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
到了這個點兒,說不餓,那都是騙人。
我是真的想吃東西了,可是吃了東西就要留在這裡。
這個買賣不劃算啊。
我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道:“要不這樣,我先回房間寫功課。寫完功課,我出來吃水果,可以嗎?”
“蘇芒。”她低著頭,滿臉都是陰笑,“難道你還不知道嗎?不管你想什麼理由,我做的東西,你必須吃。必須現在吃,明白了嗎?”
我一下感覺到了恐懼,從沙發上站起來,緊張的往後麵退了兩步。
腳底下沒穿拖鞋,隻穿了薄薄的襪子。
地麵的冰冷瞬間就從腳底心裡鑽進去,猶如一枝利箭一樣射中心脈,讓渾身都有一種被凍僵的感覺。
我動不了,身子又冷又僵。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媽拿著手中的水果刀,插了一塊蘋果在上麵。
一步一步徐徐走過來,我閉上了眼睛。
整個身子都在戰慄,我沒想到回家一趟會這樣凶險。
心裡麵已經忍不住想要念出佛經,先把這一刻熬過去,她手中的水果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吃。
我必須活著離開這裡。
“別念佛經,睜開眼睛,不要害怕。”耳邊莫名出現一聲威嚴的聲音,他好似是從虛空中傳來的一樣。
那個聲音我好似在哪裡聽過,熟悉的我心口隱隱作痛。
我打消了念佛經的想法,猛然睜開眼睛。我我爸我媽的臉上是一片青黑的臉色,好似一片烏雲籠罩在他們的臉上,詭異的笑容揚起。
這一刻,我差點就放棄了。
就聽家裡的門輕輕的敲響,“叩叩叩……”聲音很有節奏。
我急忙說:“爸媽,有人敲門。”
“這麼晚了,誰會敲門?”我媽陰冷的問道。
我爸說:“不要管他!”
我心急如焚,我覺得這個敲門的也許就能救我的命,急忙說道:“是我,是我約了同學,晚上輔導他功課。”
“是嗎?”我爸狐疑的皺眉。
我說:“是……是的!”
我媽半信半疑的去開門,門外站了個少年。
他溫笑的走進來,說道:“伯父伯母,我來這裡找蘇芒。”
“唐俊……你不好好養傷,來這裡做什麼?”我看到唐俊來了,有些受驚過度,嘴巴長的都合不攏了。
“我的傷沒事,就是被樹皮劃傷了一下。”唐俊把受傷的手背給我看了一下,的確是被樹皮劃傷的,傷口上還有些樹皮的組織沒被清理乾淨。
我們家這裡有很多皮糙肉厚的老榕樹,如果比較調皮好動,很容易會被樹皮劃傷。
唐俊拉著我的手,領著我進自己的臥室,“蘇芒,你快給我輔導功課,我有好多題不會做呢。”
被他牽住手的一瞬間,我的心好似被什麼擊中了一樣。
熱淚在眼眶裡打轉,這種感覺不會有錯。
全天下,隻有他會給我這種感覺。
我婆娑了眼睛看他,外麵我媽冷聲道:“她還沒吃飯呢?給你輔導什麼功課,你是不是吃飽撐著?”
“阿姨,抱歉了,我就是先借她用用。做完這些題,就好了,很快的。”唐俊拉著我的手,在書桌前坐下。
淡聲回答臥室外我媽的話,嘴角勾起了濃濃的邪笑。
這話說得溫和無比,可偏偏讓人有一種帶著強大的威壓的感覺。
就連在門口敲門的我媽,也聽了手上的動作,無奈道:“那好吧,那你們先做功課。多久能做完呢?”
“很快!”唐俊溫笑著說道。
我看到唐俊從書包裡,拿出試卷。
打開試卷上的題目,我一看都傻眼了。
全都是一百以內的加減乘除。
23x5=?
10+13=?
……
“這些題目,你都不會做嗎?”我握緊了手中的筆,低聲問他。
唐俊點了點頭,有些輕浮的笑著:“蘇芒,明天就要交暑假作業了,請幫我做完這些題目。”
“好吧。”我答應了他。
他不是唐俊!
我心中非常肯定,那種激動和複雜的情緒,心頭如同煮沸的開水一樣翻滾著。
我拿著筆在卷子上漫不經心的算著,覺得這些題目很容易,不一會兒一整本就讓我都做完了。
這哪兒是輔導大學功課,是在測驗我的小學數學吧?
“蘇芒,謝謝你幫我完成這些題目。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唐俊將數學習題本放進書包裡,嘴角勾起曖昧的笑容。
“別走!”我在臥室的門口,緊緊的摟住他的勁腰,“淩翊,我知道是你,別走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眼淚從我的眼眶如同決堤的洪水滾滾而下,濕了他背上的衣料。
我渾身都在顫唞,好像踩碎了自己最後一點尊嚴,心痛的感覺已經讓人難以呼吸。嗓子眼似乎是放了一塊浸了碘酒的棉花,冰冷又讓灼痛難忍。
他的身子停在了門前,沉默了一會。
才轉過身來,指尖挑起我的下巴,淡淡的笑出來:“舍不得我走?”
