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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桌子上看她吃飯,有些悶悶不樂。

這還不是生氣?

寧天歌笑了笑,正想說話,忽見門外兩名女子走了進來,一人身著勁裝,年輕嬌美,另一人則是少婦,風韻正盛,大腹便便,已有六七個月的身孕。

兩人一進來,店內便有不少人迎了出來,那少女衝著掌櫃的就喊:「老卞,快叫他們準備吃的,本小姐與二夫人餓了。」

卷五 紅塵初妝 第二百六十一章 廢了她

掌櫃的立即吩咐下去,讓小二去灶房裡準備飯菜,那少女眼波在大堂內一轉,一眼便看到了墨離他們那一桌,或者說,一眼便看到了抱著寧天歌輕聲細語地說著話的墨離。

大堂內的燈光甚為明亮,映著那名男子優美的側臉,他低著頭,輕輕地與懷裡的女子說著什麼,並未像其他人那樣,因她的到來而抬起頭來,那一身碧色的玉蘭錦袍襯著他上等美玉般的麵容,顯得他尤為優雅絕世。

心突然就通地跳了一下。

從出生至今,她尚未遇到過這般出色的男子,更讓人氣惱的是,對於她的到來,他竟然像什麼都未發生一般,完全的無動於衷。

她身邊的那個少婦亦在同時看到了這一桌出色的男女,而那個與懷中女子低低說話的男子,更令她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即使在夢中都難以忘記的人。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是他麼?

應該不是。

他的皮膚沒有這個男子瓷白與細膩,他的衣著也沒有這個男子上等,而他的妻子,也不是男子懷裡的這個。

可如果不是,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神似的人?

那個側臉,那說話的姿態,太像,太像。

「小姐,把菜給您擱哪張桌子上?」手腳麻利的小二已端了幾份冷盤上來。

「就給本小姐擱那張桌子上去。」少女一指墨離所在的桌子。

「這……」小二一看,忙道,「小姐,那裡有客人。」

「就因為那裡有人,本小姐才要放那裡去。」少女紅%e5%94%87一翹,眼睛看著墨離。

小二著實為難,端著托盤不知如何是好。

「本小姐說放哪裡就放哪裡,怎麼還不去!」少女俏臉一沉,「是不是又想挨本小姐的鞭子了?」

「不是不是。」小二再不敢多話,端著菜來到墨離這邊。

這幾位公子姑娘一看便是非富即貴,他一個店小二怎能得罪得起,可自家小姐發話,又豈敢不從?

欠了欠身,小二抖著手端起一盤菜,硬著頭髮就要往桌上放。

「嗯——」紫翎眼梢一揚,發出長長一聲鼻音。

小二身上的冷汗刷地一下冒出來,腦子還未及反應,手裡的盤子已放回托盤,口中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小的這就走……」

一轉身,便看到少女沉沉的臉,冷冷的眼,小二頓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端著托盤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心神恍惚的少婦已回過神來,見此一拉少女的衣袖,輕聲道:「小妹,人家進了咱家的店,就是咱家的客,我們還是另外找張桌子算了。」

「我今天就是要用那張桌子。」少女哼了一聲,大步走了過去,在之前小五小六坐過的位子坐了下來,「來福,還不上菜!」

「是。」小二戰戰兢兢地將幾盤菜放在桌子上,便極快地退下。

紫翎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提起筷子夾了口菜慢慢地吃著,斜眼看著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丫頭,樓非白則神情不變,慢悠悠地啜著酒。

坐在樓非白身側的四喜抬了抬眼皮,將啃得乾乾淨淨的骨頭往桌上一扔,開始%e8%88%94爪子。

「二嫂,過來啊。」少女回頭衝著少婦招了招手,隨後朝墨離明媚一笑,「公子,不介意我們坐這裡吧?」

「娘子,喝口水。」墨離執起桌上的杯子遞到寧天歌%e5%94%87邊,極盡溫柔。

寧天歌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笑意,順從地抿了一口。

少女臉色微變,自小到大,從來都是別人看她的臉色,什麼時候遭受過這種冷遇?

這種完全的無視,說明人家根本就不將她當回事。

想發作,但看著墨離這般出色的姿容又強自忍下,不想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吸了口氣,壓下心中不快,她再次展開笑顏,言語間不乏自傲感,「小女子名叫卞艷,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我家是卞鎮的大戶,這家客棧就是我家開的,公子的開銷就記在我賬上,我請了。」

