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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以為必定能抓到的狐狸,連根毛都沒抓住。

四周連連響起倒抽冷氣之聲,卞艷顫唞著手撫向火辣辣疼痛的臉,手輕輕一沾,便是一片血跡,而嬌艷的五官已痛得皺成一團。

其他人都不可置信地望著從容不迫收回爪子的四喜,少婦更甚。

她剛剛還摸過這隻狐狸,它剛剛還是那般溫馴,怎麼一轉眼就成了毀人容貌的惡魔?

卻見四喜收起利爪,並用粉色的小%e8%88%8c頭%e8%88%94了%e8%88%94爪子,才輕盈地躍下桌子,昂首,挺%e8%83%b8,邁著屬於高貴血統的金頂雪狐所特有的優雅步伐,上樓。

大堂內的人瞠目結%e8%88%8c。

這,是狐狸麼?

是精吧?

「都愣著做什麼,給我抓住它!」直至四喜毛茸茸的尾巴消失在盡頭,卞艷這才回過神來,抓狂地大喊。

沒有人應聲。

剛才那兩名男子留給眾人的震懾還未消除,誰敢動手?

「真是一群廢物!」卞艷大為惱怒,捂著%e8%83%b8口悶聲咳嗽。

「小妹,別動氣。」少婦不住地替她揉著%e8%83%b8口,邊勸慰道,「那幾人一看便知非普通人,還是少招惹為妙,小妹快回去治傷要緊。」

卞艷身體與臉上承受著雙份的痛苦,情緒又極為不好,此時一聽這話更為生氣,冷笑道:「他們再非常人又能如何,這裡是我卞家人的地盤,卞鎮有誰不敢給我卞家麵子,而且這鎮子上多半又是我卞家同宗,怕他作甚!他們打傷我,又毀我的臉,這口氣我若能咽得不下去,便不是卞家大小姐卞艷!」

此時誰來勸她都聽不進去,心裡想的全是那名碧袍男子對自己的輕慢,以及那白袍男子的一掌與那女子的嘲笑。

她從小被家人捧在手心裡,何曾受過委屈,如今她連一個無法行動的女子都不如,連隻狐狸都敢欺負到她頭上來,無論如何都不肯不了了之。

卻全然不知,她之所以還能在此大呼小叫,已是人家手下留情,否則哪裡還有命在。

「小姐,您還吃飯嗎?」掌櫃的小心翼翼地問。

「吃什麼飯!先回府裡再說!」卞艷抬頭盯著樓梯上方,恨聲道,「本小姐不會就這樣善罷乾休的!」

——

小心地將懷裡的人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之後墨離坐在床沿望著她柔柔一笑,「娘子,你不是累了麼?快睡吧,為夫在這裡守著你。」

「你也上來。」寧天歌的眸子裡是洞悉一切的寧靜,「一起睡。」

他靜靜地看著她,見她毫無退讓之意,終無奈地點了點她的%e5%94%87,「好吧,一起睡。」

脫去外袍靴子,他稍稍掀開被子躺到她身邊,將她的頭擱在自己胳膊上,再將她整個人圈在自己懷裡,做好一切,遂笑道:「現在可放心了?」

「嗯。」她閉上眼睛,不再說什麼。

他亦不再說話,隻是在她額頭印下輕輕一%e5%90%bb,一手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背。

片刻之後,懷中之人的呼吸已漸趨平緩,他又等了半個時辰,才托住她的頭將手抽回,並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一角準備離身,身後響起淡淡語聲,「要出去是不是也應該跟我說一聲?」

他動作頓住,苦笑,隻得躺了回去,復又抱緊她,「娘子,你不是睡著了麼?」

「睡著了你就可以不聽我的話了?」她緩緩睜開眼睛。

「當然不是。」他%e5%94%87弧一勾,端的是無比魅惑,「娘子的話是金科玉律,堪比聖旨,怎可不聽。」

「墨離,我不是那些女子,別以為一個笑容就可以將我迷得七葷八素。」她抬眸打量過去,「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也不是看到你就會連自己是誰都分不清,你的這些手段對我沒用。」

「為夫身為天下第一美男子,竟然不能使自家娘子為我傾倒,豈非太過失敗了。」他做出哀怨之色。

她扯了下%e5%94%87角,「卞艷的事我不想過多計較。她年輕氣盛,又不知我的身份,師兄既已出手教訓了她,隻要她不再糾纏此事,便罷了。」

墨離忽然斂了笑,默不作聲,墨玉般的眸幽幽地望著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她將臉依偎進他的%e8%83%b8口,「你的心意我懂,論卞艷今日行徑,如果較起真來,足可滅了九族。可你難道真要因為她氣急之下的話而滅了她的九族麼?你不想讓我成為一個濫用皇權的人吧?」

他的眸子漸漸流露出一絲疼惜,「天歌,心%e8%83%b8開闊是好事,可你這樣總是讓我很心疼。」

「這沒什麼,你知道,我從不喜歡看到人死,更不喜歡殺人。」她垂下羽睫,睫尖被燈光鍍上了一層暖暈,「那日為了你,我在業都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我如今這樣,也是老天對我的懲罰。所以,我不想再有人因我而死。」

「那不怪你。」他緩緩收緊手臂,將她緊緊抱住,似乎在壓抑著什麼,聲音低沉,「我答應你,饒過卞艷,不去找卞家的麻煩。而你,也不許再因那事自責。如果真要怪,那就怪我。」

