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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寶寶,用稚嫩的童音說:“媽媽,弟弟是在提醒你要小心呢。”

小心?

小心什麼?

狗煞嗎?

我剛想到這裡,就覺得脖子的地方有點涼颼颼的,伸手那麼一摸。居然是摸到了冰涼的粘液,順著粘液滴下來的位置,朝天花板上看去。

我的娘親啊,天花板的上麵居然探下來一隻猙獰的狗頭。

那狗還戴著半張雕紋精美的黃精麵具,巨大無比的狗眼睛猩紅,張大了全是獠牙的嘴。那頭直接就飛衝下來,好像是要往我脖子的地方咬去。

這麼大的一張嘴啊,要是咬了我的脖子,隻一下我就會去見幽都守衛了。

北鬥玄魚立刻在掌心形成一道三清破邪符,抬手就朝那狗頭打過去。狗頭也是機靈,直接就躲過了這一下三清破邪咒,讓咒直接上了走廊的墻壁。

這可是停屍房附近的走廊,那一下破邪咒,直接就打中從旁邊路過的,無辜的幽魂。那幽魂本來就在這裡呆的太久,靈體已經是十分的脆弱了。

被掌心符這麼一打,頃刻就飛灰湮滅了,連根毛都沒有留下。

這隻狗頭,它沒有脖子以下的部分。

原本連接脖子的位置,鮮血淋漓的還在滴著殷紅的血液。

一隻飛來飛去的狗頭,在眼前晃來晃去,實在是讓人沒法動手對付。尤其是它極度機智,狗眼稍稍一瞥就看到連君宸手裡拿的那隻小瓶子。

張開了血盆大口,就上去,把連君宸的手給啃了。

我一下怒了,手中掌心符劈過去,把這隻狗腦袋打的直冒青煙。連君宸的手也從狗嘴裡抽出來了,隻是那玻璃瓶破了,血水都流了個乾淨。

連君宸的胳膊和手背,都有不同程度的咬傷,鮮血直流的把衣服都染紅了。

原以為這隻巨大無比的狗腦袋被打的沒法還手,事情就過去了。可一瞬之間,從天花板上又冒出了兩隻狗頭,三隻碩大無比的狗頭襲擊我們,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我是手忙腳亂,接連幾道攻擊符咒出去,也隻是震退它們。並不能完全將它們殺死,可我符咒的威力不容小覷啊,怎麼幾隻狗煞的腦袋都對付不了。

看著這些狗頭,我先用三清甲胄符加了一道防禦,讓它們沒法靠近我們。

眼睛緊盯著這些狗腦袋,我實在覺得它們有些眼熟,一下就將視線移到了走廊盡頭的位置。走廊的盡頭,依舊是一片的幽暗,隻是那個蹲在地上的大狼狗,沒了三顆腦袋。

原來是這麼回事!

如果不把它們本體幹掉,和這些腦袋纏鬥,隻會越來越消耗我們的體力。而不會對這三隻腦袋的大狗狗,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可它的本體那麼遠,我該怎麼下手呢?

整這麼想著,視線裡突然就莫名其妙多了個身材頎長的銀衣男子。

那男子一身的銀色長衫,水袖寬寬,身姿是那般的清蘊優雅。看著輪廓就有點像是畫中走出來的美男子,他低下頭。一頭漆黑的烏發就從耳側垂下去,落到了地上。

伸手摸了摸那大狗狗沒了腦袋的狗脖子,那狗狗也不反抗,居然是用身子蹭了蹭那男子的小%e8%85%bf肚子。

當下,男子的手掌突然做了刀手狀,一下就劈中了那大狗狗的脊椎骨。

“■嚓!”一聲,空氣裡傳來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作為熟悉專業課的三好學生,隻聽這一耳朵,就能聽出來這狗煞的脊椎骨多半是被這個神神秘秘的銀衣男子給敲斷了。

脊柱骨一斷,那隻狗煞掙紮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軟到在地上。

沒有了三個腦袋的三個脖子還滴著鮮紅的血液,在瓷磚地麵滴出一灘血泊來。身子卻慢慢的開始變成一縷又一縷的黑氣,逐漸逐漸的消失在空氣當中。

三個詭異的包圍在我們身邊的狗腦袋,被我用甲胄符攔在外頭。正長牙五爪的要闖進來,嘴裡頭的牙齒上全都是屍垢,還有一股子腐爛的臭氣。

涎水從牙縫裡流出來,通紅的眼睛冒著精光,恨不得是要把我和連君宸兩個人都吃了。那甲胄符再是厲害,也禁不住這帶著屍毒的犬牙不斷的死磕。

我緊緊握著那隻催動掌心符的手,渾身的汗都下來了,卻有種支持不住的感覺。

可偏偏是在這時候,三顆頭顱突然也停止了攻擊,也在半空中一點點的變成黑氣。似乎是因為本體即將消亡,它的三顆腦袋也保不住了。

反正當那三顆玩意停止攻擊的時候,我整個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輕鬆下來。我終於知道,學藝不精帶來的痛苦。

假如說我的道術再強悍一點,肯定是沒有支撐的這麼辛苦。

我單手叉腰,渾身累的都要散架了,嘴裡輕微的在喘熄著。眸光不自覺的移向走廊黑暗處的那個銀衣男人,這個傢夥好像很得意的樣子,朝我們揮了揮手,露出滿嘴潔白的牙齒。

走廊的那頭很黑,我看不清楚他具體的模樣。

隻覺得在黑暗中,他臉上好像是打了一層美圖秀秀的柔光,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隻有那一排牙齒,好像成精了一樣,懸浮在幽暗當中,整齊如同一顆顆並排排列的鑽石。

