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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得手了,整個現場也安排得天衣無縫,為什麼還要在最後加一個敗筆?」

「殺人滅口。一個人臨死前說的每個字都可能是破案的關鍵,兇手擔心保鏢向車主說出不利於他們的事情,隻能動手,不過事後我查了隧道附近的交通監視器,都沒有車主說的摩托車出現。」

「確實很詭異,小蘭花,如果你做偵探,一定會混得很好的,」張玄點頭,「可是你為什麼要跟我講這些?」

「原因剛才我已經講過了,我相信這是一起謀殺案,但我的身分被限製住,許多事情不好查,所以我想你幫我。」

「不要!」

雖然早在蕭蘭草解說案件開始,張玄就知道他的打算,但當真正從他口中聽到,還是有些躊躇,揉揉眉頭,說:「小蘭花你也知道,最近我跟董事長的麻煩事一件接一件,前不久我們才剛從地府回來,雖然我很想幫忙,可是真的……」

「二十萬。」抓住張玄的弱點,蕭蘭草一臉平靜地說。

張玄搖搖頭,轉身要走,身後又傳來蕭蘭草的話聲--「三十萬。」

這不是錢的問題好吧?

被貼了財迷標籤,張玄很無奈,轉頭笑問:「我看上去真那麼愛錢嗎?」

「我以為這件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可是你好像忽略了一點,我如果想賺錢,直接跟董事長要就好了,何必捨近求遠?」

蕭蘭草一怔,看著他,像是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樣,重瞳裡閃爍出奇怪的神采,張玄笑了笑,又說:「最近我們是真的累了,所以我跟董事長約了去加拿大度假,如果你實在希望有人幫忙,我可以介紹同事給你,這是我能幫到的最大程度。」

他說完,生怕蕭蘭草再糾纏,快步向外走去,誰知手剛觸到門把,就聽蕭蘭草在身後問道:「林純磬臨死前看到了什麼,你不想知道嗎?」

張玄開門的動作停了下來,見這句話奏效了,蕭蘭草鬆了口氣,恢復了最初的好整以暇,說:「相信你們已經找過林麒了,但他什麼都回答不了,因為錄下林純磬死亡的錄影帶在我手上,如果你幫我這個忙,我就把帶子給你,否則你們永遠都無法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

聽著他的話,張玄的眼睛瞇了起來,裡麵殺意一閃而過。

從酆都回來沒多久,他就跟聶行風去林家拜訪了林麒,但林麒看了林純磬的留書後神色不定,支吾著說自己的確找到了林純磬過世那晚錄下的磁帶,可惜不小心遺失了。這個藉口實在太蹩腳,但聶行風說既然他不想說,也沒必要逼他,反正內情他們也知道得差不多了,當時他們還曾懷疑錄影帶是被幕後主使竊走了,沒想到是蕭蘭草。

「林麒無意中發現了錄影帶,他很驚恐,來找我商談,我就把帶子要來了,林家隻對功名富貴感興趣,聽說我要接手麻煩,他高興得不得了,什麼正義什麼修道者,隻是比較會掩飾罷了,一旦觸及到了個人利益,他們跟妖魔鬼怪沒什麼區別。」

想到當時林麒聽了他的建議,迫不及待地把錄影帶推給他的模樣,蕭蘭草忍不住冷笑。

「你又算計錯了一件事,我隻在意今後的人生,至於曾經發生的過往,我沒興趣知道!」

張玄轉過身,藍瞳裡遍佈冷意,這讓他看起來有些可怖,至少蕭蘭草覺得這不是自己平時熟悉的張玄,他斂住笑容,戒備地向後退了一步,不過張玄並未逼近,說:「還有一點,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如果想今後過得順順利利,就別再要脅我做事!」

話語平靜,但裡麵的煞氣不言而喻,蕭蘭草知道把張玄惹火了,心裡暗惱自己沉不住氣,急忙舉起雙手,做出求和的表示,「是我錯,我道歉,不過十幾條人命,你真可以無動於衷嗎?」

張玄的藍瞳盯住他,卻不說話,像是要看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蕭蘭草隻好又說:「我是真的想幫他們,我想如果現在董事長在的話,他一定會答應的。」

這傢夥還真是摸透了他的脾氣,聽到聶行風的名字,張玄心頭的怒火稍減,無視蕭蘭草的求和,說:「五十萬加錄影帶,不二價。」

五十萬?

