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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多不少,太子雖然現在寵他,可對方在床上的那些手段讓他生不如死,偏偏還要笑著承受,更何況,男人的寵愛算個%e5%b1%81,豫王的事情告訴他,這世上任何人都是不可信的,唯一能信的隻有自己!

所以,他要想在東宮立足,最好的辦法就是要給自己找個同盟,而和他一起從豫王府出來的牧傾華就是最好的選擇。

他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準備幫忙解圍,而就在這時,卻有人前來通知,皇帝來了。

皇帝來的很突然,也很快,沒給太子任何準備的時間,幾乎是通報的人話音剛落,皇帝就已經到了。

剛剛還火氣沖天的太子趕緊跪地迎接,可皇帝由始至終都沒看他一眼,從進殿開始,他的目光就沒從牧傾華身上移開過,沒辦法,他的氣質實在不同,而且牧傾華是殿中唯一一個背脊筆直的站著,而沒有下跪的人,自然鶴立%e9%9b%9e群般引人注目。

太子自然也注意到了,趕緊厲聲喝道:「放肆!父皇麵前還不跪下!」他有些後悔平日裡對他的放縱了,早知道是這麼桀驁的一個人,就應該讓人好好調、教一番,學些規矩的。

「你才放肆!」皇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頭對著牧傾華笑的和風細雨,「敢問閣下可是牧仙長?」

其實他已經確定了,隻是象徵性的詢問一下而已。

牧傾華微微頷首,稽首道:「方外之人金虛子見過陛下。」

「牧仙長快快免禮。」老皇帝一臉的驚喜,笑的臉上的菊花都盛開了,「仙長神仙中人,朕仰慕之極,隻盼仙長能於宮中小住,好讓朕請教一番。」

「陛下客氣了,陛下乃是天子,氣運在身,貧道自當傾力相助。」

這一句不輕不重的馬%e5%b1%81拍的皇帝很是舒坦,立刻就拉著人想走,而被他們這一來一往搞糊塗的太子就不太願意了,剛到手沒幾天的美人,還沒細嚼慢咽好好品嚐一番,怎麼捨得放手。

「父皇!」他趕緊叫住了想要離開的人,道:「父皇要把人帶去哪裡,這可是我宮裡的美人,過幾日兒臣還想抬他做個側妃的。」莫非父皇也瞧上他了不成?!

雖然父皇是個不沉迷美色的,但這人這麼好看,父皇沒能把持住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皇帝抖著手指指著他,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這位可是牧仙長,你竟敢對他如此無禮,從今日起你不許踏出東宮一步,好好地給朕閉門思過!」

說完他轉身就走,完全不理身後太子一臉天塌了的表情。

於是,牧傾華在繼豫王美人,太子的美人後,又升級成了皇帝心腹,在給皇帝練了幾次藥,讓皇帝的頭髮又黑了一片,甚至在後宮又添了一位小皇子的情況下,他終於獲得了皇帝的全部信賴,不顧所有朝臣的反對,給他封了一個正一品的護國國師的頭銜。

牧傾華隻用了半年的時間,就成了大雍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人,有皇帝在背後撐腰,誰也不敢得罪他,他肆意斂財,誰求情求到他這裡來了,或者誰想要他在皇帝麵前說好話了,誰想要加官進爵了,都行,隻要拿錢來,有錢什麼事都好辦,於是,他成了名副其實的妖道。

有人捧著他巴結他,也有人想要他死,不過牧傾華都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獨來獨往,而皇帝偏偏就吃他這一套,對他千依百順,言聽計從,以前的皇帝雖然也疏於政事,可一個月好歹還會上幾次早朝,而現在卻是徹底放棄不管了,一心跟著牧傾華求仙問道。

按照牧傾華的說法就是,想要修仙自然是要脫離凡塵俗事的,如果一再的被那些凡塵之事所侵擾,怎麼可能修煉成功。

皇帝聽了,覺得很有道理啊,於是就徹底丟開手了。

而朝堂上的事情因為皇帝的不管不問,越發的混亂了,太子雖然品行不好,能力也拿不出手,可他背景深厚,他的阿嬤是皇後,他的外公是丞相,他的兩個舅舅也都在朝中擔任要職,這也是他早年會被封為太子的最大原因,後宮中論後台,沒有一個皇子能比得上他。

一直以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順遂慣了,沒想到卻忽然跳出一個豫王來,半年前因為牧傾華的事情太子和皇帝之間有了隔離,他閉門思過一個月才被皇帝放出來,也因此他恨上了對牧傾華身份一字不提的豫王,可沒想到這隻是一個開始。

半年時間,原本並不顯山露水的豫王異軍突起,在牧傾華的暗中支持下,他風度翩翩,謙遜灑脫,收買了無數朝臣的心,以至於到了半年後的現在,他已經隱隱有了和太子抗衡的趨勢,太子雖然有後台,他卻更加的得人心,暗地裡開始漸漸多了一種流言,性情溫和的豫王比太子更適合做一個儲君。

這種流言自然也傳到了太子耳中,當晚太子砸掉了寢宮中所有能砸的東西,然後立刻派遣心腹去請丞相來東宮商量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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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豫王以私藏龍袍,暗中謀反的罪名被捕入獄的時候,距離牧傾華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一年的時間。

