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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都去哪了 老碧 4450 字 1個月前

,許久之後才聽到對方微啞的輕顫著道:“如果疼的話,可以躲在我懷裏哭……”

夏熙沒有哭,卻在下一刻感覺到了脖頸間的濕意,有滾燙的液體滲透了他的衣領。

——是戰冀在哭。

那個向來脊背挺直流血不流淚的男人在哭。

夏熙的心突然就疼了起來,感覺頸間的濕意似乎透進了他心裏,讓他的心臟像被扼住一般難受,一時間甚至萌生了不想做任務想在這個世界多留一段時間的想法,可就在這個時候,係統提示音再度響起:“叮——,被虐值增加10點,現寵愛值為100。”

“叮——,主線任務二無怨無悔完成,獎勵積分1000。”

是了,心疼一向比身體疼得到的被虐值多。他一直忍住心疼,就是想要被虐值不那麼快刷滿。而任務完成的第二天,夏熙就感覺到了不對,強烈的困倦突然讓他幾乎睜不開眼,他的臉色呈現出異樣的潮紅,但戰冀試他的額頭的溫度,並沒有發燒。夏熙喘熄了一會兒才小聲開口:“……今天可不可以不做穿刺了?”

這一天隻是和以前一樣要去做穿刺的中午,窗外正值夏末,繁花似錦。戰冀的心莫名一沈,竭力抑製住語氣裏的顫唞,“再堅持一次好不好?這個療程結束就不用再做了……”

“可是我很困。”夏熙努力睜著眼,強撐著望向戰冀的臉,恍然間竟仿佛看到了他臉上的恐懼不安,於意識迷蒙中伸出手,摸上他的臉:“阿戰……”

“……對不起,我……”夏熙急急喘熄了一下,似乎還有什麼未盡之言,然而這句話說完,放在戰冀臉頰上的手就無力的滑了下去。

戰冀驚慌失措的重新抓住他的手,卻明顯感覺掌中的溫度一點點變冷,不論盛夏的酷暑還是他的體溫都無法阻止。

“小晞……”戰冀張了張嘴,聲音卻梗在嗓子裏,隻發出痙攣且嘶啞的氣音。他甚至沒有眼淚,眼裏明明灼燒的發痛,甚至幾乎流出血來,還是沒有眼淚掉下來。

他的生命似乎從此靜止在了夏熙離開的那一刻,從此再沒有呼吸和心跳,沒有笑和淚,隻剩一片灰暗。

醫生趕來進行最後的徒勞的搶救,戰冀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一樣,腳下一軟跌倒在地上。江特助隻見他身體劇烈的顫唞著,發出負傷的野獸般的痛苦的嗚咽,低低的聲音卻給人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浮在半空中的夏熙也因此輕顫起來,與此同時巨大的吸力讓他失去了意識。再睜開眼,耳邊竟然是同樣痛苦的喊聲,夏熙在模糊的視線中努力辨認對方的臉。

這是蔣戰威,是真正的蔣戰威,時年三十三歲的男人一身戎裝,成熟堅毅。

中槍的地方鮮血迅速流失,夏熙很快覺得%e8%83%b8口發悶,難以呼吸,努力睜大眼望著緊抱著自己的男人,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身後的副官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準備好了車子以趕往最近的醫院,蔣戰威緊按著夏熙流血的%e8%83%b8口:“堅持住,我不會讓你有事,我們這就去醫院……”

嗯,他也相信他這次不會有事,會通過搶救而好好的活下來。夏熙在蔣戰威擔心恐慌的視線中安心的閉上了眼。

第一部完結

95章 沂南番外·王爺的小公子

是夜,淒清的月色將深夜的宗人府襯的更加陰森。

宮沂南再度踏進這裡,身後隻帶了三個貼身侍衛。宗人府外頭當班的官兵們遠遠便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忙不迭的齊齊下跪請安:“厲王千歲。”

在宮裡混的都不是傻子,如今老皇帝病入膏肓,有眼睛的都知道下任帝王恐怕就是厲王殿下了。這位以武聞名的將軍王,一夕參政竟如潛龍展背,翻雲覆雨,不到一年的時間便將太子的勢力拔除的七七八八,前太子宮漣本人更從廢黜到發瘋,就被關在這宗人府裡。

