不確定此去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