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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景驀然手腕一轉,五指橫掃出去,直擊她脈門。

阮清冷哼一聲,緊抓著他的衣襟,足下發力,整個身體快速一旋,轉至他身邊,手中猛力一扯,便將他的衣服往後扯了下去。

衣袍寬鬆,腰間玉帶又因司徒景嫌熱而早已解去,一扯之下,根本不必費多大的力氣,整件衣袍便已被她扯下。

玉色的肌膚頓時毫無遮掩地袒露在千軍萬馬陣前,隻因司徒景本是個不肯被條條框框約束之人,除了外麵的袍子之外,裡麵竟再無衣衫,隻有下麵一條紅色絲織褻褲還遮擋著重要部位。

火光明亮,這一脫,便讓十多萬男人都飽了個眼福。

「你這個男人婆,居然敢扒小爺的衣服!」司徒景勃然大怒。

阮清將喜袍一扔,撇嘴道:「衣服算什麼,褲子我也照樣敢給你扒下來。」

笑話,她在軍營裡從小混到大,男人什麼樣的身材沒看過,訓練時扒下士兵衣服更是常有的事,她若這點膽量都沒有,還能當得了大將軍?

北昭這邊的將士見自己家的王爺被對方扒了衣服,頓時起了一陣騷動,但沒有軍令,到底不敢亂動,隻能拿著兵器在界碑的另一頭為他吶喊壯威。

這十五萬人同時吶喊,聲勢如何壯大可想而知,司徒景卻被攪得心煩意亂,又惱怒於眼前這個女人的不知羞恥,當下向她撲來。

阮清英眉一抬,左腳滑出,腳尖一挑,挑起剛才被寧天歌擲於地上的長劍,再旋身腳尖擦著地麵往後一踢。

一片沙土飛起,直衝司徒景的麵門,司徒景並未躲閃,而是一掌擊散那片沙土,往前撲的去勢絲毫不改。

突見眼前雪光一亮,一朵劍花挽在跟前,他這才一驚,身形強行一扭,劍氣擦著臉頰而過,割下幾許髮絲。

臉上有些刺痛,他伸手一抹,指尖赫然染上鮮紅,他氣怒交加,盯著阮清恨聲道:「你竟敢毀小爺的臉!」

「這不是很好麼?」阮清欣賞著他臉上與肌膚成鮮明對比的那條血痕,「毀了這張如花似玉的臉,正好讓你這沒皮沒臉的男人以後招不了蜂引不了蝶。」

心下極為鄙視,一個大男人如此在意容貌,比女人更讓人噁心,早知道就不該手下留情,徹底毀了他這張臉才好。

「男人婆,小爺會讓你後悔剛才所做的一切!」司徒景眸光如冰,一字一頓地說著,緩緩豎起手來。

後麵等待已久的眾軍頓時軍容一整,整齊跨前兩步。

阮清眼睛一瞥,「平陽王,你想出兵?」

「怎麼,怕了?」司徒景冷眼掃向她身後的軍隊,泛起一絲冷笑,「一萬敵十五萬,你毫無勝算。若是怕了,跪下向小爺磕三個頭並賠禮道歉,小爺或許會考慮放過你。」

阮清看著他憐憫地搖頭,從懷裡取出一張折疊整齊的紙,在他麵前緩緩展開。

司徒景那絲冷笑驟然凝結在%e5%94%87邊。

「平陽王,這可是你親手所寫並蓋有你平陽王寶印的字據,現在想反悔?」阮清點了點下麵那行附加,笑道,「你就不怕生生世世都沒有女人,永遠打光棍?」

司徒景霍地看向寧天歌,聲音裡有掩不住的意外與失望,「她竟然把這個交給了你。」

阮清自動忽略他這句話,道:「如果平陽王不怕打光棍,我也不介意將這份字據讓人拓個千兒八百份的,讓北昭的百姓見識見識平陽王的墨寶。」

——

在定邊休息了一晚上,墨離與寧天歌便告別阮烈阮清父女前往桑月臨近西宛的邊城——涼城。

司徒景到底沒有下令讓他的十五萬精銳衝過界碑,不管從大局還是麵子來說,他都不得不忍下這一時之氣,但他與阮清之間算是結下了深仇大恨。

此次墨離來蒲陽,一個侍衛都沒帶,連墨跡與阿雪都嚴令守在涼城,孤身一人前來,雖說為了行事方便,但實在不似他的風格。

他雖不及司徒景鋪張造勢,但每次出行至少會有阿雪或墨跡跟隨,這次問他為何不帶,他卻笑說,是為了不想有人妨礙他與寧天歌兩人親熱。

寧天歌便裝傻,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其實她心裡卻明白,此時涼城的形勢應該不會輕鬆。

涼城位處桑月最西邊,是桑月距離西宛最近的城池,因蘇嶼的聖旨早早便到達,涼城太守不敢怠慢,當日便給墨離找了個好住處,就是涼城最有錢的大戶錢家別苑。

連日奔馬,至涼城卻未覺出大戰之前的緊張氣氛,隻因東陵二十萬大軍與桑月十萬大軍駐守在距涼城二十裡開外處的西平山,那是桑月最外圍的一道屏障,再加上有三十萬大軍的防守,涼城的百姓並不太擔心會被戰火波及。

