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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才對,」看著聶行風,張玄將相框放回原處,說:「也許它一直存在,隻是你當時忽略了,眼睛會騙人,記憶會騙人,但曾經的經歷不會騙人。」

是這樣嗎?

聽著張玄的侃侃而談,聶行風閉上眼,努力想讓自己記起當時的狀況,就在這時,對麵傳來腳步聲,房門被推開,跟他長相完全一樣的男人走了進來。

「行風,」男人完全沒對他的出現感到吃驚,熟人似的打招呼,「我知道隻要給你一點提示,你一定會找來的。」

「傅燕文?」

傅燕文的出現也跟記憶中一樣,聶行風本能地叫出了他的名字,然後看著男人向自己走近,臉上堆著微笑,微笑跟狠戾並存,在隨著他的靠近向自己襲來。

聶行風急忙往前踏了一步,將張玄擋在身後,後者不爽地輕咳兩聲,卻成功地被無視了。

「你可以叫我傅燕文,也可以叫我刑,」男人看著聶行風,用溫厚嗓音說:「反正對我來說,名字隻是個代號。」

「刑?」張玄叫起來,「殺伐之神的刑嗎?」

問話再次被忽視了,聶行風戒備地麵對傅燕文,「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是刑,奉五帝之命維持人間律例的殺伐之神。」

啊哈!

聽了這話,張玄的藍瞳登時瞪大了,要不是怕擾亂聶行風的經歷,他一定馬上嘲諷過去——老兄你COS久了COS得大腦缺氧了吧?還真以為自己是戰神了?

聶行風替他把話說了出來,「你是殺伐之神的話,那我又是誰?」

「你也是。」

傅燕文走到聶行風麵前,跟他相對而立,不知是有意還是巧合,他的衣著髮型也跟聶行風的近似,再加上相像的容貌,乍看上去宛如雙生子,如果硬要說哪裡有不同,那就是他身上毫不掩飾的殺伐罡氣,氣勢凜凜,輕易就蓋過了聶行風的氣場。

「不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他重複道:「簡而言之,你與我都是戰神神格分化出來的一部分,你該記得當年跟帝蚩的一戰,戰事太慘烈,導致戰神神力受損,為了休養不得不放棄身軀,於是神格的一半精神墮入輪回,而另一半則陷入無止境的長眠中,直到近日才覺醒,現在我已歸位,隻要你跟我合體,殺伐之神就將真正復活……」

「靠,跟你合體,您哪位啊?董事長就算要合體,也是跟我好吧!」

張玄在旁邊越聽越氣憤,忍不住憤憤指責,可是傅燕文看都沒看他,仿佛他是透明人,對聶行風說:「所以,到我這裡來,跟我一起歸神位。」

話說得合情合理,想起前塵往事,聶行風恍惚了一下,喃喃道:「原來我不是殺伐之神?」

「你從來都不是,你隻是神祇的一部分,就像這個,」傅燕文走到音響前,把CD拿出來,「它擁有著許多內容,可是離開了音響,它什麼都做不了,所以你需要得到我的扶持,隻有跟我一起,你才能成為真正的殺伐之神。」

聶行風沉默不語,張玄在旁邊看得著急,但看看他的表情,隻能忍住不去乾擾,終於聽他說:「我記得你的氣息,是你在機場狙殺我,讓我墮入魘夢的。」

「不是狙殺,我隻是讓你明白你是誰,你的天職是什麼,而隻要玄冥活著一天,你就一天無法恢復真正的身分,魘夢中你應該看得很清楚他是個怎樣的人,殺師滅祖,天地難容!」

「我看得很清楚,不需要你提點,」聶行風冷冷說:「你也讓我明白了如果當時我無法在魘夢中醒來的話,我就成功地被你殺掉了。」

傅燕文眼中的緊張一閃即逝,馬上說:「置之死地而後生,如果你要做回神祇,就必須放棄屬於人類的身軀。」

「這就是你特意將我引來這裡的原因?」

「這樣做可費了我不少心思呢,你跟張玄焦不離孟,要單獨約你出來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傅燕文長歎了一口氣,像是感歎他們的狀況,他向聶行風伸過手來,「不要再猶豫了,履行五帝賦予你的天職,殺了邪神玄冥,釋放真正的神祇。」