宮沂南的步子始終未停,沒有看那些跪拜的官兵,麵無表情的一腳跨上台階。他本就人高%e8%85%bf長,身上的黑色披風在深夜越刮越大的北風中獵獵飛揚,宛如暗夜展翅的蝙蝠,有種頹廢又桀驁的感覺。守牢門的官兵已在王府隨從的示意下麻溜兒的打開了牢門,宮沂南一步一步走至縮在牢房角落傻笑的廢太子身前,聲音和外麵的風一樣冷:“宮漣,本王來給你送藥了。”

身旁的貼身侍衛隨即恭恭敬敬的把手裡的盒子遞上前去,宮沂南抬手接過,然後不緊不慢的把盒裡的東西擺到了桌上。已瘋的廢太子依舊傻笑著看著地麵置之不理,宮沂南微眯起眼,突然拉著他的領子把他整個人提起來,強迫他的臉直直對上桌子:“這可是能治你瘋病的良藥,二哥你不看看嗎?”

那竟是一顆人頭。

斷頸處還滴著血,死人青灰色的麵部表情定格在猙獰且恐懼的那一瞬,在如豆的殘燈下更顯得駭人,宮漣臉上的傻笑也終於定格在這一刻,眼神從清明到慌亂,最後才發出沙啞的嘶喊:“啊——!”

“果然是藥到病除的良藥,”宮沂南鬆了手,“是不是?”

“張吉!”宮漣不可置信的喊出那顆人頭的名字,全身都在抖:“怎麼可能?!”

宮沂南施施然的道:“二哥拒不認罪裝瘋賣傻那麼多天,不就是在等這位張統領嗎,所以我直接把他帶來了。”

宮漣絕望的抬起頭,渾身劇顫,“你知道,你竟然一直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因為二哥的裝瘋表演很精彩,如牲畜般爬來滾去,還親手弒妾殺子,”宮沂南頓了頓,“我看戲看的很有趣,所以特地忍到了現在。”

“啊——!!”

這些天喪失自我的忍耐犧牲竟隻是別人眼中的笑話,而他自以為的生路早已死絕,宮漣又是一聲狂叫,一口血氣哽在喉間,甚至想要撲上去撕咬宮沂南的咽喉,可惜不等宮沂南動,宮沂南的貼身侍衛已齊齊把宮漣架住。

“除了張統領,還有督軍尉徐立群……”宮沂南緩緩蹲下來,直視著宮漣的眼,“總之你要等的人,全不會來了,你要除的幾個人證,卻全被我保了下來,——二哥,你終於可以被定罪了,開不開心?”

“哈哈,哈哈哈……”

宮漣是真的瘋了,麵對宮沂南那雙帶著恨意的眼,竟瘋狂的笑了起來。然後抬起頭:“我要除的人全被你保了下來?哈哈,宮沂南,你是不是漏了誰?”

宮漣竟是越笑越開心:“你心心念念的那個隱門的小少爺,可是被一箭穿%e8%83%b8,活生生在你懷裡斷了氣,連送醫都來不及……”

“住嘴 !!”

提到夏熙,宮沂南的麵色瞬間扭曲,握緊拳粗喘著吼出聲,宮漣繼續狂笑,“……得隱門者得天下,我才是正統太子,憑什麼他要助的是你?!”

“哈哈,他有眼無珠,所以他該死!你折騰了那麼久,不就是為了給他報仇嗎?哈哈哈,可惜他死了,你就算翻天覆地,也沒法把他找回來……”

“我讓你住嘴!”宮沂南眸色發紅,抬起一腳將宮漣直踹到牆上,身上的殺戾強烈到牢房外的官兵都畏懼的地步。宮漣哽在喉間的血終於吐了出來,而宮沂南蔓布全身的恐怖煞氣讓他也不由心生出濃濃懼意。他已知自己不會善終,左右都是死,不如死的痛快,猛然朝牆撞去。

