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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做了決定,多餘的胡思亂想暫且也沒了。

席城沒有出現,想必氣不會那麼容易消。

相對於大娘的歎息連連,阿雅淡然許多,一切的不平靜都在心裡。

她抗拒他的出現需索,但眼下,遲早是要向他低頭的。

陳向學那邊沒下明確指令之前,阿雅都在貪圖每日的浮生安逸。

過了兩三天,再有校外課程,阿雅便按耐不住,私下跟班導磨了許久,拿回了上課卡。

其實,之前阿雅也求過情,班導何曾理會?

有些事便也明瞭了。

之前她斷定,剝奪她校外課的權利是他的冷酷懲罰,如今再回頭看,阿雅想起了那天出校外就被張韻玲的人蠻橫劫走,後來平安返回,又見到阿威的小跟班轉身打電話……

阿雅回神,打住思緒,再往下想不過憑添糾結。

已經做了選擇。

時間轉眼過去一周。

下午的最後一節為校外課,地點在市中段最大的圖書城,班長交代了作業,詢問哪些同學不坐校車返回?

阿雅舉了手。

那邊關小淩也舉了手,她自然是因為要去BLACK夜總會。

阿雅低頭翻出手機,給關小淩發了條短信:「夜晚八點左右,注意手機消息,我去找你。」

關小淩立刻疑惑地看過來。

阿雅手指點出短信界麵,短信自動刪除,如同今早陳向學發來的一樣。

陳向學催她了。

微微籲口氣,阿雅頭疼,計謀一個個,都首先被自己嘲笑地淘汰,今晚,也是惡膽向邊生,不知死活一回吧。

同學們三三倆倆離開圖書城,阿雅隨在其中,看了下手錶,六點過十分,還有兩個小時要在街上晃蕩。

司機吳師傅自然奪命連環call過來,後來又有小洋樓座機打來的,大娘也擔心無疑。

阿雅狠狠心,一個都沒接。

街市熱鬧,她在報刊亭買了份報紙找散零錢,就去KFC點了杯飲料,靜坐等待。

閒得無聊翻開報紙瀏覽,第三版的右下角,阿雅看到一則花邊:界內爆料,櫻井鈴子慘遭雪藏且下落不明……<

阿雅的瞳仁微微一定,跟著往下看,新聞卻並沒有細說,隻說櫻井鈴子的經紀人不予以正麵回應失蹤傳聞。

難道真的如那些女人猜測,有去無回?

那個看著像席城長輩的老爺爺,張韻玲也敬畏十分,他當時說:威脅到阿城安慰的妖魔鬼怪,絕不放過!

阿雅覺得毛骨悚然,思緒卻又沉浮不定,隱隱有個猜測,他迂迴這麼多道,其實主要不是防張韻玲,是怕那個他也悖逆不了的老爺爺?

如果是這樣,那他想護著她的心思,怕不止阿雅昨天猜測的那一點點。

手中的報紙放在一邊,阿雅靠向椅座,心裡微微地又亂了。

呆愣一陣,手機響動報時,阿雅大喝一口飲料,強自收斂心神,走出快餐廳,路邊攔下計程車。

……**……

夜晚八點的BLACK夜總會,漸漸地開始熱鬧。

阿雅到後給關小淩發了短信,收到回信,她繞到左側,等待片刻,一扇不起眼的門就從裡麵打開。

「何阿雅,你是要搞什麼?」

阿雅看一眼關小淩風情款款的短裙大卷髮:「你今天是在大堂工作嗎?」

提起這份『工作』,關小淩翻個白眼,「我這種剛進來的小蝦米又不是頂姿色,媽媽桑那裡不重視的,好一點的包間我暫時還進不去,這就意味著重要人物我接觸不到,煩死了,這兩天正在犧牲姿色討好那個勇哥,想辦法進一些包廂。」

阿雅牽她的手,一同走進去,笑了,「那正好,你今天先別往包間擠。」

「喂?」

「帶我去大堂。」

「喂!」

路上,阿雅把陳向學的短信交代了,也一同交代了自己的心裡的主意。

關小淩瞪大眼,想了想又覺得不妥,「還是別了,目的達不成還把你我砸進去了怎麼辦?我可不想現在就暴露,而且你弱不禁風的,你怎麼想出的這莽撞主意?還有啊,我聽那幫小姐們說,那人今天……」

