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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聊天了。

「現在我們可以開誠佈公地聊一聊了?」喬的眼神在聶行風和那個把白所長支開的男人之間遊走,「是聶你來呢?還是師父你?」

這世上不可能有完全一模一樣的人,就算有人模仿了聶行風,也模仿不出張玄的神韻,更何況這兩人還一同出現,在發現自己被耍了後,魏正義不快地瞪張玄。

「師父你們在搞什麼?」

「說來話長了,跟我來。」

張玄沖他們擺了下頭,把他們帶到偏僻角落裡,聶行風沒有跟過來,依舊麵容冷峻,像是跟他們完全不熟。魏正義被搞糊塗了,迫不及侍地問:「董事長為什麼要裝卦師?還跟研究所的人混得那麼熟?」

「搶我飯碗唄。」

張玄從服務生手裡接過一盤水果沙拉,往兩個徒弟麵前遞了遞,喬拒絕了,魏正義也沒要,跟服務生要了杯冰水,看到他的小動作,喬的眉頭皺得更深,卻什麼都沒說,繼續剛才的話題。

「你跟聶什麼時候來的?」

「來很久了,一直聯絡不上你們,有時接不通,有時通了沒人聽,你們很忙嗎?」

張玄笑得很曖昧,喬隻好裝做聽不懂,說:「這兩天遇到了些奇怪的事,一直閑不下來,你們怎麼會來參加宴會?」

雖然張玄很喜歡湊熱鬧,但也不會閑得特意跑這麼遠來擴展他的天師業務,果然就聽張玄說:「說來說去都是因為小蘭花,接了他的生意,隻好幫他辦事。」

一聽到蕭蘭草,魏正義的耳朵馬上豎了起來,小聲問:「跟我表哥有關?」

「我就是受他委託來查隧道案的,所以來會會蕭靖誠,沒想到有了意外發現。」

由於跟喬和魏正義聯絡不上,張玄決定親自來查,他先動用了一些小手段,去陳金生前常去的場所做了調查,又順便瞭解了蕭靖誠的活動情況,在知道今晚有宴會後,就跟聶行風來碰碰運氣,沒想到聶行風會被白所長誤認為是傅燕文,為了多問到一些有關傅燕文的消息,聶行風就臨時扮演了卦師的角色。

「傅燕文跟聶長得很像?」喬問。

張玄聳聳肩,「死的那個不像,但有個藏頭露尾的傢夥好像很喜歡COS董事長。」

尾戒事件隨著傅燕文的死亡落下帷幕,但不等於說這件事結束了,曾經在傅燕文工作室出現的殺伐氣息一直讓張玄耿耿於懷,所以當聽到傅燕文的名字,他就把探案的心思一秒轉到了其他地方,眼睛在兩個徒弟身上打轉,暗想這件專也許可以讓他們幫忙調查。

「你們又怎麼會來?」

「我們也在查蕭靖誠。」

這兩天遭遇的事件太多,短時間講不明白,喬隻說重點,把魏正義用手機拍的相片給張玄看了,說:「我懷疑陳金還沒死,而且他跟蕭靖誠認識。」

「看上去不像亡魂,不過你們也不能懷疑法醫的技術,」看著圖片,張玄眼睛亮了,很感興趣地說:「看來你們經歷了不少奇遇,說說看,也許會抓到什麼線索。」

他們是來查案的,不是來開茶敘的,趁喬跟張玄聊天的空檔,魏正義轉頭打量會場,發現聶行風正在跟其他人閒聊,冷漠陰厲的氣勢,一點不像平時的他,魏正義看得心裡發毛,問張玄。

「師父,你確定那個人是董事長?」

「確定啊,難道我會連董事長都認不出嗎?」張玄順著魏正義的眼神看過去,笑嘻嘻地說:「他隻是演技好而已,上次把我騙得團團轉。」

「不是演技好,而是聶原本就是那樣的人吧?」

聽了喬的話,張玄的笑容微僵,但馬上就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很平靜地說:「就算董事長跟傅燕文真是同類人,那又怎樣呢?每個人都有很多麵,每個人都是天神,也可能是惡魔。」

