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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一件可行的法子,可葉重瀾卻是說什麼都不肯,笑話,別人他管不著,可他家道長怎麼辦,其他人如果被搬出去了,那他家道長肯定也留不住了。

想想他家道長那慘白慘白的小臉蛋,瘦的像竹竿一樣的身子,他怎麼捨得對方孤零零的一個人在外麵對抗病魔,那是渣男才會做的事,而他絕對不要做渣男,會被大師兄拍死的!

被人逼急了,他就和他家小可憐道長商量了一番,最後由牧傾華拿出好些小藥出來,混在太醫熬得藥裡,給所有人喝下。

牧道長的小藥很神奇,牧道長的小藥能治百病,牧道長的小藥對抗瘟疫不在話下,就連牧傾華自己都沒有想到,用在自己身上收效甚微的小藥,在其他人身上會有那麼顯著的效果。

第一天,第二天,僅僅是幾天而已,得了瘟疫的人竟然奇跡般的開始好轉,而瘟疫也再沒有擴散開。

十天之後,太醫們就歡天喜地的來稟報,疫情已經徹底控製住了,隻要再觀察幾天應該沒有問題。

事情漸漸傳開,所有人對拿出藥物的道長都多了一種崇敬之情,自從牧傾華得病之後,就讓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院子,此刻都成了伺候的人擠破了腦袋都想進的地方了。

所有人心裡都想著,不愧是要成為國師的男人!

在牧傾華躺在床上的日子裡,他也不是什麼事情都沒做的,至少他已經知道這次疫情會突然出現的罪魁禍首了,除了齊王也沒別人了。

至於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是怎麼知道的,隻要一個小小的組隊什麼都搞定!

其實這也算是一條金大%e8%85%bf了,他都有點後悔為什麼一開始的時候沒想起來用了,否則也不用躺上十幾天了。

牧傾華倒下後的第二天就查出來了,然後,那天晚上,他半宿沒睡特意搗鼓了一些東西,讓葉重瀾找了個機會弄到了齊王身上。

沒到半個時辰,齊王那邊就叫了太醫,一檢查,果然是瘟疫。

齊王整個人都蒙了,這算什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僅砸腳,眼看著快要將自己整個人都砸成肉餅了!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自己是怎麼感染的?!

他既然下定決心用這個法子,自然是一開始就將自己保護的嚴嚴實實,若非必要,他連自己的房間都不會踏出一步,而他住的院子更是被守護的嚴密,進進出出要好幾道手續,這樣鐵桶一樣的護衛下,他到底是如何感染的?!

齊王欲哭無淚,雖然天氣漸暖,他卻像是置身冰天雪地一般,冷的牙關都在打顫。

他的病情一傳出去,立刻就有人來,將他的心腹,身邊伺候的人,還有他自己分別隔離了起來。

一樣是原先住的屋子,一樣的吃穿待遇,甚至也和先前一樣不出門,隻是之前他是自願的,現在卻是被迫的,焦躁之下他將房間裡能砸的都砸了,卻毫無用處,卻沒有人搭理他。

日子黑暗而又絕望,他被軟禁在這一個小小的房間,與外界似乎徹底隔絕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白皙健康的皮膚逐漸變灰變暗,然後長出一個個水泡,稍稍一擠,就流出膿來。

什麼事情是最可怕的,不是死亡,是一點一點的看著自己走向死亡,卻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直到某日,昏昏沉沉的他忽然就聽到了外麵的歡呼,國師賜下的神藥能夠解除疫病!死氣沉沉的眼睛忽然就爆發出一股亮光,那是求生的意誌。

他啞著聲音喊得嘶聲力竭,他的身體已經開始潰爛了,他要藥,他要活著!他不想死!

一直沒有動靜的房門這次終於有了回應,隨著吱呀的一聲,久違的陽光照了進來,卻驅散不開一點屋中的晦暗死氣。

齊王欣喜若狂,雙眼被突然射進來的亮光刺得流露出一些生理性的淚水,可他卻執意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逆光的高大身影逐漸走進。

英挺的眉,俊朗的臉,琥珀色的明亮眼睛,緩緩而來的人舉止從容,氣度優雅,一舉一動皆可入畫。

看著這樣出色的帝王,齊王心頭湧上強烈的嫉妒,那種嫉妒從小到大一直存在,已經融入了他的骨髓。

特別是現在,自己像一條死狗一樣在床上苟延喘熄的時候!

「皇兄......」他抬起那隻已經發膿潰爛的連自己看著都噁心的手,「救我......」

葉重瀾眼神淡淡的看著他,既沒做聲,也沒上前,直到那隻手無力的垂下,落在床上。

齊王充滿希冀的眼神慢慢變了,他似乎看出了什麼,眼中的光彩從希望到失望,再到不敢置信,「皇兄......」他還在垂死掙紮。

葉重瀾歪了歪頭,鬢角的髮絲因為他的動作垂落在臉側,然後他終於開口了,說出的話卻讓齊王一閉眼,差點就這麼昏死過去。

「自己弄來的東西,也該自己承受著不是嗎?!」

齊王整個人都懵了,腦子裡閃過無數瘋狂的念頭,最終他還是扯著嘴艱難道:「皇兄的意思,臣弟......不明白......」

葉重瀾懶得和他廢話,直截了當的說道:「本來朕不想這麼快就動手的,殺人固然痛快,但折磨人卻是更加的有趣,可誰想到你竟然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找死呢?動了不改的人,那你就去死好了。」

