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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狗子。」

「小的叫胡祿,他們都叫我葫蘆。」

「小的叫丁小寶。」

「小的叫牛大旺。」

「小的叫……」

「……」

------題外話------

簡晏啊簡晏,作了那麼多鋪墊,終於出場了,話說,我還蠻喜歡這種酷酷的帥鍋滴,妞們有感覺的沒啊?

我在考慮今晚要不要把下一章熬出來,熬出來的話明天早上就可以看了,可是看看時間,快十二點了…

卷四 朔風乍起 第二百二十七章 竟然是他

每報一個名字,底下就會引起一陣轟笑,寧天歌亦一直麵帶微笑,細細聽著。

這些名字雖然直白,沒有什麼深層次的文化底蘊可言,卻每一個都寄托了他們的父母對孩子的期望,有些是希望孩子平安長大,有些是希望能家財興旺,有些則是希望能門庭耀祖。

一頓飯便在這和樂融融的氣氛中吃完,每人都隻是吃了其中一小部分便將剩餘的仔細收起,誰都明白糧食的重要性,尤其在這個困境重重的時候。

月光皎潔,自林木間灑落,澗水銀光閃爍,光線甚好。

白日休息太久,晚間便了無睡意,李石頭從懷裡取出個東西,像寶貝似地拿在手裡反覆地瞧。

錢生湊了過去,嘿嘿一笑,「又想王寡婦吶?」

二毛聽見了,倒過頭來取笑,「你小子,被王寡婦給迷上了吧?」

周圍便是一陣瞭然的笑聲,想必這李石頭喜歡王寡婦已是公開的秘密。

「那還用說。」錢生嘖嘖有聲,「那王寡婦皮膚又細又白,%e8%83%b8部又挺又翹,一雙眼睛都能把人的魂兒給勾走。」

「可不是。」牛大旺也來湊熱鬧,「再加上年紀輕輕地就死了丈夫,哪能耐得住寂寞。你小子年輕力壯的,一定把王寡婦伺候得下不了床吧。」

哄笑聲又起。

「你們別亂說。」李石頭摸著那荷包,沒有跟他們玩笑,「王寡婦跟我是真心的,這個荷包還是我臨走前她連夜給我繡的。她答應過我,等這場戰結束,我一回去她就嫁給我。」

周圍漸漸靜了下來,也不知是李石頭的態度太過認真,還是這話勾起了各人的心事。

錢生歎了口氣,「唉,我也想我家那娘們了。那娘們身上的肉特軟乎,抱著睡覺可舒服了,隻可惜白長了個大%e5%b1%81%e8%82%a1,到現在也沒給我生出個兒子來。」

「兒子有什麼好,還不如生閨女貼心。」胡祿反駁。

「你那是自己有了兒子,站著說話不腰疼。」錢生橫了他一眼,「閨女長大了就得送人,生個孩子還要跟別人的姓,這種虧本的事誰願意幹?」

「兒子也一樣,有了媳婦忘了娘。」胡祿歎氣。

「那我也要兒子……」

寧天歌靜靜地聽著這些漢子們閒聊話家常,話雖粗,情卻是真的。

在這些男人心中,也許女人和孩子就是他們的全部,在他們的天地裡,隻要有了家,就有了全天下。

都是些很單純的人,單純得讓人看不到世間的陰暗麵。

悄悄站起身來,往無人的地方走了過去,陳言跟了過來,「寧大人,你要去哪裡?」

她抬手解去身上的盔甲,露出裡麵的黑衣,「我要去外麵查探一下情況,好早些脫身。」

「我與你一起去。」陳言立即說道。

「不,就我自己。」她將盔甲交給他,「你帶著他們在這裡等我的消息,我去去便回。」

「那怎麼行!」陳言一聽便要急,「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怎麼也得帶上幾個人。」

「人多反而容易暴露目標,一個人行動更方便。」她堅決的語氣不容他再說,「這裡由我說了算,你若敢帶人暗中跟著,就是違反軍令,也是在給我增加麻煩。」

「寧大人……」

「無需多言,我自有分寸。」一言即出,她人已遠在數丈開外。

陳言望著她的身法,也自知去了反而給她拖後%e8%85%bf,隻得憂心忡忡地等在原地。

——

林子裡很靜,隻是一條黑影無聲地穿梭於樹木之間,寧天歌帶人隱藏的地方離山林外圍已有很大一段距離,在她提起輕功行進了一刻鐘之後,才遠遠地看到有煙火的跡象。

一千來人零落在分散開來,以百成堆,各自守著自己的陣地,架起篝火,上麵還有烤好的野味,香濃的烤肉味道混著煙味瀰漫在空中,飄出很遠。

寧天歌上了樹頂,撥開眼前樹枝往下看去,見這十堆人各自相距頗遠,但又遙遙呼應,一方出現狀況,左右相距最近的人馬上就能趕過來。

隻是這西平山說不高也有些高度,這一千人並非能將半邊山整個擋住,若是他們尋個好一點的突破口,要脫身應該不難。

查看好了情況,她正想離開,視線卻被就近的那個火堆吸引。

那個火堆旁邊較為昏暗的地方,躺著一個人,身子半趴在地上,頭髮半散看不清臉,身上的衣服似乎是白色,卻又髒得幾乎看不出本來顏色,雙手被反束在身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有幾個士兵割了塊野豬肉走過去,往他麵前的地上一扔,他沒有動,那幾個士兵便往他身上踹了幾腳,罵罵咧咧地走開,聽不清罵了些什麼。

