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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到底是什麼東西?

什麼又是破金煞氣呢……

這些東西我讀了那麼多典籍都不知道,可是在高天風麵前,又不好說自己什麼都不懂。隻能打腫臉充胖子,對這件事不發表任何看法。

“高先生,祖宅這裡也有鋼琴嗎?”張靈川看著那個暴走過後的高天風,非常小心翼翼的問他,似乎想尋找到聲音的源頭。

高天風提到鋼琴這兩個字,臉上的表情慢慢的就柔軟下來,柔軟的就好像是一片冰軟的冰蠶絲。

微微有些發紫的脣顫唞了一下,才慢慢的說道:“有啊,三樓有間琴房,我小時候在那裡練過琴。”

他因為嘴裡喊著那肛塞血玉蟬,所以說話有些模糊,但是還是能聽清他說話。

我們幾個人,包括那倆彩毛的小%e5%b1%81孩都跟著這個聲音上去到了三樓。在樓梯上走著,隻覺得聲音越來越大,好像就近了在眼前一半。

可當我們到了琴房門口,那鋼琴的聲音戛然而止。

琴房的門上掛著一道掛鎖,需要鑰匙才能打開,我心頭還想著讓高天風拿鑰匙打開這棟房門看看。

結果呢,高天風就跟個神經病一樣。

看到那門就跟看仇人一般的衝撞上去,直接把門給撞開了,掛在門栓上的那把鐵鎖直接就給飛出去。

還好張靈川躲的快,不然腦袋就得開花了。

高天風衝進了琴房裡,琴房裡太久不通風,迎麵就是一股子塵土的氣息,還有受潮之後噁心的發黴的黴味。

那架鋼琴也是放著年頭久了,蒙上了厚厚一層灰。沒人在裡麵彈琴,隻有歲月留下來的陳舊在其中。

角落裡有很多毛絨玩具,還有架子鼓吉他之類其他的東西。

我可以去看了一眼不起眼的東北角,東北角是一片書架區域,地上有一雙腳印。我迷了眼睛去看,似乎是縮了個瘦弱的身影在那裡。

那個瘦弱的身影顯然是想躲著我們,在發現我的目光之後,又往角落裡縮了縮。

現在,高天風從高高在上的富二代,直接淪為尋找目標的警犬,他一下就注意到我的目光所看到的方向。%e8%88%8c下又有血玉蟬,那東西感覺比我的北鬥玄魚都要高端,想必也是能看到那個躲在書櫃下麵的瘦弱身影的。

他已經失去理智了,直接就朝書架的位置撲過去。

看他張開雙臂的姿勢,應該是想要抱住那個在書櫃錢若隱若現的身體。身子衝撞之下,自然是無法擁抱到虛無的靈體,反倒是一下撞到了書架。

那書架年久失修,帶著舊書一下就傾倒下來。

書架上的舊書本本分量都不輕,有很多精裝本的書就跟磚塊一樣,一本少說都有三四斤的樣子。

我心想高天風被這種陳年書架砸中,恐怕是不死也得脫層皮。因為電管火石之間,我們這些人距離高天風都有一段距離,可都來不及把高天風從書架附近拉出來。

就在千鈞一發的過程中,鋼琴的琴鍵居然自己彈奏起來,發出了悅耳動聽的旋律。也不知道什麼情況,那個書櫃倒下來的趨勢,竟然是因為樂聲凝固在了半空中。

書櫃呈現四十五度角傾斜,上頭的一層厚厚的灰基本上都在這時候抖落下來,嗆得我們這群人是直咳嗽。

高天風也沒有完全不要命,櫃子挺住傾倒的一瞬間。

他就灰頭土臉的從裡頭爬出來,整個光鮮亮麗的外表,就跟剛從盜洞裡蹦出來的土夫子差不多。他從裡麵爬了出來以後,隨便走兩步,身上都能抖落無數灰塵。

那個書櫃,才帶著無數舊書,突然掉下來,爆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尖銳的書櫃邊角在木質的地板上,砸出了一塊碩大無比的塌陷。

塵土揚的到處都是,迷的人都有點看不清楚房間的情況。他雙眼之前都是塵土飛揚,眼淚滾滾而下,又衝向了黑白琴鍵不斷彈奏的鋼琴附近。

那彈奏的陰魂似乎要躲避高天風,在一瞬間琴鍵的彈奏就戛然而止了。

高天風徹底崩潰了,他在鋼琴周圍四下的搜尋,失聲大喊:“我知道是你,你給我出來!求你了,留下來,讓看看你吧!”

那東西似乎心軟了,在高天風的正對麵,停頓了一下`身體。

它明顯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女,長長的馬尾辮乾淨利落,鵝蛋臉清秀中帶著一絲稚嫩和純真。

眼瞳中卻有說不出的淒涼,透明的身子在這些塵土中,顯得那樣的輕薄。

仿佛隻是眼花之時看到的海市蜃樓,隨時都會融化在空氣裡。

我不知道那個女孩兒到底是誰,但是我清楚她對高天風來說是極其重要的人。否則,一個官二代不可能瘋狂成這樣。

而且我看高天風也隻是表現上的官二代,整個人還是無比的真摯熱情,隻是這些東西在我們陌生人眼裡,全都隱藏到了內心的最深處。

女孩兒真的是和我認識的普通的鬼魂中,任何一隻鬼都不同,它居然是會跟著自己生前最愛的人,時時刻刻出現保護他。

哪怕高天風一點都不能察覺,它的存在。

哪怕是親眼看著高天風,摟著別的女人入懷……

它就是這麼靜默的守護著,保護著高天風,從來不主動讓高天風發現,這次的發現可能真的隻是一場意外。

我終於是想明白高天風遇到了這麼多靈異恐怖的事情,居然還能留下一條小命,這裡頭多半是有這個瘦弱的女孩的功勞。

“是你嗎?”高天風感覺從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一下蒼老成了三十而立的大叔,手指頭顫唞的伸過去想摸摸那個女孩的臉。

