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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看了?”唐俊問我?

我在人群中有些悶,腦門子上都出了虛汗,“什麼都看不見,還挺悶的。我們去別的地方買東西吧,好不好?”

“踩上來。”唐俊把雙手交疊讓我踩上去。

我看到他細皮嫩肉的手,忍不住就心疼,哪裡捨得踩上去,“踩上去幹嘛?”

“你趴在哥哥肩頭看啊,你忘了,小時候,你就是這麼趴在哥哥肩頭看魔術表演的。”唐俊對我笑了笑,摸了摸我的耳後根,“哥哥喜歡背著你看熱鬧。”

想起小時候的事情,我就覺得美好。

既然唐俊喜歡,我也點了點頭,踩著他的手背上去了。

唐俊的心情好像一下好了很多,開心的問我:“看到了什麼?”

“一大鳥,白的。那鳥真肥……”我看著踩在台上的那隻白色的八哥,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那八哥開腔唱了,字正腔圓的,可比台上的老戲骨唱的都要好。

旁邊是掌聲如雷,我看的一下愣住了,喃喃道:“太白大人。”

這傢夥怎麼長得有幾分像太白大人……

可我記得,太白大人變成了個銀衣帥哥啊。

眼前可就隻是一隻八哥,而且毛色還有些雜,和太白大人處女座的性格完全不符!它是決不允許,自己身上會長出雜毛來的。

鳥突然不唱了,紅彤彤的鳥眼兒四處亂晃,“剛才是誰叫我?”

“我叫你!”

“是我叫你,再來一曲兒吧……”

立刻無數鼎沸的人聲,就把這隻肥鳥兒的聲音給蓋住了,這隻鳥可真是一隻鳥中明星啊,被這麼多人追捧著。

我看了那隻鳥兒許久,發現它的腳上栓了一根鐵鏈子。

腳踝處有破損的傷疤,看著十分的可憐,顯然是因為多次掙脫,兒磨破了皮肉。

太白大人那麼威風凜凜的一鳥,倒不像是會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的傢夥。它最注重體麵了,無論到了哪兒,都是來去自由。

什麼籠子,什麼鎖鏈,都關不住它。

也許眼前的隻是一隻有靈性的鳥,並不是世界上任何一隻鳥,它會說話,會唱曲兒。就是那個倨傲不羈,愛耍流氓的太白大人。

我坐在唐俊的肩頭,看的有些呆了,隨手就摸到了唐俊額頭上的虛汗,低聲說道:“哥,你也累了,把我放下來吧。不過是隻耍把戲的鳥,看多了就煩了。”

“小妹,先看會兒呀,聽說這鳥還能鑽火球呢。看完了,哥帶你下館子去。”唐俊來花鳥市場買裝備是假,幫我放鬆心情是真。

的確,在時間坐標裡發生的事情,讓我受了不小的打擊。

到現在都沒緩過勁兒來,心情一直都是十分壓抑和緊張的。

我見到了我生平最想見的人,可是他卻不是他,我隻能狠心背叛他離開。最後司馬倩還留在那裡,廢棄醫院發生了易主,接連而來的事情,讓我完全招架不住了。

被鐵鏈拴住的肥鳥,這時候不知道什麼情況,脾氣擰巴上了,“老子今兒不高興,不表演了,明兒大傢夥請早。”

這鳥耍大牌大家第一次見,還都挺新鮮的。

紛紛開出了價碼,一擲千金的哄這鳥。

八百、三千的拿去給店主,讓店主一定要買上好的鳥糧給它吃。可這隻鳥也不知道怎麼地了,就是軸上了,歪著腦袋說:“爺就不是演。”

店主拿了大把的鈔票,也不好不辦事。

拿了鞭子抽它,把這鳥痛的哇哇大叫,鳥毛倒了一地。渾身疼的打哆嗦,奈何腳上有鎖鏈,是無論如何也掙不開。

這下是打的半個死,身上都皮開肉綻了,站都站不穩了。

圍觀的人都是響起了嬉鬧的笑聲,揶揄和嘲諷它。

問它到底是想表演,還是想挨揍。

誰知道這鳥可比太白大人有骨氣多了,挺著鳥軀,冷冰冰的就說:“老子就不演,打死老子也不演。”

這種情況下,圍觀群眾就懵逼了。

當然圍觀的有看熱鬧的鐵石心腸,也有心疼這鳥的,紛紛問店老闆這一隻鳥要多少錢。這個店老闆,他才肯賣。

店老闆伸手豎了五根手指頭,“這個數。”

“五千?”有人有些僥倖的問道。

立刻就被人噓下去了,“老闆一天靠它都不止五千呢,少說也要五萬塊呢。”

“這鳥五十萬,我買!”人群中想不到還有土豪。

店老闆笑著搖頭,“五百萬!”

“靠!這破鳥要五百萬,死爸價啊!”有人已經開罵了髒話了。

我抓緊了唐俊肩膀的衣料,“哥,我想買這隻鳥。”

“那哥給你買下來,這點錢哥還是付得起的。”唐俊十分喜歡為我花錢為我付出,每次遇到這種事情,臉上都會洋溢出高興的笑容。

其實這點錢我付得起,我隻是想給唐俊麵子,讓他高興高興。

唐俊伸出一隻手,大聲的喊道:“我小妹喜歡這隻鳥,我們願意一次性付清錢款。希望老闆您……能說到做到!”

