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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璀璨的你 歲惟 4288 字 1個月前

即墨緊隨其後,悠悠幾步,若無其事地擰開了那扇門,走了進去。

啪嗒一聲,浴室門上了鎖,裡麵立刻傳來一聲很不真誠的尖叫。

「……」

程風小朋友冷著臉垂眸,隔著門錄了一段語音發過去。

他默然打字:「基地可能入侵了一個□□。基因突變的那種。」

隔著一扇門的地方,千溪喊累了,覺得這樣影響好像有點不好,噤聲觀察了下門外,這才把徐即墨推開:「你突然進來嚇死我了!」

基因突變的某人挺無辜地把她身後洗手台上的一塊表抽出來,說:「之前接到你電話,出去得太匆忙,把表忘這裡了,擔心進蒸汽。」他低頭看一眼已經像隻兔子般矯健跳上洗手台的千溪,「你以為我想做什麼?」

她方才緋紅的臉色還沒消下去,這會兒紅得能滴出水來,惱羞成怒地不理人了。

徐即墨迎上那哀怨的小眼神,在她額間親了親安撫,失笑:「以後不要做這種事。」他給她順了順毛,續道,「在準備好之前,不要勾引我。」

「我很經不起勾引。」他說。

一晚上的感動、愧疚、緊張、害羞……像被紮進了一個漏氣的氣球裡,一下就扁了下去。她看起來還是蔫蔫的。也許是步入新年,離別的日子越來越近,總是會沒來由地患得患失,想要把彼此之間的聯繫加深,再加深一點。深到再也分不清彼此,才會擁有一點不會被歲月消磨的安全感。

結果,就被他教育了……

「我不怕被你拋棄,但是有點怕那個不管不顧,想把什麼都給我的葉千溪。」徐即墨輕歎一聲,摸摸她的頭,「乖,今晚好好休息。」

他轉身出去,替她關上門。

然而屢教不改的千溪小朋友似乎還是把他的訓誡當成了耳旁風,晚上在自己臥室輾轉反側許久,又偷偷摸摸地溜進了他房間。

徐即墨朦朦朧朧地醒來,某人像隻小鬆鼠一樣鑽進了他的被子,他一伸手,就抱了個滿懷。

沐浴過後的女孩子穿著寬鬆棉t,馨甜的暖香毫無阻礙地擴散到每一處感官裡。他覺得他用來嚇唬她的「經不起勾引」都是真話。

千溪枕著他的手臂,一直懸著的某種心情彷彿終於踏到了實地,饜足地在他胳膊上蹭了一下:「就這麼睡。」

她抱著他,暖烘烘的,像個自動發熱的暖手爐。

脾氣那麼冷淡,身體確是溫暖的。

「就是喜歡在你身邊……隔著一堵牆也不行。」她喃喃地,說著心血來潮般的話,「我們去領證好不好?現在不都流行這樣的嗎,先領證,等以後有時間了,再補辦儀式。」

「好。」

他答應得太乾脆,閉著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千溪推推他:「你是不是在說夢話?」

「不是。」他依然闔著眼睛,聲音微啞低沉,「很清醒。」

Chapter 40

千溪把這事跟她家表姐一提,葉喬對此的評價是:「當初說要走的時候不是很灑脫?現在拉拉扯扯拖泥帶水,還要領一張法律文書來把兩個人綁一塊兒。何必?」

她被全方位嘲笑了一通,卻覺得深以為然。她有點討厭這樣的彷徨無措,未來似乎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越是躊躇滿誌地急於證明緊握著的一切,越是暴露自己的不安和不成熟。於是一整個春節,她都沒有再提這件事。

程風擠在魏萊家裡住了小半個月,避過了春節假期的風頭,終於回到基地,開始下一季度的訓練。徐即墨投入比賽中,似乎也把這個插曲拋之腦後。

kg保持了上一年的勢頭,在春季賽季的表現依舊生猛,用李滄的話來說,就是「不拿到ti直邀名額,全隊提頭來見」。

每年的ti直邀名額,都會從各大賽區的頂尖戰隊中選取,是對隊伍在上一賽季中的成績與實力的肯定。它非但是一種榮譽,而且……還關乎著另一件事。

那就是,千溪的學校報道時間,和ti的開始時間,幾乎是%e5%90%bb合的。

因此全kg的單身汪們都在殫精竭慮,為了送老大和小老闆娘團聚而奮鬥,比賽的時候時常籠罩著一股莫名悲壯的氣氛。

七月,千溪先行踏上了赴美的旅途。

逃避了太久的別離真正到來的時候,反而趨於平靜。同樣在各地往來比賽的徐即墨在機場匆匆把她送進國際通道,便要踏上自己的航班。

不知在哪裡見過一句話——如果五分鐘後她必須進安檢,如果安檢在十米之外,那意味著,你們可以親%e5%90%bb四分五十秒。她用這四分五十秒,全部用來擁抱他。

拎著大包小包等在十米外的kg眾人紛紛捂眼睛,以為他們倆要黏一塊兒了。千溪突然後退一步,說:「我走啦。」

她笑著晃晃腦袋:「不是什麼生離死別,所以一點都不想哭。你好好比賽,月底就能來見我了!」

話雖如此,她退後的步子還是越踏越慢:「……那,我走啦。」

「路上當心。」他的嘴%e5%94%87輕輕擦過她額頭。

不要誇張地流眼淚,不要脆弱地拖泥帶水,三年而已,很快就能過去……

千溪在心裡默念著,不敢看他,轉身走進安檢口,強迫自己別回頭。

等她的背影走遠了,城陽和李滄才一左一右上來:「老大,廣播喊人了……」

他嗯一聲,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這些天一直在失眠,千溪在飛機上才囫圇睡了半場覺。到了那邊之後抵達學生公寓,她辦好一係列手續,兵荒馬亂地把行李都安頓好,收拾完屋子,累得靈魂出竅。她連飯都顧不上吃,倒頭就睡。

