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1 / 1)

等蕭蘭草親自來解答了。

可惜他的疑惑到最後也沒有解開,他們在附近的便利商店買了早餐,吃了飯後又在車裡等了很久,約定的時間早過了,蕭蘭草卻始終沒有出現,直到空等了兩個小時,蕭蘭草的電話又聯絡不上後,張玄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

「董事長,我們不會是被耍了吧?」

其實早在張玄提到酬金時聶行風就有了這個預感,在看到木雕後,這個預感就被肯定了,如果蕭蘭草會來,一切還有待解釋,但現在看來蕭蘭草隻是做了個圈套,讓他們懷璧其罪,將追蹤線索引到他們身上。

「張玄,」見情人瞪著眼一副氣呼呼的模樣,聶行風感到好笑,他淡定地說:「蕭蘭草把所有身家都給了你,不可能隻是讓你從銀行拿塊木頭出來這麼簡單的。」

「哪有簡單啊,昨天很危險的好吧!?」

「據我的觀察,昨晚的危險值應該沒有兩千萬。」

漢堡的多嘴換來張玄的怒瞪,不過瞪完後他也知道這個事實無法改變了,洩了口氣,問:「其實在我們跟魏炎玩心理戰術時,真正的木雕已被小蘭花拿走了吧?」

「我想應該是這樣。」聶行風說:「以他對木雕的在意,如果他有事來不了,至少會跟你聯絡。」

「是什麼時候?」

張玄把昨天的經歷從頭到尾努力想了一遍,怎麼都想不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轉頭看聶行風,聶行風想了一下,說:「也許是你被捉到的時候,那時候狀況最混亂,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如果蕭蘭草裝成員警,在木雕運往警局途中掉包,沒人會發覺。」

「所以我昨天努力了一整天,根本就是在做無用功了!?」

「也不是,」張玄的暴躁反應讓聶行風看著想笑,「至少你成功地把目標引開了,給蕭蘭草提供了跑路的時間。」

安撫沒有得到實際效果,張玄大聲罵了句髒話,拿起贗品木雕想扔出去,又覺得就這麼算了太憋屈,見聶行風還在旁邊一臉的忍俊不禁,他氣道:「被騙不需要這麼開心吧?」

「很有趣。」

欺騙戰術在商界裡太常見了,聶行風完全不會被這種事影響到,反而覺得蕭蘭草相當聰明冷靜,這也讓他越發確定了這個人不會毫無緣由的殺人,他在部署一個很大的局,把每個人都當棋子,或許連他自己都是其中的棋子,他不可以輸,所以每一步都是精心佈置好的。

「爺爺常說,輸了不要緊,贏回來就行,被耍了,再耍回來就好。」

「那也要人家配合啊,我們現在連小蘭花在哪裡都不知道。」

「那就配合他的步調走,幫他把這局棋下完。」

「為什麼要幫他?」張玄不服氣地說:「在我們真心幫他的時候,他把我們騙得團團轉。」

「你拿了人家兩千萬啊,先生。」

聶行風冷靜地回答他,「所以既然被騙也是棋局裡的一分子,你當然要有配合的職業精神。」

張玄沒話說了,問:「那我們該怎麼辦?」

「還沒想到,不過也許什麼都不用做,隻保管好木雕就行了。」

好吧,看在董事長的麵子上,張玄勉強接受了幫忙的建議,在開車往回走的途中,他歎道:「真是場奇妙的探寶之旅啊。」

半路聶行風把車拐進商場,買了個背包用來裝木盒,順便又幫張玄買了支手機,張玄的私人物品在他被關押後沒收了,魏炎擔心他跟外界聯絡,後來在歸還物品時扣下了手機,還好沒扣錢包,否則張玄一定更火大。

回到車上,張玄翻看了下剛買的報紙,上麵沒有提到銀行搶劫事件,電視裡也沒有插播相關新聞,他奇怪地說:「魏炎很厲害嘛,居然把案子壓下來了,我還以為今後我也要亡命天涯了。」

聶行風看了他一眼,心想如果結果真那麼糟糕的話,他一開始就不會讓張玄攪和進去,不管蕭蘭草出多少錢。他會幫張玄,是因為他知道昨晚的事魏炎一定會壓下來,魏炎身後有魏家坐鎮,還有蕭家幫忙,在沒解決好蕭蘭草等人的麻煩之前,他們不會把心思花在張玄身上。

「張玄,你知不知道魏處長為什麼默許魏正義跟喬去義大利?」開著車,他問。

「兒子都有了,喬說讓魏正義跟豆豆回家族聯絡感情,魏爸爸也沒什麼好說的吧?」

「一個黑一個白,需要聯絡什麼感情?」

對張玄的粗神經聶行風很無奈,「喬的身分家世很微妙,豆豆名義上的母親已經過世了,魏處長巴不得兒子趁機跟黑道劃清界限,但魏正義有插手蕭靖誠製毒一案,不管內情如何,避開這個風頭都對他比較好,所以魏處長才會同意他離開,把所有是非問題都推給魏炎去承擔。」

「這麼說來,喬也是故意在這時候帶魏正義走的?」

「對,因為他知道現在不管自己做什麼,魏處長都不會阻止,」聶行風瞄了張玄一眼,在心機方麵,張玄比喬差遠了,說:「魏炎自己當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大家現在的重點都在蕭蘭草身上,他會平衡好利弊的,至於你,有我護著呢,他找你的麻煩那是自討沒趣。」

「啊!」聽到最後,張玄品出味了,轉頭笑著看聶行風,「董事長你說了半天,其實是在為了自誇埋伏筆吧?」

「張玄!」

「是是是,我明白了,總之隻要跟著董事長混,任何大事都會變小事,小事變沒事的!」

這傢夥除了貧嘴搞怪外還會做什麼?

