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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鏡子翻過來,看著背麵那些怪異紋絡說。

「我們當時也沒有念啊,而且誰看得懂上麵的符咒?」

漢堡一言中的,三人麵麵相覷,都無法回答,最後還是初九先開了口,「沒聽說噬魂鏡有記憶之能,或許是湊巧了吧,聶先生,我能不能借這麵鏡子一用?也許通過它可以找到素問的行蹤。」

聽到記憶這個詞,張玄心有所思,但馬上又不爽起來——銅鏡是他跟董事長一起發現的,為什麼隻問董事長一個人?

他正要開口否決,卻聽聶行風說:「可以,不過事後請歸還給它的主人。」

「知道,」初九冷笑:「我對這害人的東西沒興趣。」

覺得害人還借用,這什麼人啊?

不過聶行風同意了,張玄也就沒再多話,見初九拿了銅鏡要離開,開口叫住他,拿出木雕贗品給他看,「既然你這麼會鑒賞古物,那不如看看這個木雕的來源吧。」

初九接都沒接,隻掃了一眼就說:「木頭。」

「我知道它是木頭,但會不會是塊很厲害很有價值的木頭?有人出將近兩千萬買下了它啊,所以它會不會也是可以噬魂奪魄的玩意兒?」

聽完張玄殷切的講解,初九又捧場的看了看木雕,再次做出肯定的答覆:「一塊雕得很爛的木頭,花錢買它的人是瞎了眼嗎?」

沒人告訴他初九老闆也是個這麼毒%e8%88%8c的傢夥啊。

張玄無話可說了,沖聶行風一攤手,「看來小蘭花的眼睛的確有問題。」

初九神色一變,「是蕭蘭草買下的?」

「確切地說,是他想買,卻被另一個人搶了先,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了?」

「這是塊木頭毋庸置疑,不過蕭蘭草費盡心機要做的事隻有一個……」頓了一下,初九說:「他把宿主的命看得比自己更重要,能讓他瘋狂的也隻有這一件事。」

「你是說……」

初九沒回答,拿著鏡子離開,張玄立馬叫道:「把門給我修好!」

「等我找回素問,會親自幫你修好的。」

門關上了,跟照妖鏡連在一起的手機也被初九帶走了,張玄看看聶行風,「看來找到素問之前我們隻能用道符鎖門了。」

「可以花錢請人來修理,」漢堡指指初九扔在桌上的錢包,「那裡麵的錢一定夠用了。」

「不,這次我要初九自己修,哼哼,讓他不要以為這個世界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會那樣認為的隻有你自己吧?

為免造成不必要的紛爭,聶行風把吐槽忍住了,跟張玄來到餐廳吃飯,折騰了大半天,飯菜都涼了,張玄又拿去熱了一下,吃著飯,說:「董事長你今天在浴室泡好久,害得我以為你又記憶穿越了。」

「沒有,我隻是想到了一些事,關於謝家棺材鋪的,」說到這裡,聶行風掃了張玄一眼,「我的記憶並沒像你說的那麼老化。」

聽出了他的暗示,張玄挑了下眉,哼哼笑道:「看得出來,你的記憶力就像你的報復心一樣強大。」

「那到底是什麼呢董事長大人?」

有八卦聽,漢堡很熱情地湊過來,被張玄拽著呆毛提到一邊,「你已經吃飽了,不要打擾董事長吃飯,先把你拍的照片給我看一下。」

頭毛被弄亂了,漢堡很不爽,但不敢像對喬那樣對張玄使用暴力,嘰嘰咕咕著把手機扔給他,然後就飛沒影了。

張玄打開檔翻看,馬上就明白了漢堡跑掉的原因,這種圖片真的讓人很沒食欲。

畫麵沒有多驚悚,卻很殘忍,死者全身都是血痕,臉上也被利刀劃過,傷痕呈網狀交織在軀體上,不過真正造成他死亡原因的是頸部的那一刀,刀刃鋒利,一刀割喉,從案發地點來看,兇手不可能無所顧忌地對被害人施加傷害,多半是他先割開了死者的喉管,讓他無法呼救,接著又在他身上劃了許多刀傷,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真變態,」張玄看了幾張後就看不下去了,「這一定不是小蘭花做的!」