轉個身,關小淩要阻止都來不及,那道纖細身影已經去了酒吧大堂裡。

「……」

酒吧在夜總會一層正中間的廳,人漸漸地多了,音樂和燈光都炫了起來。

阿雅渾身不自在,強自鎮定,然後關小淩過來拽住她,鄙視地看了她一眼,把她帶到吧檯,跟酒保討好地笑:「賽哥,這是我的朋友,麻煩你給個位置讓她呆一下,看著點。」

酒保盯了眼阿雅,學生樣子,皺眉:「山茶你怎麼回事,不怕媽媽桑罵你,而且這……成年沒有?」

「瞎講啦,是我同學!拜託賽哥了。」

「行了行了,今晚酒水提成給我一張票子。」

「好好好。」關小淩從酒保手裡端過托盤,走的時候,阿雅拽了拽她胳膊,清靈的眼神看過來。

關小淩不耐煩地點點頭。

阿雅的視線跟隨過去,關小淩挑了一桌全是男客人,熱情的推銷酒水。

男客人拉她坐下,她拘謹唯喏地坐下了,繼續推酒,客人見她姿色,手臂搭過來,虛撫在關小淩的腰間,命令她先喝。

關小淩不肯,同時扯開客人的手想要起身,被客人強行按下去,關小淩再掙紮就挨了一巴掌,哭聲傳來。

正好時機,阿雅拎起吧檯上一杯酒,不做他想迅速跑過去,罩著男客人的頭頂潑下。

場麵安靜幾秒,旁邊桌的客人也看過來。

阿雅托起關小淩準備跑,但顯然不可能,三個大男人同時起身截住去路。

「你們別碰她,讓開!」阿雅聲音發顫,擋在關小淩前麵。

「喲,脾氣不小,我看看這張臉長得怎麼樣?」調笑聲起,阿雅的下巴被捏住。

她張嘴就咬,不意外地劈頭蓋臉挨了重重一巴掌,倒在地上。

關小淩上前就和客人拚,阿雅也迅速站起來,衝上去。

場麵頓時混亂,經理聞訊趕來時,兩個女孩子被欺負地摔在地上,臉上不同程度地掛

彩,身形顫唞著哭哭啼啼,想是被嚇慘了。

經理低頭去扶,阿雅這時揚起臉龐,經理看清小姑娘的五官,登時一愣:「何……」

經理臉色微變,想了想,頭疼的拿出手機,走到一邊打電話:「左哥嗎?蘭桂坊這邊的場子出了點事,是……我在處理了!不過,被打的是何小姐……」

阿雅疼的眼睛睜不開,流了點血,無暇顧及,隻盯著經理打電話的背影。

經理白著臉連連點頭一陣,轉過身,阿雅迅速垂下眼睛,身形搖晃模樣淒慘。$思$兔$在$線$閱$讀$

「哎喲……」經理趕緊地過來扶住,「何小姐,快快,我送您去醫院。」

阿雅配合地被扶著走出去,耐下性子,路上才裝作不經意地說:「經理,很抱歉,我是來找我同學的,他在你這裡打工,給你添麻煩了嗎?我剛才看見你打電話,是通知了誰?」

「左龍堂主,唉,這事兒也瞞不過去,何小姐您是城哥的人,你在場子裡被客人刁難挨打,城哥恐怕在來的路上了。」

阿雅這才安心地躺到急診室的病床上,咬牙,仍由醫生給額頭上的傷口消毒。

可是等來等去,急診室的門口也沒來人,傷口都處理好了,阿雅和關小淩隨同經理出來醫院。

「喂,怎麼還不見人?」

阿雅輕輕牽住關小淩的手,臉上也掛不住:「受傷了,別撞了。」

「我看,你在那位眼裡估計也不頂事兒,都打出血了,他也沒來看一眼,如傳言那般勾冷血無情,你計劃失敗!」

關小淩搖搖頭,扼腕歎息:「我還想說借此機會能見見真身呢,這不才配合你演一場戲,都泡湯了。」

阿雅不到南牆不死心,找了個借口回到夜總會。

得知的消息卻讓她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席城來是來了,在她往醫院去的這段時間裡,來了夜總會,過了眼賬目喝了杯茶,順便帶走了那三個男客人。

沒問她傷情,車也沒往醫院那個方向打一下轉。

如關小淩所言,來酒吧起衝突讓自己受傷,從而引他現身的計劃,慘敗。

……**……

距離夜總會一個街區的某幢公寓18層,白牆的毛坯房內,噩慘的叫聲接連嚎過數十聲,再無動靜。

空氣中的血腥味太重,阿威皺了皺眉,與左龍對視,均不敢上前一步。

月光透下的黑暗裡,男人深戾的獸氣伴隨著優雅的呼吸聲,一聲一聲,發沉。

長%e8%85%bf從倒地的頭顱上移開,阿威端過來一盆水,他緩慢清洗雙手,瞧著水裡暈開的紅色,懶散地開腔:「來根煙。」

左龍點燃了遞過去,潮濕的手指夾住香煙,他走到窗邊,月灑下來,身形修拔如竹,奈何霸戾之氣太重。

阿威和左龍把三個命去大半的人抬到外麵。

「阿龍……」阿威擰住眉頭,「這不正常,城哥從來不動這樣的手。」

那小豆芽又沒缺斤短兩,為女人動手,是很忌諱的。

左龍沒講話,但也皺了眉,城哥幾時幹過這種掉檔次的事兒?從不是沒理智的人,今晚押了這三個人過來,不讓他和阿威動一下,他一聲不吭親自來,這意味了些什麼?

左龍心裡煩憂,走進去時,窗邊傳來冷冷的聲音:「打個電話問問,滾回山腰了沒有。」

左龍立刻打電話,電話裡說的內容,席城也都聽見了。

阿威抬頭,作戲謔地問:「城哥不回山腰看看,指不定在哭呢。」

哭?

他瞇眼撚了煙,麵無表情%e8%88%94動薄%e5%94%87。小毛丫頭,初出茅驢,都不夠他看的。不過,該死的,就算是笨拙如此的勾/引,他不也心癢了麼。---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