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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移……

湖麵鼓了個小泡。

“你讓開。”

“不讓!”

湖麵鼓了更多的小泡。

“到底讓不讓?”

“不讓!”

噗通!

桑玥將毫無防備的慕容拓推下了水。同一時刻,蒙麵人破水而出。

慕容拓一個翻轉,腳尖輕點,踩在了他的頭上,藉著回力躍上岸,而那倒黴的漢子再次跌入冰冷刺骨的湖水中,這才有了前麵的那聲“噗通”!

“臭丫頭!你要不要除了狠毒、無恥之外,還這麼野蠻?”慕容拓氣得一把抓住桑玥的手腕,將她拉至自己的身前,咬牙切齒道,“上次毒殺未遂,這次又將我推下水!你這蛇蠍心腸,難怪得罪那麼多人,弄得自己舉步維艱!”

這一瞬,桑玥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滔天的怒火,但……沒有殺氣!於是她莞爾一笑,俏麗而靈動:“慕容公子不是沒事麼?再說了,我得罪誰是我的事,慕容公子急什麼!”那模樣,乖巧得像個求知問解的孩子。

賴皮!色誘!臭丫頭又來?

慕容拓不知怎的又想起那個突如其來的%e5%90%bb,耳根再一次不爭氣地紅了,但他仍維持著麵上的冰冷和桀驁:“我沒事是因為我聰明機警、武功蓋世!要是像他——”

慕容拓頭也不回地打出一掌,本欲悄然逃走的蒙麵人剛露出半個頭復又被震回湖底。

“我都不知在你手裡死了幾回了!”

果然是極其自戀啊,桑玥暗覺好笑,道:“其實說到毒殺……上次慕容公子不是放小白蛇咬我了麼?我們算扯平了,好不好?”她實在沒有閒功夫跟他瞎扯!

“不好——”

☆、第二十二章 做筆交易

“慕容公子,”在僵持了一刻鐘後,桑玥終於再次開口,“拜託你等我解決了眼前的難題再找我的麻煩,可以嗎?”再不打發掉慕容拓,湖裡的證人就要變死屍了。

慕容拓看看桑玥,再看看半截身子趴在岸邊、半截身子沒入水中的蒙麵人,鼻子哼哼道:“要是我不答應呢?”

桑玥是真的怒了,或許對瘋子施捨耐心本就是一件極蠢的事:“慕容拓!你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嫡子,府裡沒有庶出的兄弟姐妹,親爹親娘疼著,親哥護著,你的人生一帆風順,事事如意,為何偏要跟我一個四麵楚歌的庶女過不去?你很閑嗎?”

“我……”慕容拓還是第一次正麵看見她怒氣盎然的樣子,冰冰冷冷,孤立寂寥,卻又那般倔強。真不明白一個弱不禁風的臭丫頭,怎會有不遜於他的氣勢?

桑玥望進他黑寶石般璀璨的眸子,那裡桀驁、冰冷,偶爾閃過一絲清澈無瑕,她打斷他的話,又道:“你很閑,可我不閑!與你多耽擱一刻,我就多一分危險,你不就是想找我的茬嗎?如果我死了,你隻怕也找不著了!所以,我不是求你放過我,而是希望你給我時間,稍後,你出什麼招,我都接著!”

說完,她沿著湖邊走去,慕容拓卻搶先一步將那凍得失去知覺的人擰出了水麵,隨意扔到地上,拍拍手,揚起高傲的頭顱:“你給我找個人,我幫你製服他。”

敢情在他眼裡,別人替他做事是應該的,而他為別人做事便是個恩惠。桑玥睨了他一眼,淡道:“我不需要你的幫助,也不打算幫你,所以,你從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

“居然敢拒絕我的好意?長這麼大,便是我父王,也不曾對我說過一個‘不’字!”慕容拓雙手插抱%e8%83%b8`前,居高臨下看著她,“要是我偏要管呢?”

桑玥垂眸掩住心底的笑意,抬眸時目光已清冷如水:“那是你自願插手的,並非我求你,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易關係,至於我事後我樂不樂意幫你找人,全憑心情了。”冷聲說完,不理會他鐵青的臉色,語氣一轉,“哎呀,我真的很為難呀,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定國公府的秘密被你聽去,這可如何是好?”

慕容拓看著她那突然耍賴的樣子,冷哼道:“你以為我是長%e8%88%8c婦嗎?聽到什麼都往外說?”

“你和你大哥關係那麼好,簡直無話不談……”

“我不會將我聽到或看到的任何事告訴第三個人,這樣你滿意了吧?”

宸楓在他們的爭吵中漸漸恢復了些許知覺,身子開始瑟瑟發抖。

桑玥欣然一笑,不再搭理慕容拓,而是緩步至宸楓身前,問道:“我知道你是誰派來的,我對你的命沒有興趣,隻要你回答我的幾個問題,我今夜便沒有見過你,也沒遭遇任何刺殺。作為談判的誠意,我不會揭下你的麵具。或者你也可以選擇被他折磨至死。”說著,桑玥指了指慕容拓,“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就是傳聞中‘寧撞閻王,不惹慕容’的慕容拓,我相信,他會有許多辦法撬開你的口。”

也不知是天冷的緣故,還是桑玥的話令他畏懼,宸楓抖得更加厲害了。

慕容拓並不介意桑玥將黑鍋分給他一半,這種人根本入不得他的眼,又有何懼?