他的這個手段也太狠辣詭異了吧,那狗煞毫無防範的與他親近,這個男人卻利用了狗煞的信任,一下就擊中了狗煞的脊椎骨,先把它打癱在地,這才搭救了我們這一夥人。

我是在想這個人的身份,想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救我們。

剛想走過去和他認識,就見他一甩那如同潑墨一般的烏發,居然是轉過身去。慢慢的朝走廊的盡頭走去,我記得那邊盡頭是一堵墻,再過去可就沒有路了。

他的秀髮在銀色的衣裳上,輕輕的飄蕩著。

發尾的地方,還有一條銀色的玉帶,將頭髮尾的部分束起。

隻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有幾分少年般的俊朗,也有成熟男子的儒雅。走起路來,看似腳踏實地,卻好像是裝作走路的樣子,實則是漂浮在半空中的。

我看他鞋子的鞋底,可沒有半分汙垢,簡直就是纖塵不染。

眼見著這個風度翩翩,行步蹁躚的男子慢慢的走到了墻裡麵,似是可以穿墻而過。

該不會是神仙吧?

我腦子裡冒出了這個詞彙以後,忍不住搖了搖頭。我平時也不燒香拜佛拜神仙,自己出了事以後,人家神仙憑什麼來幫我啊。

“他是什麼人?”連君宸受了點傷,血湧染紅了他灰色的外套。他臉色有些蒼白,卻依舊是淡淡的看著剛才那個銀衣男子消失的地方。

我自己還想不通他是誰呢,可總也不能在連君宸麵前答不上來丟人現眼,信口就說道:“仙人啊,神仙看我們有危險,所以騰雲駕霧來救我們。”

旁邊的那個李隊長,看我們兩個就跟看神經病一樣。不過,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他還是勉為其難的問了一句,“剛才……走廊的盡頭有人嗎?不會……不會又是……鬼怪之類的吧。阿彌陀佛,這說實話,以前我還真不信這些。”

“沒有,我就是和連先生開玩笑呢,剛才什麼也沒發生。”我又不是傻子,當然讀懂這個李隊長臉上的表情。

我也不好繼續弄出裝神弄鬼的形象,讓別人當我是神經病,乾脆直接否認。

好在剛才用維摩詰經救治他們三個的時候,李隊長有切身體會,親眼見到手上的煞氣被淨化,不至於完全把我和連君宸當成精神異常的人。還是恭恭敬敬的請我和連君宸,給他們局裡麵的幾個被古曼童身上煞氣所糾纏的同事,化解一下`身上的煞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間分局裡頭的警員也真是夠可憐的,那天到了方左一家裡搜查,也不知道盒子有問題,大概有十來個都和盒子有過接觸。

有些隻是手指頭有些烏青,有的是都蔓延到了脖子的位置。

他們在手上的煞氣被淨化了之後,都得硬著頭皮去摸鐵盒子裡的古曼童。還有個女警官當場就嚇哭了,最後也沒讓她摸。

萬一出了事,到時候也隻好讓她自生自滅了。

沒辦法,我又不是她媽,她不想摸,我還能逼著求著她摸。隻能說一個人膽子小的不是時候,也就隻有自己自求多福的份了。

我和連君宸一起回去的路上,他一邊開車一邊開口問我,那狗煞的三個腦袋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狗煞的本體被對付了,腦袋也跟著消失了。

看來他是在考我專業知識,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他,我隻知道這個和民間說的“飛頭蠻”或者“飛手蠻”很像。

我就給他說了以前小的時候宋晴爺爺給我講的鬼故事。說是以前地主家很是摳門,隻要長工偷懶被發現了,就會扣月錢。

有個長工每次偷懶都被發現,一個月的月錢都被扣光了。

他是個光棍兒,家裡就靠那點月錢養活自己,眼下到了發工資的時候家裡都揭不開鍋了。找地主要,地主也不給,他幹脆就去偷。

偷得過程中,被地主家的小妾看見了,順手還殺了人。

事情見了官府,長工殺人肯定是重判,判了個斬立決。那個長工在砍頭的一瞬間,還非常怨毒的說:“如果我今天被砍頭了,等我死後,我的腦袋,一定會衝去你家把你的腦袋也咬下來。”

地主畢竟是地主,他本來就是管這些長工的。

長工活著的時候都沒覺得怕,要死了就更不怕了,就聽地主淡定的說:“我不信你說的話,除非你的頭被砍下來後,能咬住三尺長的旗桿,否則我是不會相信的。”

那長工是帶著怨恨死的,腦袋被劊子手砍下來的一瞬間,一躍而起就咬住了三尺高的旗桿。

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可偏偏是那個地主家,一直都沒有發生什麼怪事情。當時宋晴的爺爺就說了,是這個長工把咬住旗桿當做了是死前唯一的願望,所以當這個願望達成了之後,反倒是忘了報仇的事情。

假如地主沒有那麼機智,長工身首分家了以後。

頭就會變成“飛頭蠻”,隻有腦袋去找這個地主報仇。也有很多戰鬥死的人,死後魂魄去了幽都,可是怨氣還在。

殘疾的軀體就會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留在人間,繼續禍害。

那個狗煞飛出來的腦袋,多半就是飛頭蠻的一種。它和本體相連,隻要本體不死,它這個飛頭蠻就能一直戰鬥。

說著說著,車就開到了連家附近。

照例,還是繞路回去的,奇怪的是一路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