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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做這個皇帝,好隨我回京都。」

「你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想這件事。」她輕歎。

禪位給鬱瑾風,這是她一開始就有的打算。

她並無心做什麼女帝,如果可以,她更願意暢遊天下。

當初為了楚清歡而同意了先帝的要求,就是想著等天祈的局麵安定,讓鬱瑾風做出一些成績來,再由她擬下詔書將皇位禪讓給他,朝中就無人敢反對。

她相信鬱瑾風的能力,更相信他的品行,將天祈交給他,她可以放心。

唯一要他保證的是,除了讓天祈國強民富之外,天祈需世代視東陵為友邦,絕不與東陵發生戰火衝突。

這個宗旨,她相信鬱瑾風能做到,也能傳承得很好。

「是啊,我都快想瘋了。」墨離半真半假地看著她,「等你隨我回京都,我才能光明正大地娶了你。」

「可你忘了麼,算起來,我對你該以兄長相稱。」她故意說笑。

他卻正了神色,走到一處亭子裡坐了下來,握住她的手,「我早就過,別說你我隻是有血親關係,哪怕是親兄妹,我也決不會放手。」

她靠在他身上,望著滿園繁花,儘管已入深秋,因天祈位處南地,並未感覺出秋之蕭瑟。

「跟你說笑的。」她輕輕地合眸,聞著他身上的蘭香,「血緣關係這一層,在我去找簡晏時便已想得很明白。我為了你,都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拋棄一切隨你而去,哪裡還會在乎那些東西。」

「當真?」他沉靜的眸子裡劃過一絲流光。

「當真。」她認真點頭。

本以為今生不會再遇上令自己心動之人,可是不早不晚,還是在那個時候,遇見了。

隻一眼,便淪陷。

經歷重重波折,終於走在一起,卻發現根本不能與之相愛。

明知不能愛,也強迫自己不再去愛,心卻不愛控製,午夜夢迴時,想起的卻總是那個人。

當看到身著他的衣袍的軀體出現在自己麵前時,心中那種錐心的刺痛至今難忘。

那一刻,始知愛已刻骨。

「天歌,等你身體好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墨離輕%e5%90%bb著她的%e5%94%87。

「為什麼不現在告訴我?」

「怕你生氣不理我。」他以調笑的口%e5%90%bb說道,「我得把你先娶進門,才能把這事告訴你。」

寧天歌一怔,她與他都到了這種程度了,還能因什麼事而不理他?

心裡也隻當他開玩笑。

「不說便不說吧。」她垂下眸子,腦海中全是他所說的娶進門,笑容淡若輕羽,「墨離,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娶我,隻是……如今我已是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廢人,你娶了我又有何用。」

「不許你再說廢人二字!」他驀地沉下臉來,笑意瞬間消失。

「這是事實。」她抬頭,微笑。

他捧住她的臉,眸中泛起一絲痛意。

許久,痛意緩緩消失,他的眼眸如大海般凝定,眸光溫柔地流連於她的眉眼,神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認真,專注。

指腹輕撫過她的臉,他輕聲開口,一字一字無比清晰,「天歌,有句話你要仔細地聽,因為我隻說一遍。」

「我墨離,今生隻愛寧天歌一人!」

「不管她是生,是死,是病,是老,我的妻子隻有她一個!」

「無論世事如何變遷,哪怕顛覆生死,我亦隻願與她不離不棄,相守一生!」

她怔住,凝著他眸中的自己,眼眶漸濕。

不離不棄,相守一生。

得此一人,何其幸甚?

一雙溫軟的%e5%94%87覆下,輾轉,纏綿,她淺淺回應。

溫情,而不旖旎。

相濡以沫,別無他求。

秋風颯颯,陽光融暖,園子裡靜謐安詳,連雀兒也不忍打擾這一對相依相偎的男女。

可世上總有大煞風景之人。

「主子,原來你們在這裡!」隨著一個大嗓門,一道高大的黑影已當頭罩下,一雙眼睛瞪如銅鈴,緊接著便連連後退,轉身就走,「呃,你們繼續,繼續……」

「回來!」身後清清淡淡二字,便令他頓在原地,僵如石塊。

「什麼時候回來的?」墨離抱起寧天歌,走出亭外。

「剛到。」墨跡臉色不自然地轉身,頭也不敢抬,盯著地麵回話,「這不是一回來就來找主子了麼,沒想到主子正在……咳……正在那什麼……」

「什麼時候有了這說話不利索的毛病?」墨離擦著他身邊走過,去往天寧殿方向,「冉院正可有接來?」

「接來了。」他立即回答,聲音猶為響亮,之後又小聲嘀咕一句,「要是不接來,我敢回來麼我?」

寧天歌聽得清楚,啞然失笑。

這墨跡受墨離迫害確實不是一天兩天,受迫害的程度也是非幾句話可敘說的,平時也就隻能用這種看似小聲實則讓墨離聽見的抱怨來出出心頭怨氣了。

心裡卻又因他所說的話而略有失神,冉忻塵,真的來了。

他,可還在生她的氣?