「娘子可曾吃飽?」墨離猶如未聞,用指尖拭去寧天歌%e5%94%87邊的水漬,關切地問。

「嗯,差不多了。」寧天歌未曾抬起眼瞼,隻軟軟地靠在他懷裡,「相公,我累了。」

「那我抱你回房去。」他一手放置於她膝彎下,便要抱她起身。

樓非白與紫翎亦立即放下筷子酒杯,站起來幫著挪開凳子,四喜也跳了下來。

「慢著!」隨著一聲嬌喝,一身紅衣的卞艷已張開雙臂擋在他們麵前。

墨離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店內其他人的目光都往這邊看了過來。

卞艷一張俏臉漲紅,杏眼圓睜,盯著墨離道:「公子,卞艷如此盛情,公子卻如此冷淡,連話都不肯與卞艷說一句,這也太沒道理了吧?」

紫翎見她這般胡攪蠻纏,剛好一點的心情又被破壞殆盡,「我說,這位卞艷姑娘,你難道就沒看出來,這位公子根本就不想與你多說麼?」

「我跟這位公子說話,誰要你來插嘴了?」卞艷惱羞成怒,將火氣都發洩在她身上。

紫翎氣極反笑,「是我錯了,跟你這種人說話,根本就是自跌身價。」

「你說什麼!」卞艷大怒。

「小妹,算了。」少婦連忙將她拉住,生怕她惹出什麼事端。

眼風卻偷偷地打量著對麵的墨離,越看越覺得像記憶中的那個人,臉也不知不覺中跟著紅了起來。

紫翎將這姑嫂二人的表情都看在眼裡,冷冷一勾%e5%94%87,雙手負在身後繞著她們走了一圈,走看邊搖頭。

「你幹什麼?」卞艷被她看得更為火大。

「姑娘,你是喜歡上我們公子了吧?」紫翎一語道破她的心思,儼然拿出煙波樓當家人的氣派,用挑剔的眼光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幾遍,「不是我說,就你這樣的身材相貌,恐怕連給我們公子提鞋都不夠資格,別的……你就不用想了。」

「你住口!」卞艷本就遭受冷落而顏麵大失,此時哪裡受得了她如此譏諷,當即指著寧天歌說道,「本姑娘再怎樣,也好手好腳能跑能跳,不像這個女人,路也不會走,連飯都要別人喂,這樣的殘廢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要我早就……啊……」

隨著一聲慘叫,卞艷的身子如斷線的風箏一般橫飛出去,砰地撞在一張桌子上,再重重跌落在地,一口鮮血當場噴出,驚得那桌客人紛紛閃避。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滿場皆驚。

「小妹——」挺著大肚子的少婦瞬間臉色發白,顫著聲快步走過去就要扶她,怎奈她哪裡扶得起來,隻得向掌櫃的求助,「你們還不過來來?」

呆在原地的掌櫃與小二們這才驚醒,連忙奔過來一起扶起卞艷。·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樓非白緩緩收掌,俊朗的臉沉如鐵石。

「樓非白,廢了她!」紫翎臉若冰霜,盯著站立不穩的卞艷,「挑了她的手筋腳筋,讓她生不如死!」

「這種事,無需樓兄代勞。」墨離將寧天歌送到樓非白懷裡,渾身散發出肅殺之氣,與先前的溫柔判若兩人。

卞艷捂著%e8%83%b8口,被他眸中的凜冽之氣駭得麵若白紙。

「墨離。」寧天歌平靜抬眸,「抱我上樓。」

墨離展%e5%94%87微笑,「先讓樓兄抱你上去,我解決完這邊的事情就去找你。」

「抱我上樓。」她再說了一次,輕聲而堅決,「明日就到洛城,我不想多事,也不想你因我殺人。」

墨離靜默了片刻,伸臂自樓非白手中接過她,柔聲道:「好,你說怎樣便怎樣。」

冷眸掃過卞艷,他抱著她走向樓梯,圍觀之人忙不迭地退至兩邊。

「師兄,紫翎,你們也過來。」寧天歌不給他們有瞞著她動手的機會。

紫翎衝著卞艷冷哼一聲,與樓非白隨他們上樓。

四下一時寂靜,每人都覺得身上冒著寒氣,剛才那兩名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他們都感覺到了刀鋒上的冰冷殺意。

少婦的目光一直望著那個背影消失的樓梯,顯得失魂落魄。

半晌,大堂內的人才慢慢回過魂來,卻發現那隻雪團似的狐狸還站在中間那片空地上,沒有跟著它的主人上樓。

但見它抖了抖篷鬆的毛髮,黑亮的小眼睛骨碌碌一轉,邁開小短%e8%85%bf朝卞艷走過去。

誰也不明白它要做什麼,卞艷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忽又想起它不過是隻狐狸,不免更為氣自己無用。

四喜蹬地跳上桌子,朝著卞艷伸了伸%e8%88%8c頭,又歪著小腦袋頗為好奇地打量她。

沒有人抵擋得住四喜的萌態,更何況還是隻這麼漂亮的萌物,誰都不由生出喜愛之心,便是受了傷的卞艷也不禁放鬆了戒心。

懷了身孕的少婦更是有種母愛之心,忍不住便伸手去摸了摸四喜的腦袋,四喜乖順地一動也不動,還朝她咧了咧嘴。

卞艷也伸過手去。

不是因為喜歡,而是想要解恨。

但是她剛在它的主人那裡吃了虧,多少有些不放心,伸手的動作極慢,但四喜隻是拿純真的眼神瞅著她,似乎在等著她的愛撫。

她%e5%94%87角輕輕彎起,在即將碰到四喜之時,突然出手抓向它。

也就在這時,四喜一躍而起,甚至連臉上的呆萌還未收起,鋒利的爪尖已錚地亮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著卞艷的臉橫掃出去。

一切發生在須臾之間,一切來得讓人反應不及,卞艷隻覺得眼前一道白光閃過,臉上便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又是一聲慘叫,出自卞艷之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