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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魔 吳沉水 4115 字 1個月前

是看著林翊從小到大的,他一聽說黎承睿是來打聽林翊的事,目光頓時變得複雜,過了一會才斟酌著問:“那孩子,被你們抓了嗎?”

黎承睿看著神父,輕輕搖搖頭。

神父鬆了口氣,隨後口氣強硬起來,說:“我不可能會泄露信眾告解的內容。”

黎承睿尖刻地說:“也就是說,林翊確實來向你做過告解,神父,你要知道,包庇犯罪,你也一樣有罪。”

“誰都有罪,”神父說,“站在耶和華麵前,我們都是罪孽滿身。但是靈魂上的罪,不是用服刑能減輕了,警官,你無論你想要我說什麼,我都無可奉告。”

黎承睿歎了口氣,說:“我隻是想知道,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是不是很痛苦,很孤獨。”

神父目光變得柔和,輕聲說:“他有堅定的意誌,有受苦的準備,他的靈魂堅強而獨立,卻唯獨缺乏愛的寬容,所以不會快樂,也活得很艱難,無論你如何看待他,在我眼裡,他都是個可憐的孩子。”

黎承睿輕聲問:“他的罪能被赦免嗎?”

“主是寬容的,”神父說,“祂給每個罪人都留有最寬廣的,通往天堂的路,隻是人很難去發現而已。”

黎承睿忍不住問:“那麼我呢?我不信神,我該怎麼辦?”

神父微微笑了,伸手虛空畫了十字,然後祝福到他額頭,輕聲說:“願主保佑你,阿門。”

作者有話要說:全速衝完結,想要書的童鞋請趕緊下定。

☆、第 89 章

第89章

大毒梟金彪被引渡回港成為轟動一時的新聞,整個港島記者蜂擁而出,一時之間無論打開電視還是紙媒,抑或互聯網上的門戶網站,到處都是鋪天蓋地的報道。

金彪的交接警隊極其慎重,不禁派了大量警員前往機場,沿途也布了重兵,甚至連飛虎隊都出動,如此大陣仗,隻為了一個名為金彪的三十六歲華裔男子。

黎承睿作為副指揮官之一必須%e4%ba%b2臨現場,他與總部現任主管刑事犯罪的總督察站在一起,對方低低問:“起訴那邊沒問題吧?”

黎承睿側頭壓低聲音回答:“應該都各就各位了。”

“我不要聽應該這種詞,我要聽萬無一失!”

“是,長官。”黎承睿站立身子說,“我保證,萬無一失。”

總督察這才點點頭放過他,黎承睿轉頭想與屬下交代幾句,突然聽見身邊有人喊:“金彪出來了。”

一旁的警員立即湧了上去,黎承睿站在原地指揮人把記者攔住。機場特殊通道那,泰國警方壓著一個身形瘦削,衣著整潔,貌不驚人的男子緩緩走出。黎承睿在外圍冷眼看著總督察帶人過去把金彪押了過來,他的任務是確保整個交接安全進行,此時是精神最高度集中的時候。

從機場走到停車處,這段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大概有一百多米,但周圍遍布記者和大容量的旅客。金彪身份太過敏[gǎn],牽扯著不少利益集團,想必抱著寧可他死也不願見他上法庭想法的大有人在。

何況這次早有傳聞說警方掌握了有利證人,按照慣例,法官一般會選擇重判。

因此就很難預料,金彪會不會為了自己少蹲幾年監獄而把其他人賣了,在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原則下,今天這個場合必定不太平。

黎承睿早已在四下布置不少便衣,幾個製高點那甚至預先埋伏了人,但饒是如此,他還是不敢大意。在金彪被押過來時,黎承睿走了過去,一邊四下打量,一邊想儘快把他推進囚車。

就在這時,他眼角突然瞥見邊上一個推著行李車的老年婦女停下後彎了腰,從箱子底下摸出一把烏黑的槍就射了過來。黎承睿臉色一變,想也不想,撲過去將金彪按倒,嗤嗤數聲,子彈從他們頭頂飛過。

“抓人!彆讓他跑了!”

過不了幾秒,四下反應過來的警察紛紛撲了上去,那個偽裝成老婦人的殺手一把揪下頭套,邊跑邊開槍。黎承睿一個打滾從地上躍起,拔出槍去單手瞄準射擊,他槍法奇準,砰的一下,殺手%e8%85%bf部中彈,登時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黎承睿冷著臉收了槍,轉頭對一旁勉力維臉上平和表情的總督察說:“報告長官,抓到人了。”

“甚好。”總督察尚未從適才的驚險中緩過神來,匆忙點點頭,飛快說:“把犯人帶車上,我們趕緊走。”

“是。”

黎承睿過去拽起了金彪,捏著他的胳膊把他推進車裡,轉身迅速上車,反手關了門。這輛車有防彈裝置,隻要不受重型武器攻擊都不會有事。

黎承睿直到車開了,才稍稍鬆了口氣,他發現金彪一直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眼神有些古怪,便轉頭瞥了他一眼,問:“金先生有何見教?”