女孩的個性似乎是比較溫婉膽怯的,麵對高天風的手,靈體輕輕的顫動著閃躲了一下。眼神裡全都是自卑的哀傷,它皺著眉頭深深的看了高天風一眼。

檀口輕輕的抿著,就是沉默的不說話。

倏地,那個身影在鋼琴前一晃而過,居然是在琴房裡消失的無隱無蹤了。連我手中握著北鬥玄魚,都沒有看清楚它到底是往哪兒跑了。

高天風反應慢了半拍,等這個女孩都消失了,他才上前一步摟住了塵土飛揚的空氣,“別走……別走……蘇大師,張大師,你們快幫我看看,它在哪兒,我找不到它。”

我和張靈川都沒說話,默默的看著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混亂的高天風。

那個女孩已經不在琴房裡了,一隻鬼魂想要躲著一個人,隨隨便便往犄角旮旯裡一藏,要想找到和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別。

除非,它自己想見高天風。

我看著高天風那個茫然無措的樣子,過了良久,才忍不住開口了:“高先生,那隻陰魂不知道為什麼想躲著您。如果它不肯見您,就算是我們也沒辦法照到它的。”

“不想見我,為什麼……它為什麼不肯見我,我是做錯了什麼嗎?”高天風整個人好像被抽取了脊椎骨一樣,整個人都失去支柱癱在地上。

白道兒想讓他的兩個彩毛徒弟去扶,我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事兒還是要高天風自己走出來,我們先別打擾他。”

我意思就是讓高天風自己冷靜一下,有很多事情旁人沒法分擔,隻能自己消化。我相信高天風的內心一定是足夠強大,這些天和高天風的相處下來,也證明他是這種人。

此刻的高天風好像極度的孤獨和無助,隨手就摟住了琴房的椅子,眼淚是那種無聲的從眼眶裡掉下來:“你回來吧!回到我身邊,我們冥婚,我有一個朋友就是和鬼冥婚了,我要和你在一起,不管你是人是鬼。你別走,我這生生世世,都是你的。”◎思◎兔◎在◎線◎閱◎讀◎

這話說得太感人了,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哽咽住了。

可那個姑娘就是躲著他,我們幾個也是沒有辦法。難道對待高天風視若生命的愛人,我們也能設下陷阱把它給抓了,送到高天風麵前嗎?

有些事情,陰陽先生也是會束手無策的。

高天風情緒很壞,他就跟個雕像一樣摟著鋼琴椅得有倆多小時了。我們這些人肯定不能一直在這裡守著高天風,我讓張靈川還有白道兒,以及那倆彩毛小%e5%b1%81孩先下去。

我站在高天風旁邊,先陪他一會兒。

如果他短時間內想不通,我隻好下去,讓張靈川上來跟我換班。反正大家的注意力不能全在高天風身上,但是也不能讓高天風一個人自處。

高天風情緒如此激動,都想冥婚陪那個女孩生生世世,我可是怕他會突然想不開。

這外頭可下著瓢潑大雨,還有山體滑坡的災害,一旦出現任何需要急救的特殊情況。我們可能都沒有辦法,把高天風準時的送去醫院。

高家次子死在我們麵前,我們到時候可是有口說不清,成了眾矢之的了。

“蘇大師,其實你可以不用在這裡陪我,我不會尋短見的。我要是死了,我爸可能會遷怒你們。”高天風難過成這樣,嗓子都啞的的冒煙兒了,可思路一直都很清楚。

他知道我陪在他身邊的目的,也清楚自己絕對不能那麼不負責的死去。

我說:“你當然不能輕易的就死了,我雖然不知道那個姑娘是你什麼人。可……可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我不知道,難道……難道蘇大師你知道?如果不是看到它的鬼魂,我都不知道它已經死了!”高天風瞪圓了眼睛去看我。

和我對視了好幾秒鐘,他才有些憂鬱的低眉,撿起地上的一本蓋了一層灰的書。他撫摸著這本書的表麵,灰塵擦去了以後,才能看清楚裡麵是一本日記本。

我凝視這高天風側臉上的變化,然後低聲說道:“我不知道。”

可我覺得這個女孩,也許是屈死的。

也許需要高天風努力活下去,為她去報仇!

不知道為什麼冥冥之中感覺到,這個女孩的死並不那麼的簡單,它跟著高天風一定是舍不得和高天風之間的關係。

更是知道有人要害高天風,所以遲遲不肯離去。

高天風發呆似的日記本的封麵看了一會兒,他才悵然若失的說道:“她是我父親朋友的女兒,以前經常寄宿在我們家祖宅,算是……算是青梅竹馬吧。”

“她在這個宅子裡住過?”我吃了一驚。

其實在這件事情上,很多事情都是沒有線索的,有的隻是我一念之間的直覺。這種直覺就好像散落在各地的零散的拚圖,因為有殘缺,所以即便有想法,也無法得知丟失的拚圖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高天風慢慢的說道:“是啊,她在這裡住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