他的聲音平平靜靜,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起伏,讓齊王身上陣陣發冷,他喘著氣,無比恐懼的說道:「你、你都知道,你早就知道......所有的事情你都看在、看在眼底.....。」

這樣說著的時候,他看著葉重瀾的眼神真的像是在看一個魔鬼了。

葉重瀾要的也是他這種恐懼絕望的情緒,直接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晉安山後山的小樹林,別院的那間偏殿,朕的珍妃滋味還好吧,那可真正是個美人呢,你放心,朕暫時還捨不得動她,定會好生『招待』,還有你們的那個兒子,也定會好好的!」

齊王趴在床頭,一口血噴出,染紅了床框。

葉重瀾並沒有再做停留,說完話就立刻離開了,唯有身後齊王嘶聲力竭的大叫:「皇兄!皇兄!臣弟知道錯了......你饒了我饒了我......」

房門被無情的關上,求饒聲又變成了絕望的咒罵。

「李歆元!李歆元!你不得好死!本王變成厲鬼也絕不放過你......」

守在門邊的人不敢聽裡麵的聲音,自覺地走遠了些,葉重瀾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氣,鼻尖縈繞的那股腐爛味總算消散了些。

他%e5%94%87角一挑,眉眼柔和下來,剛剛偽裝的高深莫測全然不見了蹤影,至於身後的鬼哭狼嚎,他表示叫就叫吧,反正也叫不了多久了。

不過,他搓了搓站在陽光底下,卻依舊有些發涼的手臂,他家道長做出來的□□還真是厲害啊,幾天功夫而已,就將好好的一個人弄成那副鬼樣,看來以後絕對不能得罪他!

兩天之後,齊王就死了,比葉重瀾預料的還早了點,據說去收屍的人看到齊王的屍體時都噁心吐了。

屍體最後是燒掉的,連一場像樣的葬禮都沒有就燒成了一壇骨灰,這是太醫們執意請求的,就怕會傳染。

葉重瀾當然知道不會真的傳染,對方並不是瘟疫,而是中毒。※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一場瘟疫,前前後後就死了一個齊王,其他人都是完好無損。

賀晴珍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如果不是這個消息是由身邊的親信告訴她的話,她會以為這隻是一個笑話,一個非常不好笑的笑話。

可別院的人都穿起了喪服,漆黑的棺木由皇帝親自扶著走出,還有靈位,那是齊王的靈位。

在看清靈位上的名字的那一刻,她不知道心裡湧上的是悲痛還是恐懼,亦或是兩者都有,她腦子裡一片空白,幾乎無法正常轉動。

齊王死了,她要怎麼辦?明明這場疫病要害的是皇帝,還有那個道士,怎麼就偏偏讓齊王給染上了?

她想不通,腦子裡更是亂得厲害,而更多的卻是對自己未來的擔憂。

半個月之後,離宮已經差不多有四個月的皇帝終於回宮了,首先迎接他的不算百官的叩拜,熱烈的歡迎,而是太後的眼淚。

劉太後看上去還年輕,並不特別老,隻是眉宇間憔悴的厲害,她是先帝繼後,生有一子三女,齊王是她唯一的兒子,而現在,這個唯一的兒子突然就死了,她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劉太後雖然一早就接到了噩耗,可還是在見到棺材的瞬間就哭暈了過去。

身為皇帝,劉太後名義上的兒子,葉重瀾自然不能放任不管,親自送太後回了寢宮,招來太醫又是診脈又是餵藥的,總之表麵上的功夫做了十成十。

等到他出寢宮的時候,月亮和星子都已經出來了,他摸了摸肚子,隻覺得好餓。

葉重瀾直接去了楓華殿,那裡離皇帝的寢宮不算太遠,是安排給牧傾華的臨時住處。

若不是這裡人心複雜,怕給牧傾華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的話,他倒是非常樂意直接將他安排在自己的寢宮的,可惜了。

雖然沒法大被同眠了,但飯還是要一起吃的,他才不要一個人孤零零的吃飯,絕對會影響食慾的。

楓華殿多楓,可惜現在時節不對,否則定會看到一幅如火如荼的艷麗之景。

葉重瀾剛進殿,就看見了倚窗而立的身影,夜晚吹來的風繚亂了他的發,也迷亂了他的眼。

葉重瀾乾咳一聲,好不容易才收住自己一點都不君子的形象,然後眼睛一瞟,就看到了桌上擺的整整齊齊的飯菜,白煙裊裊,嗚,還是熱的。

於是,他的心情瞬間就高昂起來,整個人都籠上一層歡快的氣氛,「你還沒用膳?特意等我嗎?」

牧傾華沉默,沉默就是默認,葉重瀾嘴角的笑更濃了。

用完晚膳之後,葉重瀾又拉著對方說了一會兒話,走的時候也是不情不願的,因為他家道長又拒絕了他的留宿。

他明白牧傾華的意思,這裡畢竟是皇宮,束縛太多,兩個人就算都不是太將別人放在眼裡的人,但一個地方都有一個地方的規矩,他們現在的身份畢竟不是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