「我為什麼一定要回歸神位?」無視傅燕文表現出的友好,聶行風反問:「我本來就是存在的,不需要依附你來證明自己的神格,如果我不是殺伐之神,那為什麼會有犀刃?就算我曾經是神格的一部分,但這部分同樣也可以慢慢變得完整,所以現在我是獨立的,不管是人還是神。」

聽著他的侃侃而談,傅燕文臉色變了,喝道:「你本來就是屬於神祇的,不管是你的法器還是你的記憶,但不要以此就認為你就是殺伐之神,你隻是需要靠神祇光輝存在的影子而已,有關這一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一直以來你自己都在強調說你不是天神,你是聶行風……」

「我靠!」

張玄忍了半天終於忍不下去了,傅燕文長得幾乎跟聶行風一模一樣,但正因為太相同了,反而讓人感覺奇怪,更何況就算是相同的神格又怎樣?董事長是他的,誰都別想帶走!

張玄把聶行風往旁邊一扯,指著他對傅燕文說:「不管你是神還是人,你的情商都有夠欠缺的,連自謙語都聽不懂,神祇不會整天把自己是神這種事掛在嘴上,就像真正的有錢人永遠不會自詡有錢一樣!」

這個比喻說得真夠實在,聶行風忍不住瞅了眼張玄,可令人奇怪的是張玄說了這麼多話,但自始至終傅燕文都沒有去留意他,聶行風心一動,忽然想到了某個假設。

於是他照著曾經的劇本往下說:「也許我就是聶行風,所以我對自己現在的身分很滿意,我並不想改變什麼。」

傅燕文臉色沉下,「什麼意思?」

「就是說不管你處心積慮讓另一個神格歸位元的目的是什麼,都與我無關,你繼續做你的神,我繼續做我的人,兩不相乾。」

他說完,拉起張玄的手向外走,傅燕文沖他冷笑:「如果你是聰明人,就聽我建議,否則別說神,你連人都做不了——別忘了,你從來都是不存在的,神祇可以分化出神格,也可以隨時收回。」

聶行風腳下一頓,不得不說,即使這個相同的威脅他曾聽過一次,但再聽時,心緒仍然被牽動了,這句話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傅燕文身上帶著屬於同類人的氣息,讓他無法無視,也許一切都如傅燕文所說的那樣,那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虛無的,是可以隨時消失的東西。

握住張玄的手不自禁地攥緊了,聶行風倏然回頭,冷冷道:「那就來收回吧,如果你有這個能力的話!」

張玄站在聶行風身旁,在聶行風說話的同時,他感到屬於戰神強烈的氣焰傳來,這讓他明白了為什麼聶行風受傷醒來後身上會有那麼重的殺氣,因為他的神格在蘇醒,在被數番挑釁之後。

果然,聽了聶行風的話,傅燕文身上的罡氣凝起,冷喝:「一個分化出來的神格而已,你以為你可以逃得出神的掌控嗎?」

話音落下同時,一道灼亮光芒從他手上射出,卻是以罡氣祭起的利劍,聶行風急忙向後閃避,劍氣劃在牆壁上,震出一道深痕。

聶行風知道傅燕文的厲害,沒跟他硬碰硬,躲閃著劍氣的攻擊,帶張玄往外跑,誰知房門卻在他們麵前自動關上了,兩旁擺置的青瓷被氣焰震得粉碎,在傅燕文的罡氣揮舞中化成一片片利刃向他們射來。⊙思⊙兔⊙網⊙

敢傷他的招財貓!