故人有難,他這個同盟者自然是要去探視一下,順便送上一程的。

他特意換了一身衣服,白衣藍邊,道冠束髮,和他當年進豫王府時一模一樣的溯雪套,守門的小廝早已備好馬車,六匹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的駿馬拉著,很是氣派。

光是這六匹白馬,便是價值連、城,何況大雍等級製度極為嚴厲,正一品的大臣等同親王,最多隻能用四匹馬拉車,而他卻用了六匹,等同帝王,就是當朝太子也要低他一頭,可見他榮寵之重。

一路上無人敢攔,京城裡的人誰不知道六匹白馬的車架是國師專用的,所有人隻要看到了,就遠遠地避開,皇帝最寵信的人,誰敢得罪。

宗人府不比刑部大牢,隻關押犯了罪的皇親國戚,當牧傾華揮開小廝攙扶的手,直接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穿著鬥篷遮住了半邊臉的人被侍人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走出來。

俊眉微微上挑,他在對方高高挺起的肚子上掃了一圈,道:「側妃即將臨盆,卻還有心前來看望故主,就不怕太子殿下知道後怪罪嗎?」

懷菱揮手,讓身後跟著的一大幫人退開,淡淡道:「有勞國師大人關心,我既然能出來,自然是得到殿下的允許的,隻是沒想到國師大人也會前來看他,畢竟豫王落到今日這個地步,國師功勞甚大。」

牧傾華輕嘖一聲,道:「當初豫王對我可是照顧有加呢,怎麼著也要來送他最後一程不是嗎?!」

他有意無意的在照顧有加四個字上加重了些音量,語氣似諷非諷,讓懷菱有些摸不準他的心思,他也從來沒弄懂過他。

牧傾華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巧的玉瓶,遞給對方,道:「這是『枯骨』,無色無味,任何人任何手段都查探不出它的毒性,長期服用中毒者會慢慢衰弱,一點一點的枯瘦下去,直至油盡燈枯,就算死了,別人也隻會以為對方是病死的,絕對查不出真正的死因。」

懷菱呼吸一滯,心臟有一瞬間彷彿停止了跳動,捏著玉瓶的手冒出陣陣冷汗。

「東西給你了,怎麼用你自己看著辦,你我之間的交易到此為止!」

說完,牧傾華就想離開,卻被身邊之人一把拉住了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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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懷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掛上那種嫻雅的笑,他摸著肚子,道:「國師之名,天下皆知,我隻想讓國師幫我看一看,我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是小子還是哥兒?!」

牧傾華勾%e5%94%87,似笑非笑,「你竟然會信我?」

懷菱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沉聲道:「不信,隻是這個孩子至關重要,我也隻是想給自己一點安慰而已。」

牧傾華沉默片刻,淡淡道:「小子如何,哥兒又如何,反正最後生出來的都會,也隻會是小子,太子殿下的長子,大雍朝的長孫不是嗎?」

摸著肚子的手慢慢停了下來,懷菱輕輕的笑了起來,「不愧是國師大人,你一直都是最清醒的那個。」

「別給我戴高帽子,我不過是看出了你眼底潛藏的野心而已。」

「那國師大人會怎麼做呢?告發我?」懷菱的聲音還算鎮定,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之後,他早已不是那個眼裡隻有愛情的傻子了。

「沒興趣。」簡簡單單的甩下三個字後,牧傾華就離開了。

懷菱緩緩地舒了口氣,他忽然覺得這人才是最灑脫的一個,外人都說他禍國殃民,蠱惑君王,弄權斂財,可他覺得那人或許從來沒將這些放在心上。

無論什麼時候,哪怕是在帝王言聽計從的寵信和滔天的權勢麵前,他眼底的淡漠和冷靜都沒有減少分毫。

也因此,他覺得這位國師大人異常的可怕,人都是有弱點的,或貪財,或好色,或重權,有了弱點才好加以控製,可對方卻是獨來獨往,清心寡慾,就算喜歡斂財,那也隻是表現出來的而已,並非真正的沉迷,這樣的人絕對是最難對付的。

豫王看輕了他,所以落到了如今這個下場,他一點都不想步豫王的後塵!

宗人府大牢,豫王剛送走了一個舊情人,又迎來了一位國師大人。

這是他成為階下囚的第三天,原先翩翩風度的豫王被現在這個一臉憔悴,蓬頭垢麵的男人所取代。

他原本是靠著牆坐在陰影裡的,整個人沮喪落魄,消沉到了極點,可在看到牧傾華的那一刻,他彷彿忽然間就活了過來,一下子撲了過去,隔著柵欄激動道:「國師!國師是來救我的嗎?請大人去和父皇求求情,本王是冤枉的!是太子他們陷害我,我要見父皇,我要親自去和父皇解釋清楚!!」

牧傾華白袍白靴,一張瑩白如玉的臉在周圍陰森地牢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美好,隻是他說出來的話就沒這麼美好了。

「王爺當真是冤枉的嗎?從豫王府中搜出的龍袍,還有你那些心腹之人的指正,所有的一切可都是證據確鑿呢!」他歎息一聲,彷彿很是可惜的說道:「王爺還是死心了吧,陛下的旨意已經下來了,廢除你的爵位稱號,念在你是他的兒子,賜毒酒一杯,估計傳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