「以蕭蘭草的瘋狂,會做出來也不無可能。」聶行風接過手機看完後說。

「董事長你也認為兇手是小蘭花?」

「我隻是說有這個可能,畢竟他們隻是普通的巡警,就算與人結怨,也不到讓人瘋狂的程度,不過沒有親眼所見,這些都隻是我的推斷。」

「所以我們該用實際行動去證明你的推斷是否正確囉?」品出了他的意思,張玄笑嘻嘻地湊近,「好久沒玩招魂了,要不要看看你的情人大顯身手的樣子?」

「你的身體撐得住?」

「當然,你的藥超有效的……」

話說到一半張玄就發現這不是自己的初衷,立刻閉了嘴,卻為時已晚,得意忘形的結果就是——

「那既然如此,就繼續服藥吧。」

第七章

飯後稍事休息,兩人備好行裝出發,漢堡早等不及了,第一時間飛進了車裡,在往醫院走的路上,張玄歎道:「幸好昨天我很有先見之明的在警局睡了一下午,否則這樣拚,一定會過勞死的。」

「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等到了醫院我叫你?」

「不用,」對張玄來說,比起死亡,他對解謎更執著,「董事長來說故事吧,有關謝家棺材鋪的。」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老鋪子,由於發生了一係列的事件而被迫關門,幾年前都市靈異故事風行,電視臺就把一些傳說拍成了專輯,謝家鋪子也被收錄在專輯中。」

那是聶行風跟張玄認識之前的事了,當時他對這種所謂的靈異故事嗤之以鼻,但爺爺喜歡看,他就陪著看了一些,完全是當娛樂新聞吸收的,所以看完就扔掉了,根本沒往心裡去,昨天在謝家他隱隱覺得不對頭,想了很久才想起他最早接觸到的謝家故事是在靈異節目中。

聶行風把找到的資料整理在手機裡,張玄邊聽他講解邊看資料,忍不住發出嘖嘖讚歎:「很有噱頭的靈異故事,比我們的歷險有趣多了。」_思_兔_網_

假若故事是完全真實的話,它發生在三十年前的時代,謝家店鋪的主人叫謝寶坤,原本是外科醫生,因手術中出了差錯,他被吊銷了執照,被迫回老家接手了父親的店鋪,繼續經營棺材生意,這樣平靜過了幾年,棺材鋪某天發生了很驚悚的事情——原本送出去的棺材被無故退回,而退回當晚店鋪裡的小夥計也失蹤了。

大家最初以為是小夥計不做了,沒想到之後又有棺材陸續送來,謝家人也不斷消失,大家都說是被詛咒的,於是謝寶坤請了很多和尚道士作法找人,卻都沒結果,最終禍事輪到了他的小女兒身上,謝寶坤終於撐不住了,跑去報了警,一查證竟發現那些失蹤的人都被殺掉後扔進了退回的棺材裡,警方沒驚動外人,當晚埋伏在店鋪裡,就見謝家的大女兒被追殺,大家把女孩救下來後才發現,殺人者竟然是謝寶坤!

