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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在路上了。」

豫王整個人都懵了,眉宇間泛起一種絕望來,他一下子坐倒在地,隔著柵欄死死的揪住對方的一角道袍,哽咽道:「國師救我,我還不想死......不想死......」他不甘心,明明離皇位就隻有一步之遙了,豫王黨的形勢一片大好,朝臣對他讚賞有加,怎麼可能就這麼輸給那個除了後台就什麼都不如他的大哥!

「知道你是怎麼輸的嗎?」牧傾華蹲下`身,湊近幾分淡淡道:「你暗中的部署,藏著兵器的密室,這些可都是你自己的秘密,就算是你的心腹,恐怕知道的也沒幾個吧,可最後卻被人知道了還洩露了出去,而更可笑的是,你現在還在向那個害了你的罪魁禍首求救,豫王殿下,你可真好玩。」

豫王腦子裡一片空白,好一會兒他才恍然明白過來對方最後一句話裡所包含的意思,他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拽著他衣角的手背上青筋一根一根的冒了出來,他啞著聲音幾乎是十分艱難的說道:「為什麼——」他們是盟友,如果不是他的暗中支持,豫王黨不可能這麼快的就崛起,不可能發展的這麼快,他以為他們是互惠互利,他不懂他為什麼忽然就將一直以來扶植的勢力連根拔起。

懷菱背棄他他可以接受,畢竟他當初辜負了他的情,他恨他,而且對方現在是太子側妃,更是懷了太子的孩子,站在太子那邊無可厚非,怪隻怪他小瞧了那位曾經是他男寵的人,可這人無論如何都沒有暗害他的理由,這對他沒好處,一點好處都沒有。

修長的指尖在他腕上一掠而過,豫王手臂一麻,已經鬆開了握著對方衣角的手。

牧傾華站起身,背脊筆直,語氣平靜,「我這輩子活的也不算短了,可還從沒被人當成男寵羞、辱過,你說,我是不是要報復一二?」

他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語氣也很平緩,和往常並沒有兩樣,可就是如此,一種淡淡的傲慢從他骨子裡開始瀰漫出來,雖淡,卻又很是深刻。

任何人見到這樣的牧傾華都不可能將他和男寵這個詞聯繫起來,別說聯繫了,就是想想都是一種玷汙,男寵沒有這種清高傲慢,蔑視一切的眼神。

隻是從骨子裡洩露出來的一點,就足以震撼所有人。

豫王也不例外,他看著麵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試圖反駁道:「可我當初到底沒有得逞,反而是太子,父皇沒接走你之前,你——」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但話中的意思兩人都明白,他鎮定了一下心神,急聲道:「你要報復的應該是太子!當初你在王府時,我除了不讓你出府之外,一直對你禮遇有加,從來不曾強迫過你,太子所為比我更甚,為何你反而幫他!」

「誰說我幫他的?」牧傾華奇怪道:「你放心,你不過是先走一步,不用多久他自會來陪你。」

豫王震驚,「你究竟想做什麼?」

牧傾華抬手,封了他的啞%e7%a9%b4,「手足相殘,父子相忌,最後全滅,你覺得這個結果如何?」

豫王徒勞的張了張嘴,卻再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他隻能用力的捶著限製了他自由的柵欄,直到指關節破皮裂開,鮮血滲出來都沒有在意到。

他眼睜睜的看著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眼底漸漸的浮現出絕望來......

豫王死後的半個月之後,皇帝病重,有人說皇帝是被豫王的事情氣病的,也有人說他是因為服了問仙宮的丹藥吃出病來的,總之無論是何種原因,一旦身為靠山的皇帝真的死了,牧傾華這個在眾人眼中禍國殃民,蠱惑君王的妖道都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古往今來所有的奸臣除了死之外哪還有第二條路,而牧傾華或許還是有的,太子可是一直沒有放棄過他,按照目前的情況看來,等到老皇帝死後他最可能做的事就是把牧傾華這位一直以來心心唸唸的美人充入後宮了。

對於那種情況懷菱自然是不樂意看到的,他可不想有這麼一個強大的對手,他不樂意牧傾華自然就更不可能樂意了,於是,在皇帝駕崩那天,問仙宮忽然就起了一股無名大火,將花費了大量財力物力修建的問仙宮以及宮裡的包括國師和一百三十二位神棍燒的乾乾淨淨。

就算後來新登基的皇帝派了好幾撥的人探查,也沒查出起火的真正原因。

權傾一時的妖道就此湮滅,也隻引來別人一段時間的唏噓而已。

而離京師四十裡外的小道上,傳言中已經化成了灰的國師大人換了一身相當低調的衣服,俊美的臉用鬥笠遮了一半,他手裡拿著馬鞭,背上背著劍,正騎著馬慢吞吞的往南邊走。

「江南秦家......」秦家是一年前突然出現的家族,一開始是以鐵鋪起家,然後慢慢地,開酒樓開米行,短短一年的時間旗下生意無數,竟

硬生生的佔領了江南一半的市場。

秦家家主原本隻是個名不經傳的人,但卻一手創下了諾大的家業,在商場上逐漸多了一個鬼才的名號。

想到這兒,牧傾華微微勾%e5%94%87,眼中溢滿笑意。

其實早在半年前就已經查探出葉重瀾的下落了,畢竟他好歹也是一個有權有勢的國師了,暗地裡發展一些人手幫著找個人還是不難的,何況葉重瀾那裡的動靜那麼大,一點都沒有收斂的意思,顯然也是故意如此,想要讓他找來的。

