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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果然就發現那個病房空了下來,走廊上到處是便衣,護士們各個如驚弓之鳥,沒人敢多說一句話。

蘇揚本來還對路大海的話將信將疑,在看到這個場麵後,他才明白巡警被殺是真的,可是真相到底是什麼,他就不得而知了,他手上隻有兩張照片和一些斷斷續續的訊息,正犯愁該怎麼解決麻煩,就碰巧的跟張玄遇到了,便靈機一動,把瞭解到的內情向他們和盤托出。

聽完蘇揚的解釋,張玄歎道:「今天的偶遇不知是你的幸運,還是我的幸運。」

「這麼說你們會幫忙了?」蘇揚很期盼地問。

聶行風沒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問:「路大海是怎麼解釋事件經過的?」

說到這個,蘇揚神色變得尷尬,「抱歉,我之前跟你們說的時候撒了謊,其實被便衣監視這件事不是我發現的,而是路大海親口說的,因為……」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坦白,「那個遭遇流彈死亡的路人有點背景,逃犯殺人後馬上就跑掉了,路大海因為摔倒在車旁,沒看清當時的情況,見有人中彈,急忙跑過去查看,結果發現那人放在口袋裡的手中握著槍。」

張玄眼睛一亮,「也就是說那個人當時是要拔槍射擊的,卻被搶先了一步?」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路大海說他們發現這個情況後很吃驚,想到這可能不是普通劫案,馬上跟上級彙報,沒多久他們就接到上麵的命令,讓他們收好那支槍,一切等候警方派人去處理。」

這話跟遊魂的回答相符,張玄想實情多半是這樣的。

「可他們沒想到他們等來的是便衣,聽完他們的彙報,就直接把他們帶去了醫院,後麵的事我都講過了,事件對外公告是巡警受傷,但實際上他們隻是被隔離,連跟親人的聯絡都不被允許,便衣撤走那天路大海還鬆了口氣,以為沒事了,卻沒想到當晚的變故更可怕。」

據路大海說最近幾天他們一直有被迫服用緩解精神緊張方麵的藥物,導致神智迷迷糊糊,那晚他想偷溜,所以留了個心眼,沒有服藥,也幸虧他沒服藥,才能保持清醒。

殺手是在他去廁所的時候進來殺人的,回來時剛好看到林有祿被殺,他在門口聽著悶聲呻[yín]一直傳來,那時林有祿還沒完全斷氣,兇手每劃下一道,他就看到那具軀體發出顫唞,他怕驚動兇手,不敢出聲,他甚至連那些醫生護士都不敢信任,支撐著跑到緊急通道口,就遇見了蘇揚。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你們去問路大海也不會問到更多,他現在精神很混亂,對所有人都抱有戒心,我跟他溝通了好久才問到這些。」

長長的敘述講完,蘇揚看看他們,說:「我看他說的不像是假的,可是我的能力有限,除了照顧他外,也幫不了什麼忙了。」

「你已經幫我們很大忙了。」

兩名巡警會遭遇慘案,歸根結柢也是跟蕭蘭草有關,張玄知道聶行風絕對不會坐視不理,而且冥冥中讓他們跟蘇揚遇到,說不定也是種機緣,說:「放心,這件事我們管定了。」

蘇揚大喜,正要道謝,忽聽外麵傳來驚恐的大叫聲,依稀是路大海的,他急忙往外跑,漢堡比他快多了,叫聲響起時便閃沒影了。

張玄搶在蘇揚前麵跑去地下室,發現門被打開了,他一口氣沖下去,正要喊話,卻在看到對麵站著的人時愣住了。

「小蘭花?」

蕭蘭草此刻正攥住路大海的手別在他身後,同時壓住他的肩肘,這是格鬥術中常見的招式,讓對手完全失去了反擊的可能,看到路大海前%e8%83%b8和胳膊上都受了傷,張玄忙道:「快住手!」

