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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得麵染紅霞,出生至今,她何曾被一個男人如此羞辱過?

當下一拍馬%e5%b1%81%e8%82%a1,舉著長槍便向陸凱刺來。

「讓開,都給老子讓開!」陸凱見狀,大吼一聲,邊退邊朝阮清喊道,「你別過來,老子從來不打女人!」

阮清哪裡會停,今日她要不教訓教訓這個不長眼的男人,她就不叫阮清!

「哎哎,都跟你說了別過來!」陸凱見退已解決不了問題,撒%e8%85%bf便跑,邊跑邊回頭喊,「你真的不要再過來了,再過來老子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了……」

阮清又狠狠一拍馬%e5%b1%81%e8%82%a1,追得越發緊了。

「還追?再追老子可真要動手了!」陸凱邊喊邊跑,所經之處,將士們紛紛避讓,目瞪口呆看著這場上百年難得一遇的景觀。

陸凱好幾次都差點被阮清給追上,每次都是險險從槍尖上躲過,弄得一身狼狽。

「不愧為男人婆,真不是一般的彪悍!」司徒景瞇起眼,由衷感歎。

寧天歌側眸睇他一眼,這是幸災樂禍還是怎的?

他見她望來,話鋒一轉,俯到她耳邊說道:「七妹,什麼時候跟我回蒲陽?你的那些姐姐們天天在我耳邊念叨,想讓我早些帶你回去。」

「平陽王,我勸你早些打消這個念頭倒是正經。」一隻修長如玉的手插進來,攬著寧天歌的肩頭將她護在身邊。

司徒景直起身來,傲然道:「安王,除非你娶了她,否則我不會把她讓給你。」

「是麼?」墨離不置可否。

寧天歌不著痕跡地拿開墨離的手,營地前一片塵土飛揚,阮清追著陸凱跑了一圈又從這邊而來,很快便到了眼前,當即便看準時機飛身上了阮清的馬背,並抓住韁繩用力一拉。

跑得正快的馬立即揚蹄立起,嘶鳴不止,阮清回頭瞪著寧天歌,「你放開!看我不收拾他!」

陸凱一%e5%b1%81%e8%82%a1坐地上直喘氣,聞言頓時邊喘邊道:「別以為老子怕了你,那是老子不想跟一個女人動手。」

被一個女人追著跑,麵子裡子都丟光了,哪裡還會受得下氣。

「有種你就跟我打一場!」阮清不屑道,「一個大男人,連跟女人動手的勇氣都沒有,我看你還不如回去種地。」

「你!」陸凱蹭地站起,吼道,「拿槍來!老子今日就要跟這女人打上一打!」

周圍你看我,我看你,誰敢真的拿槍給他?

「行了,你們兩位。」寧天歌躍下馬背,走到兩人中間,「好歹人家北昭桑月還有那麼多將士都在看著,哪有你們這樣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也不怕被人笑話。」

陸凱眼睛往身後一瞟,果然,北昭桑月兩國的那些士兵個個都樂得看好戲。

「看在寧主簿的麵子上,今日且不與你計較,但有下次……」阮清沉著臉哼了一聲,下了馬。

陸凱一聽,心裡的火氣又上了來,張嘴就要說。

「好了好了,兩位看在我的薄麵上都少說兩句。」寧天歌著實有些頭疼,分別指了指兩人,「我現在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統率西南大軍的陸凱陸大將軍,這位是鎮守西北定邊的阮清阮大將軍,你們好好認識一下。」

