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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有了生命的痕跡。

不是錯覺,一點一點的生命力在蛋中凝聚,然後形成了一個生命體。

牧傾華心下一動,再也顧不上這裡的事了,隻留下一句,「回去收拾一下,讓人帶你去藏劍峰。」便衣袖一揮,消失在原地。

徒留幾人呆愣在原地,好久才慢慢反應過來,這是答應了?答應了?!怎麼可能?!!

這樣一來,陳卓他們的目光已經不僅僅是嫉妒了,而是恨不得將皇甫其珈大卸八塊,這狗屎運,怎麼就降到這個討厭的傢夥身上了,為什麼他們就沒這麼一顆神奇的蛋!!

自此以後很長一段時間,上清宮多了一個奇怪的熱潮——收集妖獸蛋,還是那種死了的妖獸蛋,說不準哪天就被牧真君看中了呢?!說不準就能被牧真君收成弟子了呢?!

輸給那樣一個人,上清宮所有想拜牧真君為師的天才們表示,他們一點都不服啊!

第五十五章

藏劍峰在上清宮三十二主峰中算不上風景最秀麗的,也沒有其他峰的人才濟濟,事實上,當皇甫其珈收拾了包袱,跟著上清宮的管事初次踏上藏劍峰的時候,感覺到的第一是荒涼,第二是靜,太安靜了,安靜的別說是人聲,就連尋常的花鳥魚蟲的鳴叫聲都沒有。

送他上來的管事沒有多呆,隻拱了拱手,連句交代都沒有就離開了,他現在身份不同,別說一個小小的管事了,就連上清宮掌門與他也是要平輩論交的。

有時候人的際遇就是這樣的神奇。

皇甫其珈將包袱抱在懷中,其實那裡麵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除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就隻有兩塊下品靈石,這也是他唯一的家當了,他站在原地有些發呆,一時間竟不知道往何處去。

麵前的山峰險峻陡峭,如一柄利劍直入雲霄,一眼望去,竟給人一種心驚膽戰之感。

一聲鶴唳聲劃破長空,皇甫其珈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白點越來越大,越來越近,最後扇著翅膀落在自己麵前。

落地的瞬間,一身白羽盡皆化去,一個紮著道士髻,穿著煙灰色的道袍,明明模樣俊俏,卻神情冰冷的童子出現在皇甫其珈的麵前。

童子微微彎腰,稽了一禮,道:「可是皇甫師兄?真君讓我來接你。」

皇甫其珈聞言,立刻道:「正不知道往哪裡走,多謝了。」

童子臉上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隻上手微微張開,再次化成白鶴的樣子,然後背對著他屈膝。

皇甫其珈有些懵,這是讓自己坐到他背上嗎?

彷彿是印證他的猜測,那童子幻化成的白鶴見他沒有動靜,修長的脖子轉了過來,催促似得低鳴了兩聲。

皇甫其珈提起縱身,等他剛站穩,白鶴拍打著翅膀,直衝雲霄。

雲霧在身邊繚繞,耳邊隻有呼呼地風聲,從高處俯視,以前看過的沒看過的景物,盡皆映入眼簾,剛剛還想著的,自己坐在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背上,是不是有點羞恥的念頭瞬間被拋在腦後,此刻的他雙%e5%94%87緊抿,心跳鼓動,竟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豪情來。

那樣興奮而又刺激的心情等到落地的時候都還沒平緩過來。

「過來。」淡淡的聲音響起,皇甫其珈一抬頭,就看到了負手而立的男人。

巨大而又平坦的露天石上光禿禿的,沒有一點草木的影子,顯得過於荒涼了,唯一醒目的就是那塊高達數十丈的試劍石,黑色的石壁之上劍氣縱橫,讓人望而生畏。

「你的劍呢?」略顯清冷的聲音讓皇甫其珈回過神來,然後就見牧真君望著自己而皺起的眉。

「我......我沒劍,不會劍法。」外門弟子隻教一些練氣法訣,絕對不會認真的去教你劍法的,那是內門弟子才有的待遇。

「我練劍,你也隨我習劍。」牧傾華隻是通知,而非詢問,然後他在包裹裡翻了翻,取出一把銀白色的劍來,遞給對方道:「此劍名為流光,你先用著。」

皇甫其珈接過劍,又是激動又是興奮,抱著劍的手緊緊地,「多謝師傅,我一定好好練劍。」絕不會辜負他的期待。

牧傾華倒是反應淡淡,隻看了一眼旁邊候著的童子,說道:「以後你的飲食起居由白羽負責,這裡就是你的練劍之地,等你能在試劍石上留下劍痕之後再來找我。」

留下這句話之後,他就揮一揮衣袖,什麼都不帶的走人了,直接把他剛收的便宜徒弟仍在了原地。

......

牧傾華很認真的在研究著那顆蛋,事實上,他已經研究了一個多月了,可除了蛋裡麵那股莫名出現的混沌生機之外,他再沒有研究出其他東西來,它就和其他普通的妖獸蛋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再次探究無果之後,牧傾華有些失望,如果不是冥冥之中那根線牽引著的話,他都想把這顆蛋直接烤了吃掉。

可這顆蛋關係到葉重瀾,他隻能耐下心來,一再的小心謹慎,就差沒天天把蛋捧在手掌心捂著了。

他能感覺到冥冥之中的那絲牽連,可關鍵之怎樣的牽連,葉重瀾的具體位置,他就不知道了,牧傾華糾結沮喪,每天抱著顆蛋把自己關在洞府裡生悶氣。

而在外人眼中的形象就是,牧真君又在閉關,參悟大道了。

就連便宜徒弟皇甫其珈都不敢輕易來打擾他,每天抱著把劍對著試劍石砍砍砍!

