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1 / 1)

就楣運一路走到底,這次案子如果解決不好的話,別說晉級了,以後他能否在警界混下去都不知道,但不管怎麼說,現在這兩個人他都得罪不起,在一番斟酌下,他想比起警界內部的某些官僚,也許這兩人更可靠些。

「是什麼?」他虛心求教。

「當然是他們以為木雕裡藏了蕭靖誠一案的相關人員名單啊,如果這份名單流出去,你猜將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張玄把手機裡的資料調出來給魏炎看。

剛才魏正義有來電話,不過張玄當時正跟張正打得難解難分,沒法接聽,魏正義就直接傳簡訊給他,說照片裡的人是特別行動組的中心成員,當初魏正義也很想投身行動組,被家裡的老頭子死命攔住,所以他對裡麵的成員編排相當清楚。

「一起簡單的巡警被襲案驚動了行動組的人,看來對蕭蘭草案子關心的人真不少啊。」

魏炎把資料仔細看了一遍,臉色開始發青,他對行動組方麵的編製不瞭解,但既然魏正義這樣說了,那多半是沒錯。

「看來巡警案被轉手給行動組了。」看魏炎的臉色,聶行風就猜出了大概,「特別行動組受警務處長直接調遣,如果裡麵發生了什麼不利於警方顏麵的事,他們可以隨時解決掉。」

「不利於警方顏麵的事?你是指……」

「如果巡警是蕭蘭草殺的,那高級刑警虐殺事件傳出去,整個警界名譽都會受損,所以魏處長才會嚴命控製案件內情,而另一方麵,跟蕭靖誠有聯絡的官員更容不得蕭蘭草,因為他手上也許捏著所有參與犯罪的人員名單,而且他還跟蕭靖誠的同黨混在一起。」

聽了聶行風解釋,張玄一拍巴掌,「啊,難怪小蘭花在第一時間就偽造檔案帶走了許巖,原來他早知道遲一點的話會被軟禁。」

魏炎的臉色更難看了,聶行風的一番剖析讓他看清楚自己的立場有多微妙,可能一個不小心,他就會落得跟蕭蘭草一樣的下場,心理上不自覺的靠到了聶行風這一邊,問:「所以巡警被殺也是警方內部的行動了?」

「這個我暫時還不敢肯定,不過我想巡警會被殺多半跟他們發現了路人身分有關,所以有人第一時間火化了路人的屍體,也許那幾天醫院裡的監視錄影也都被消掉了,所有真相死無對證。」

「我回去再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相關的線索。」

話雖這樣說,但誰都不對線索會留下抱有希望,蘇揚托著下巴歎氣,「我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內幕……路大海怎麼辦啊?你是員警你來想辦法。」

魏炎身為專案調查組的組長,在聽了這一番內情後,他對手下的組員也不敢太信任了,沉%e5%90%9f了一下,說:「還是把人繼續留在你這裡比較好,你的出現是意外,應該不會有人查到這裡的。」

「你不就查到了嗎?」張玄吐槽他,「那殺手很變態的,不要一不小心連累了蘇揚。」

「我是跟蹤你們過來的,事前並不知道蘇揚的存在。」

「跟蹤我們?」張玄看看聶行風,「難道我們的變裝很糟糕?」

「不,是昨晚碰巧看到你們進太平間。」

說來也巧,魏炎是去醫院調查路人火化的錄影,沒想到那段錄影沒看到,卻無意中發現了聶行風和張玄在太平間裡對死屍做些奇怪的動作,並對著空間神神叨叨地說了很久的話才離開,為了知道他們的目的,他沒有馬上行動,而是暗中一路跟隨到張家,所以早上他們變裝出門當然瞞不過他。

那個不叫神神叨叨,那是招魂。

張玄掃了漢堡一眼,這傢夥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明明說把鏡頭都移開了,結果他們還是被攝到了。

漢堡被看得心虛,翅膀往臉上一搭裝死。

這招百試百靈,張玄沒再跟它計較,暗歎魏炎還算幸運,沒通過監視器看到鬼魂跟馬麵,否則他一定會更驚訝,很欽佩地打量魏炎,這傢夥的跟蹤技術很厲害,他們居然沒發現,不過更讓他讚歎的是魏炎為了查線索,會大冬天的在車裡窩一整夜。

「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很佩服你。」

「那倒不用,我隻想知道你們昨晚到底在做什麼?」

「招魂問案,」張玄說:「如果你想看的話,下次我叫上你。」

魏炎不說話了,看表情就知道他對張玄的話半個字都不信。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他把目光投向聶行風。

「殺手部分被行動組控製了,以你的身分可能查起來會束手束腳,所以你繼續追蕭蘭草那條線,我們去查殺手,有消息隨時聯絡。」

這個提議很中肯,魏炎答應了,臨走時提出選幾名可靠的刑警來保護路大海,被張玄拒絕了,說自己會找人來保護,魏炎也擔心警方內部成員有問題,同意了張玄的建議,又聊了幾句後告辭離開。