蕭蘭草嘴角抽搐了一下,真敢要,他隻是個員警,又不是印鈔票的。

「成交。」他不動聲色地說。

協定達成,蕭蘭草簽好支票,又將一早準備好的資料遞給張玄。

「這個男人叫蕭靖誠,蕭家內部的重頭人物,也是警界多次散打和射擊比賽冠軍的獲得者,他在事故所屬區域的刑事部做事,有些手段,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你如果想瞭解內情,不妨跟他接觸一下,還有這個……」

另一個人的照片也遞了過來,蕭蘭草說:「他叫許巖,跟蕭靖誠是古董交流上的朋友,做研究工作的學者。」

張玄把檔一併接到手裡,先看了看蕭靖誠,那是張正麵免冠照片,好像是蕭蘭草從某個證件上弄來的,這種照片最能表現出一個人的內在氣質,所以他對蕭靖誠的第一感觀是冷酷堅忍,屬於做事雷厲風行的那種,相比之下另外那位老者就顯得不起眼多了,如果不是有共同的嗜好,這兩人很難成為朋友。

突然多出來的資料和兩個人,讓張玄覺得有些奇怪,問:「許巖跟隧道事故有什麼關係嗎?」

「他跟蕭靖誠很熟,也許知道一些內情吧。」

蕭蘭草把頭撇開了,明顯的欲蓋彌彰,張玄沒在意,消息嘛,要查總會有的,笑嘻嘻地把資料收好,又在支票上彈了一下,說:「多謝惠顧。」

「祝你順利。」

「我一向都很順利,不順的是別人。」張玄上下打量蕭蘭草,從口袋裡掏出兩張道符遞給他,「你氣色很糟糕,這兩張定神符可以幫你撐一陣子。」

蕭蘭草猶豫了一下,還是道謝接了過去。

「不謝,這不是免費的,錢款你可以等案件結束再支付。」張玄盯著他的重瞳說:「不過道符不是萬能的,他沒多少日子了,是去是留,你要早作打算。」

門在麵前關上了,蕭蘭草情不自禁地轉頭看向旁邊的鏡子,鏡裡的麵容依舊妖魅,卻掩不住內裡的頹敗,重瞳透著死氣,看來張玄都看出來了,他的宿主去日無多,才會提醒他--是馬上抽身離開?還是繼續留下,然後正大光明佔有他的軀體?

生死無常,不管是天師還精怪都無法改變這個命運,看著鏡子,蕭蘭草想,或許張玄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並未強迫他離開,反正他走與不走,宿主這條命都是留不住的。

『謝謝你。』

心裡傳來悸動,是宿主傳來的,不像以往幾次那麼強烈,心跳輕淺,帶著死亡前的虛弱,蕭蘭草麵不改色,對著鏡子裡的重瞳說:「不用,這算是我借用你身體的回報,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情。」

