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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從機率上推斷有十之六七的可能性而已。」

「啊!」聽了這話,張玄火大了,拿起紙巾盒想摔到聶行風頭上,「靠,隻有十之六七的可能性,你就讓我去冒險,那我要是不成功怎麼辦?你是想讓我在監獄裡吃一輩子的豬排飯嗎?」

「經驗告訴我,凡事隻要有十之六七的把握就可以去做了,」麵對張玄的激動,聶行風冷靜地解釋:「張玄,這世上沒有百分百的機率。」

「招財貓你當初不會就是靠著這個機率把我釣上的吧?」

聶行風一愣,沒等他回答,身後傳來漢堡的大笑:「釣你還需要靠機率嗎?上錢就行了。」

像是聽到了多麼好笑的笑話似的,漢堡笑得全身都顫唞了,於是張玄把對聶行風的怒氣一秒轉嫁到它身上,紙巾盒再次沖它飆了過去。

可憐的小鸚鵡不知被紙盒砸飛去了哪裡,張玄出了口惡氣,轉回頭,注意力再次放到盒子上,那是個打造精巧的桐木盒,木盒沒上鎖,隻用銅扣扣住,抱著它並沒覺得很重,卻非常有質感,讓張玄好奇裡麵那個可以讓漢堡法力消失,讓蕭蘭草費盡心機也要得到的木雕到底是什麼來頭。

「打開來看看吧?」他的眼神瞟向聶行風。

「不要!」漢堡再次搶了話,沖到座位靠背上,對張玄說:「相信我,這東西輻射性相當厲害的,打開的後果一定很糟糕!」

「可是不打開,那怎麼知道魏炎有沒有偷樑換柱?」

「那是塊木頭,又不是金磚,換個%e5%b1%81啊!」

不悅的目光從藍眸中射過來,漢堡立馬收住髒話,海神大人生氣了,它不敢再信口開河,翅膀一扇飛出了車廂,至於木箱被打開會造成什麼後果,那就讓張玄自己去承擔吧。

噪音製造者離開了,張玄看看聶行風,像是在等待他的回復,聶行風知道以張玄的好奇心,如果不看到實物,今晚一定睡不著,便說:「我不信一塊木頭可以讓法力消失。」

這話的意思就是贊成了,張玄付之一笑,「我也不信。」

說完,手指勾住銅扣往前一拉,將盒蓋打開了。

沒有那些想像中的神奇輻射光,盒子裡隻是簡單的放著一尊木雕,木雕底座嵌在塑膠板上,張玄把它拿起來上下左右看了好幾遍,感覺這東西漂亮歸漂亮,但要說它有什麼作用,還真是看不出來。

「這不會是贗品吧?」他無比懷疑地說。

聶行風轉頭看了一眼,因為在開車,無法仔細端詳,劍眉皺了皺,這麼短的時間,魏炎不可能找到替代品,所以他心裡有個更不好的預感,不過看看張玄的表情,他沒說出自己的想法。

「跟蕭蘭草會合後再說。」

「是要好好說說,這玩意兒怎麼看它也不值幾千萬。」張玄還在反復端詳木雕,然後下出斷言。

「一件物品的貴重不一定是它的存在價值,而是它在所有者眼中的分量,」聶行風說:「也許對我們來說它隻是塊木頭,但在蕭蘭草心中,它價值連城。」

「所以,他甚至可以為了拿到它而殺人囉?」

看了半天什麼都沒看出來,張玄無聊地把木雕放回盒子裡,聽了他的嘟囔,聶行風說:「我覺得不管怎樣,以蕭蘭草的為人,不會胡亂殺人。」

「哇唔,董事長你對他這麼有信心?」

「你不也是嗎?否則再多的錢你都不會幫他對吧?」

被說中了,張玄沖聶行風豎了下大拇指,「要聽聽監視錄影的內容嗎?看了一下午,我都快背上來了。」

他們跟蕭蘭草約定的地方很遠,深夜的路上一輛車都沒有,左右無事,聶行風答應了,於是張玄開始講述兇殺經過,他知道聶行風的觀察分析力比自己強很多,所以說得非常詳細。

漢堡在車外待了好久,見沒有意外發生,它透過玻璃往裡看了看,在發現木頭已經放回去了後,馬上飛進車裡,本來想說下自己剛發現的情況,但是聽張玄說得有趣,便沒去打擾,坐在車後座上聽他講故事。