聶行風正要吐槽他,突然看到對麵一輛摩托車向他們沖來,摩托車速度很快,眼看著就要撞到他們的車頭上,聶行風急忙避開,又同時踩剎車,張玄係了安全帶,隻是晃了一下,坐在後座上的漢堡卻因為打盹隨著剎車骨轆轆滾到了地上。

「靠之,是誰這麼不知死活地來撞本大人?」它摸著撞痛的腦袋大發脾氣。

摩托車手在車前停下了,用腳支住車,將頭盔摘下來,看到頭盔下的熟悉臉龐,張玄回答了漢堡的疑問。

「我現在心理平衡了,昨天有人跟我一樣,費了大半天工夫隻追到一隻沒用的鶴使。」

張正從摩托車上下來,黑黑的一張臉表示昨晚他被張玄的紙鶴耍得很徹底。

「蕭蘭草在哪裡!?」

張玄一下車,就被張正沉著臉質問,聶行風則被完全無視了,見他火氣很大,張玄隻好攤攤手,好脾氣地說:「你看我這樣子像是知道的嗎?」

「你們見過麵了吧?」

「見過麵的話,我還會在這裡轉悠嗎?老實說,我也被那隻狐狸耍了。」

「那是你幫邪門歪道自食的惡果,」張正將碎了的紙鶴亮給張玄看,「你覺得這樣耍我有意思嗎?」

看紙鶴碎裂的狀態就猜得出昨晚它帶著張正跑了不少路,難怪張正這麼氣惱了,為了避免再激發他的怒氣,張玄儘量讓自己忍住笑,說:「那你覺得用這種法術偷偷跟蹤我們很有意思嗎?」③思③兔③網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我隻是想找到蕭蘭草,」張正看了聶行風一眼,「直接拜託你們的話,你們一定不會幫忙。」

「我就奇怪了,為什麼你一定要對付小蘭花呢?他好像沒得罪過你們天師一派吧?」

「降妖除魔是天師的天職,就算他沒得罪我,但他犯了殺戮,又占了別人的身體,這種妖也要除掉。」

張玄對蕭蘭草的維護張正很難理解,說:「你也修道,該知道我們修道之人跟妖是對立的,為什麼總是執迷不悟?明知道蕭蘭草殺人附身,卻不僅不捉他,還助紂為虐?」

「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是絕對對立的,執迷不悟的是你,惡妖該降,但如果你把降妖當成偏執,那就是你的錯!」

難得看到張玄如此淩厲的說話,聶行風看了他一眼,張正也微微愣了一下,沒等他反駁,張玄又說:「就算是人類犯了法殺了人,法官也會給他一個自辯的機會,可你連基本的證據都沒有,就要對付蕭蘭草,你不覺得這已經偏離了降妖的軌道嗎?」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證據?上次在酒吧我已經說了,跟蕭蘭草有接觸的人都死於非命,你可以否認這個事實,但蕭蘭草當眾槍殺行人總該是真的吧?他附身的宿主已經快不行了,不可能是宿主做的,所以動手的一定是他,如果你還不信,那就去警局查查昨晚在醫院發生的事,去看看那個被蕭蘭草擊傷的巡警是怎麼死的,要是這樣你還可以站在他那邊,那我也無話可說!」

這話不像是信口開河,聶行風問:「巡警死了?」

「一名死亡,一名失蹤。」張正的眼神在他們之間來回打量,「都怪我昨晚一直在跟蹤紙鶴,否則我可以趕過去救人的,那個可憐的年輕人死得很無辜,他全身的血都幾乎被放幹了,他隻是個普通巡警,沒跟人結過怨,除了蕭蘭草,我想不出其他兇手,醫院進出口的監視器也沒有攝下可疑的外來人,這一點也隻有蕭蘭草才能做到。」

張正說得很冷靜,但不難看出他冷靜背後的懊惱和氣憤,這分氣憤在他身上轉化成煞氣,假若蕭蘭草此刻就在麵前的話,相信張正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張玄沒說話,那些事他沒有親眼所見,無法判定當時的情況,聶行風問:「屍體現在在哪裡?」

「在醫院的停屍間,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張正說完,轉身騎上摩托車,臨走時又看了張玄一眼,再次重申:「所以這件事我管定了,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如果你還要繼續幫蕭蘭草,那我們的交情就到此為止。」

「張正!」見張正掉轉車頭要離開,張玄問:「聽說這幾天謝非一直在找你?」

張正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張玄會突然提到謝非,說:「他是有給過我電話,不過我太忙,所以沒聯絡上,他法術不錯,相信有什麼問題可以自己處理好。」

張正跟謝非雖然是同門學道,但兩人的師父不同,加上謝非說話刻薄,所以他們關係一般,跟他目前要解決的問題相比,謝非的事不值一提,最多是小打小鬧的捉鬼案而已,根本不需要他幫忙。

聽了他的回答,張玄眉頭微微皺起,「你急著查明真相沒錯,但一味地為了找兇手而找兇手,那是不是捨本逐末了?」

張正沒聽懂,看著他,就聽他又鄭重說道:「巡警和其他人的命是命,謝非的命也是命,我想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不會去跟你求助,捨近求遠地幫人,你好像忘了修道的根本,如果你先找到蕭蘭草的話,希望你不要急於動手,把事情問清楚再說,修道不等於可以任意妄為,一個生靈的存在與否不該由我們來做決斷。」

張正露出異常驚訝的表情,這番堂堂正正的言辭出自張玄之口,實在出乎他的意料,漢堡也是同樣的反應,站在車頭上看張玄,滿是敬仰崇拜。

覺察到氣氛的微妙,張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