等魏炎走後,張玄問聶行風,「你覺得魏炎靠得住嗎?」

「如果他有問題的話,來的就不是他,而是殺手了。」

言之有理,張玄又向蘇揚建議把路大海帶到房間裡來住,一是方便照顧,二來有人陪伴,也利於他的精神恢復,至於安全方麵,他來安排。

聶行風跟家裡的私人醫生聯絡上,請他來為路大海做檢查,有他們幫忙,蘇揚頓覺肩上的擔子輕了很多,問:「那保鏢什麼時候來啊?我雖然不怕死,但也不想被虐殺。」

「就在那兒呢。」

張玄沖視窗打了個響指,漢堡聽到了,把頭從翅膀裡探出來,很不爽地隨著響聲飛到了他肩上。

看到胖乎乎的小鸚鵡,蘇揚呆滯了,聽著張玄交代漢堡各種保護事項,他結結巴巴地問:「你說找人保護就是找隻鸚鵡?」

「這是一隻很了不起的鸚鵡,相信我,它一隻頂得上一個雇傭兵團。」

恭維成功地滿足了漢堡的虛榮心,頭往上昂昂,表示事情交給自己,絕對沒問題。

為了避免蘇揚被漢堡的陰氣影響到,臨走時張玄又給了他兩道罡符隨身攜帶,交代他別離漢堡太近,蘇揚答應了,看了一眼在沙發上踱步的小鳥,說:「我沒養過寵物,需要喂它吃什麼?買什麼樣的籠子?」

「放心吧,什麼都不需要,看它長得那麼肥就知道吃飯那種事它會自己解決的。」

蘇揚對張玄的話相當的不放心,忐忑著送他們離開,轉頭看看漢堡,很為難地歎了口氣,「一隻鳥能做什麼呢?」

咻!

一道寒光在他眼前閃過,原本放在茶幾上的水果刀整個插進了對麵的牆壁上,刀柄還在嗡嗡發著顫,再看到隨後飛到刀柄上站穩的鸚鵡,蘇揚頓時張大了嘴巴。

一招就把不識相的傢夥鎮住了,漢堡很得意,揮了揮弄亂的羽毛,學著聶行風平時說話的腔調,正色道:「區區在下會的不多,不過大部分人類不會的我都會。」

漢堡一隻鳥怎麼調教蘇揚暫且按下不提,且說張玄跟聶行風從蘇家出來往回走,路上他歎道:「我發現事情越來越複雜了,要去哪找殺害巡警的兇手?」

「左天已經在查了,我們等他的消息,」開著車,聶行風問:「張玄,你累不累?」

「你被人折騰一晚上試試累不累。」

滿腹怨念的說辭,聶行風隻當聽不出來,平靜地說:「我本來想再去謝記店鋪看看的,如果你累了,那我一個人去。」

「我去!」

一聽要去鬼屋探險,張玄馬上來了精神,「反正現在沒線索,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捉鬼。」

「沒錢賺的。」

「一點小錢而已,我剛剛賺了兩千萬。」

張玄把蕭蘭草給他的錢包拿出來,在手裡丟著玩,聶行風瞥了一眼,「那先去銀行吧,把屬於我的那部分劃去我的帳戶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需要這麼急吧?」

「你已經拿到現金了,為了合作愉快,早點付錢比較好。」聶行風說完,見張玄縮在座椅上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他故意說:「那接下來的案子你一個人跑好了,我還要去見客戶,幾億的生意如果泡湯的話,那就太不合算了。」

「少囉嗦!去銀行!馬上匯款給你!」

大吼聲中,張玄把錢包拍到了聶行風身上,恨恨地想,小蘭花最好這次別騙他,否則這筆帳他不會就這麼算了!

「啊嚏!」

快速行駛的車上,蕭蘭草重重打了個噴嚏,背後涼颼颼的,他打了個哆嗦,將背包又抱緊一些,轉頭向後看看,想確定是哪裡傳來的怨念。

「你%e8%85%bf上的傷沒事吧?」正在開車的人問他。

蕭蘭草低頭看看小%e8%85%bf,算他走運,魏炎那槍隻是擦傷,否則傷到了筋骨,別說上雪山,就算走遠路都勉強,深顏色的褲子掩蓋了血跡,他隨便用手帕包紮了下完事。

「放心,在事情沒辦完之前,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他靠在椅背上,半合著眼道。

「你是我見過的最執著的人,」許巖在旁邊發出感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跟蕭靖誠很像。」

不,他們完全不像,他不會為了一己私欲罔顧人命,這是他們最大的不同。

可是即使這樣,他還是一直被追殺,張正完全不給他解釋的機會,隻因為他不是人類。

沒得到回應,許巖又說:「你到底知道木雕的什麼秘密?看在我幫你的分上,說來聽聽。」

幫他?

蕭蘭草再次發出冷笑,這個人隻是在幫自己,因為他想從木雕上得到他需要的價值。

「你不需要知道,」他冷冷地說:「我隻保證我會讓你看到它神奇的地方,用不了多久時間。」

許巖在心裡罵了聲娘,伸手去摸蕭蘭草的背包,卻被躲開了,他憤憤不平地說:「再怎麼說我也是木雕真正的主人,憑什麼你搶去了,就成了你的東西,讓我碰一下都不行?哪有你這樣做員警的?」

「我早就不是員警了,在我把你從拘留所裡帶出來的那一刻起。」

「是啊,還變成了殺人犯。」

跟蕭蘭草走了一路,卻一直沒機會摸到木雕,許巖心中滿是怨氣,哼道:「虧我信你的鬼話,跟著你東躲西藏的。」

「如果當時你不突然向巡警求救,就什麼事都沒有,那些人都是因你而死的,」蕭蘭草很冷淡地說:「我知道你不會為此愧疚什麼,但有一點你要明白,我們現在在一條船上,我的手既然沾了血,就不介意大開殺戒。」

其實那些人的死跟許巖沒關係,那晚他把許巖帶出來,許巖以為他會對自己不利,才趁著巡警盤查求救,開槍是個意外,在覺察到對方的目標是自己後,他搶先動了手,當時狀況混亂,他知道這筆帳算到了自己頭上,不過無所謂,反正他已經被張正視為邪道,現在隻不過是再多加一條罪名而已。

聽出了他話中的威脅,許巖不言語了,在事後跟蕭蘭草的交談中他知道了木雕可以令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