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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執位(三)07 七頭(上) BY樊落

文案:

死亡連環車禍隻是事件開端,

喬和魏正義也被捲入其中?

白日見鬼讓魏正義驚魂未定,

可更讓他心神不寧的,

是喬毫不猶豫以身相護的舉動。

喬與魏正義聯手查案,

一場賽鴿大賽牽扯出成串疑雲,

應該死亡的人再次出現,

接二連三的死亡狙殺,

就連魏正義也受傷掛彩!?

第一章

如果說死亡是人生又一輪的開始與結束,那麼,頭七則是踏入新旅程的中轉站。

清晨,一輛黑色寶馬以飛快速度駛入剛竣工不久的明山隧道,隨著公路的不斷延伸,光線被建築物遮斷了,隧道上方的照明燈很亮,但跟幽長的通道相比就有些弱了,眼睛突然之間適應不了,司機打開前照燈,放慢了車速,隧道遙遙望不到盡頭,看得見的隻有兩旁不斷閃過的燈光。

「再快點,」坐在後麵的男人看看手錶,催促:「要趕在他們之前到,有了證據,那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還在下雨,車開太快不安全。」司機稍稍加速,卻還是做了提醒。

「外麵下雨,隧道裡麵也在下嗎?」坐在男人旁邊的黃頭髮小弟不快地吼司機,「不能開就滾蛋,我們出的價碼不怕請不到好司機。」

狗仗人勢的傢夥!

司機在心裡恨恨地罵了一句,卻不敢頂撞,連聲稱是並加快了車速。

轎車很快開到了隧道中心,司機突然發現剛經過的那些燈具莫名其妙地閃了幾閃,很離奇的現象,讓他忍不住轉頭去看--不會是建築施工時偷工減料了吧,否則才竣工的隧道怎麼會出現照明問題?

正疑惑著,他手裡的方向盤劇烈晃動了一下,像是沖進了光滑地板上,由於車速過快,車輛失去了平衡,刺耳的滑動聲從車體底盤下方傳來,轎車打著旋飛快地向斜對麵的隧道牆壁上撞去。

司機慌了手腳,拚命轉動方向盤,又連續踩車,卻為時已晚,轎車以傾斜狀態沖過隔離線滑出去,剛好對麵車道有車駛過來,紅色車體瞬間逼近司機的視線,幽暗的空間裡,那種豔紅色調就像是一團突然竄起的火光,震耳響聲中,兩輛車相撞到一起,寶馬被撞得底盤朝上翻了個個,又向後滑去。

這僅僅是慘劇的開始。

由於兩車的突然相撞,跟在寶馬後麵的黃色甲殼蟲也因無法及時車而撞了過去,隨後隧道中不斷傳來撞擊聲,沒多久,整個通道就被事故車輛堵塞住了。

「老天……」

最後麵某輛速度不快的轎車幸運地停下了,看著前方瞬間發生的慘劇,車主驚得說不出話來,慌慌張張地掏出手機要報警,拇指剛碰到按鍵,旁邊突然傳來砰砰響聲,當看到一隻血肉模糊的手掌在拍打自己的車窗時,他嚇得大叫一聲,本能地將手機扔了出去。

手掌還在鍥而不捨地拍打著,導致車窗上沾滿了黏糊糊的血液,車主正戰戰兢兢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的時候,手掌的主人終於露出了頭,他的整張臉都被血染紅了,看不出原有的模樣,隻有那頭黃髮比較顯眼。

他像是拚盡了全力,支撐著站起來趴在車窗上,嘴%e5%94%87蠕動著像是在說什麼,可惜車主受驚過度,完全沒注意他的動作,一個人在車裡叫了半天,等終於明白男人是遭遇車禍的受害者,想開門救援時,血人停止了拍打,死死盯住他,全身在一陣劇烈抽搐後,靠著車窗滑了下去,隨著他的倒下,車窗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粗長血痕。

「喂,你要挺住啊!」

車主推開車門跳下車,發現滿身是血的男人已經仰麵朝天不動了,他還想再叫,附近傳來響聲,一個停在不遠處的摩托車騎士在發現前方出車禍後,迅速把車掉了個頭,順原路離開了。

「你看清那個人的長相了嗎?」聽完車主的描述,坐在茶幾對麵的男人問道。

「他戴著頭盔哩,那麼混亂的狀況,我怎麼可能看到他長什麼樣?不過他的摩托車挺漂亮的,不太像女生,反正就是個沒什麼公德心的人,出了那麼大的事故,居然不理不睬,掉頭就走。」

車主憤憤不平地說完,又看看眼前這個容貌雋秀的男人,現在要不是坐在警局的重案組辦公室裡,他一定懷疑這人是冒充的,這樣的長相做員警實在太可惜了,他覺得華利達飯店精挑細選出來的工作人員輕易就被比下去了,如果這個男人做公關,他絕對捧場,不過在這裡喝茶聊天也不錯……

像是沒注意到車主臉上堆起的曖昧笑容,蕭蘭草做完筆錄後,又跟他說了幾句道謝的客套話,車主被他的聲音弄得五迷三道,告辭後樂嗬嗬地向外走,腳下一不小心被絆住,在重案組門口摔了個狗吃屎。

蕭蘭草麵無表情地把自己的辦公室門關上,轉回去將桌上的茶水潑掉,身後傳來輕笑,張玄從裡間走出來,靠在牆上笑嘻嘻地說:「你所謂的對證人的道謝就是讓他當眾出醜嗎?」

「他活該。」

蕭蘭草將紙杯捏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皺起的眉頭顯示出他此刻的不耐,要不是為了問案情,他早一腳將那個色瞇瞇的大叔踹出去了。

