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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了,“你果然要跑!還騙我說喝了湯了……”

電梯這時候還晃晃悠悠的在二樓,我在電梯前心急如焚。

果果突然跳到我跟前,貓身一躬,保持了一個攻擊的,攻擊的姿勢,用十分冷厲的聲音,“喵……”了一聲。

我媽在原地居然嚇的定住了,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候,電梯也上來了。

我急忙進去,果果卻衝上去撲咬我媽,把我媽咬的遍體鱗傷的。

可憐的噬魂怪啊,根本架不住一隻黑貓的啃咬。

大片的肌膚被撕扯下來,地上全是血,場麵觸目驚心的。

“果果,快回來!”我厲聲喝道。

我怕果果被遺棄在這個詭異的時間坐標裡,它似乎也知道要來不及了。在電梯關上之前,如同一隻子彈一樣的攢射到我的跟前。

電梯關上了,慢慢的往下降。

我低頭抱起了果果,它在我懷中使勁兒的蹭著我。而且很歡快的樣子,“喵喵喵……”的叫個不停。

電梯裡,有股消毒藥水的味道。

之前我很討厭消毒藥水的味道,可是現在,反倒是覺得親切了。

電梯沒多久,又停了。

進來了一個沒頭的白大褂,一下把我的%e8%85%bf給嚇軟了。

脖子的斷口處都是血,到了現在還在緩緩往下流淌著,一點一滴的浸染著白大褂。讓白大褂看起來,被好些血汙弄得很詭異。

可是血汙在白大褂上,沒有絲毫擴大的情況。

他似乎能“看”見我和果果,伸手溫和的摸了摸我懷中的果果,“月靈金瞳貓?這種貓是西域來,很少見呢。”

果果好像不喜歡他碰,渾身的毛都立起來了。

可是他摸的時候,果果也沒反抗,好像是有些怕這個沒腦袋的男人。

我反正是親眼見過,果果差點把高天湛的手指頭咬下來了。

我沒說話。

白大褂繼續用清朗的聲音說話,“你是唐家人吧?”

我依舊閉嘴不言。

“我知道,你也要去醫院。”白大褂慢慢的說道,語氣慢慢的就有些神秘。

我還是沒搭理他。

他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似想起來什麼一樣,“哎呀,我的頭又沒了,難怪你都不理我。小妹妹,其實哥哥不是壞人,哥哥……”

“哥哥……皮球、皮球掉了……”

耳邊倏地,又響起一個稚嫩的小男孩的聲音。

原來是電梯在地下十八樓聽了,我剛才太緊張了,我都沒仔細看。

一個手腕上絆了綠線,遠遠的站在電梯外麵。

一顆彩色的皮球,慢慢的彈跳到我們麵前。

皮球滾到我腳邊的時候,一下就撞到了我的腳踝,冰冷冷的。

不知道怎麼的,眼睛一花。

那顆球,居……

居然變成了個人頭!

它在說話,而且聲音和那個白大褂一樣,“臭小鬼,你又調皮,拿我的腦袋當球踢……看我不揍你%e5%b1%81%e8%82%a1!”

白大褂蹲下來,把地上那顆頭顱撿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開始居然是臉朝後,詭異的看著我,“小妹妹,你看哥哥英俊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當做沒看見他。

腳上雖然好似綁了鉛塊一樣沉,可是還是快速的走出電梯。才在醫院幽深的走廊裡走了沒幾步,眼前一模糊,突然就出現了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小女孩。

女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舉著一把小黑傘。

她蹲在醫院廊道的正中央,距離我大概有十米遠。

低著頭,又有傘遮著臉。

隻能看見她紮著可愛的羊角辮,看不清臉是什麼樣兒的。

我想可能隻是路過的幽魂,所以並沒有特別在意,徑直走過去。

想從這個女孩身邊繞過去,才走了沒幾步。

這個女孩突然就抬起來,那一瞬間把我給嚇得立在了原地,她的臉明顯是被煮熟了。臉上的屍蟲密布,將整張臉覆蓋住了,已經完全看不清本來的麵目。

她低聲說道:“我是一株蘑菇,姐姐,你是什麼?”

正說著,她的小手已經抓住了我的腳踝。

那手也是呈現被沸水煮熟之後的狀態,這種屍體我以前跟著導師解剖過,那景象我至今我都難以忘記。

這個小丫頭也是,煮熟之後的肉質腐爛的厲害。

比一般腐屍招惹了更多的蛆蟲,手上腐壞流膿,可見下麵發黃的手骨。

我皺著眉頭看著這個小姑娘的手,知道自己必須回答這個問題,這是鬼魂的執念。不回答這個問題,我是不可能被她的小手鬆開的。

而我作為唐家的後人,不管身上有任何絕技,是絕不能在一個幼小的鬼魂上施展。

可這個問題,我該怎麼回答,才能讓她滿意呢?

“她是我女朋友,蘑菇,你能長到別的地方去嗎?”突然,我的手被一雙冰涼的手指輕輕的牽住,十指緊扣之際,心猛然一震。

猛然間,側頭去看!