隻是他那個時候剛被封了國師,部署也都完成了一半,所有的魚兒都咬鉤了,就這麼丟開手實在有些可惜,所以他將見麵的時間稍微往後挪了一下。

這一挪就是半年,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心中的那口氣也發的差不多了,自然就該去找人了,再晚的話,那隻%e9%9b%9e就該生氣了。

牧傾華一甩馬鞭,胯、下駿馬瞬間就飛奔出去,隻留下塵土飛揚。

夕陽西下,倦鳥歸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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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今天來了一位客人,事實上身為一個土豪,每天到秦府拜訪的人都非常的多,有的需要好生接待,有的需要無視,看門的人也是練出一雙好眼力的。

可今天這個卻有些不大一樣。

要說具體哪裡不同又說不上來,那人風塵僕僕的,顯然是趕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路,身上的衣服不算什麼好料子,別說平日裡前來拜訪的富貴人家了,就連他這個看門的身上穿的都比他好一些,竹篾編織的鬥笠遮住了他的臉,讓人瞧不真切,也因此讓他多了一點神秘。

原本這樣不修邊幅,甚至稱得上有些落魄的人早就被趕開了,可看門的人卻一直沒有動手,因為對方身後牽著的那匹馬。

——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就連他這個一點都不懂馬的人都能看出,著絕對是一匹好馬,絕對值不少錢的那種。

因為這匹馬,看門的人想了想,便讓他稍等片刻,然後就讓人去通知了。

葉重瀾今天剛好在家,他在教老五寫字,原主因為被他佔了身體,從了商,在沒有科舉的希望了,那就陪他一個考科舉的弟弟,也算是對秦家的一點補償了。

他算盤打得不錯,可惜剛剛滿了四歲的老五一點都不給他麵子,不斷的在凳子上挪來挪去,半點都靜不下心來,最後還把兩人的袖子染上了墨汁。

葉重瀾皺了皺眉,敲著他的腦袋說:「你倒大黴了,這可是你二哥親手做的,等著他回來教訓你吧。」$$思$$兔$$在$$線$$閱$$讀$$

說著也不管苦瓜臉的老五,直接走出了書房,然後就有人來通知他,說是有人找他。

葉重瀾一開始也沒在意,自從他的生意做大了之後,總會有各種各樣的人來找他的,或者談生意或者攀關係,他雖然不耐,卻也不能將所有人都拒之門外,這也讓他堅定了趕緊將老二培養出來的想法——直到他看到那個背脊筆直,負手站在正廳中的人之後。

似乎是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牧傾華轉身,取下了頭上戴著的鬥笠,露出一張俊美之極的臉來。

葉重瀾幾乎用上了小輕功,嗖的一下撞到了他懷裡,牧傾華倒退兩步,被他撞得骨頭都泛疼了,他抽了抽嘴角,抬手摸著他毛茸茸的腦袋,剛要說話,就被葉二少攬著腰,一下子扛在肩頭。

在下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葉二少強搶民男一般將人扛回了自己的院落,然後一個下午都沒出來。

於是,久別的重逢之後,別說訴說衷情了,兩人連話都沒說上一句,就直接開吃了。

用葉二少的話來說,這就是爺們兒的愛情,用不著唧唧歪歪的你一句我一句的,直接扒衣服,上!

秦家兄弟的晚飯一直都是在一起吃的,美其名曰為了促進感情,可今天卻有些例外,四個人從大到小一個個的排著坐,首位上的人卻一直沒有出現。

直到天黑的時候,桌上的菜都冷了,四人才看到他家大哥紅光滿麵的出現在門口,身邊還拉著一個長得非常好看的人。

然後他家大哥指著身邊的美人,對他們笑的一臉得意,「這是牧傾華,我給你們找來的嫂子,怎麼樣,漂亮吧!」

秦家四兄弟:「......」

第四十九章

秦家多了一位新主人,據說是家主的心上人,凡是見過的人都為對方的容貌所懾,直歎家主好艷福,難怪一直以來潔身自好,從不踏足煙花之地,有如此出眾的一位心上人,其他庸脂俗粉的,哪還入得了眼。

與其他下人不同,對於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大嫂」,秦家四個兄弟的反應卻是尊敬有餘,親近不足,甚至是有些敬畏的。

除了最小的那個,其他三個對於當初那件事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心理陰影的,俗話說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而有了心上人的原主顯然也不是個好大哥,現在換了葉重瀾,也沒好到哪裡。

雖然依舊關心著幾個弟弟,但自從他家道長到來之後,他更多的心思顯然是放在牧傾華身上了,最明顯的就是以前他會親自教老五識字,現在直接給請了一個有名望的先生。

新請的先生是個嚴厲的人,不像葉重瀾那樣,會縱容他,一旦他不聽話了,就會打一下手心,幾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