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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僵直的腰,靠過去貼著他的耳後道:「爺,這麼晚了,您這是要到哪兒去?」

「給小爺滾!」司徒景全身被製,心裡的火更加熾烈。

「爺的火氣可真大。」墨離鬆開他,道,「既然爺不喜歡,那我可走了。」

「回來!」想到還不能讓他滾,司徒景又將他喝住。

墨離眨了眨眼,「爺這又是滾又是回來的,到底要讓我怎樣?」

司徒景忍著火氣道:「那個女人在哪裡?」

「爺是在找我麼?」邊上一人含笑走了出來,手裡把玩著長劍。

「你果然到了這裡。」司徒景一看到寧天歌,長眸裡的血色又濃了濃。

「是啊,就算到了這裡,還是讓爺給找到了。」寧天歌給了個無奈的笑,「爺的本事可真大。」

司徒景盯著她臉上的神色,判斷著她話裡的真假,末了,笑哼一聲,「別想甩掉我,除非你一劍將我殺了!」

「哦?」她一步上前,錚然拔劍出鞘,劍尖抵著他有喉間,臉上笑容若春風,「是這樣麼?」

一陣驚叫,包圍圈緊了緊。

「休得傷害王爺!」為首的將軍大驚,拔劍就要衝上來,卻又忌憚反而傷了司徒景而躊躇不前。

「退下!」司徒景沉著臉看都不看他,將他喝退,長眸緊盯著寧天歌,劍上雪亮的反光映著他猩紅的眼。

寧天歌靜靜地看著他,劍身紋絲不動。

他忽而一笑,嗓音微啞,「七妹,你看我麵如春色,眸如曉月,如此美撼凡塵完美無暇,你,當真下得了手?」

她亦微笑,語聲輕柔,「我看你獐頭鼠目,長嘴獠牙,殺了你正好為萬千少女除害。」

他扯起%e5%94%87角,眸色暗沉,低聲道:「美人劍下死,做鬼也風流。我司徒景一生愛美人,最終能死在美人手下,也不枉這風流稱號。」

「能讓名聞天下的平陽王死在我手裡,也是我的榮幸。」她轉身,麵對著那些包圍過來的將士,挑%e5%94%87說道,「你們也想看著你們的王爺死在我劍下?」

「你,你這個女人,快放了王爺!」那將軍吞了口口水,霍地抬起手裡的劍遠遠指著她。

「我隻問,你們想不想看著你們王爺死在我劍下。」她平靜地敘述。

「當然不想!」那將軍象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她。

「好,既然不想,那麼我數三,你們都退開,讓我們通過你們的營地。」她淡然一掃,「隻要讓我們過了邊境線,我們保證還你們一個毫髮不損的王爺。」

「好好,我們退。」將軍領著士兵就要退開。

「沒有我的命令,誰敢退!」司徒景突然厲喝。

「王爺,你……」

「退不退?」寧天歌冷眸一掃,手中長劍往前一遞,司徒景白皙的皮膚與雪亮的劍尖交接處,頓時凝出一滴血珠,「你們王爺的命就掌握在你們手裡,退,他的命還在!不退,這世上便多一縷亡魂!」

那將軍一咬牙,再顧不得司徒景殺人般的目光,硬著頭皮一揮手,「退!」

死就死吧,他的命比起王爺的命來說要輕多了,若是王爺出了意外,他全家老小都不夠殉葬的。

兩邊士兵也未等寧天歌數一二三,便已自覺地退向兩邊,空出一條可容通過的路。

寧天歌將劍往後稍稍撤了些,很好,比司徒景要識時務得多。

墨離策著馬,與寧天歌一同緩緩走向營地,前麵那堵人牆也隻好向兩邊移開,兩人架著司徒景從無數帳篷間穿過,後麵跟著數不清的心驚膽戰的北昭將士,場麵十分壯觀。

約摸走了一刻鐘光景,兩人與司徒景終於橫穿過營地,前方便是邊境線,隻要過了那塊界碑,他們便是踏上東陵的國土,北昭的士兵若是持著刀槍追趕過來,這種行為便將成為北昭對東陵的進攻。

本來黑漆漆的對麵,就在他們出現的那一瞬,突然火光大亮。

無數火把點起,火光下,赫然是一片銀灰鐵甲,列陣分明的軍隊。

在這上萬鐵甲士兵的最前方,一人身跨高頭大馬,一身黑衣,頭髮高束,銀亮甲冑護身,秀麗容顏神情冷峻,正是鎮守東陵西北邊境數十年的統兵大都督元烈之女,定邊大將軍阮清!

此時她如勁鬆般坐於馬背上,正冷冷地睨著這邊,在與寧天歌眼神交匯的那一刻,緊抿的%e5%94%87角往上提起,頓時柔化了她臉上的線條。

莫說北昭的將士很是意外,便是司徒景也震動不小。

七妹這一走,竟然還勞動了阮清,這兩人到底是何關係?七妹到底是何身份?