兩分鐘的錄影很快就講完了,張玄還怕自己說得不清楚,在講述途中不斷用肢體語言來加強細節的表達,聶行風聽完後,將車停在道邊很久沒說話,張玄知道他在考慮當時的情景,便坐在一邊靜靜等待。

「你確定是蕭蘭草開槍打傷的路人?」過了一會兒,聶行風問。

張玄用力點頭,拿出紙筆,將記憶中的影像畫出來給聶行風看,他的畫技很糟糕,隻能儘量還原當時的埸景,一邊用筆連接當事人之間的距離,一邊說:「千真萬確,如果不是巡警躲得快,死的就是巡警了,那一槍正中行人的眉心,靠,小蘭花的槍法實在是太準了。」

「如果蕭蘭草要殺人,在一開始巡警盤查時他就會開槍。」

「可能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傷人吧,但後來許巖要逃跑,這個人對小蘭花又很重要,他怕巡警阻攔,就隻好開槍了。」

「剛才你也說他的槍法很好,以他的槍法,可以輕易打傷巡警而不需要致命,這樣的話,子彈最多射中巡警或行人的%e8%85%bf部。」

張玄無法回答了,撓撓頭,「也許他急著抓許巖,不小心失手?」

這個理由爛得連他自己都不信,就見聶行風在幾人之間畫了幾筆,問:「死者的身分你問過嗎?」

啊!

張玄傻眼了,「這個重要嗎?」

聶行風沒答,再問:「他的身高、體重、衣著還有當時他為什麼會經過那條路段?」

這個張玄同樣回答不上來,他一下午都在注意蕭蘭草和巡警的動作,行人作為受害者被他潛意識的忽略過去了,被問到,他有些尷尬,用筆在死者的三頭身上畫了幾下,說:「我沒問,不過他看起來滿高的,比巡警高了有半個頭,體形普通,穿的是風衣……啊不,是半長大衣,好像還戴了手套。」

是否真的戴了手套張玄不是很肯定,隻是直覺這樣告訴他,聽了他模稜兩可的回答,聶行風笑了,「看來你的記憶力並不像你認為的那麼牢靠。」

「我怎麼知道你會在意受害者呢?」

沒在意張玄不忿的嘟囔,聶行風把車重新開動起來,說:「因為我認為蕭蘭草不會亂殺人,他的目標是許巖和木雕,殺人會讓他今後的行動更加麻煩,所以不管是出於他的個性還是當時的狀況,他要做的都是儘快離開,除非有什麼事迫使他不得不開槍。」

「是什麼事……」張玄嘀咕完,突然靈感湧上來,叫道:「你不會是懷疑死者不是路人,而是特意去現場殺小蘭花的吧?」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不過新聞裡沒有播放槍擊事件的具體錄影,單純聽張玄的講解,聶行風不敢亂下結論,隻是直覺告訴他,蕭蘭草不是那種喪心病狂的人。

張玄還要再說,呼嚕聲從身後傳來,漢堡居然聽故事聽睡著了,趴在座椅上,身上還蓋了條小毛巾會周公去了。

「漢堡大人睡得可真香啊。」

張玄探身去揪它的呆毛,換來的是一爪子,漢堡翻了個身,把毛巾往頭上一遮,隻當他不存在,一張紙隨著它的翻身飄落下來,張玄撿起來,發現竟是張尋人符。

符咒筆勢渾厚,一看就知是出自行家之手,張玄眉頭皺了起來,問:「漢堡,你從哪弄來的道符?」

連問幾遍,漢堡才不耐煩地回:「貼在車%e5%b1%81%e8%82%a1上的,我本來想問你是怎麼回事,後來聽故事聽忘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怎麼沒忘記睡覺?」