金彪笑了笑,說:“你是黎承睿黎sir。”

他沒用疑問句,而是肯定句。黎承睿淡淡地說:“看來你也相信知己知彼這句話。”

“那當然,”金彪口氣輕鬆地說,“我從不打無把握的戰爭。”

黎承睿說:“那你該知道,這次你必輸無疑。”

“沒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誰知道呢?”金彪輕描淡寫地說,他轉頭看向窗外,猶如老熟人聊天那般,“我很久沒回來了,香港變化也不大,無非多起了幾棟樓,多了幾座橋,但有些東西在人心,不會變。”

“是啊,比如販毒是重罪,這個不會變。”黎承睿不動聲色地說。

金彪笑了,搖頭說:“我在你們差人看來,也許是十惡不赦的毒販,但對很多人來說,我卻是他們的衣食父母。我每年匿名捐出去很多做善事,全港有一半的慈善機構都拿過我的錢,我在他們口中,可是有愛心的人士。”

“我隻知道,對很多嗑藥的青少年家長來說,你是他們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仇人。”

“可是沒有我提供的毒品,年輕人哪有機會去high,去發泄多餘的荷爾蒙分泌?再說了,怎不見得你我去嗑藥?意誌軟弱的人,不吸毒也會沉溺彆的,就算我是魔鬼,也隻是誘惑了他們一下而已,”金彪嗬嗬低笑,“沒準我還無形中降低了暴力犯罪呢黎sir。”

黎承睿怒道:“行了,金先生,我們觀點南轅北轍沒有溝通的必要,你不用再複述。”

“你果然如傳聞那樣古板無趣,”金彪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繼續用聊天的口%e5%90%bb,微笑問:“老鼠黃還好嗎?”

黎承睿皺眉看著他。>“我剛剛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個孩子呢,跟在牡丹,也就是他姐姐%e5%b1%81%e8%82%a1後,見了人連頭都不敢抬,天生的下三濫貨色,爛泥扶不上壁。”金彪冷笑了一下,眼神中儘是鄙夷,“三歲看老,這樣的孬種讀國中就敢偷姐姐的賣身錢去買名牌衫,你覺得他能成器?”

“你想說什麼?”

金彪臉上的微笑擴大,用真摯的口%e5%90%bb說:“看在黎sir剛剛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負責任知會你一聲,老鼠黃,恐怕是要死的。”

黎承睿瞳孔微縮。

“我知道你們有針對這個窩囊廢的證人保護計劃,”金彪毫不在意地抖了抖衣襟上看不見的皺褶,輕笑說,“不過沒用的,黎sir。”

“你在威脅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我隻是通知你,”金彪帶笑看著他,不無遺憾地說,“真可惜,我本來不想要他的命,畢竟他姐姐為我擋過子彈。可聽說他害死人命了,就這樣還想靠指證我%e8%84%b1身?這不公平,黎sir,你說對不對?”

“你儘管讓你的人來試試。”黎承睿直視他的眼睛毫不退縮,說,“看看他先死還是你先死。”

“希望他能活那麼長。”金彪不失優雅地微笑頷首,“祝願你夢想成真。”

金彪一案的開庭時間安排在一周後,這一周黎承睿在安全屋那加強了一倍的警力,24小時看著老鼠黃,生怕他出點什麼意外。除了絕對保密外,他還特彆囑咐隊員注意所有送去那的食物和水等東西。

但這一周風平浪靜,沒有可疑人等出現在安全屋周邊,飲食安全也沒有任何問題。但黎承睿卻絲毫不敢放鬆,他知道像金彪這種人,既開口說要老鼠黃的命,就絕對不是拿來開玩笑的。

到了開庭那天,將老鼠黃送去法庭的路上,先後有三輛車一道前往,路線選擇上也儘量選了最近的一條。

黎承睿%e4%ba%b2自來押著老鼠黃上法庭,他看著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的老鼠黃,問:“你記住昨天跟檢察官練過的對答內容了沒?”

老鼠黃點點頭,可有些恐懼地問:“黎sir,我,我能不能等下上庭的時候不用看到金彪?”

黎承睿皺眉說:“這不可能。”

老鼠黃立即說:“那,那我還是不要作證……”

“你耍我們玩嗎?”一旁的阿Sam這一周負責他的安全,已經到了極度不耐煩的地步,一聽立即伸手一把攥住他的衣領,拳頭舉了起來罵,“想玩是不是?嗯?”“不敢不敢,”老鼠黃立即搖手。

“到這一步已經沒得退了。”黎承睿示意阿Sam放開他,冷冷地說,“彆耍花招。”

到了法院,幾個警察帶著老鼠黃先走,黎承睿跟在後麵,到了走廊那,突然一隊人押著穿著金彪過來,金彪為了上庭,今天特地穿了西服,打了領帶,乍眼看,猶如一個正經的白領人士。

“老鼠黃,”金彪衝他笑了,笑容陰險得緊,宛若看到玩具,帶著古怪的熱情,就在老鼠黃畏畏縮縮地躲到一旁時,他驟然提高嗓門,大喊:“老鼠黃!不認得我了嗎?”

老鼠黃簡直驚跳了一下,臉色迅速變白,渾身條件反射一樣瑟瑟發抖。

金彪哈哈大笑,被那隊人押著離開。

黎承睿顧不上這些了,他衝邊上的人示意,趕緊把人帶走。

坐在等候傳喚證人的專用房間裡,老鼠黃一直臉色不好,縮著肩膀處在高度恐懼中,四周稍微有響動,他都會驚跳起來。

金彪的威懾力根本就是直達他內心的。

黎承睿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四下打量門窗,安排人手守在門外,自己提溜著老鼠黃的領子說:“你給我振作點,有我在,有這麼多警察,金彪沒法拿你怎麼樣!”

老鼠黃強打精神,點了點頭。

很快到了庭上傳喚證人,黎承睿拍拍老鼠黃的肩膀,示意手下將他帶出去。這一次並非公開審理,所以法庭內到場的人員並不算多,進場前都受到嚴格的搜查,此外庭上聽眾席上至少散布六名便衣,分彆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