就在魏正義再次為張玄的名言驚豔時,他將手裡的空盤子放下,說:「不跟你們聊了,董事長SOS,我要去幫忙。」

還以為聶行風遇到了什麼麻煩,結果兩人看過去,發現他隻是身邊多了幾個漂亮女人,這是酒宴裡常有的事,魏正義對張玄的大驚小怪很無奈,等他跑遠了才想到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沒說,想叫他,被喬攔住了,說:「算了,一點小事,我們自己處理。」

魏正義轉頭看他,就見他的眼神掠到遠處,低低的聲音說:「菜到了。」

這是黑道暗語,魏正義馬上明白了喬的意思--他們一直等待的目標終於出現了。

蕭靖誠一身西裝,攜女伴走進會場,他跟宴會上的賓客好像都很熟,很快就融進了聊天當中,但又像是有心事似的,每隔幾分鐘就看一次手錶,喬裝做不經意地走過去,剛好蕭靖誠的眼神投來,看到他們,臉上略微露出詫異,主動走上前跟喬打招呼。

「這位先生有點麵生,是第一次來嗎?」

「我是朋友帶來的,他卻不知去哪裡了,先生是……你們該問貴姓吧?名片……」

喬操著半生不熟的漢語說,再加上他誇張的動作,像是真的不精通漢語,蕭靖誠相信了,說:「敝姓蕭,沒有名片,要說自我介紹的話,隻能掏這個。」

他掏出刑警證給喬看了一下。

「失敬失敬,原來是警官先生,我的中文名字叫陳,今後要在這邊發展生意,還請多多關照,」喬一臉的肅然起敬,轉頭對魏正義說:「把我的名片……給這位先生。」

魏正義連忙裝做掏名片,在口袋裡翻了一會兒,然後很窘迫地對喬說:「今天走得匆忙,忘記帶了。」

「你怎麼做事的,廢物!」

「沒關係,下次再給好了。」蕭靖誠很世故地打圓場,從旁邊的餐桌上拿起兩杯酒,一杯遞給喬,說:「為相識乾杯。」

兩人碰了杯,喬發現蕭靖誠借喝酒的機會又看了下表,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嘴上卻寒暄問:「不知陳先生主要經營哪方麵的生意?」

「什麼都做,隻要賺錢。」喬含糊應對,兩人站在窗邊,透過整麵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麵燦爛的夜景,喬說:「我相信隻要有心,這裡到處都能發掘到黃金。」

「陳先生說笑了。」蕭靖誠笑道。

魏正義在他們後麵撇撇嘴,他相信喬沒開玩笑,這傢夥一向隻考慮怎麼賺錢,才不會在意做的事是否合法。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些股票投資的話題,慢慢的話題被喬引到了古董上,蕭靖誠已經掩飾住了浮動的情緒,配合著喬交談。

蕭靖誠見識頗廣,不管是投資還是古董,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看得出他是個很好的交談夥伴,也頗受賓客們歡迎,不管走到哪裡,都會有人過來搭訕,這種形象既不同於照片裡的氣質,也不像是喪心病狂的飆車手,如果不是昨晚剛跟蕭靖誠幹過一仗,魏正義絕對無法把他跟那個殺機騰騰的警官聯想到一起。

如果真如師父所說的每個人都可能是天神或者惡魔的話,那蕭靖誠又在這場戲裡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沒多久,聊天的一群人又開始談賽鴿,魏正義知道這一定是喬提出的話題,說到賽鴿,有人開始叫苦,「養鴿太貴了,要是最後贏不了獎金,還不如養貓養狗省心。」