見是張玄,蕭蘭草的手勁稍微放鬆,說:「不關我的事,這些傷都是他自己弄的。」

話音剛落,路大海發現自己可以活動了,又大叫著反手向蕭籣草揮去,張玄這才看到他手裡握著茶杯碎片,由於握得很緊,掌心都是血,發了瘋似的胡亂揮手,蕭蘭草險些被劃傷,氣得一腳踢在他的%e8%85%bf彎上,將他踢倒在地緊緊按住。

路大海的身手跟蕭蘭草根本沒法比,被他壓住後再別想動彈半分,急得不斷大叫,蕭蘭草被他吵得心煩,索性用手臂卡在他的脖頸上,強製他噤聲,見路大海的臉都憋紅了,張玄叫道:「快鬆手!你想掐死他嗎?」

「你以為我想這麼做?」蕭蘭草沒好氣地說:「他一見到我就一副見鬼的樣子,根本不聽我說話。」

「你跟他有什麼好說的?」

被問到,蕭蘭草%e5%94%87角勾起,沖張玄微笑:「我想要幹什麼,天師大人你會不知道嗎?」

幾天不見,蕭蘭草的形象跟之前大相徑庭,頭髮削短了,理成了魏正義那種的平頭,胡髭也剃得不經心,一身黑色運動連帽衫,神情裡不掩疲憊之色,但屬於他固有的風情依然不減,在顰笑中不經意地流露出來。

張玄見他眼圈發黑,除了沒睡好之外,還隱約透著死氣,看來這段時間他過得很糟糕,沒好氣地說:「我怎麼知道?我要是什麼都知道,就不會被你耍得團團轉了!」

蕭蘭草做的那些無法理喻的事情他懶得問,隻想當下讓他收手,這時蘇揚和聶行風也跟著跑了下來,見路大海發狂,蘇揚急忙沖蕭蘭草叫道:「快放開他!他精神很糟糕,你想逼瘋他嗎?」

他也想和平解決問題,問題是這個人太暴力了,根本不給他平心靜氣對話的機會。

蕭蘭草正要解釋,忽聽對麵傳來保險栓拉動的聲音,有人站在門口,舉槍對準他,喝道:「馬上放開人質,棄械投降!」

聲音洪亮淩厲,正是魏炎,看到他,張玄一愣,想問漢堡怎麼沒注意到魏炎跟蹤他們,一轉頭才發現漢堡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

蕭蘭草認識魏炎,聽到他的喝聲,不僅沒放手,反而用手臂勒住路大海的脖頸,強行將他拉起來,帶到自己麵前,另一隻手掏出手槍,將槍口頂在了他的太陽%e7%a9%b4上。

挑釁般的舉動成功地激怒了魏炎,再次往上抬了下槍管,槍口對準蕭蘭草的頭部,喝道:「蕭蘭草,馬上放下槍,否則我會就地擊斃你!」

蕭蘭草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裡,依舊微笑滿麵,「我知道你槍法不錯,警界大比武時沒機會較量,現在不妨來比試一下吧。」

蘇揚哪裡見過這陣勢,生怕他們真動了手,這裡便成了殺人現場,慌張大叫:「大家有話好好說,不管你們是員警還是罪犯,殺了人都是逃不了的……」

他嚷到一半就被張玄拉開了,轉頭沖魏炎擺擺手,「不要這麼緊張,小蘭花的槍都沒開保險的,人命關天,手下留情……」

張玄的話也沒順利說完,就聽到擊錘落下的輕響,蕭蘭草扳下了保險栓,看到他這個動作,魏炎表情更緊張,生怕他隨時會先開槍,又向前挪動幾步,張玄被蕭蘭草的囂張氣到了,沖他罵道:「小蘭花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作對!?」

