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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都有不同眼中的被侵蝕一樣的傷害。

他靈魂上的損傷,要比劉大能之前所受到的傷害嚴重百倍。想想這可是血霧,也不是當時讓劉大能受傷的鬼霧,自然要嚴重上許多。

可淩翊他自己一點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將所有能給的保護都給了我。

最後還替我擋了一箭,身上還受了重傷。

血箭在他的靈體上直接造成了傷害,導致他魂魄內僅剩的兩盞命燈,都十分的昏暗。我是心急如焚,卻不知道怎麼有效的幫他療傷。

畢竟他是靈體,活人的那些止血方法,對他不一定起作用。

淩翊卻根本不在乎他自己%e8%83%b8口的傷,在傷重的情況下,嘴角微微揚起,邪魅的笑道:“老太婆,你也別問我為什麼會知道你的下落。這都你寶貝兒子告訴我的。”

那紙人臉上的微表情動作豐富極了,它臉上是駭然的神色,哆哆嗦嗦的就說道:“不可能……我兒孝順,他不會害我的!”

原本嘴角是微微上揚的笑意還是畫出來的,這時候卻顯得比哭還難看,這紙人的微表情做的比人還要精彩。

“你在的位置乃是八卦陣中的虛位,最是隱蔽了。要不是你的乖兒子告訴我,我怎麼會知道你在這裡?”淩翊也不知道是怎麼看出來這個老太婆自私多疑,幾句話就擾的紙人心神不寧的。

“白畫欒親口對我說的,他願意拿老娘一條命換他自己不用死呢。他的三魂七魄都死在淩翊手上,現在隻剩下一個天魂尚存,隻好拿你的命換他的命。”我自然是夫唱婦隨,張口就幫淩翊添了一把火。

那紙人明顯是信了幾分,變得咬牙切齒,卻是囉裡囉嗦的絮叨起來,“胡說,你們胡說我兒最是孝順如何能做出這種事!姓羋的你都傷成這樣了,我兒憑什麼怕你……兒啊……娘……知道你不會背叛娘的……娘辛苦……對啊,兒啊,你好像不是為娘生的……我們都是孤苦幽魂,好不容易結伴做母子。你不會真的要對為娘做出這些大逆不道的事吧?”

“我就算是馬上要死了,動動手指,你兒也不是我對手。你兒子不是你生的,當然是要出賣你自保。”淩翊的手指頭慢慢的掐緊,將那紙人的脖子掐成了一跟筷子的直徑。

它畢竟是紙做的,脖子被掐變形了,卻還是能強行的憋出聲,嘴角都緩緩的流出了紅色的液體,“你這逆子……逆子!真沒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事……娘好傷心。不不不……畫欒,娘知道,你就是不小心出賣了娘,現在你來救娘,還來得及……”

“他就是不救你,你打算怎麼樣?”我自從跟了淩翊以後,就不知道節操二字怎麼寫,如何說話能讓這母子反目成仇,我就如何去說。

那個紙人明顯糾結了一下,才陰狠的嚷道:“我兒不會這樣的……”

白畫欒到了這時候才勉強追上淩翊的腳步,氣的渾身哆嗦,冷冽的說道:“你們休想你挑撥我們母子關係……把我母親交出來。”

“那便來搶,你若追上我。我就把你母親還你……”淩翊隨手就把那隻紙人的身子一揉,直接凶殘的揉成了一團。

他嘴角一直都是放蕩不羈的冷笑,單手摟著我,另一手帶著球就朝一個地方去了。

那變成紙求的老太婆還真是有意思,它還能繼續說話,在淩翊手裡麵絮絮叨叨的說著:“你們看吧,我兒不會拋下我的!他來救我了,你們這群騙子……”

我看著這個紙球,不住的皺眉頭。

這紙球看著也不那麼信任自己的兒子。不然剛才也不會這麼糾結的懷疑,於是我就調侃它,“一會兒就算你兒子追上來了,我也會趕在那之前一把火燒了你。他即便來救你,你也是一死,還不如留著點力氣,少說兩句話呢。”

“你……你這個女人,你好惡毒!”那紙球尖叫一聲,顯得十分的害怕。

我挑了挑眉,“你讓我嫁給你狗兒子的時候,怎麼沒發現我是個惡毒的兒媳婦呢?”

之後,它就開始神經質的絮叨起來了,“他不會管我的,是他出賣我的,我……我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兒子……救命……救命,我不想死!”

淩翊的腳步突然就停下來了,我能感覺到腳下是一片的冰冷,似乎有風從腳下的地方吹上來。雖然下麵也是一片的血霧覆蓋,可我是依舊能夠清楚的明白。

淩翊把我們給帶到了鬼洞深淵之上,那白畫欒也追過來了。他在這片血霧當中,突然就不動了。我不是我眼尖,也不至於發現在白畫欒的腳上多出了幾根紅絲。

這些紅絲是從一層紅色的血霧當中伸出來的,直接就纏上了白畫欒的腳踝。紅絲順著腳踝的皮肉,直接就插了進去。

我清楚的知道,白畫欒是被七步成牢的太乙三爻牢給困住了。淩翊剛才帶著那紙球奔走,其實是在八卦陣中走位,把白畫欒騙到牢中。

淩翊隨手就將手中的紙球往白畫欒腳邊一扔,冷笑道:“你不是要你母親嗎?拿去好了,我留著這破紙,沒什麼用處。”