後來警方在追查中發現那些棺材都是謝寶坤自己調回來的,人也都是他殺的,他是外科大夫,用刀手法很熟練,有許多人是被他割喉而死的,最可憐的是小女兒,被他用板凳活活打死,再隨手往棺材裡一扔了事,不過醫生證明了他精神方麵有問題,就在大家迫切想知道他的官司結果如何時,他在押解途中遭遇車禍,趁機逃走了。

等警方再找到他時,發現他已經吊死在謝家鋪子的閣樓裡,據說他是將手術線掛在欄桿上,自己從上麵跳下去的,被發現時,他的頸部幾乎被勒斷了,屍首吊在正對著門口的地方,由於太可怖,很多看到的人都被嚇到了。

沒人知道謝寶坤為什麼要特意回鋪子自殺,也沒人知道他從哪裡弄來的手術縫合線,所有謎題都隨著他的死亡而告終,沒多久謝家唯一活下來的大女兒也因受驚過度精神崩潰,臥軌自殺了,謝家鋪子就此關了門,三十多年過去了,附近的鄰居死的死搬的搬,那片地帶就此荒蕪了下來。

「噗,我們不會就是從謝寶坤吊死的地方摔下來的吧?」

配合著靈異節目中的解說看完聶行風整理的記錄,張玄想起在鋪子裡見過的小女孩,也許她就是謝寶坤的女兒,他摸摸下巴,「那個推你下樓的可能是他老婆的怨靈,可奇怪的是那裡卻沒有他的靈。」

「他殺了那麼多人,還有個%e5%b1%81怨氣啊,說不定早投胎去了,我比較好奇的是細細的縫合線能撐得起他的體重嗎?還是他喜歡身首異處的藝術死法?」

漢堡的兩個問題都問到了重點,張玄回答不出,轉頭看聶行風,聶行風說:「醫生判斷謝寶坤的家族有精神病史,可能被吊銷醫生執照刺激了他的病情發作,精神病人的想法我們不需要弄明白,至於用縫合線上吊的問題,多用幾條就解決了。」

「那為什麼謝非會做出跟那個殺人犯同樣的事?」張玄想了一會兒,突然大叫:「難道他是謝寶坤的轉世?所以那些被他殺的人才會處心積慮地要殺掉他?」

聶行風沒回答,雖然這個假設有點匪夷所思,但也不是不可能,這些年的冒險經歷告訴他,有時候最讓人恐懼的不是死亡,而是執著,偏頗於常理的執著可以將人變成惡鬼,也可以將鬼化成人。

「在沒找到謝非之前,一切推想都隻是推想,」轎車駛到了醫院門口,聶行風停下車,做出結論——「我們還是先看一下蕭蘭草這邊的案子吧。」

兩人在漢堡的帶領下順利進了病棟,來到地下一層的太平間,已是半夜,太平間外麵的走廊異常寂靜,連個鬼影都見不到,張玄走在前頭,在門前做了個驚擾勿怪的手勢,率先走了進去。

門一打開,裡麵的冷氣就撲麵而來,張玄對這種冰櫃似的溫度很敏[gǎn],打了個寒顫,停屍間裡陰森森的,帶著應景的陰寒之氣,連日光燈都像是使用多年的產品,弱得想看清較遠的景物都覺勉強。

張玄進去後先看了下監視器,漢堡洋洋自得地說:「放心吧,鏡頭都被我推開了,保證拍不到你們。」

這省了張玄很多麻煩,照漢堡的說的牌號找到冷凍櫃打開,隨著繚繞不斷的寒氣,皺成蠶繭般的屍袋暴露在他們麵前,張玄雙掌合十禱念了一下,然後拉開拉鍊,露出裡麵凍得像鐵塊般的屍體。

男人臉上結了層霜花,但仍可以清楚看出他的麵容,他的臉上被很殘忍的劃了十幾道刀痕,身軀也沒倖免,看上去歲數沒有很大,卻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遭到這樣的毒手,頸部的刀傷有做簡單的修補,卻顯得更淒慘,很明顯的流血致死的外傷,連解剖的程式都省略了,安靜的躺在冷凍櫃裡等待火化。

想到他的家人看到他死狀時的悲傷,聶行風心頭一陣激蕩,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張玄發現了,示意漢堡帶他離開,說:「我要做事了,別妨礙我。」

聶行風向後退開幾步,就見張玄拿出招魂道符,一手並指按在死屍眉間,一手彈出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