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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量保持現場的完好,不要破壞現場,謝謝您的配合。”電話那頭的聲音充滿了歉意。

我聽到這麼官方的回答,有些茫然。

停頓了一下,才嚴肅的問道:“為什麼不能來呢?”

“很抱歉,暴雨導致了山體滑坡。從你們那個地方出發的盤山公路上,有一處路段被滑坡所阻擋。那段路的路段正在緊急疏通,隻要能通車,我們這邊就會派人過去。”那聲音甜美而又冷靜。

這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我就跟在雨中站著,兜頭淋了個半死。

老天爺還嫌我不夠,頭上還能砸下一盆子冰雹。

我的語氣突然就著急了,“路被堵了,那住在這裡的人,不就是出不去了?如果一直下雨的話,那我們這些人的補給怎麼辦?”

“這個……這個如果遇到重大災害,是可以啟動直升機救援的。”她那裡的信號突然就變差了,傳出了幾聲電流音。

然後,就是那個女人也變得焦急的喊著,“喂……喂……”

而我跟她說的話,一句話她都已經聽不見了。

我的電話是開了公放的,所有人都能聽到電話那頭所給的答覆。我感覺高天風的心情糟透了,他揉著頭髮,把他那一頭帥氣的頭髮揉的亂糟糟的。

白道兒也失魂落魄的在飯桌邊上坐下,他默默的已經開始點煙。

“師父,剛才那一記雷,肯定是把信號塔劈了。”他那倆徒弟遇到這麼倒黴鬱悶的時候,還是能保持興奮愉快的心態。

似乎這次的事情對他們來說,隻是一場愉快的冒險經歷。

另一個徒弟說,“如果沒信號的話,我們就和外界隔絕了。”

“這話用你們說,給我把飯菜都熱了。”白道兒終於發威了,把他倆徒弟都訓了一頓。倆小%e5%b1%81孩被喊去熱剩飯剩菜,還是十分激動的樣子。

山體滑坡之下,去山上看墳的事情,可能也要取消了。

那必須等天氣晴好的時候,返回山上去看。

而且如果出現滑坡,還不知道山道上會是什麼情況,到時候還有沒有路上去,都是一個未知數。

我也很怕,高家的墳在這次暴雨中,出現什麼變故。

大雨一直接連下了有三天,我們住在高家祖宅裡一直都很和諧,沒有出現什麼鬼敲門的可怕事件。

可到了第三天,傍晚時分大雨滂沱。

外頭是那種絕對黑暗的天色,這時候,突然就有人敲門了。

那敲門的人的聲音就跟鋸木頭的聲音一樣,“天風,天風啊!開開開門。漏水了啦,我沒房子住了……”

門口是個老頭兒的聲音,我們幾個人還在吃飯。

聽到這個聲音,全都安靜下來。

外頭雨聲淅瀝,偶爾還有遠處傳來的那種不是很大聲的雷鳴聲。

“風兒啊,你們是不是打算不管我了?讓我進去避避雨吧……”那老頭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喊著高天風,想高天風開門,讓他進入陽宅。

倏地,在這間祖宅裡,猛然間又響起鋼琴演奏的聲音。

那樂聲如同悅動的精靈一般,悠揚而又動聽。

我第一個從飯桌旁站起來,問道:“聽到鋼琴的聲音了嗎?咱們來之前的那天晚上,我在高家別墅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

自從聽到門口的那個老頭在叫門,大家都是默默的放下了筷子。

屏住了呼吸,保持沉默。

如果耳根子軟的話,把門打開了,那就是和門口那個死老頭正麵衝突。雖然我和張靈川都有一定的戰鬥力,對待一般的孤魂野鬼,是可以直接戰勝的。

可是這個時候都沒人敢貿然出手,誰知道打開門會是什麼情況。萬一中了什麼圈套,起了變故,那後悔可就晚了。

現在房間裡又多了鋼琴的聲音,讓原本壓抑的氣氛更加緊張了。

張靈川休息了三天以後,狀態已然恢復到了最佳。

此刻,他正在用自己的月靈金瞳眼看著門口外麵的動靜,眼下那雙眼睛就跟貓的眼睛是一個德行的。

門外的情形我們都看不見,也隻有他那雙陰陽眼能看見。

他的那雙眼睛裡的眼神越變越凝重,漂亮的手指頭似乎還有點緊張的扣著桌麵的木頭。那桌子上全都是他手指尖上的劃痕,“樂聲我聽見了,好像是第四章。蘇芒,我懷疑你兩次聽到樂聲的都是錄音,鬼魂會彈奏這個東西?”

“不可能啊!不可能是錄音啊……我……我在高先生別墅裡親眼看到一個女孩坐在別墅鋼琴前演奏,這件事絕對不會有錯的。”我被張靈川這麼一說,確實對自己的判斷有所懷疑了。

可是一想到那個牛仔褲色背帶裙的女生,在我麵前倆眼珠子都從眼眶裡掉下去的畫麵,我又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就是又鬼魂這麼有文化,彈出來的樂曲驚為天人。

白道兒此刻似乎心裡也發了毛了,聲線有些顫唞的說道:“如果不是錄音的話,該不會是有東西大老遠的,從江城跟到運城來吧,還……還真夠執著的。它在這裡麵,不會對我們下手吧?”