『那個人的話我聽到了,』心中那個聲音又說:『真好笑,明明自己都快死了,還想著查案,說著嫉惡如仇,卻什麼都做不了。」

「我做也是一樣的。」

『謝謝。』

「我沒有健忘症,同樣的話你不需要說兩遍。」

『你今天心情好像很糟糕,』男人用溫和的聲音說:『其實我是在感謝你的附身,我知道沒有你,我早就死了,這段時間你讓我看到了以前很多沒看清的事,所以想跟你說聲謝。』

「有什麼好謝的?」蕭蘭草自嘲一笑,又去倒了杯咖啡,隨口說:「反正你死後入輪回,又會把一切都忘得乾乾淨淨。」

『你說什麼?』

「我說--你怕死嗎?」

空間寂靜下來,久得讓蕭蘭草以為宿主又沉睡過去了,他默默喝著咖啡,正準備去做事,忽聽男人說:『沒有,或許有你在,覺得沒什麼可怕的。』

看不到對方的容顏,但蕭蘭草感覺得出他在說這句話時表情一定很溫和,心房再次悸動起來,張玄笑他被附身,也許被附身的真的是他吧? 思 兔 文 檔 共 享 與 線 上 閱 讀

看著眼前咖啡杯裡的深褐色液體,仿佛看到了那一年的孟婆湯,他輕聲歎道:「可是我很怕,所以這一次我不會讓自己再失敗了。」

張玄走出警局,遠處的停車場上停了輛保時捷,聶行風坐在裡麵,因為無聊在翻看手機。

「董事長……」

聽到拖得長長的叫聲,聶行風抬起頭,就見張玄跳上車,滿麵春風的表情好像剛中了百萬大獎,看到他這副模樣,聶行風就知道旅遊泡湯了,放下手機,問:「這次你又為了多少錢把自己賣掉了?」

「這次絕對不是錢的問題!」張玄嚴肅聲明,吩咐聶行風開車,把剛才跟蕭蘭草的對話完整複述了一遍,又把資料拿出來給他看,說:「如果你在場,也會答應吧?」

「嗯。」聶行風沉%e5%90%9f說:「聽起來蕭蘭草的狀況不太好。」

「豈止不太好,簡直太糟糕了……咦咦,董事長,現在在大街上,你這麼主動不太好吧?」

看到突然伸到自己大%e8%85%bf上的手,張玄愣了一下,隨即臉上堆起曖昧的笑,但那隻手沒有伸到他希望的地方,而是去掏他的口袋,眼睜睜看著自己塞在口袋裡的支票被抽走,他異常驚訝。

「董事長你怎麼知道有支票?你在我身上放追蹤器了?」

他需要追蹤器那種東西嗎?

浪漫之旅又飛了,聶行風沒好氣地想,跟張玄認識了有多久,他就有多瞭解這傢夥的個性,不趁機撈一筆,怎麼符合他的處世準則?把支票收好,說:「我先收著,事件解決後,照規矩三七開。」

到手的鴨子飛去了一大半,張玄頭一垂,靠在椅背上不說話了,聶行風把桌上的保溫瓶遞給他,說:「到點吃藥了。」

「不要,難喝得要死。」看到保溫瓶,張玄把自己又往座椅上縮了縮。

那是用娃娃從酆都帶回來的仙茈草熬的湯藥,可以慢慢緩解張玄身上的劍毒,但仙茈草跟其他藥草一起煎過後,會變得相當的苦,所以張玄能躲就躲,每次都是聶行風把藥熬好了,端到他麵前,他還一臉的不情願。

習慣了他的抗拒情緒,聶行風不動聲色地問:「喝還是不喝?」

「少喝一次行不行啊,這藥真的很難入口。」

「會比符水還難喝嗎?你就當是報應好了,喝了它。」

想起兩人剛認識的時候,自己整天巧立名目騙聶行風喝符水,張玄笑了,乖乖接過保溫瓶,咬牙喝了下去。

等他喝完,聶行風把糖果遞給他,又把話題轉到正事上,說:「你不覺得奇怪嗎?蕭蘭草狀況不佳,他如果真想查兇手,直接請你去隧道做法事招魂不是更方便?」

「對呀!」張玄嚼著糖果,經聶行風提醒,他一拍大%e8%85%bf,但接下來又迷惑了,「也許他覺得那樣做沒意義,怨魂很難招的,可能他試過了,但沒成功。」

「以蕭蘭草的個性,為了達到目的,他會使盡任何手段,所以第一個可能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