「至少他心甘情願跑到警局來給你提供線索。」對於蕭蘭草的過度反應,張玄表示無法理解,看看他略顯蒼白的臉色,說:「長相好是長處,絕對不是負擔。」

是啊,大家都喜歡美好的吉祥的事物,對醜陋不祥的避之唯恐不及,蕭蘭草冷笑,所以長相是判別一切的標準,不論是陰間還是這裡。

「說得不錯,」他很快調整好心情,拿出咖啡杯,把煮好的熱咖啡倒進去,遞給張玄,笑道:「看來你就是用這招把你家董事長釣到手的。」

「我可以說是用魅力嗎?」

張玄喝了口咖啡,立刻苦下臉,呸呸呸了好幾聲,迅速抓起方糖扔進杯裡,邊喝邊問:「說正事,你特意把我叫來聽一件交通事故調查,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的職業?」

「天師,」張玄說:「不過我不認為你會善良的代替死者家屬請道士做法為他們超渡,所以我想你看中的是我的另一個職業?」

「是的,這起連環撞車表麵上看隻是簡單的交通事故,但由於死者的身分特殊,所以很可能是謀殺案。」

蕭蘭草走到白板架前,把它的另一麵翻過來,露出貼在上麵的一些照片和記錄,他拿起油性筆在某張照片上畫了個圈,說:「陳金,道上綽號陳大蛇,是金蛇幫的老大,金蛇幫主要經營地下賭場和洗錢、盜賣古董這些非法生意,這幾年開始洗白,轉向房地產,不過他背後還有不少見不得人的賺錢途徑。」

聽著蕭蘭草的講述,張玄仔細看了照片裡的人,男人大約五十多歲,普通衣著普通長相,這樣的大叔走在街上一抓一大把,在他身上完全找不到曾混過黑幫的煞氣。

「混黑幫就不能出車禍了?」張玄接過蕭蘭草的交通事故調查記錄,翻看了一下,「下雨天路滑;車速過快;沒有順利適應隧道的光線,嗬,前麵車輛還漏機油了,這麼多不安全因素加在一起,不死都很難啊。」

「你不覺得因素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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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得有點像故意的,不過那輛漏機油的車有找到吧?」

「有,那輛車的確出問題了,所以如果一切都是人為佈置的,那到此為止都很完美,但出了這個小意外。」

蕭蘭草又在旁邊一張照片上畫了個圈,照片裡同樣是個中年男人,身形相對較瘦,戴著金邊眼鏡,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照片下麵寫的名字是石建成,職業是華利達飯店客房部經理。

「華利達飯店?」看到另一張屬於報案車主的照片,張玄問:「不就是他提供肉類的飯店?」

車主家裡經營肉類加工,跟許多飯店旅館都有業務來往,不過他跟華利達的客房經理應該沒有直接接觸過,所以剛才蕭蘭草特意給他看死者生前的照片時,他沒有特別的反應。

「車主可能隻是巧合,暫時先把他剔除。」

蕭蘭草瞅了一眼照片裡胖胖的車主,把它推開,指著石經理說:「在陳金出車禍的兩天前,他曾在華利達飯店預訂了兩晚房間,第一晚房間遭槍擊,但因為陳金臨時改計畫,那晚他沒住店,所以避開了一劫,飯店方麵擔心影響生意,也沒報警,是車禍發生後我去房間裡做調查,無意中發現的線索,把它們結合起來分析的話,也許是陳金跟石建成之間有什麼關聯,他們的行為觸犯了某些人的利益,導致黑幫尋仇。」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但小蘭花請你告訴我,要殺一個人很簡單,不過要怎樣同時把另一個人也引到現場,讓他們相互撞車?」

「所以一開始我隻是抱有懷疑,但出了這麼大的事故,上邊卻有人壓住不讓繼續調查,以普通交通事故結案,那就耐人尋味了,我問過,那位發話的官僚據說是法務部的某個主任,蕭家方麵也持同意態度。」

身為員警,最怕的就是在查案中回上官僚阻擾,而且蕭家占了警界三分之一的勢力,他們表現出支持,那就意味著這個案子不管出於什麼因素,都無法再查下去了,張玄好奇地問:「既然蕭家都這樣說了,你何必還唱反調呢?我看你氣色也不太好,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事故死亡人數十一人,漠視不理,這是要讓他們死不瞑目嗎?」

「哇嗚,小蘭花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同情心了?」張玄雙手抱在%e8%83%b8`前,饒有興趣地打量他,「還是你也被附身了?」

「每個人做事都有他的理由,我也有。」

蕭蘭草用筆在另一張照片上畫了一下,「這是陳金幫裡的兄弟兼保鏢,也是向報案車主求救的人。兩車相撞後,他被拋在車外數公尺遠的地方,重傷後奇跡般的還有意識,他避開了相互撞擊的車輛,一直爬到車主車前求救。」

張玄打量著照片裡的黃毛男人,「看得出是個意誌力很強的人,可惜最後沒救過來。」

「我請法醫對他進行驗屍,發現導致他死亡的原因並非車禍,而是毒素。」

「欸?」

張玄吃驚地看蕭蘭草,就見他從抽屜裡取出一份資料,遞過來,說:「這也是私下調查的結果,死者血液裡驗出某種劇毒,是由幾種眼鏡蛇的毒液混合提煉出來的,可使人瞬間致命,但由於死者受創麵過大,皮膚燒灼厲害,所以無法得出他中毒的起因。」

「這麼毒的藥,當然不可能是提前注射的,一定是在他求救的時候。」

張玄這才明白蕭蘭草為什麼一直向車主詢問摩托車騎士的事,因為在當時的狀態下,摩托車騎士作案的可能性最大。

「如果保鏢是被謀殺的,那事故發生時的前車漏油可能也是人為,不過既然他們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