寧天歌知道她不應該管閒事,但此時雙腳就像粘在樹上,想挪都挪不了。

先不管那人是誰,單單看西宛士兵對他的態度,便可看出他定然不是西宛人,那麼隻有兩個可能,桑月人或者東陵人。

桑月的百姓出現在這裡不太可能,東陵的百姓則是更不可能,這麼說起來,除非就是軍中的人,但看他身上的衣袍,並非軍人的短裝,更無盔甲。

更重要的是,那人的身形給她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但因距離太遠,無法看得更清楚些。

默默地蹲守在原地,她靜候著時機。

兩個時辰後,時值子時末,正是深度睡眠的時候,那火堆旁的人都已睡熟,連放哨的那兩個士兵也經不起漫漫長夜而打起瞌睡。

寧天歌悄然出動,如暗夜中的狸貓,無聲無息地往那邊靠過去。

木柴已基本燃盡,隻餘下暗紅的炭火,因天氣尚熱,多數人離這個隻作烤食與照明之用的火堆甚遠,那個被束了雙手的人亦並未有人專門看守,孤零零地躺在一邊。

寧天歌潛到兩個哨兵身後,一人一個手刀,便將兩人放倒,這才來到地上那人身邊。

一看之下便是心頭一震,這身材,這雙手,這束髮的木簪,分明就是……

連忙蹲下`身子,將那人的臉扳過來,那人本已睡過去,她的手一碰到他的臉,便整個人驚得醒了過來。

她忙伸手將他的嘴捂了,一觸及他露在亂髮下的眼睛,眼眶便是一熱。

那人也看清了是她,竟一時忘了反應,隻是呆呆地望著她,不動,也不語。

寧天歌確實想不到,會在此情此景下碰到冉忻塵,而且還是如此狼狽的情形。

心裡有無數個疑問呼嘯而過,同時卻又隱隱猜到了答案,心裡便有絲絲的火慢慢滋長,又不得不忍住。

俯身到他耳邊,她低聲說道:「我這就救你走,你別出聲。」

冉忻塵隻是看著她,都忘了點頭。↑思↑兔↑在↑線↑閱↑讀↑

她解開他手上的繩索,小心地扶他起來,一個矮身便將他背在身上。

他掙紮了一下,像是怕壓壞她,她回頭一瞪眼,他立即便老實地趴在她背上再也不動了。

說實話,她確實有些吃力。

冉忻塵雖瘦,但個子高,體重並不輕,甚至比蘇嶼還要重一些,但此時此刻不是講究這些的時候,他一點武功根底都沒有,很容易會驚動他人,隻要將他背到安全的地方再放下即可。

他很是配合地抱住了她的脖子,僵硬著身子,有些不習慣兩人如此親密的接觸,眼裡卻又有喜悅之情流露。

當然,背對著他的寧天歌無從看到這份喜悅。

極為謹慎地離開火光所及之處,又往前疾行了一陣,在快要到達那處山澗時,她才將他放下。

抹了把汗,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久久不語。

冉忻塵轉開臉,神情不太自然。

「說吧,為什麼會來這裡?」她淡淡開口。

他回頭看她一眼,沉默了許久,囁嚅著說道:「我,我就是想來找你。」

「我知道你是來找我,可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她%e8%83%b8腔裡的火氣一下拱了上來。

這人難道是個木頭腦子麼?就不知道掂量掂量眼下的形勢?就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實在是很想痛罵他一頓,將他這榆木腦袋罵醒,可在看到他倔強又軟弱的神情,在看到他一身髒汙的衣裳時,這些要罵的話便梗在嗓子裡,再也罵不出。

這個有著深度潔癖的男人,愛惜自己的衣服就像愛惜一件稀世寶貝,曾幾何時會允許自己身上出現這種連本色都無法分辨的骯髒。

再想起他當初不管不顧地離宮,不管不顧地像個無賴似地擠在她馬車裡,跟著她到桑月,不止一次地被人追殺,忍受易容的不適,便更加連罵他的念頭都沒了。

這樣的一個人,讓她罵不出口。

固然因他的執拗與不思後果的魯莽而生氣,但心中更多的,卻是無奈與疼惜。

冉忻塵抿著%e5%94%87,看著地麵。

「你就不知道騎匹馬麼?」她看著滿是泥土的鞋子,上麵還被鋒利的石頭劃了道口子,放軟了語氣。

「有騎。」他眼裡閃過一抹欣喜,抬起頭來,「可是半路上讓它給跑了。」

她嘴角一抽,這也能跑?

「那你為什麼不帶著四喜?」

四喜鼻子靈,感覺又敏銳,帶著它來找她就容易得多。

「有帶。」他更為高興,臉頰隱現出梨渦,「隻是我沒有時間給它捉%e9%9b%9e,它肚子餓,也跑了。」

寧天歌一頭黑線。

連兩頭畜生都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