原本他以為牧傾華說的那句等在試劍石上能留下劍痕再去找他是句玩笑,心裡想著,那還不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可一劍下去之後他才明白過來,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整整一個月,數不清自己揮了多少次劍,可那座試劍石依舊如故,硬是沒能在上麵留下一點痕跡。

換了一般人的話,早就氣餒了,可皇甫其珈是個執著的人,然後,一個多月之後,雖然還是沒什麼進展,可他卻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氣粗壯了一倍不止。

見狀,他練劍練得更加勤快了,說是練劍,其實他並不會任何劍招,隻是簡簡單單的揮劍,收劍,然後再揮劍,收劍而已,牧傾華並沒有教他任何招式,整整四個月之後,皇甫其珈終於在試劍石上留下了淺淺的一道劍痕。

他幾乎是以一種雀躍的心情去見牧傾華的,彼時,牧傾華正在看掌門那邊傳過來的消息。

隻是一封詢問短信而已,關於擎瑛界那邊的封印之事,牧傾華拿著信箋默默無語,其實他早把那件事忘到腦後了,幾百年的尋尋覓覓,終於有了關於葉重瀾的一點訊息,旁的事情他哪還有心情管,隻是擎瑛界的事終究是他親口應下的,抽個空總還是要去一趟的。

就在他想著這些的時候,一聲細微的「卡擦」聲傳來,牧傾華身子一僵,指尖莫名的顫了顫,如果有人在的話,絕對會非常的差異,上清宮牧真君冷的像塊千年寒冰,沒人能讓他有絲毫的動容,就連當初和妖王決戰,也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死樣子,可現在他的臉卻變了,漆黑的眸子微微張開,不難看出其中一閃而過的震驚。

卡擦卡擦,細微的聲音連綿不絕,原本好端端的擺在桌上的蛋忽然來回滾動了兩圈,然後,在牧傾華差異的目光中,那顆比石頭還要堅硬的蛋竟然裂開了一條縫!

先是一隻爪子,粘粘的,濕漉漉的,從裂開的那條縫中伸了出來,顫巍巍的試探兩下,然後又縮了回去,再然後又是一陣卡擦聲,圓溜溜的蛋殼東一塊,西一塊,最終在裡麵小傢夥的不懈努力下破裂開來,就在蛋殼四分五裂的瞬間,一陣火光忽然就竄了出來。

炙熱的火焰將周圍的一切燃燒殆盡,過來找牧傾華的皇甫其珈還沒弄明白發生什麼事,就見眼前火光一閃,自己像隻小%e9%9b%9e一樣被人提著後頸向後退出了好幾丈。

明艷的火光並沒有維持太久,半盞茶的時間都沒到,很快就熄滅了,牧傾華放下手裡拎著的人,揚袖揮了揮空氣中瀰漫的灰燼,等他再次踏進洞府時,原本佈置的還算精緻的地方已經光禿禿的隻剩一片焦土了。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而就在這片焦土之上,一直肥嘟嘟圓滾滾,連站都站不穩的小%e9%9b%9e仔正撲閃著嫩嫩的小短翅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牧傾華走了過去,蹲下`身子將原地使勁折騰的小%e9%9b%9e仔捧在手心。

小%e9%9b%9e仔仰頭仰頭再仰頭,還頂著半個蛋殼的頭酸得很,然後,當徹底對上那張精緻的麵容時,琥珀色的眼眸了無生機。

「......」

牧傾華忍了忍,又忍了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嘰!!」

......

葉重瀾很倒黴,他覺得這世上再也沒人比他更倒黴了,就隻是一睜眼的功夫,就完成了從人到鳥的轉變,這還不是最糟糕的,真正讓他欲哭無淚的是,成為什麼鳥不好,偏偏成為了他家道長養的一隻鳥!

他英明神武風流倜儻的形象啊,滔滔江水一樣一去不復返了淚崩!

本來與心上人重逢是件非常開心的事,特別是像他們這樣分開了這麼久之後,可葉重瀾現在實在是開心不起來,他縮著腦袋,鴕鳥一樣將自己埋在牧傾華特意為他準備的暖棉棉的窩中,隻留著一個光禿禿的%e5%b1%81%e8%82%a1在外麵。

對方顯然沒有留意到自己現在的形象,牧傾華又想笑了,咳咳,他必須忍住,否則葉重瀾又要炸毛了。

牧傾華發誓,他是真的很想忍的,可最後還是沒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個翹著的,看上去手感就不錯的——%e5%b1%81%e8%82%a1!

「嘰——」

葉重瀾掙紮著爬了起來,身上為數不多的一層小短毛都豎起來了,那雙肉?肉的小翅膀撲騰撲騰,抗議的揮舞著。

修長的手指飛快的縮了回去,牧傾華眉眼彎彎,笑的很好看,然後頗為無辜的說道:「今天太陽很好,我帶你出去賽太陽。」

「嘰嘰嘰!」

我不想曬太陽,我也不想出去,我隻想安安靜靜的思考人生!

葉重瀾抗議,可惜他現在說的話牧傾華完全聽不懂,仗著這一點,牧傾華非常愉快的撈起小%e9%9b%9e仔,快快樂樂的出門去了。

住了幾百年的洞府被葉重瀾剛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