明知自己不該出手改變既定的事實,但看到戾氣逼近,張玄還是忍不住沖了上去,將聶行風護在身後,彈出索魂絲想將利刃震開,誰知關鍵時刻索魂絲竟然半點作用都不起,眼看著利刃穿過由索魂絲厲氣築起的牆壁向他射來,聶行風忙將他拉開,祭起犀刃把那些瓷器擊飛出去。

「怎麼會這樣?」

張玄還沒明白過來,就見傅燕文再次揮斥劍氣攻向他們,他揮舞索魂絲抵擋,卻再次失了效,劍氣越過他擊在了聶行風身上,聶行風以犀刃相抗,卻始終不及傅燕文的罡氣,被撞得向後飛去,房門被撞開,兩人一起跌了出去。

聶行風倒地後就勢一滾,並指劃過犀刃刀鋒,頓時血滴飛濺,他將血滴彈出,封在門口,又再次將刀鋒劈下,頓時灼光爍爍,形成了一個強大的氣場結界,將傅燕文困在裡麵。

張玄被亮光射得瞇起了眼睛,忍不住贊道:「好厲害!董事長我都不知道你還偷學了我的法術!」

聶行風沒理他,張玄剛贊完,就被拉著跑了出去,兩人沖出傅家,卻不料眼前強光飛旋,走廊變得出奇的寬闊,相同的房門連接在一起,一直延伸到遠方。

張玄一愣,就在這時利光突然從一側飛出,聶行風眼都不眨,揮犀刃劈了過去,將那光芒斬於腳下,卻是個由罡氣駕馭的紙人式神,被犀刃的煞氣破到,瞬間化成了灰,聶行風神色平靜地說:「他事先在這裡做了結界,除非我們找到破口,否則會一直在結界裡徘徊。」

「難道上次你也是……」

話沒說完就打住了,張玄覺得自己問得很蠢,如果不是有過一次經歷,聶行風不會這麼從容地擊落式神,他對這裡的一切都非常瞭解,包括即將向他們襲來的危險。

整棟樓房仿佛都被神祇的罡氣佔據了,四下遍佈冷寂,張玄隨聶行風快步向前走著,就看到前方又有無數人影從各條走廊上竄出攻擊他們,他揮起索魂絲跟聶行風並肩對敵,但沒多久就發現自己的反擊毫無作用,仿佛他不存在於這個空間裡,除了聶行風外,在其他人眼中他都是隱形的。

「這是什麼鬼現象啊?」

眼看著攻擊者越集越多,而他又幫不上忙,張玄開始急躁,聶行風自身沒有多少法術,隻靠著神器驅敵,時間一長,他抵擋的速度開始慢下來,喘熄聲也愈加沉重,就在這時身後傳來長笑,傅燕文從走廊盡頭走出來。

聶行風做出的結界被他破開了個大洞,響聲震耳欲聾,張玄回過頭,就看到眼前劍氣咆哮,由傅燕文的罡氣駕馭著向他們沖來,烈烈氣焰在中途化作斑斕猛虎,虎口大張,像是妄圖將他們吞噬入腹。

張玄曾無數次見過聶行風駕馭虎矩神器,而此時猛虎就如聶行風的法器,微微愣神中那巨虎便沖到了近前,法器對張玄起不了作用,聶行風卻被波及到,隨著強大衝力翻倒在地,他趁機將犀刃揮出,猛虎被劈中,在空中長聲呼叫,變換了身形後又重新撲上,張玄擔心聶行風不支,搶在他身前抵擋,索魂絲卻再次走了空,猛虎在傅燕文的揮斥下沖向聶行風。

「該死!」

明明擔心得不得了,卻又眼看著對方受傷而無可奈何,那種感覺逼得張玄發狂,無視虎形神器,揚鞭轉去攻擊傅燕文,卻見他神情凝重緊張,不像最初表現得那麼遊刃有餘。

他心中一動,就見身後突然湧出重重墨色濃煙,猛虎迅速被濃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