“您真的能付清?”店老闆有些不相信。

唐俊扛著我,從人群中走過去。

大家都不自覺的讓出一個道兒來,唐俊把我放在地上,整個人已經累的麵紅耳赤了,“我小妹喜歡的東西,我就算傾家蕩產,也願意付。”

人群裡麵,時不時的就冒出個酸話。

什麼土豪任性什麼的……

我本來不願意出這個風頭的,也對這隻鳥沒興趣,可是剛才一時之間居然沒忍住。我就像保護它,想讓它別挨揍了。

可能真的是太白大人,給了我救命之恩。

讓我對待這隻和太白大人很像的鳥的時候,心裡麵總是會有些子觸動。

“行,那就請先生到店內付款吧。”店老闆請我們進店,又把錢都退給了剛才打賞的幾個遊客。

其他人見沒了表演看,也全都散了。

好像我和唐俊的出現,一下破壞了他們遊玩的興致。唐俊全身上下就帶了一個零錢包,包裡錢不多,就三百塊錢。

可是卻有一張黑卡,拿去刷了一下,錢就被轉出去了。

店老闆收到錢,那就跟平白做了個美夢一樣,盯著手機轉賬短信看個不停。他頭也不抬的,指著門口,“鳥就在那兒,你們自己拿走吧。”

我走過去,幫這隻肥鳥把鐵鏈打開。

它撲騰了幾下翅膀,一下就鑽入了藍天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五百萬,飛啦!”

“手沒握緊,心碎了吧。”

那些個還沒走光的遊客,心疼的看著這隻飛鳥兒離開。

“小妹,這下高興了吧?”唐俊卻很了解我,他知道我買的就是這隻肥鳥的自由,而不是為了重新給它創造一個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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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神的看了一會兒天空,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壓抑的心情一下就放開了,“是啊,我高興了,多謝哥哥。咱去下館子吃好吃的吧……”

“喲,兩位沒想到還是大財主,還說自己不是土夫子。五百萬在你們那兒,就是個數,不如跟我去搓一頓?”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又找上我和唐駿了,微笑的搓了搓手。

他的出現本來就跟沒頭蒼蠅一樣的,我和唐俊趕都來不及。

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卻打動了我跟唐俊,“我想對兩位來講,天陰塚這一去才是樁大買賣吧。去天陰塚的確麻煩,在這裡其實買不到合適的裝備,那花鳥市場的陰土是什麼質量,難道你們心裡還不清楚嗎?”

我看一眼唐俊,覺得這人確實值得往下深交。

接下來去天陰塚,這個人也許能幫到我們。

但是我不說話,我社會閱歷不足,又不了解這一行當的內幕,擔心自己隨便說話怕坑到隊友。

“喲,您還知道這些,你想去哪裡吃飯?”唐俊在商場上什麼人沒見過,比我的見識強多了,抬手就是一根中南海遞出去。

“不如和我上運城飯店來一頓,人少,識貨的人多,還能談買賣。”中年男人見唐俊問起,直接就邀請我們去運城飯店吃飯。

運城飯店我知道,那可是喝一杯茶都要八千。

但是找了個好座位,就能一擲千金把貴重的古董玩意拍下來的好地方。我聽說簡燁手中的那把陰陽剪,還有高天風手裡的那塊九玉,都是從這個地方拍下來的。

唐俊拿出了自己的一張名片,笑道:“這是小弟的一張名片,大哥見多識廣,還要請大哥多引見引見。”

那人接過唐俊的名片,看了一眼,嚇了一跳,“唐俊先生,原來是個大老闆,在下還錯認成了土夫子。免貴姓羅,羅城路。”

“羅先生,你好,這是我小妹唐穎小。”唐俊很自然的就把我介紹出去了。

我對著那羅先生微微一笑,說了一聲:“你好。”

仨人就這麼從花鳥市場步行出去,坐著那人的小破麵包車去了運城飯店。別看這人穿的不體麵,拿出一張磁條卡,保安就讓我們三個進去吃飯。

進去以後,才發現裡頭的人穿的都不體麵。

還有人打電話用摁鍵盤的老人機,身上的衣服或多或少都有補丁。

這一點原因我還是知道的,聽老爺子說,做古董交易的人都很怕露財。生怕一不小心露了財,就讓人給盯上了,東西被搶錢被搶其實也都是小事。

就怕事情鬧的大了,遇到窮凶極惡的歹徒,對方謀財害命。

為了個破瓶兒破碗兒,把命都弄丟了。

飯店裡是那種十分古典又宏大的格局,到處都是紅木打製的,走在地上。鞋底兒接觸到地麵,都能發出清脆的響聲。

羅城路這個傢夥,進來以後,就被服務員請到了大堂的一張圓桌邊坐下。

他要了一杯花茶,又問我們點什麼。

唐俊蹙了眉頭,“就不能去包廂談嗎?”

其實大堂裡也沒幾個人,但是畢竟死顯眼的位置,唐俊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不好意思,小弟我就這點薄麵,交易額沒有超過這個數的,都不能進去。”那羅城路用袖子裹著自己的手,想給唐俊報個數。

唐俊蹙了眉頭不高興,“別給我玩這個袖裡乾坤,我知道要多少錢,這家飯店我和我幹爹來過。我幹爹有金卡,但是我沒有……”

田裕盛有這個卡,對我們也沒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