「我以前在國外一直有養鴿,它飛得很好,相當好,為我贏了不少錢,聽說這裡的賽鴿可以連續參賽,所以我想來挑戰一下。」

聽完喬結結巴巴的漢語,蕭靖誠笑道:「那你一定是小看了我們這邊的鴿子,許多世界鴿賽得獎的鴿子到了我們這裡,都被甩得遠遠的。」

「我對這方麵不太瞭解,不知蕭警官能不能給具體講解一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也隻是道聽塗說,我們做員警的太忙了,哪有時間玩這個?」

蕭靖誠顯然不想多談,把話題轉到了最近的議員競選上,對政客來說,這個話題更容易引起共鳴,所以喬沒多久就被大家晾到了一邊。

為了不引起蕭靖誠的懷疑,喬沒再追問,在附近隨意吃著茶點,聽那些政客高談闊論,反而是蕭靖誠對自己提出的話題沒興趣,又連著看了幾次手錶,從聊天的圈子裡退出來,去跟白所長聊了一會兒後匆匆離開,那個陪他一起來的女伴被他徹底忘掉了。

喬想示意魏正義跟上,誰知轉過頭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魏正義被幾個打扮華麗的女賓圍住了,正跟她們聊得歡暢,對她們的敬酒也來者不拒,看到他一杯杯地灌酒,喬怒從心起,把跟蹤蕭靖誠的事暫時拋開,走到他麵前,微笑問:「玩得挺開心的嘛。」

魏正義醉眼朦朧地轉過身來,在發現是喬後,忙把他拉到一邊,小聲說:「幫我應付一下,這些大姐不知是哪裡冒出來的,硬纏著要跟我喝酒。」

聊天不是出自魏正義的本意,喬看看眼前這幾位「大姐」,心情略好,卻說:「讓你喝你就喝,你蠢啊?」

「我口渴,就忍不住了嘛。」

酒的後勁上來,魏正義覺得眼前景物變得朦朦朧朧的,把喬往自己身前一拉,拜託:「我要去廁所,你幫我頂下。」

魏正義看上去很急,說完就跑了出去,喬本來想叫他順便跟蹤蕭靖誠,但看看他這種狀態,盯梢那是送羊入虎口,於是話到嘴邊改為--「快點回來。」

也不知道魏正義有沒有聽到,隨口嗯了一聲就跑遠了。

洗手間離宴會大廳稍遠,魏正義晃晃悠悠地跑進去,解決了問題後,來到洗手台前,不知是酒精作用還是低燒造成的不適,他覺得%e8%83%b8口發堵,趴在檯子上吐了起來。

後麵某個廁所隔間的門被輕輕頂開,一枚微型筆管伸出來,管口對準魏正義的後心,他卻因為嘔吐毫無察覺,吐完後又往嘴裡送了些清水漱口。

看到他這個樣子,筆管放下了,狙擊者藏在隔間裡偷偷注視他的動作,魏正義還不知道自己剛在生死之間轉了一圈,漱完口後又把冷水噴到臉上,連噴數下,冷水壓住了燥熱的情緒,感覺難受稍微好轉,他扯過紙巾開始擦臉。

鈴聲響了起來,魏正義擦著臉把手機掏出來接聽,來電竟是蕭蘭草,聽到他的聲音,魏正義有點吃驚,問:「什麼事?」

『這句話該我問你,你簡訊裡讓我查的車牌號是怎麼回事?』

蕭蘭草的聲音跟平時一樣灑脫隨意,像今天出現在拍賣會上的是完全不同的人,這種陌生感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魏正義正經回道:「暫時我還不敢肯定,你先幫我查一查,有結果馬上通知我,我等急用。」

聽他口氣鄭重,蕭蘭草沒多問,沉%e5%90%9f了一下,說:『我盡力。』

「表哥!」感覺蕭蘭草要掛電話,魏正義忙叫住他,問:「你現在在哪裡?」

『在局裡啊,要不怎麼幫你查案?』

蕭蘭草在說謊,傍晚他還在這裡參加拍賣會,不可能這麼快就趕回去,魏正義故意說:「可我打電話一直聯絡不上你。」

『那是你的手機有問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