有意思的是,這座並不算太高的西平山卻分屬兩個國家,靠東麵屬於桑月,靠西麵屬於西宛,以山頂為界。

靠桑月這邊的山腳下有大片空地,正好可作駐軍之用,而正對著營地的山林已被砍伐乾淨,西宛的軍隊一旦攻進來便可當即發現。

聽說簡晏已經離開同州,親率二十五萬大軍在西平山西麵山腳下駐紮,其下麵的將士個個士氣鼓舞,鬥誌昂揚,誓要攻破桑月直取東陵,為晗月公主報仇。

簡晏原本有四十萬的兵力,卻不知何故,其中十五萬突然調離同州,前往西宛的東北邊境。

這個原因,墨離與寧天歌當然是清楚的。

然而即使在麵對對方兵力多於自己的情況,簡晏仍似乎毫不在意,更有成功在握之意。

而墨離之所以住在涼城而未去營地,主要是因為他畢竟非桑月之人,如今借了桑月的地方打仗,勢必要安撫當地百姓,與各路官員打好交道,方可使桑月軍民與他同心合力,保證給東陵將士一個安穩的後方。

而且,涼城離營地不過二十裡之遙,即便有緊急軍情也不至於耽誤。

剛進錢家別苑,墨離與阿雪便迎了出來,眼中的憂慮之色在見到墨離與男子裝扮的寧天歌安然無恙之後,才驟然放鬆。

「主子,你沒事?」墨跡高興地咧著嘴嗬嗬笑。

「你希望我有事?」墨離下馬,將馬韁往他懷裡一扔。

「當然不是。」墨跡連忙辯解,「我盼著主子長命百歲還來不及。」

「我看倒未必。」寧天歌下馬,將馬交給侍衛,瞥眼看他,「沒有主子管著,日子過得才逍遙,有了主子,又要挨罵又要跑%e8%85%bf還要賣命,一點自由都沒有,人生還有何樂趣。」

「你!」墨跡眼一瞪,「你怎麼一回來就跟我過不去?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你沒有得罪我啊。」她負了雙手,瞇眼笑道。

「那你還老是針對我?」墨跡更覺冤枉。

她悠然回答,「隻因為,跟你過不去,是我人生眾多樂趣的其中之一。」

墨跡呆了呆,讀書人就是讀書人,說句話都這麼的文縐縐,讓他這個不會拐彎的直腸子硬是轉了幾個彎才明白過來什麼意思。

這一明白,他便怒了。

跟他過不去,是她的樂趣?

什麼意思?

先不管她到底有多少樂趣,但這話說白了不就是拿他當樂子麼?

他就這麼蠢笨,可以讓人隨意當樂子玩?

------題外話------

明天我一定要多更!握拳!打氣!但腫麼覺得有點卡文呢…

卷四 朔風乍起 第二百一十九章 允了為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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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攢了怒氣,也積攢了勇氣,墨跡覺得今日怎麼都要與寧天歌過過招,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總是敗在一個女人手下實在太窩囊。

深吸一口氣,他正要衝著笑瞇瞇的寧天歌牛氣哄哄地叉腰瞪眼獅吼,旁邊一記輕飄飄的眼神飛了過來,以殺人於無形之勢,頓時令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一瀉千裡。

於是,他能做的事隻有一件,認栽。

「主子,房間都已準備好,您是先沐浴更衣還是先用晚飯?」阿雪無視墨跡那一臉沮喪與求援,恭聲問道。

「天歌,你說呢?」墨離執起寧天歌的手,低了頭笑問。

寧天歌麵色不變地將他的手拿開,嗬嗬一笑,「殿下隨意,微臣肚子餓了,先去用飯。」

開玩笑,且不說這裡還有他們從東陵帶來的三百名侍衛,便是這別苑裡當下人的桑月百姓,一雙雙眼睛此時都萬般好奇地盯著他們看,她在東陵被他毀了名聲也就罷了,難不成在桑月還要受他毒荼?

好歹她也要留個清白名聲回去。

也不管他是何反應,她轉身便要走,腳步剛動,她忽然彎下腰去撣鞋麵上的塵土……

撲通!

正朝她激情射來的某顆肉彈從她頭頂呼嘯而過,重重跌入對麵的花圃中,摔了個狗啃泥……

「嗷嗚……」肉彈鬱悶地抬起頭來,雪白的毛髮上沾滿了肥沃的黑泥,分不清哪是眼睛哪是嘴。

眾人一愣。

「噗哈哈……」墨跡抱著肚子蹲地上狂笑。

真解氣啊!

寧天歌嘴角一抽,朝滿臉泥巴的肉彈走去。

之前她隻覺得身後一陣勁風撲來,轉身的動作當即轉化為彎腰,不過是不想讓自己的身手暴露,但誰知道這隻狐狸這次會這麼熱情,後%e8%85%bf的後發力又增強了這麼多,實在怪不得她。

肉彈的眼前黑乎乎一片,抬起兩隻前爪拚命扒拉臉上的黑泥,結果泥沒扒去多少,眼睛裡卻揉了不少進去,折騰得眼淚嘩嘩直流,嘴裡嗷嗷叫喚。

寧天歌一把將它提了出來,朝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墨跡道:「去端盆水來。」

墨跡捂著肚子站起,「怎麼又是我?」

「不想去?」她一挑眉。

墨跡不情願地哼哼兩聲,還未等他去端水,旁邊辦事利索的下人已提了桶水過來。

「謝謝。」寧天歌微笑著對那下人道謝。

那下人被她這一聲謝嚇了一跳,連忙擺手,手搓著衣服不知道怎樣才好。

做了這麼多年的下人,這還是頭一回得到官員的道謝,哪怕這並非是本國的官員,也讓他受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