其實不怪宸楓武功不濟,而是慕容拓實在太厲害。慕容拓從短靴中抽出匕首,戲謔一笑,眨眼間斷了宸楓一指:“太快了,不好玩兒!或許我該慢慢割、慢慢磨。”

宸楓驚魂未定之餘忽感劇痛襲來,條件反射地蜷起身子、握緊被砍掉一根指頭的左手,但仍沒有開口的意思。

桑玥蹲下`身,慕容拓趕緊將那根斷指踢入湖中。

宸楓抬起頭,剛好撞進一雙如冷月般漾著清輝的眸子,那裡清晰映著他狼狽的模樣,他厭惡地撇過臉去。

桑玥被他燦若星河的明眸給狠狠地震到了,世上居然能有這麼美的眼睛!

她極力壓住心中的驚艷,道:“你可以選擇被我們折磨至死,或者被她殺人滅口。若我猜得沒錯,刺殺五姨娘的人也是你吧。你是一顆失敗的棋子,她留你後患無窮,如今唯有我能送你出府,如果你在擔心我們會反悔,完全沒有必要。他可是慕容拓,一言九鼎,你該早有耳聞。”

一言九鼎?利用就利用,還給他戴頂高帽子!慕容拓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可臭丫頭口中的“她”是誰?

宸楓不信大夫人會殺他,可眼下的情況容不得他不配合,於是顫聲道:“我說。”

……

“你方才問的都是什麼問題?多大?喜歡吃什麼?喜歡喝什麼?最擅長什麼?你應該問他為何殺你?還有哪些同黨?下一步有什麼行動?或者,至少你該問清他叫什麼!”慕容拓望著消失在夜幕中的宸楓,對於桑玥的審問十分不滿。

桑玥倒是不以為然,她本就隻是尋個藉口放那人離去。她起初想拘禁他直到父親回來,可一見到那雙如孤狼般寂寥而又帶著幾分熟悉感的眸子,她便改了主意。

她岔開話題:“慕容公子,你要在定國公府找什麼人?”

慕容拓似乎有些不適應她如此跳躍的思維,濃眉蹙了蹙,道:“倒不是我要找人,是我大哥。初雪的那天下午,有人彈了一曲《長相思》,他聽了還想聽,於是拜託我找找。他起初以為是桑柔所奏,後來一見,便覺她那樣的人奏不出那般蕩氣迴腸的曲子。”

初雪,下午,《長相思》,那不是……她彈奏的麼?怎會被慕容錦聽去?莫非……桑柔和那架古琴的出現並非偶然,而是大夫人安排的私會?隻是她們都未曾料到,慕容錦聽進去的不是桑柔的《蝶戀花》,而是她的《長相思》。

“你笑什麼?”慕容拓打斷她的思緒。

嚴冬的空氣,乾燥而清冷,仿若帶了刺般灌入肺葉中,涼涼的,不甚舒服,卻能讓人的保持清醒。桑玥眉梢輕佻,眸光似繁星炫景,幾欲亮花慕容拓的眼:“慕容公子,我們做筆交易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宸楓帶著內傷在慕容拓的掩護下出了定國公府,暮然,他想起了桑玥的話,“你可以選擇被我們折磨至死,或者被她殺人滅口。若我猜得沒錯,刺殺五姨娘的人也是你吧。你是一顆失敗的棋子,她留你後患無窮……”她,真的會殺他?

他與她那樣的關係,她會視他為棋子?可一想到她從前的種種,又覺桑玥的話不無道理。為了謹慎起見,他沒立即回別院,而是在客棧留宿到天亮。

素雪紛飛,妝點萬家清晨,普綻瓊花艷麗。

宸楓一襲白衣,氣質如仙,那張臉卻美得雌雄莫辯,勾人心魄。他將氣息掩藏在紛紛揚揚的雪花中,多年的孤寂已造就了他不願現於人前的習慣。

她不會殺他的,絕對不會!她承諾過再不做對不起他的事!

他越是竭力說服自己,越是心緒不寧。臨近別院,他感知到了十幾道陌生而不懷好意的氣息。

她終究……是對自己動了殺心!

韓珍,原來我是你最容易捨棄的人!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心狠!

你害我得不到最渴望的東西!我便毀了你最在意的人!

☆、第二十三章 不再手軟

桑玥早大夫人一步將五姨娘的事稟了滕氏,滕氏沒多說什麼,隻吩咐此事就此蓋過,誰也不許再提,畢竟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判定五姨娘通姦,實在是差強人意了。加上大夫人也並不願將此事鬧大,所以,定國公府的表麵,又恢復了往常的寧靜。

翌日,桑玥看過五姨娘後,在院子附近發現了鬼鬼祟祟的六姨娘,她朝著裡麵東張西望,時不時側耳恭聽,很想進去,但又駐足不前。

碧兒扯了扯六姨娘的袖子,小聲道:“六姨娘,我們回去吧!聽說五姨娘昏迷了一宿,還沒醒呢,怕是……不會醒了。”

桑玥沒有放過六姨娘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聽到“不會醒了”四個字時,她悄悄鬆了口氣。桑玥眉心一蹙,六姨娘為何不希望五姨娘醒來?她是不是對昨天的事知道些什麼?

六姨娘走後,桑玥回了棠梨院,慕容拓已在她房中等候多時。

蓮珠一見慕容拓,嚇得差點叫了出來,趕忙掄起腳邊的凳子,作勢要砸:“你……你……你別過來,過來我就打爛你的頭!”

桑玥忍俊不禁地笑了,按下蓮珠顫唞不已的手臂:“好了,你打不過他的,去外麵守著。”還好她臨時帶了蓮珠回來,將鐘媽媽留在了五姨娘那兒。若鐘媽媽見慕容拓出現在自己的閨房,鐵定當場暈厥了。

慕容拓並不與蓮珠一般見識,指了指桌旁的杯子,桑玥給他倒了杯茶,問道:“辦妥了?”

“我辦事哪有不妥的?”慕容拓將茶一飲而盡,將杯子遞過去,待桑玥斟好茶,道:“宸楓,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