她靜靜聽著,感覺到他話中的內疚,見他又將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去,便不再多言。

如此,相擁入眠。

時近後半夜,忽被外麵一陣喧鬧吵醒,她皺了下眉頭,還未睜開眼睛,一隻手掌將她眼瞼輕輕按住,「沒事,繼續睡。」

卻聽得外麵人聲越發鼎沸,有紛雜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一直走到他們幾人的房間前才停住,有人在說:「就是這裡。」

接著便是震天的敲門聲,有人喊,「快開門,再不開可就要踹了!」

隔壁樓非白與紫翎的房門很快打開,紫翎的冷斥聲傳入,「做什麼?是誰允許你們這般猖狂!」

------題外話------

今天看評論區,一長溜的全是「秀才」,頓時有種咱家妞們都是才女的趕腳啊——秀外慧中且有才,簡稱之為「秀才」!自豪感急速膨脹,哈哈!

昨天本來想讓大家猜猜進來的女子是誰,不過現在應該能猜到了。

卷五 紅塵初妝 第二百六十二章 嚇死人家了

「我們是卞鎮捕快,聽說你們打傷了卞家小姐,現在跟我們走一趟。」

「捕快?」紫翎一聲嬌呼,「哎喲,好大的官,嚇死人家了。」

「你這女人,裝什麼柔弱!」卞艷的聲音響起,「差爺,他們還有人在那個房間裡沒出來。」

便聽得有腳步聲走到門口,卻被樓非白攔住,「我家公子與夫人都睡下了,有事明日再說!」

「你再阻攔,我就將你以妨礙公務罪論處!」那捕快的態度十分蠻橫,珵地一下拔了刀。

「看來這卞家與衙門的關係不錯啊。」紫翎諷道,「這前腳卞家人剛撒完潑,後腳就有衙門的人來撐腰,這世道,還要不要王法了?」

「誰撒潑了!」卞艷反駁,「打我一掌,你們的狐狸還抓傷了我的臉,是你們傷我在先!差爺,踢門!」

「你們敢!」樓非白與紫翎同時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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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歌,你先躺著,我出去看看。」屋內,墨離將寧天歌輕輕放下,便要起身。

「我也一起去。」她瞟向門口,「我倒想要看看,這事要鬧到何種程度。」

「好。」墨離略作沉%e5%90%9f,便起身披上外袍,將她連人帶被抱在懷裡,開門走出。

房門一開,一眼便見到對麵薄紗覆麵的卞艷,立於門前的紫翎此她出來急道:「哎呀,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睡覺。」

「就這樣的陣勢,我能睡得著?」寧天歌一掠門外十多名捕快,還有客棧內的數名小二以及樓梯上站滿的人,似乎是卞家的家丁,淡淡道,「還真是熱鬧。」

「可不是。」紫翎嗤了一聲,「看樣子,是要把我們都抓起來正法呢。」

「怕了?」卞艷抬起下巴,看向墨離,「如果你們從了我一件事,我可以考慮不將你們送到衙門。」

「哦,願聞其詳。」寧天歌表情亦淡淡。

「隻要……」卞艷看著墨離忽然一笑,「隻要他答應娶我為妻,我便對今日之事既往不究。而且我大人有大量,可以容許他納你為妾……」

墨離雙%e5%94%87抿成一條直線,身上氣息倏忽極冷。

寧天歌%e5%94%87邊的笑意卻漸深。

「噗……」還未等她說完,紫翎已十分誇張地大笑,「媽呀,我就說這狗嘴裡怎麼吐得出象牙!你也不照照鏡子,一隻野%e9%9b%9e也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你!」卞艷哪裡經得住這樣的奚落,大為羞憤,抬手扯下腰間鞭子便朝她揮了過來,呼呼帶風,來勢凶狠。

紫翎不動不避,眼見著鞭梢已揮至麵前,一隻修長的手驀然橫向探出,精準地抓住鞭子,再手腕一轉,一擲,鞭梢便像長了眼睛一般直擊卞艷。

一向蠻橫慣了的卞艷向來隻有她打人的份,這甩出去的鞭子又何時被人甩回來過,更何況樓非白的力道與速度根本不是她能及的,這一鞭子,便實實在在地抽在了她臉上。

「啪!」鞭梢揮過,麵紗立即裂開,卞艷未曾受傷的另一邊臉頰已多了一道深深的鞭痕,血珠子一顆顆滾落下來,如花似玉的臉頓時慘不忍睹。

卞艷痛叫一聲,鞭子脫了手,臉上刺痛難當,又不敢拿手去摸,眼淚都痛了出來。

「這就是你隨意傷害別人的代價!」樓非白臉色沉然,全然沒有以往倜儻溫和的模樣,「你若再敢出口傷人,或者動手,我不會再手下留情。」

「你們,你們還站著幹什麼,把他們給我抓起來!」卞艷眼中含恨,盯著樓非白,「你兩次傷我,還毀我的臉,我一定要殺了你!」

眾捕快立即拔刀。

「上!為小姐報仇!」樓梯上的家丁們雖懾於樓非白的身手,但有捕快撐腰,膽子便又壯了起來。

「大膽!」原本守在後院的小五小六推開眾家丁衝了上來,護在樓非白幾人身前,怒視著那一乾人等,「你們可知道,你們麵前的是什麼人!」

什麼人?眾人麵麵相覷,他們當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歷。

「姑娘,可要叫弟兄們出來?」小五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