宮沂南的動作卻比他還快,拉住他的同時斷了他的雙臂,“你要活著才行啊,”又在他痛苦的嚎叫中生生踏碎了他的%e8%85%bf骨,聲音就像地獄裡爬上來的鬼:“隻有活著,才能體會什麼叫生不如死。”

▂思▂兔▂在▂線▂閱▂讀▂

因為宮沂南自己就在體會著生不如死。

小熙,小熙。

又默默念起這個名字,宮沂南再度全身發顫,強烈到幾近窒息的疼痛每時每刻都在%e8%83%b8腔裡肆虐,痛到讓他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和全部靈魂都不得超升,隻有做夢的時候才能獲得稍許解脫,才能妄想著再見一次他心愛的少年。

可根本無法入睡。他已把當時所有參與謀害他的人報復個乾淨,難以抑製的痛苦依舊夜夜將他從皮到骨地吞噬殆盡,甚至不能閉眼,隻能靠酒來助眠。

這一日宮沂南又喝多了。

一杯接著一杯,再次醉的不知今夕何夕,旁邊默默跟著的侍衛和在周遭作陪的美人們都不敢勸,本有意傳位於他的老皇帝也因此而改了旨。滿京都誰人不知厲王爺威名赫赫權勢滔天,如今不做爭皇奪位的梟雄改行成了日日去溫柔鄉買醉的浪子,上趕著向他投懷送抱的竟比以前多出數十倍。

因為以前的厲王氣勢淩厲,隻可遠觀不敢靠近,現在的厲王卻仿佛跌入了凡塵,縱然是座峭壁陡岩,卻更引人登攀。而宮沂南也揮金如土來者不拒,短短一個月,竟是惹得什麼才藝雙絕的花魁、溫柔婉約的閨秀、出身名門的官家小姐甚至美艷的敵國奸細,全暗許了一顆芳心。

明明除了喝酒,宮沂南什麼都沒做過,他甚至不讓那些作陪的美人們笑或者說話,隻需要她們像木偶一樣及時在他杯子喝空的時候把酒倒滿。已經兩壇酒下去了,宮沂南卻莫名覺得自己越喝越清醒,周圍繼而一片灰白,連旁邊的喧囂也盡數不見。他輕晃了下頭,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一個淺淺的聲音:“厲王。”

宮沂南一下子頓住了。

那是小熙的聲音,是他的小熙在說話。

瞬間連呼吸都停了,匆忙循聲處抬頭望去,當真看到了朝思暮想的臉龐。少年正直直看著他,眼睛裡麵寫著擔心,精致的眉頭微皺著,“別喝了,不然第二天會犯頭疼的。”

他的眸子依如往日般明亮好看,就像雪山頂消融的積雪彙成溪流,清澈見底又涼爽沁人,每一次被這雙眸子望著的時候,宮沂南%e8%83%b8口鼓脹的歡喜都幾乎能將他撐破,連呼吸都溫柔下來。

宮沂南整顆心狂跳,%e5%94%87角已無意識帶上笑,急切的起身去抓夏熙的手,“小熙!我……”

男人低沉且透著深深愛意和淺淺愉悅的聲音充滿了磁性的魅力,然而話沒說完便停住了

魔尊重生傳。眼前的少年竟在他抓過去的同時消失不見,旁邊的聲色光影嘩的一下旋轉回來,宮沂南恍惚四顧,隻看到了驚訝的美人們和麵露憂色的貼身侍衛,而他呆呆站著,手裡握的是一片虛空。

宮沂南%e5%94%87角的笑還沒褪去,腦中還有些遲鈍的沒反應過來。

可心底的痛已經鋪天蓋地的翻湧,現實又一次用最冷酷的方式狠打在臉上,割肉剔骨般的難受讓他恨不得直接把心髒挖出來。那張足以令無數女子迷戀的英俊麵龐在此刻呈現出一種既痛苦迷茫又深情絕望的表情,竟讓人無比心動,離他最近的正是全京都名氣最響的花魁,語氣已難掩愛意和擔心:“王爺,您沒事吧?”

有經歷的男人往往更有魅力,惹得人人都希望自己是那個能用愛來拯救他脫離情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