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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璀璨的你 歲惟 4325 字 1個月前

即墨打電話求救。

她靠在洗手台旁,用蚊子般的聲音問:「你在哪兒呀?」

「基地。」

「……年初四也要訓練嗎?」

「不用。」徐即墨聲音有點朦朧,顯然是被她吵醒的,輕聲問,「怎麼了?」

他剛飛回楊城,旅途勞累,剛到就睡下了,打算補個覺再去找她。千溪聽著他因為疲倦而微啞的嗓音,愧疚道:「算了,沒事。我再聯繫別人。你好好休息。」

「你怎麼了?」他顯然沒有掛電話的意思。

「……」千溪把實情老實交代完,他便把事攬了下來,說:「把地址發過來。」

千溪回到包廂,一行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三兩成群地閒聊。大家都喝得微醺,席間話題漸漸有往收不住的方向發展,可憐她還需要等救兵抵達,隻能陪著繼續聊。

徐即墨過來付賬的時候,房間裡已經從她的事業學業聊到婚姻大事——「聽說你跟一個打職業電競的在一起了?」

當初在「夜班小護士」群裡的知情人士送來一個曖昧的眼神:「真是潛來的呀?」

她全程尷尬微笑,也不解釋。等徐即墨把她救出重圍,立刻逃之夭夭。

徐即墨帶著她出餐廳,牽著她的手走在深冬寒冷的街上。千溪看著他一言不發的背影,以為他是生氣了,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走。

就這樣被他牽著過了一條馬路,徐即墨才轉身,狹長的眼眸在她紅撲撲的臉上掃過一眼:「冷嗎?」

「……還好。」千溪用閒著的手摸了摸臉,手指也是冰的,臉頰也是冰的,摸不出什麼溫度來。

徐即墨這才停下,回身幫她整理圍巾,遮住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

她的眸子在夜色下更顯清亮,怯生生地說:「我不是故意把你叫醒的。我前兩天剛交了一筆房租,沒留意到手頭這張卡裡餘額不多了。她們今天又高興,就……超預算了。」

她果真全身心地以為他是在犯起床氣。

也是全身心地覺得,和一群朋友出去吃飯就該她來結總賬。她早就習以為常,即便全程隻做埋頭吃飯和抬頭微笑兩件事,也會成為飯桌上被調侃的不二主角。

她像個完全沒有脾氣的人,對朋友擺笑臉,對不知為何冷麵沉默的男朋友也擺笑臉。

末了,她還拉下圍巾,為了讓他看見她燦爛的笑臉:「而且,男人刷卡的時候真的很帥!以前不這麼覺得欸。」她嘟嘴做了個隔空親他的表情,「以後家庭財產歸你管怎麼樣?我隻要聽你的話就好啦。」

徐即墨冷著臉把她的圍巾一下拉上去:「以後沒有我的時候怎麼辦?」

她被羊絨圍巾擋住的笑容滯住了。

「隔著一個太平洋,到你身邊需要二十個小時,航空郵件需要一個多月的時候,打算怎麼辦?」

「……」她的眼睫也默默垂下去了。

徐即墨攬過她的腦袋,往自己肩上摁了摁:「沒有凶你。是在擔心你。」

他低頭說話的時候,她能看到他呼吸凝結成的白霧,漸漸消散在寒風裡。

千溪有點委屈地往他懷裡蹭了蹭:「以後一定不這麼丟三落四了。」

她扣著他的腰,手在寒風裡晾得久了,漸漸凍得有點麻,手指窸窸窣窣地,像爬行的小蟲子,想要偷偷地伸進他口袋裡。

過了很久,放在他的大衣口袋裡的手都漸漸恢復了知覺。她才敢冒出一個頭,說:「這麼晚了,回不回家都差不多了。要不我陪你回去吧?」

Chapter 39

千溪歪著腦袋,一副純真可愛天真無邪小白兔的表情。

麵對這種外表,他都不知道該如何理解她話裡的含義。

千溪看了他五秒,假裝望向十字路口:「快點頭。再不點頭我就走了。」

她果真轉身要走,卻留了一隻手用一種欲蓋彌彰的速度慢慢抽出他的口袋,徐即墨低笑了聲,便把那隻預留給他的手扣下了。

「別伸出來。」他在她尚有些微涼的指腹摩挲了一下,「待會兒又凍麻了。」

她背身沒轉回來,牙齒偷偷地抵住下%e5%94%87……小小地竊喜了下。

憑借厚臉皮成功當上小尾巴的千溪小朋友跟著他,走在回基地的路上。這地方離基地不遠,散著散著步就能到。她晃蕩著手,肆無忌憚地提起剛才的事:「其實剛才,我自己也能解圍的她們都是我朋友,又不是黑社會龍頭,我要真的不想請客還不容易嗎?她們又不會逼我非請不可。

「但是我快要走啦。她們也是捨不得我才聚一這頓的,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趁還在的時候,讓朋友們玩得盡興一點,不也很好嗎?我是自己願意這麼做的。

千溪向前一步抱住他,總結:「是因為有你在,有退路,才敢逞能的。所以不用擔心。以後沒有你的日子,我自己一個人一定也能過得很好的。」

兩人在電梯口站定,徐即墨回頭,目光寂然地注視著她。他頭頂是層數不斷遞減的紅色顯示牌,很像一個沉默的倒計時,營造出一種無端緊張的氣氛。

好像……有哪裡說錯了?

