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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的絕望和崩潰。

%e8%83%b8口好似被人重重的撞擊了一下,刺激的我治咳嗽。

“你可以試試你們唐家的劫運符,也許可以扭轉他的命運。”那個紫發少年忽然就走到了我的近前,伸出一隻冰涼的小手觸摸我被浸濕的側臉。

我呆住了,凝神看著這個少年,“你說什麼?”

“我說救他,別管那麼多規矩,能活著就活著。比我們這些死了的要好……”這少年在運城的時候看似脾氣乖戾異常,在此時此刻卻是那樣的溫柔。

冰涼的手指頭順著我的側臉輕輕的滑下來,將我臉上的淚水擦乾,“我今天在這裡等了你很久,一直想見你一麵,但是時間上要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我重複了一遍他說話,突然抓住了他冰涼的手,“你來見我,是為了什麼?”

“為了你的孩子,我的庚帖你應該收到了。”他冰涼的目光低垂的看了一眼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他脣角微微一揚,笑道,“我覺得我還是要親自來一趟,這樣才顯得比較有誠意。”

“我收到庚帖了,不過字有點醜。”我的手已經輕輕的摸進了口袋裡,兩指之間夾著劫運符。

心裡麵默念著道家真言,打算催動這張符籙。

這少年說的太對了,至親的人都要失去了,還怕什麼破壞規則?

我還有什麼顧慮的?

我……

我作為幽都的冥帝,我非讓養育我的人甦醒過來。

少年眉頭微微一皺,臉色就好像吃了蒼蠅一樣的難看,好像是被我的話氣到了。

他鼓起了腮幫子瞪了我一眼,好像是在抗議自己寫的字並不醜,目光掃到我眼角的淚花,又淡笑了出來,“別哭,不然生下來的的寶寶就不漂亮了,我今天的時間到了,改日會來正式拜訪你。”

“多謝你,瑾瑜。”我目送著他穿著黑色西裝的身影離去,低低的說了一聲謝謝。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預感紫瑾瑜和他的父親差別很大。

至少到目前為止,我對他生不出任何討厭。

我將手中的劫運符塞進養父的掌心,用手背擦去了眼中迷離的液體,“爸爸,我不要你死。誰也帶不走你,我要活下去,就算是我媽媽。”

“蘇芒……赫……赫……”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就僅僅是在劫運符塞進他手中的一瞬間。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喘熄的頻率越來越大。

肺部好像開始願意接納這個世界的新鮮空氣,他渙散的雙眼,似乎能夠微弱的看清周圍的環境。

儀器在發生變化,連守在一旁,等著回收儀器的護士都看呆。

我剛才在和瑾瑜說話的時候,她就是一副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我,好似我是因為受了過度的刺激一樣。

此時此刻,她的表情除了驚詫還是驚詫。

唐俊在門口,低喝了一聲:“小妹,你瘋了。”

“四哥……四哥,我沒瘋,如果老天要下天劫殺我。我……我也認了,你快去聯繫易醫生,叫他來南城。”我剛剛止住的眼淚再次洶湧而下,我兩眼模糊的看著病床上,生命出現扭轉的養父,大聲的哀求道:“四哥,我求你了!”

“小妹,就算你要用劫運符救他,也應讓四哥來。”唐俊蹙緊了眉頭,低了腦袋,說道,“反正我也隻是爛命一條,孤家寡人並不怕死。”

說完這些,唐俊抓著手機,轉身離開了視線。

是去打電話了嗎?

唐俊到底還是寵愛我這個妹妹,劫運符隻能扭轉運勢,但是絕對不可能治療疾病。我躺在病床上的養父,不可能因為這一張符籙,自己就好過來。

必須要有最好的醫生,願意施以援手,救他一命。

我從床邊站立起身,看著身體不斷產生求生意誌養父,將氧氣罩重新戴回他的臉上,“護士小姐,麻煩請開呼吸機。”

“哦!哦!我這就打開……”護士剛才因為養父要交代臨終遺言,所以氧氣罩拿掉的時候,呼吸機就被她關上了。

重新打開呼吸機之後,養父睜開了眼睛從大口的喘熄,變成了平穩的呼吸。

他渙散的眼神在此刻變得充滿了慈祥的父愛,他正側眸看著我,那種的眼光好像是早晨剛出生的太陽一樣。

暖暖的隨時都可以融化一個人的內心。

護士大概是第一次見到,都已經瀕臨死亡的人,還能重新恢復生機,也是被嚇到了。她小聲提醒我可能是回光返照,然後就自己去找醫生來確定。

劫運符如果隻是能給爸爸帶來回光返照,那還真的配不起,劫走上天命運的這個名字。

我輕輕握住他的手,“爸爸,你會好起來了,你今後有很多很多機會,告訴我身世的秘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讓媽媽也回家休息一會兒,這幾天大家都辛苦了。”

爸爸手指頭上麵的翡翠戒指被我褪下來,重新戴回了手上。

它是那樣冰涼、堅硬,在關鍵的時刻,也顯得冷血無情。

剛一轉身,就聽到身後麵,傳來了微弱的聲音:“芒芒,別走……我……怕今天不說,以後就沒有勇……氣告訴你了。”

我站定了身體,說道:“那……那就永遠別告訴我了。”

“你……你長的和薑穎一模一樣,咳咳……”他突然嘶啞的喊了一聲,而後就是劇烈的咳嗽。

我無法視若無睹,又重新返回病床邊,給他倒了一杯水。

“別說那些了,先喝一杯水吧,爸爸。”我把他這段時間因病而消瘦虛弱的身體扶起來,喂了他一口水。

他疲憊的目光在我隆起的腹部上看了一眼,“起名字了嗎?”