正如此想著,忽覺墨離腳步一頓,她下意識往前方看去,但見小徑盡頭,一人立於碧葉繁花之間,白衣飄飄,遺世獨立,正靜靜地望著她。

------題外話------

想問問有多少妞想看楚清歡的故事,想看的可以留個言。嗯,算是作為下個文的一個參考吧。

卷五 紅塵初妝 第二百六十四章 脫衣服

天寧殿。

當墨離將寧天歌放到床榻上時,樓非白紫翎與鬱瑾風亦聞訊趕來。

「久聞冉院正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同凡響。」紫翎早對這名聞遐邇的冉忻塵充滿興趣,此時見了免不得拍他兩句馬%e5%b1%81,「冉院正身為天下第一名醫,把阿七交給你,我們可就放心了。」

冉忻塵卻誰也不看,放桌子上放下藥箱,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我診脈的時候不喜歡有其他人在場。」

寧天歌將頭扭向床榻裡側,嘴角已不可抑製地揚起,這冉忻塵還是那個脾氣,紫翎這馬%e5%b1%81可謂拍到了馬%e8%85%bf上。

紫翎的笑容僵在臉上,她知道冉忻塵生性刻板迂腐,卻不想竟然不通人情世故至此,她這不是熱臉貼上了人家的冷臉麼?

樓非白忍著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

墨離已微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們便在外麵等候冉院正的診斷結果。」

冉忻塵也不應聲,隻是極輕微地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紫翎見墨離也未在冉忻塵那裡得到多少熱情的響應,心裡總算平衡了些,臉色不是很好看地走了出去。

一時間,殿內十分安靜,連殿門也讓樓非白合上。

寧天歌隻聽見冉忻塵打開了藥箱,往裡麵取出了什麼,之後走到床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半晌未見動靜,她轉過頭來,卻正好撞上冉忻塵輕垂的眸光,他正垂頭看著她,與她的視線一經接觸便立收,俊秀的臉龐除了超脫常人的平靜之外,未見其他表情。

在床前百蝶戲花圓凳上坐下,他將手中脈枕放在她身側,才執起她的手擱在上麵。

三指輕輕搭脈,一如以往。

他的手指尤其修長,骨節分明,清瘦白皙,那一截衣袖潔白若雪,一塵不染,與記憶力中無異。

他微微垂著眸,如以往任何一次診脈時那般專注,隻是多日不見,他本便清瘦的身子似乎又單薄了些。

看起來,他似乎過得並不是很好,東陵帝可有因為他上次私自離宮之事為難他?

感覺到她的眸光停留在他臉上,他往旁邊側了一些,隻留給她一個五官分明的側臉。

她垂了眸,隻看著他搭脈的那隻手。

他好像,並沒有原諒她。

時間一點點過去,冉忻塵的眉頭也越皺越緊,寧天歌神情淡然,並未有很大的失望。

她本便未抱多少希望,同意墨離找冉忻塵來,也不過是想給墨離與自己一個確定的結果。

從未有像這次這樣把脈如此長久,等冉忻塵移開手時,已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

他並未去看寧天歌,隻是緩緩站起身來走到桌邊,將脈枕放回藥箱中,之後便朝殿門邁開步子。

「冉忻塵。」身後一聲清晰的低喚,寧天歌望著他挺直的脊背,問,「你可還在生我的氣?」

冉忻塵的背影略顯僵硬,不曾回頭,也不曾回答,半晌,隻道:「你放心,我會把你治好的。」

說罷,便開門走了出去。

寧天歌啞然,他以為,她之所以如此問,是擔心他不給她好好治麼?

——

殿門一開,候在殿外的眾人立即圍了過來。

紫翎張口就想問,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不想再次碰一鼻子灰。

「冉院正,情況如何?」樓非白跨前一步,見到他緊鎖的眉頭已經心下一沉。

「不好。」冉忻塵的答案直接又直白,「她體內的筋脈俱損,內腑又曾受極寒之氣侵蝕,病情又耽誤至今,醫治起來極為棘手。」

說著,便神態極冷地看了眼墨離。

「隻是棘手,說明天歌的病還有救,是麼?」墨離精準地抓住他話中的關鍵。

小五小六等人皆是一喜。

「我隻是這麼說,並非就一定可以將她治好,甚至,未有一點把握。」冉忻塵一語又將所有希望撲滅,「她受損的筋脈未能及時補養,此時已錯過了醫治的最佳時機。更何況,這種補養的藥物需由多種珍稀草藥煉製而成,而這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藥,普天之下隻怕無人能找到。」

「這裡是皇宮,彙集了天下最好的藥材,冉院正想要什麼儘管開口。」鬱瑾風立即說道。

冉忻塵淡淡看他一眼,「莫說皇宮,便是放眼天下,都未必能有。」

「冉院正所指的是何藥?」紫翎再也憋忍不住,「我無覓閣眼線遍佈天下,沒有人的消息能比無覓閣更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