吐槽換來更大的呼嚕聲,張玄沒再跟它一般見識,把道符遞給聶行風,聶行風掃了一眼,問:「這是什麼符?」

「尋人的,不過現在大家都喜歡用它來搞追蹤,節能又環保,」張玄說了句不是很好笑的笑話,「看這筆劃勁道,寫符的人有點道行,如果我沒猜錯,這是張正貼在你車上的。」

聶行風眉頭一挑,張正一直在追蹤蕭蘭草,在失去線索後,他一定會把注意力放在木雕身上,隻要跟著他們,早晚會見到蕭蘭草,雖然不知道張正對蕭蘭草突然這麼在意的原因是什麼,但看得出他的行為絕對不是善意的,如果一直被跟蹤,那將會很麻煩。

「你肯定是他?」聶行風問。

「對,就算是同門修道,每個人的道符也都會帶有自己的個性,很容易分辨的。」

「那我們在酆都拿到的那張用來破解法陣的道符,你分辨得出是誰寫的?」

麵對聶行風的詢問,張玄笑了笑,靠回椅背上,過了一會兒,說:「我有點線索了,可是還有許多困惑沒解開,所以暫時我還不能說。」

聽張玄話裡的意思,聶行風就知道他已經有主見了,隨著事件真相的逐漸解開,那個盤桓在他們心頭的陰霾正在慢慢消散,他微微一笑,說:「等能說的時候,我想做第一個聆聽者。」

「那是一定的。」

張玄晃了晃手裡的道符,將它折成紙鶴的模樣,打開車窗彈了出去,紙鶴隨著他的咒語飛向夜空,朝其他方向飛遠了,聶行風看在眼裡,笑問:「它會把張正帶去什麼地方?」

「不知道,我對這種追蹤不是很在行,如果前方是水庫的話,那還請張師兄多多見諒。」張玄雙掌合十。

以張正古板的想法,也許真會跟著紙鶴把車開進水裡吧,聶行風看了眼張玄,後者搞笑的反應表示他根本沒把張正的存在當回事,於是忍不住提醒:「張正這個人還是少接觸為妙。」

藍眸調皮地看過來,張玄笑道:「董事長你吃醋就說吃醋,別搞得這麼一本正經的,每次我跟別人走近一點,你就會說——這個人少接觸為妙。」

他把聶行風的口%e5%90%bb學得唯妙唯肖,聶行風忍不住也笑了,他這樣說當然不是因為吃醋,而是張正的存在讓他感到了危險,張正不算是壞人,但他在一些事情上的看法和做法聶行風無法贊同。

車又開了一會兒,他們跟蕭蘭草約定見麵的小公園到了,時間還早,聶行風關了引擎,拿了條毛毯給張玄,張玄放下椅背,跟他一起躺下,歎道:「拜小蘭花所賜,我們要露宿荒郊了。」

「偶爾的體驗,感覺也不錯。」從跟張玄認識那天起,聶行風就開始了各種奇異的生活體驗,他早就習慣了,跟下地府相比,露宿根本不算什麼,躺在椅子上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第四章

一覺醒來已是天光大亮,聶行風坐起來,透過擋風玻璃,他看到張玄在外麵水龍頭前洗臉,漢堡在樹杈上做每日一課的打通經脈的運動,他把目光收回,落在木盒上,這個蕭蘭草看做寶貝般的東西,張玄就把它隨手扔在座位上,完全沒當回事。

它到底有什麼作用呢?

聶行風把木雕拿出來反復看了幾遍,以他對古董的瞭解,這東西就算是贗品,也做得相當粗糙,根本就是門外漢隨手雕的一塊木頭而已,看來它的價值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