“孩子,叫唐麟。”我將水杯放在病床前的櫃子上,又將被子往他的身子上拉了拉,“爸爸,你早點睡吧,別想那麼多事情。隻要大家都沒事,就好了。”

“唐……唐……”他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一樣,突然抬起了頭,睜大了眼睛看我,“你什麼都知道了?是不是……”

“我……依舊把你當做我一生當中最敬愛的人。”我有些促狹,不知道要怎麼告訴他,我已經找到親生父母的事情。

一直以來,我都把他當做自己的親生父親。

哪怕沒有了七歲以前的記憶也不曾懷疑過任何,因為他在我童年當中的點點滴滴,盡到了一個父親應有的全部責任。

也許他沒有唐大師的強大,隻是普通的人民教師。

可是我依舊很喜歡他,甚至對他的感情絕對不輸給唐大師。至少在我最需要父愛的年紀裡,是養父陪在我的身邊,陪伴我一點點的長大。

他抬眼看著我眼中,閃過了一絲迷離,“沒錯,你是唐家的孩子,原來你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了。我……我還以為,如果我入土了,這件事你可能就沒機會知道了。薑穎他們都還活著吧?”

“爸爸。”我咬了咬脣,“他們都活著,您不用再為他們擔心了。”

“芒芒啊,我……我從小和薑穎一起長大,唐家遭到滅頂之災的時候,她……她就是那樣卑微的跪在我麵前,求我收養你。”養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突然說道,“是因為你是她的孩子,我才對你視如己出。”

我退後了半步,心裡微微一亂。

我想我養父多少是有點喜歡我生母的,才會願意在那麼年輕的時候,就收養了一個孩子,將她養育成人。

但這樣話,我怎麼好說出口。

我養母也對我很好,這樣的感情對她來說,並不公平。

“當時,我已經打算要出家了。”他抬手摸了摸我的手,輕輕握住了,“是你母親的託付,改變了我的初衷。”

“出家?”我微微一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養父當年都要成了和尚了,因為要收養我,才重新回歸社會嗎?

他看著我,嘴裡緩緩的吐出兩個字,“佛宗。”

佛宗,這是個什麼宗派?

我隻知道我佛有很多的寺廟,但應該是沒有任何宗派的,可是從養父嘴裡居然冒出了一個宗派的名字。

難道養父和我生母,是在這個宗派裡認識的?

小時候母親把佛經當成搖籃曲,哄我入睡的畫麵,一遍遍從腦子裡閃過。

我想深問養父,究竟什麼才是佛宗,外頭的值班醫生已經趕進來。手裡拿著聽診器,趕進來重新給我的養父做一次診斷。

“心率依舊存在雜音,不過既然甦醒過來了,應該能做下一步的治療。”醫生在又是翻眼睛,又是聽診的情況下,隻是做了初步的判斷。

由於父親身體很虛弱,並沒有做其他的檢查,隻是稍微抽血檢測了。

忙完這些,養父實在受不住折騰,昏昏欲睡重新進入了半昏迷狀態。但是按照儀器上的顯示,各方麵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我從病房裡走出去,唐俊斜靠在門框上,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的我臉上火辣辣的,我捂著臉,不敢看唐俊,“四哥。”

“你還有臉叫我四哥,是伯父沒有教過你嗎?劫運符用多了,可是有天譴,你以為都是逗你玩的嗎?”唐俊被我氣得渾身直哆嗦。

這是我這輩子,見過唐俊最生氣的時候。

我根本不敢反駁他,縮著腦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突然,耳邊就傳來了一聲嚴厲的聲音,“你是誰啊?你憑什麼打我閨女,芒芒,他剛才幹嘛打你啊?”

“媽媽。”我抬起頭,看到睡在走廊椅子上的媽媽清醒過來了。

她夜裡就這樣睡在外麵,看樣子是白天太過操勞,醫生護士忙裡忙外的跑了這麼幾圈都沒有把她吵醒。

這段時日,爸爸的病讓她整個人都瘦了好幾圈。

那張蒼白憔悴的麵容,讓人都不忍直視。

我指著唐俊介紹了一下,“他……他叫唐俊,是我……我的一個哥哥。我剛才太難過了所以,他才要打醒我,不要我傷了胎氣。”

“原來是這樣啊!對了,你見過你爸了嗎?他一直在等你回來,等著告訴你真相!”我媽媽已經沒空去理會唐俊打我的事情了,身子失去重心坐在的椅子上,又問我,“你爸情況怎麼樣了?”

醫院裡昏暗的燈光,照的人渾身發寒。

“爸爸剛才情況穩定下來了,醫生說他要多休息,我們……我們先回家吧。”我低聲的勸我媽回家休息,“隻有休息好了,才有力氣照顧爸爸。”

“你爸……你爸沒事了?”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