是剛才那個白大褂,他現在把腦袋扶到了正確的位置,有說不出的帥氣英俊。

歐式雙眼皮,高挺的鼻梁,白皙如羊脂玉的肌膚。

還有一雙眼睛,居然是深棕色的。

還有臉部立體的輪廓線,都很有民族特色,好似是混血的感覺。

他到底是誰,竟然跑來幫我?

小女孩仰頭看著白大褂那張帥的發光的臉,“哥哥,蘑菇為什麼要長到別的地方去?”

“因為你長在這裡,會淋不到雨,曬不到太陽,沒辦法長高高啊。”他哄小孩的技術當真是一流的,沒說兩句話,就把人家小姑娘說愣了。

她認真的點了點頭,舉著雨傘一蹦一跳的朝走廊深處跑去,“蘑菇去找有太陽和雨水的地方生長咯,哥哥姐姐再見。”

好厲害的白大褂,居然能把一隻陰鬱的鬼,逗的這麼開心!

我還是不敢說話,促狹的甩開他的手,慢慢的在廊道裡走。

“我真的不是壞人,我還知道你下來,是找手術器械給唐俊做手術的,對嗎?”他沒有強迫我和他牽手,走在我身邊。

我聽到他說的話,身子猛然一頓,我停在了原地。

就見他雙手負在背後,我滿眼複雜的看著他,這個人連唐俊受傷的事都知道。

“消炎藥抗生素在b1取藥室內,b2取藥室有很多中藥,也有一些營養品,適合術後固本培元。醫院的e區,是重症區,有血庫,裡麵有以前唐俊自己捐獻的血……”白大褂一雙深棕色的眼睛灼灼的看著我,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嚇了一跳,就見到他往我手裡放了一張摺疊好的紙,“手術室裡,有很多醫療器具。但是醫院很大,千萬別迷失在裡麵,答應我,好嗎?”

“好。”我不知道為什麼,居然信了這個男人說的話。

他一下摟住了我的頭顱,低低的笑了,“小七,這才乖。”

說完,又鬆開了我。

他低頭咕噥了一句:“你要是走丟了,他非打死我不可。”

“你說什麼?”我有些沒聽清楚他說的話。

“沒什麼,我去查房了,祝你好運。”易淩軒轉身往其中一間病房走去,身影在這漆黑的空間裡顯得十分的器宇軒昂。▂思▂兔▂在▂線▂閱▂讀▂

我打開他給我的那張紙,竟然是廢棄醫院的平麵圖。

這家醫院非常的大,分為了abcde五大分區,每一個區域都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這樣一個占地麵積如此大的醫院,竟然會出現在一動大樓裡。

這裡真是什麼離奇,就會發生什麼。

我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闖進了病房裡,抓住了他的衣袖,“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幫我?”

病房裡的病人,沒一個長的好看的。

就跟美國僵屍片裡的喪屍差不多,缺胳膊少%e8%85%bf,眼歪口斜的都有。

見到我進去,全都詭異的直勾勾的看過來。

“我叫易淩軒,你說我是誰?是一個朋友讓我來幫你的。”易淩軒將手裡的聽診器往口袋裡壓了壓,眸光有些神秘的看著我。

我咬住了脣,鼻子有些酸楚,“那個人是叫連君耀嗎?”

“我可答應他不能說的,你就別問我了,不然他要跟我絕交了。”易淩軒笑得不留痕跡,拍了拍我的後腦勺,“我的病人都對活人感興趣,你確定要在這裡繼續呆著?”

病房裡的那些病號,瞧著我眼睛都特麼的直了。

嘴裡不停的流著涎水,還能出於本能的,說著:“吃……吃……吃……”

“謝謝。”我的情緒有些失落,轉頭出去了。

現在,不是研究暗中幫助我的人到底是誰,而是給唐俊找藥。

醫院平麵圖在我手裡,我先進了最近的a區手術室。

手術室裡,有一個很大的醫用挎包。

我把挎包拿了,又將手術室裡一應器具都塞進包裡。

又一鼓作氣到了b區,拿了有關的藥品。

最艱難的e區,到達e區必須橫跨cd兩大區域,d區是太平間。

我跨過c區,走到d區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氣溫的變化。還有空氣中,彌漫的味道的變化。

氣溫陰冷陰冷的,至少a區低了10度。

d區的空氣裡,含有大量的福爾馬林。

走進去那就是一種刺鼻難忍的味道。

D沒有具體的房間,根本就是屍體的海洋。

到處都是盛放福爾馬林的各種各樣的器皿,一開始走進去,器皿裡泡的全是碎肉。那些碎肉細細了去看,才能明白是個什麼物事,全都是剛成型的胎兒的碎肉。

要知道胎兒在母體裡成型之後,想要人流。

必須用工具在體內剪爛了,才能取出來。

這些孩子被取出來以後,身子都是支離破碎的,承受著巨大無比的痛苦,更又強烈的怨氣。

身體的破碎,靈魂的傷痛,導致了他們沒有辦法投胎。

這種環境,讓我的寶寶在我的腹中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安,“媽媽,好多……好多小弟弟小妹妹,我害怕……好恐怖……嗚嗚……”

這麼多的死孩子,我學解剖的,什麼樣的屍體沒見過啊?

可眼前這一幕,絕對是刷新了我全部的記錄!

我想現實不會有哪家醫院,把人流而死的胎兒,做成標本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