“娘親……”那白畫欒想去撿地上的球,卻發現自己夠不著了。

腳下又沒法挪動寸步,白畫欒在暴怒之下一拳就砸在地上,“羋淩翊,我們誰也別離開玄燈村……娘,不管你信不信兒子的,今天我們和他們同歸於盡!您就知道兒子對你是不是真心的。”

那話一落,那紙球開始淒涼的笑了,笑聲之中從身上發出了紅色的霧氣。這霧氣越來越濃,在空氣中好像都要飽和了。

“淩翊……我們剛才……是不是不應該故意激怒他們?”我看到眼前這個境況,突然發現一個道理,凡事都不能真的把人逼到絕境。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淩翊的身子在霧氣中,一下就被遮住沒了,他月光般冰柔的聲音還在耳畔,“小丫頭,我是故意激怒他們母子的。這是他們殺手■,他們早晚會用的,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不如來的快些才好。”

周圍一片濃霧滾滾,能見度降到了最低。

唯有我身上的那塊玉佩還在發著光,能照亮我自己身上的一切。

我感覺到淩翊的下巴靠在了我的肩頭,手臂有些軟弱無力的摟著我到空地上,在我耳邊輕輕的說道:“所以,小丫頭,聽我的話,閉上眼睛。一會兒聽到鳳凰的聲音再睜開眼睛,跳上去。隻要你活著,就夠了……”

“你什麼意思?要趕我離開鬼域嗎?”我一下握緊了淩翊的手,卻感覺他的手在那種粘稠的已經如同漿糊一樣的血霧中,變得快要像空氣一樣的。

我本能感覺到,他因為這次重傷,所以在霧氣中有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他就要離開我了……

我的心在%e8%83%b8腔裡亂跳,眼淚也掉出來了,“你……別走……我求求你了……”

“小丫頭,我在剛才就已經料到自己會有這樣的結局了,所以別難過。以後鬼域那些東西再也不會來找你了,你也不需要我了……”他的聲音變得虛無縹緲了,我摟著他的手臂裡,突然一下就沒有了任何東西。

我的天啊……

我感覺自己的世界轟然間就崩塌了,失去淩翊,就等於失去了支撐我世界的支柱。仿佛所有的信念和信仰,在同一時間內變為了虛無。

最愛的人,竟然為了我放棄悠長的生命。

悲愴的感覺一下湧入我的內心深處,心就好像被生生的撕裂成一瓣一瓣,眼淚從眼眶裡一滴一滴的掉出來。

可我喉嚨被堵住了一樣,哭不出聲音,張嘴就是一口血噴出來。

眼前就是一片的漆黑,耳邊隻有那個紙人在血霧當中發出的鬼哭狼嚎,還有一聲鳳凰的低鳴聲。

好像是玉佩在呼喚我離開!

在這個時候,我不可能走……

就算死,我也要和自己的丈夫死在一個地方,我輕輕撫摸了%e8%83%b8`前的玉佩,安撫著那隻焦急的鳳凰。

讓它不要費心變化,我是不會離開的。

這難道就是結局嗎?

就是南宮池墨上卦象上說的嗎?

他和成叔都沒了,淩翊也沒了,隻有我帶著這塊玉佩,苟延殘喘的活下去。這樣的我,還有活下去的意義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樣的活,付出的代價也太慘痛了。

等等……

玉佩!

我好像記得,南宮池墨說過……讓我把玉佩還給他!我當時並不是十分明白南宮池墨的意思,現在腦子裡突然清醒過來。

他的意思,是讓我把%e8%83%b8`前這塊鳳凰玉佩,還給淩翊。

“玉佩……玉佩……南宮……你說的玉佩,是這個玉佩嗎?”我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淚水,捧起%e8%83%b8口掛著的那隻玉佩,質問著空氣。

沒人回答我,這一切都需要我自己去判斷。

也許……

也許我可以掌握破局的關鍵,也許我們都不用死了!

可這玉佩到底有什麼用呢?

它難道蘊含了什麼神力,可以將我和淩翊從危難中解救出來嗎?

不,我這個思路不對,這個玉佩中隻有淩翊的一縷魂魄。雖然能在危險的時候幫我,可力量卻比他本體要弱的多。

等等,淩翊的靈魂出現在這塊玉佩裡,那就證明他本身的三魂七魄是不完整的。南宮池墨說關鍵在玉佩,是不是要我把玉佩裡的靈魂還給淩翊。

讓他強大起來?

我不知道這到底成不成,掌心緊緊的握住%e8%83%b8口那枚玉佩。周圍的血霧已經看著像是流動的液體了,根本就找不到淩翊在哪裡。

手中空有這個玉佩,卻不知道要怎麼把玉佩交到淩翊的手中。

周遭唯一的光源,就是我身上那塊正在發亮,和保護我的玉佩。我站在原地四下裡張望,滿眼都是血紅色,看得我腦袋疼。

身體因為剛才吐過血,頭有些暈暈的,卻被我繃緊了一根弦,保持在最佳的清醒狀態。我必須保持清醒,保持一定的理智,才能夠想到辦法,利用卦象中的指點破局。

否則,就真的沒希望了。

我放在自己的%e8%83%b8口,喉嚨口又一甜,又有腥甜的液體湧出。

想都沒想,我就把這液體全都咽下去,我心頭明白我絕不能倒下,現在能把淩翊找到,把他從血霧中帶出去的隻有我。

一定有還有什麼辦法,我沒有想到,一定還還有!

手心裡的虛汗愈來愈多,那紙團的笑聲更加的怨毒和放浪,“羋淩翊死了……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蘇芒,你活下去又怎麼樣,你也和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