千溪怔怔地思索了三秒,恍然過來:「啊……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她突然綻出一個諂媚的笑容,晃著他的腰耍無賴,「其實我一個人根本過不好,沒有徐即墨的日子度日如年度秒如日……春節三天沒有看見你就覺得快要窒息了!真噠!」

電梯抵達,門一打開,她就勢就跌了進去,坐在地上抱住膝蓋,咬著下%e5%94%87說:「我跌倒啦,要徐即墨親親才能起來!」

徐即墨看著被喜劇演員附體的她,無語凝噎。

她真是……永遠正經不過三分鐘。

未免監控室的保安以為他深夜在電梯脅持少女,他沒多作停留,進電梯把她拽了起來。千溪還湊在他身邊,不顧阻擋地無恥賣萌索%e5%90%bb。二十層的距離在一方進攻一方阻攔的過程裡很快抵達。

電梯門開的時候,千溪還踮腳保持著想要輕薄他的姿勢。

程風目瞪口呆地麵對著這個畫麵,石化成了一座雕像,會說話的那種。

「我就是出來扔個垃圾……對不起……你們繼續。」雕像說。

他來kg來得晚,沒有經歷過千溪住在kg基地狂虐單身狗的階段,又是一個如假包換的未成年純情少男,對這種畫麵還是有點招架不住。

千溪目送著雕像的背影,羞恥地簡直想剖開電梯底座直墜二十層離開這個罪案現場……他幹嘛不告訴她,基地裡還有一個人啊qaq。

而且還是一個小孩子。

教壞小孩子多造孽啊……

徐即墨把那張埋在他懷裡不肯抬起來的臉扣出來,一手擋住自動關上的電梯門,說:「先出去。」

千溪滿腦子還都是「幸好剛才撒潑撒嬌的時候沒撞上程風,要不然就糗大了……」,完全不清楚徐即墨是怎麼把她拎出去,又拎進屋的。

他蹲在衣帽間的抽屜前,翻出幾件她曾經疊在這兒的衣物。

蕾絲裙,毛衣……好像都不太適合當睡衣。

「你之前沒留件睡衣在基地?」

「有啊。找不到了嗎?」她湊前去看,果然,都翻了一遍,沒有找到。

千溪瞟了眼一臉沉定的徐即墨,用隻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輕輕地說:「其實……可以用t恤啊。你沒有純棉的那種t恤嗎?」

事實上,直男都不太在意他買過的t恤是哪種用料。

不過,關鍵點根本不在此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徐即墨聽到她的聲音,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慢慢起身。

他背對著衣櫃,單手把白色的櫃門移開,說:「挑吧。」

千溪遲疑了片刻,便踮起腳尖,上前去翻衣服。結果剛翻幾件,某人挪過半寸,自然而然地把她摟進了懷裡。

徐即墨把懷裡的人箍了箍,俯身在她耳邊,語調平平:「不安分一晚上了。」

「……」

「想幹什麼,嗯?」

他上揚的尾調帶著一絲曖昧的鼻音。千溪埋著頭,下意識把他的上衣越揪越緊……

不知道在緊張什麼,但就是……心砰砰地跳。

某人還在繼續誘哄:「揪什麼。想要這件嗎?」

「要不要脫下來給你?」他對上了她的眼睛。

一雙朦朧的,深邃的,帶著刻意調笑的眼睛。

千溪抵住下%e5%94%87微微後仰,離他近在咫尺的臉遠一寸,手卻不由自主地又揪緊一分,又想在汗涔涔的手心抓住什麼東西,又想馬上放開衣服以證清白……最後什麼都沒有做,手指依然勾著那層薄薄的布料。

徐即墨不太畏寒,冬天也總是一件單衣加一件外套。這會兒在暖氣充足的室內,本來就脫了大衣,身上這件衣服根本經不起她拉扯,露出一截緊實的小腹。

千溪漸漸鬆開手,想把手挪開,卻被他箍在懷裡無從施展手腳。

正在這時,程風推門進來,再次石化成了一座雕像……

在基地摟摟抱抱也就算了,能不能進臥室,一聲不吭待在衣帽間很容易誤傷無辜群眾知不知道!

「我……拿件衣服。」雕像君路過麵色潮紅的某小朋友,又路過好整以暇等著的徐即墨,麵不改色目不斜視,用最快的速度出去替他們關上了門。

他究竟是為什麼年初四不出去吃喝玩樂,要回基地住!

程風無言地打開微信,給魏萊發送了一條訊息:「你家有空餘床位嗎?」

魏萊:「?」

「我徵用了。借我住幾天。」

魏萊一臉茫然:「可以啊,不過你想住多久?」

「住到基地安全為止。」程風瞄了眼衣帽間,那兩人不至於打算在這兒濃情蜜意六個月吧?

魏萊小朋友依舊一派天真:「?」

「基地怎麼了?」

信息提示音剛響,衣帽間的門也響了。千溪趁著剛剛被程風打斷的時機奪門而出,抱著一件白色上衣衝進了浴室,彭地一聲關上門。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