一覺睡到天黑,她被廚房裡乒乒乓乓的聲音和香味喚醒。

千溪小心地穿上拖鞋摸出去。

學生公寓是兩人一個套間,兩室一廳,各自擁有一個獨立的臥室。至於客廳、廚房、浴室和洗手間等功能性板塊則是公共區域。

她事先瞭解過,和她合租的是一個美籍華裔女生。看見廚房裡那個戴著兩隻巨大耳環的高挑女生,她一時有些不知道該用哪種語言打招呼。

對方一甩耳環,幾乎是同時也看到了她,彎著眼睛地揮揮鍋鏟:「hi,你好?」

「我是jessie。」她用一口相當流利的港台普通話介紹自己,「我去香港當過兩年的交換生,對中文很感興趣,所以你可以用中國和我說話,幫我鍛煉中文。」

jessie熱情地邀請道:「你吃晚飯了嗎?我們可以一起吃。」

室友長相靚麗,性格開朗,還會做菜。千溪有一種中了頭等獎般的興奮,高興地點頭:「好啊。需要幫忙嗎?我也會做菜。」

「噢……」她看了眼鍋子,「這裡不能起油鍋,隻能煎一個%e9%9b%9e蛋。你可以把那邊的沙拉拌一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千溪看到洗手池裡的一袋果蔬,欣然拎起來:「嗯!」

兩個自來熟的女孩子用有限的設備湊合著吃了一頓晚飯,因為做菜而有了第一個共同話題。吃完一頓飯,也已經對對方的情況熟悉得差不多了。

jessie出生在夏威夷,有一頭栗色卷髮,淺棕的皮膚,身材凹凸有致,銀色的方形耳環點綴在小巧的耳垂上,顯得風情萬種。相比下來,千溪則像一個小妹妹,聽她介紹公寓樓裡的設施,附近的街道佈局。

晚上,被時差影響的千溪沒有睡著,在異國的月光下和徐即墨視頻。

她小聲給他介紹著室友:「jessie的奶奶是中國人,所以對中國文化很瞭解。而且長得很漂亮喲!在基地住慣了,每天看見的都是男孩子,一想到以後每天醒來都能看到一個混血大美女,就覺得接下來幾年的日子都美好了起來。」

她深度發揮著一個顏控的自我修養,眉飛色舞地跟他描繪著jessie的好身材和好廚藝。結果門被推開,jessie的半個身子探出來:「sorry,我敲門你似乎沒有聽到。」她瞥了眼房間裡唯一發光的電腦屏幕,心領神會地眨了眨一隻眼睛,「在和男友視頻嗎?」

「……是啊。」千溪有些羞澀地去給她開門,「怎麼了?」

「我的梳子不見了,能借用一下你的嗎?」

「當然可以!等一下,我幫你拿……」

jessie短暫地在她房間裡出現片刻,很快離開。

千溪重新坐到電腦前,兩眼發光:「怎麼樣,剛剛看見了嗎?是不是很漂亮又身材很好?」

徐即墨不知在忙什麼,聽見她的聲音才把椅子轉回來,心不在焉的樣子:「嗯?」

「……又在看replay啊?」她笑容凝滯。

「嗯。」他好像這才騰出大腦運算空間,分給她剛才說的話,淡淡道,「有了漂亮室友,就樂不思蜀了?」

「……」哪有。

他根本不懂她找話題有多麼辛苦。

原本兩個人的生活軌跡就差很多,分隔萬裡之後又加劇了這種割裂。千溪失落地結束話題,聽到他說拿到了ti邀請資格,很快會來美國看她,才稍稍激動起來。沒過多久,他說要去開會,就把視頻掛斷了。

還沒到千溪學校的報道時間。接下來的幾天,她閒得很,除了處理初來乍到的一些手續問題,大部分時間都在跟著jessie認識她在華盛頓州的朋友。

通常情況下,她在party上扮演的角色,都是在jessie喝垮棚之後負責把她運回公寓,去過幾次之後就很少再參與。

一天清晨,千溪打算去看望一下宿醉的jessie美人,結果一開門,就在客廳撞見了jessie的男伴,看起來也是宿醉方醒,剛剛從臥室出來。

千溪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遲疑復遲疑,抬手向人家打了個招呼。反而是jessie完全體會不到她的尷尬,從臥室出來便摟著她的新男友,在千溪麵前上演了一出法式濕%e5%90%bb。安靜的公寓裡,她甚至能聽見他們兩個相互吮咂弄出來的水聲。

千溪內心的困惑立刻從「對方究竟是什麼時候進入的公寓」變成了「她需不需要把自己的耳朵戳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