「陸凱?」

「阮清?」

兩人眼裡都閃過驚訝,又都切了一聲別開臉,都說聞名不如見麵,他們倒覺得見麵還不如聞名。

「各位長途勞頓,有什麼話不如先進帳再說。」蘇嶼微微笑道。

「也好。」墨離點頭,就要過來牽寧天歌的手。

阿雪忽從後麵快速走了上來,將一封信將到他手中,低聲道:「主子,京都來的密函。」

墨離笑容未變,眸色卻是沉了一沉,拆開信封快速一閱,笑容即刻隱去。

沒有人聽到阿雪說什麼,但從墨離的神色中卻已看出此信非同一般,定是有十分重要的事。

寧天歌心裡一沉,望著他。

霎時滿場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墨離身上,誰都感覺出了空氣中的壓抑。

「國主,平陽王,我們恐怕不能在此耽擱,需盡快趕回京都。」墨離稍作沉%e5%90%9f,便向蘇嶼與司徒景抱了抱拳,「我們,就此別過。」

「安王,可是京都發生了大事?」蘇嶼%e5%94%87邊的溫雅笑容消失,問。

墨離對上寧天歌沉凝的眸光,頓了頓,沉聲道:「寧相犯下欺君之罪,寧府上下皆入了刑部大牢,已過三司審訊,不日便要問斬。」

「什麼?」不少人同時驚呼。

寧天歌身子晃了一晃,阮清迅速伸手將她扶住。

她微仰著頭閉起雙眸,眉尖微微蹙起,什麼都沒說,甚至連麵容都是平靜,但那輕蹙的眉心卻凝聚了所有痛苦之色,令人為之心痛。

「天歌。」墨離握住了她的手,眸中深深擔憂。

她搖了搖頭。

明知道這是必然結果,但消息來得太快,太突然,在聽到的一剎那,還是無法接受。

片刻,她驀然睜開眼眸,推開他與阮清,牽住阮清剛才所騎的那匹馬,眸中已是一片毅然,「各位,天歌先行一步!」

「等等!」阮清一把扯住韁繩,肅然地看著她,「我與你一起去。」

寧天歌久久地看著她,緩聲道:「阮清,我知道你是重情重義之人,你的心意我領了,但你不能去。」

「我怎麼不能去了?」阮清像是聽了個笑話,眉梢一挑,「京都有我的家,難道我連自己的家都不能回麼?」

「家能回,但你是鎮守邊境的大將,未經傳召私自回京,是大罪。」抬頭望向她身邊的大軍,寧天歌緩緩說道,「而帶兵入京,更是死罪。」

「這好辦。」阮清立即回頭召過她的親隨將軍,吩咐他即刻帶兵回定邊,之後回頭朝她一笑,「我還沒嘗過坐牢的滋味,這次或許可以一嘗。」

望著這張明麗的笑臉,寧天歌知道阮清向來也是說一不二的性格,決定的事很難改變,而這次,誰都明白,她一旦入京將會麵臨著什麼。

而阮清執意同往,是想用她與其父阮烈手中的重兵與多年在軍中豎起的威望來影響皇帝,以做她的後援。

得友如此,她還能說什麼。

「好久沒去京都,我也有些想念煙波樓的美人了。」司徒景長眸睨著阮清,「男人婆,願不願一盡地主之誼?」

「好啊,人多熱鬧。」阮清破天荒地沒有與他作對,爽快應承。

「司徒景,你不必……」

司徒景手一豎,擋住寧天歌的後話,「我保證,這次我隻看京都的美人,絕不纏著你。」

一邊的蘇嶼亦走過來,笑道:「京都我還未去過,不如一起。」

「好好,歡迎之至。」阮清心情大好。

「你們……」寧天歌看著這些自說自話的男人女人,眼眶微熱,除了同意,又能怎樣?

他們的心意,她又怎能不明白?

感激的話不必說,有些感情放在心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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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離握緊了她的手,朝他們微笑道:「京都我最熟,哪裡美人最多我也最清楚,幾位想上什麼地方,我奉陪到底。」

「安王一言,駟馬難追。」司徒景睇眼看他,「上次去京都就沒玩夠,這次一定要補回來。」

「好說好說。」墨離笑應。

「好了,廢話不多話,趕路要緊。」阮清快人快語,命人牽了馬來,「平陽王,國主,想必你們還有些事情需要安排,緩一步再來,我與天歌先走。」

「等我,很快。」司徒景手一揮,大勇等人一下子圍攏過來。

他挑了大勇鐵牛幾人跟隨,大軍便由將軍帶領返回北昭,未費多少功夫便已吩咐完畢。

蘇嶼也未花費太多時間,他率兵來到西平山,月都朝政事宜都已安排妥當,此時亦隻是稍作安排便可啟程。

東陵的大軍由陸凱率領,墨離隻帶著阿雪與墨跡,並命人安排一輛馬車,由三百侍衛護送冉忻塵回京。

如此一來,便可即刻出發。

「寧大人!」正當寧天歌上馬調轉馬頭之時,陳言等十多人衝了過來,齊聲道,「我們跟你一起去!」

——

日夜兼程,快馬揚鞭。

每日在路上隻作短暫的停留充作休息,沒有人叫苦叫累,雖然人人都顯露出疲憊之色,尤其是沒有武功的蘇嶼,但每人在寧天歌麵前都是談笑風生,哪怕到了最後幾日,實在因太累而連說話都顯得費力氣,但沒有一人拖後%e8%85%bf。

寧天歌將一切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從未流於嘴邊。

沒日沒夜地趕路,待寧天歌踏入京都城門時,已是滿身風塵。

站在皇宮巍峨高聳的宮門前,她仰頭默默地望著宮牆頂上堆疊的殿簷,那裡麵,有著最高的皇權,那裡的人,掌控著人的生死。

墨離將乾淨的布巾濕了水,替她細細擦去臉上的塵土,阮清拿起木梳,仔細而輕柔地梳理著她的長髮,她未動,任由他二人為她梳洗。

這些都是剛才在店裡買的用具,她不能髒亂不堪地去麵見東陵帝。

蘇嶼司徒景與身後的一乾人,都靜靜地看著他們三人,確切地說,是看著那個意誌堅韌的女子們。

這些天來,她經受著身心雙重煎熬,背影卻始終挺拔,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可以令她折腰。

------題外話------

四十二度的高溫~這老天究竟要鬧哪樣?到底還要持續多少天,好歹給個期限啊。

明天很想萬更,但目測不太可能,最多出來個七八千吧。

卷五 紅塵初妝 第二百四十章 或者生,或者死

東陵與西宛簽訂停戰協議的消息還未傳遞到京都,安王的突然回京令守衛宮門的禁衛軍大感意外,當下有人飛奔入宮向皇帝稟報,也有人去通知了禁衛軍統領段明德。

其他人則紛紛投過來疑惑的目光,看著這眼前極為不合常理的一幕。

在皇宮前做這番舉動自然不妥,理當驅逐,但為之梳洗的是如今權勢中天的安王與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