低頭看向寧天歌,對方卻似對他的目光毫無所覺,隻看著前方。

策馬走到界碑處,墨離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朝司徒景笑道:「爺身上的%e7%a9%b4道很快便能自解,我就不動這個手了。」

司徒景冷哼一聲,算作回應。

寧天歌抬頭道:「司徒景,謝謝你送我們這一程,如今接我們的人已經來了,你我就此告別。」

「等等!」司徒景沉聲道,「七妹,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她微微一笑,「我是七妹,你知道的。」

「那為何阮清會出現在這裡?」

「因為我與她是好朋友。」她平靜地回答,「她知道我要走,所以來接應我,就這麼簡單。」

司徒景沉眸看著她,這個似是而非的答案顯然不能令他消除疑惑,但寧天歌已不打算再說。

「七妹,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問。我隻想知道,你這樣義無反顧地離開我身邊,可曾想過我的感受?」司徒景聲音低沉,「我這般對你,付出了真心,你卻予我欺騙,你,可有覺得丁點內疚?」

寧天歌微垂了眸,看著他身上的那身鮮紅錦衣,這是他為今日這個特殊的日子而特意做的新衣。

「你可知道,從未有任何一個女人能讓我如此放在心上,更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從東陵追到西宛,在西宛逗留了將近一個月,才因有急事要處理而不得不回北昭。」他的長眸一刻不離地望著她,「在以前,我確實不將女人當作一回事,即使在追逐你的初期,我也隻是出於好勝心才發誓要將你追到手。」

說到此處,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然而,越到後來我越發現,我竟然也會因為一個女人而食不知味。之前我隻將此歸結於我的不願服輸,然而最近我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因為我對你的放不下。」

寧天歌的長睫輕輕一顫,劍尖卻依舊穩穩地抵在他喉間。

司徒景恍若未覺,「你以為,為了一個女人,我真願意放下我的尊嚴去立那什麼字據?那是因為,要我立字據的那個人是你!若換作其他女人……」

他不屑地嗤了一聲,「殺了她還更簡單些。」

「是我對不住你。」寧天歌看著錦袍上的金絲雲紋,輕聲開口,「你的感覺我當然有想過,但你我處境不同,立場不同,對待事情的態度也不同,最重要的是,你喜歡我,但我卻沒有喜歡你,如果繼續留下去,那才是最大的欺騙。」

她抬起眼睫,清澈平靜的眸子在火光點綴下更為清亮,「司徒景,你為我付出的這份真心,我很感謝,但你的這份情,我真的沒法要。你問我可有丁點內疚,我可以告訴你,我對你的內疚不止丁點,但即使內疚再深,我也注定不能留在你身邊。」

她跨前一步,收起長劍,已然身處東陵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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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珍惜你身邊的人,那些將全部身心都交付了你的女子,更應該得到你的愛惜與嗬護。」她贈他以微笑,「至於我,你可以選擇忘了我,也可以選擇與我做朋友。但是,我不希望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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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朔風乍起 第二百一十八章 扒衣,脫褲

邊境空曠且荒涼,除了山坡與廣闊的平地,再無他物。

天空如墨般漆黑,有猛烈的風從遠處撲過來,捲起漫天的黃沙與細石,翻飛起各人的衣衫與長髮。

隨手將長劍拋擲出去,寧天歌轉身,對一直微笑不語的墨離低聲說道:「走吧。」

「好。」墨離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便往阮清那邊走。

阮清探究地打量了墨離一眼。

她還不曾聽說寧天歌身邊還有這等絕色的人物,聽起來,身手似乎還不弱。

「七妹!」身後驀然一聲厲呼,如玉圓潤的語聲已被狂風吹得走了音調。

寧天歌站住,轉身,卻見司徒景已從馬背上躍下,身上的%e7%a9%b4道已然解開,他一腳跨出,與界碑齊平,一頭墨發在風中亂舞,前襟敞開的紅袍被風鼓起,如一隻火紅的烈鳥即將騰飛。

他瞇著狹長的雙眸,眸光透將出來,竟隱隱有著與他不符的悲傷。

那瑩潤的喉間,有一滴已經凝固的血珠。

一步之遙,才是真正的咫尺天涯。

寧天歌微抿了%e5%94%87,深深看他一眼,決然轉身。

既然什麼都給不了他,那就給他決絕,唯有如此,他才會將她抹去。

「不許走!」身後卻一聲斷然沉喝,緊接著便聽得有勁風襲來。

墨離牽著她騰空而起,淩空幾個踏步便落入東陵軍隊之中,再轉身時,便見阮清已拍馬而下,擋在司徒景身前。

「平陽王,你越界了。」阮清冷靜地說道。

「男人婆,你給小爺讓開!」司徒景眸中現出寒意,「若是耽誤了小爺處理家事,小爺絕不饒你!」

「平陽王,你還在做夢呢?」阮清嘖了一聲,「到現在你還不明白,你已經出局了?」

「你找死!」司徒景長眸一瞇,出掌便向她擊來。

阮清眼底一沉,身子往後一仰如拱橋般彎下,卻在對麵掌風擦過之際,半彎的上身迅速往旁邊一扭,同時出手成爪,抓住他被風吹得鼓蕩而起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