「我沒想跟任何人作對,」麵對眼前眾人,蕭蘭草一臉平靜地說:「但如果有人妨礙到我,我也不介意跟全天下人為敵。」

「蕭蘭草,別忘了你是員警!」魏炎厲聲道:「你已經傷了幾條人命,不想再加重罪行的話,就馬上放下槍!」

警告打了水漂,蕭蘭草反而將槍口往路大海頭上猛地一頂,喝道:「你先放下槍,否則他的死就是你造成的!」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兩人都舉著槍,對峙中充滿了濃重的硝煙氣味,似乎一言不合這裡馬上就會變成修羅地獄,蕭蘭草臉色很難看,更加重了他此刻的戾氣,魏炎怕他真會動手,陰沉著臉不敢再逼近,但又不甘心放下槍,頓時兩邊形成了短暫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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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不知道蕭蘭草的用意,無法亂插手,轉頭看聶行風,聶行風對蕭蘭草說:「不管有什麼問題,先把槍放下,一切都有辦法解決,你可以不在意別人的生命,但你的宿主未必這樣想。」

這句話直擊要害,蕭蘭草神情一動,他沒撤槍,但表情明顯不像最開始那麼激憤了,對聶行風笑了笑,「宿主怎麼想不重要,我不會給他恨我的機會……」

一語成讖的不祥感襲來,張玄皺起了眉頭,「小蘭花我警告你,別因為偏執墮入邪道……」

「如果有解決辦法,就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蕭蘭草發出輕笑,自嘲地說:「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已經無路可退了,自己的命我尚且不在乎,更何況是別人的!」

冷靜的說話,張玄氣得真想把索魂絲甩過去抽他一鞭子,不過事情的發展沒給他行使暴力的機會,砰的響聲傳來,空間頓時陷入黑暗中,隨即又是一連幾聲槍響,蕭蘭草喝道:「都讓開!」

地下室本來光線就弱,唯一一盞照明燈被打碎後,四周漆黑一片,魏炎怕傷及無辜,不敢亂開槍,緊跟著黑暗中又是一連串砰砰啪啪的響聲,再加上路大海的不斷大叫,大家的聽覺被影響了,完全無法得知發生了什麼事。

張玄是所有人中反應最快的,第一時間沖上了樓梯,跑出去後順手把門卡上,外麵的光亮讓他眼睛微瞇,索魂絲繞到掌中,沖先他一步跑出來的蕭蘭草喝道:「站住,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感覺到從背後射來的殺氣,蕭蘭草轉過身,眼神掠過張玄手中的索魂絲,「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不要阻攔。」

「如果我不把你當朋友,我早動手了!」看著他,張玄生氣地說:「耍我不算,還耍了一次又一次,兩千萬很了不起啊,我到現在連鈔票影子都沒見著!」

被他憤憤不平地指責,蕭蘭草噗哧笑了,滿不在乎地說:「那又怎樣?這是你欠我的。」

「啥!?」

張玄攥緊了索魂絲,決定不管蕭蘭草有沒有殺人,先抽他兩鞭子再說。

感受到他的怒火,蕭蘭草收斂了笑容,返身走回來,正色說:「好了,看在錢的麵子上,你就再幫我一次吧,張玄,等事情辦完後,我的命隨你來取,這也是我欠你的!」

他說完,掏出錢包扔給張玄,「我把房子賣了,裡麵是我的全部存款,這個誠意夠吧?」

如果這次蕭蘭草沒說謊的話,那誠意勉強算夠,張玄接了錢包,卻狐疑地問:「你還沒解釋為什麼有人要追殺你,為什麼你要開槍襲警?」

「還不就是蕭靖誠的案子鬧的,蕭靖誠製毒販毒,你不會以為他上頭沒人吧?」蕭蘭草冷笑:「蕭靖誠的事敗露後,我是第一個趕過去的,蕭靖誠的家也是我去搜查的,所以他們以為跟蕭靖誠來往的人員名單在我手裡,就想殺我滅口。」

「那個無辜中彈的人是殺手?」

「是不是殺手我不知道,不過他要殺我,我當然就先開槍了。」

「那張正追捕你又是怎麼回事?他說你聯絡過的人都死了,小蘭花我警告你,不管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