“是,我舍不得你走,不走……求求你了。”我抬頭仰視著這個麵容白淨,眼中深邃無邊的男人。
他好像無所謂一樣,輕輕的拿開我的手,說道:“蘇芒,我隻能幫你這些,接下來的路還要看你自己。”
看我自己?
我眼前的他被淚水模糊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隻覺得他俯下了身子,將側臉靠的距離我的側臉很近,在我的耳邊低低的用又輕又涼的語調說道:“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麼淩翊,蘇姑娘,你認錯人了吧?”
“不會的,我可以認錯任何人。唯獨不會認錯你……”
我哭的崩潰雙手都緊握住了他白皙的手,他的手有些乾瘦。
輕易就能抓住纖細的手骨,然而那隻手並沒有在我的手中停留太久,輕輕一抬冷酷的從我手中抽出。
他開門走了,恍然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外頭的客廳一片黑暗,卻有四盞紅色的燈籠在閃著。
我揉了揉眼睛,就聽到從紅燈籠哪裡傳來了幽幽的聲音,“功課補完了嗎?”
“補完了,不早了,該睡覺了。”我嚅囁的說道。
紅色的燈籠一樣的東西在黑暗中飄動,慢慢的好似有個黑色的人影過來。臥室的燈光,將那個人影的輪廓照亮,她滿臉溫和,“喝了媽媽煲的湯,再睡吧,好嗎?”
她身後還站了個中年男人,陰沉著臉。
原來那到處亂飄的紅燈籠,是我爸和我媽的兩隻眼睛。
“好。”我沒有拒絕。
她朝我笑了一下:“媽媽,去給你盛湯。”
我走到書桌前坐下,發現唐俊還留下一套試卷在桌上。
是他故意留下來的!
他看著冷酷無情,到底還是在乎我和寶寶的。
我拿起筆,定了定心,挺直了腰桿,在試卷上奮筆疾書。
“這麼晚了,還在努力學習呢?”我爸站在我身邊,手裡拿著一隻茶杯在喝水。^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我做著這些頭腦簡單的題目,既不用花太多心思去思考答案,思想又能保持著高度的清醒。
看來這些小學生的題目,還是有些用處的。
我眉頭都沒有抬一下,說道:“是啊,明天學校就要質檢了,我不知道能不能考好呢。爸,你是當老師的,我也能給你丟臉啊。”
“女兒懂事了呢。”我爸雖然現在是個“噬魂怪”。
可他是真的和普通的活人沒什麼兩樣,也有真摯的感情。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盡是溫柔慈愛之意。
我媽盛了湯進來,湯很香,我又饑腸轆轆。
嘴裡的唾液腺不斷地分泌口水,可還是沒有看一眼那碗湯,十分自然的說道:“媽,我做完這張試卷一定喝。您和爸爸先去睡覺吧,好嗎?”
“不說好喝湯的嗎?一會兒要涼了。”我媽不依不饒。
這時候,我爸突然溫和慈愛的說道:“她說一會兒喝就一會兒喝,又不是不喝。行了我們先去睡覺吧。”
“既然……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芒芒,媽媽做的湯你一定要喝。這是精心為你準備的,知道了嗎?明天還有別的好吃的……”我媽和我說完,有些念念不捨的和我爸一起關門出去。
我坐在書桌前,前所未有排斥自己臥室裡的環境。
這裡讓我感覺到恐懼和害怕,我真恨不得十二點的鐘聲快點敲響。
過了有十多分鐘,整個家裡依舊無比的安靜。
我打開窗,順手就將那碗湯倒到窗外麵。
突然,一直月靈金瞳貓就從外麵跳進來了,把我給嚇了一跳。
我心想,這裡不過是個時間坐標,難道連月靈金瞳貓都能複製出來嗎?
那隻貓跳進來之後,兀自就鑽進床底下。
我把窗戶關上,剛好我媽又從外麵開門進來,幽幽的看著我:“湯喝了嗎?”
“喝了,你看,碗都空了。好好喝……”我心跳猛的加快了一下。
她放心的出去了,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
我硬著頭皮在燈下又做了一個小時的數學習題,做著做著整本都寫完了,一看墻上的掛鐘剛好是十二點。
家裡靜悄悄,月靈金瞳貓這時候從床底下鑽出阿狸。
它黑色的影子“嗖”一下就鑽進了房間裡的那麵全身鏡裡,我也走過去。輕手輕腳的進去了,走進去之後。
其實沒什麼去別,隻是房間裡的東西都變成相反的。
我看這隻黑貓有些眼熟,在靜謐的臥室中叫了一下它,“果果,是你嗎?”
“喵……”果果很聽話的跳上了我的肩頭,用腦袋蹭我的側臉。
我暈!
月靈金瞳貓居然都找到了這個時間坐標,幽都那個女人不會不如一隻貓的,她恐怕也快要找到這邊來了吧?
我推開臥室的門,外麵隻有不斷走動的秒針的滴答聲。
躡手躡腳的就開了房門,關了門出去。
走到家門外麵竟然不是通到大街上的路,而是一座大廈的走廊。沒走幾步路,就發現了那座生鏽的電梯。
摁動電梯按鈕的時候,電梯正從底下一樓慢慢的升上來。
突然,我家的門打開了,一雙紅彤彤的眼睛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