在我看來,就是有東西從別墅裡跟出來了。

可它跟過來的目的,讓人覺得起疑。

我們因為這場暴雨,被困在了高家祖宅裡三天。可它似乎都沒有要動手的意思,隻有今天,門口出現了那個老頭敲門的聲音,鋼琴的聲音才緩緩的響起來。

我不知道為什麼,出於女人的直覺,猛然間猜測這個琴聲好像是高天風遇到了危險的時候,鋼琴聲似乎才會響起來。

想想真是一個沒有根據的事情,人死後的鬼魂都會性情大變。

鬼性多於人性,不去殺人就不錯了。

變成厲鬼之後,談何去保護一個人?

在老爺子跟我講的故事裡,人變成鬼之後,親生母親因為太過寂寞帶走自己的孩子的事情早就是屢見不鮮的了。

不然你以為辦喪事的時候,死者至親的人為什麼要在腰間綁一根紅腰帶。

那就是為了辟邪用的,越是親近的人,就越容易被死者一塊帶走。

高天風此刻還是一副迷茫的樣子,“你們說的什麼琴聲,我怎麼沒聽見呢?蘇大師,你確定,它是在我的家的鋼琴上彈奏嗎?”

我都忘了,高天風是聽不到那個鋼琴的聲音。

“對了,高先生,你的那塊血玉蟬還在嗎?”我想了想,便問高天風那塊玉蟬的下落。

高天風從口袋裡一摸,拿出來給我們看,“還在呢,這次走得匆忙。我都還沒有還給我父親,走的時候怕放在家裡不安全,就隨身帶了。”

“你如果不嫌髒的話,可以含在嘴裡,含在%e8%88%8c頭下麵試試。”我看著那塊血玉蟬,建議高天風。

麵對有屎臭味的玉蟬,這次高天風沒有猶豫就塞到了%e8%88%8c頭下麵。

一瞬之間,高天風臉上的表情就變得無比的震驚。他睜圓了眼睛,居然就跪在了地上,雙目呆滯的看著地板。

我們都不知道他怎麼了,那個白道兒更是以為他鬼上身了,直接往高天風腦門上貼了一道符籙。↓思↓兔↓在↓線↓閱↓讀↓

誰知道高天風根本就不顧一切的抱住白道兒的大%e8%85%bf,突然就如同孩子一般的失聲痛哭。高天風哭的十分的悲愴,身子如同浮萍一樣跟著顫唞,好似遇到了讓他悲痛欲絕的事情。

我們這些人看著高天風情緒猛烈的變化,都愣住了。

那個白道兒更是徹底蒙了,他身上舊道袍上的衣料都快被抓爛了。大%e8%85%bf那一塊的位置都因為浸濕了淚水變了顏色,可高天風還是沒有要停止哭泣的意思。

“高先生,你別哭了啊。有什麼煩心事,可以坐下來慢慢告訴貧道。我們可以借酒澆愁嘛……”白道兒好歹是一個大老爺們,被另外一個大老爺們抱著當然覺得尷尬了。

他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卻拿高天風束手無策。

高天風已經是哭到境界裡去了,完全忘記了周圍的環境,也忘記了自己的體麵的身份。一個大老爺們不顧一切的,仿佛要將心裡鬱結的所有悲痛,都哭出來一樣。

門口那個老頭在那邊叫門,反倒成了無聊的自言自語,“為什麼不開門啊,好冷啊,外麵的雨好涼,我好難受啊。你們這些不肖子孫……”

這些套話說多了,那個死老頭似乎也覺得無聊了,脾氣也漸漸的上來了。

它突然一下子就爆發出來,聲音變得歇斯底裡了,“到底開不開門,你別以為不開門,今天就能逃過一劫。這些不肖子孫,我要你們一個個都來陪葬!”

就陪葬兩個字,說的十分的讓人心驚肉跳。

我小%e8%85%bf的肌肉都僵硬了顫唞了幾下,張靈川卻在這一瞬間擋在高天風麵前,一字一頓嚴峻的說道:“別管鋼琴了,這……這東西身上有破金煞氣,他要是進來了。我們這一屋子的人,都要團滅。”

團滅!

以我和張靈川的戰力,他居然輕易說出團滅兩個字。

這會不會太誇張了?

可轉念一想,張靈川剛才用月靈金瞳眼,觀察了好久門外的那東西。他所判斷出來的東西,那有九成九是不會出現任何錯誤的。

我心頭咯■了一下,知道今晚可能真的是一次難關。

可是那個哭的跟病貓一樣的高天風,突然就紅著眼睛發威了,“你給我滾遠點,老不死的東西。都死了這麼多年了,還不肯去投胎,你他媽的臉皮也真是夠厚的啊!你不要我陪葬嗎?老子的命就在這裡,你拿去啊!狗東西!”

高天風這種自失身份,寧可有苦肚子裡咽,也不損逼格的人。

原來罵起人來,也有那麼多的金句。

鬼麼,都是欺軟怕硬的東西。

說什麼進來了以後能把我們團滅,可高天風這個普通人一發威,不顧一切的罵過之後。風雨飄搖的門外居然是沒有動靜了,四周圍安靜的就剩下琴聲雨聲。

連轟隆的雷鳴聲,都已經是銷聲匿跡了。

高天風的臉上還掛著淚痕,眼睛裡全都是充血的血絲,卻依舊是冷冽的看著門口。眼底深處藏著一遍又一遍的沉痛,他就像是受傷的森林之王一樣,那般的無助,卻在激怒之下展現出了無窮的霸氣。

我拉拉張靈川的衣袖,壓低聲音說道:“你快看看,門口那東西走了嗎。”

“恩。”張靈川的眼睛變化了一下,又瞬間變換了回來,對我點了一下頭,做了個口型告訴我,“走了。”

終於是走了,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