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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肺,難免犯體虛之症。」他看向蘇嶼,對這個恬淡如水的男子並無排斥之感,「從他的症狀來看,倒更像是被下了巫咒。」

「巫咒?」墨跡不可置信地拔高了音量,「這世上還真有這玩意兒?」

寧天歌輕蹙了眉尖。

對於巫咒,她瞭解得不多,隻知道這是一種偏遠部族所特有的,類似於巫蠱,蠱術之類的東西,到底怎樣,她還從未遇見過。

不由看向蘇嶼,卻見他平靜的麵容露出一絲苦笑,朝她微微點頭。

那就是真的了。

「冉忻塵,你可知道如何解開這巫咒?」寧天歌轉而問道。

蘇嶼眸中頓時有了驚訝之色。

東陵太醫院院正冉忻塵這個名字,他可也是耳聞過的,未想剛才為他診脈之人竟是他!

能看出他所中的是巫咒,而非疑難雜症,此人這方麵的學識淵博程度可見一斑。

「我也隻是在古籍裡看到過此類症狀,才推測他所中的是巫咒,但至於如何解除,卻是不知。」冉忻塵搖頭,「這種巫咒一般都有專門的解咒之法,僅憑醫術是救不了的,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給他下巫咒的人願意給他解開,否則,隻怕無人能解。」

下巫咒的人……

寧天歌%e5%94%87邊抿出一絲冷意,在這座皇宮裡,或者說,在整個桑月,能夠給蘇嶼下巫咒並且有這個能力的,除了桑月大祭司無問還能有誰?

「那就把這個人去抓來,逼著他解咒。」墨跡一捋袖子,瞪著蘇嶼問,「到底是誰給下的咒?老子幫你去找來。」

「你急什麼?」她將這個又開始犯糊塗的人往後扯。

抓無問是不可能的,雖然沒有與她正麵較量過,但單單從上次遠遠見了一麵的情況來看,他們之中就沒人是她的對手。

但若不找無問解咒,蘇嶼便永遠不能開口說話,也不能行動。

「那個人你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你也抓不來。」冉忻塵很不給麵子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老子抓不來?」墨跡實在不能接受被冉忻塵看不起,當即炸毛,「你說,那人是誰,老子現在就抓給你看。」

冉忻塵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墨跡氣憤得跳腳。

他家主子可以鄙視他,若是寧天歌他也可以忍,但連冉忻塵這百無一用的大夫都對他表示鄙夷,這口氣他又怎能忍受!

「不但你抓不來,就算你主子來了,也未必能有辦法。」寧天歌重重一拍他肩膀,將他按住。

冉忻塵果然是個聰明人,隻那麼一眼便已看出無問非一般人,也猜到是她下的咒。

既然無問不可能給蘇嶼解咒,那麼他們隻能另想法子,至於什麼法子……

她突然想到一個人。

要說這個世上還有人擁有與無問一樣的能力,那麼便隻有一個人,隻是世上無人得知他所在的具體位置,隻知道大概在天祈與桑月邊境的山上,而這消息是否屬實,也未可知。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就沒有辦法救人了?」墨跡很不服氣地甩手走到一邊。

「也不是沒有辦法。」寧天歌側頭看向始終眸光平靜的蘇嶼,微勾了%e5%94%87角,「或許,我們還可以去找陰陽星宿。」

蘇嶼的眸光一動。

冉忻塵的眼眸一亮。

墨跡嘴巴一張,「陰陽星宿?誰知道這怪老頭住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那就去找嘍。」寧天歌負手自信一笑,「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隻要去找,總歸能找到的。」

所說的世人都不知他住在哪裡,這個世人卻未包括她以及樓非白紫翎等幾人。

無覓閣打探消息一般都是在受事主委託之下才進行情報搜集,他們幾個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讓手下去找過這陰陽星宿的位置,最終雖然未能成功接近他的「老巢」,甚至連那座山都上不去,幾個身手頂尖的部下還光榮負了傷,卻也總算摸準了大概方向。

有些事,冥冥之中彷彿真的注定,誰說當初這無心之舉不就是為了今日而作的準備?

墨跡猶且深不以為然,對她所說的嗤之以鼻,認為她是異想天開。

冉忻塵卻已精神大振,快步走過來抓住她的手,眸中大放異彩,一改對醫術之外的事物向來不感興趣也沒什麼熱情的模樣,「真的要去麼?」

寧天歌一下子很難適應他的激動,「要去啊,怎麼了?」

「聽說陰陽星宿精通醫理,我要向他去拜師。」冉忻塵語氣虔誠,一臉的嚮往。

……

寧天歌無語地看著他,果然,能夠讓清心寡慾的冉大院正激動得熱情澎湃的,除了醫術還是醫術。

「那我們今晚就走吧。」冉忻塵已從嚮往中回過神來,放開她的手往外走,「我去收拾東西。」

「等等。」她一把抓住他,心道,這冉忻塵犯起急驚風來竟也這般雷厲風行。

冉忻塵回頭迷惑地望著她,像極了某隻純良的小動物。

「我是想過今晚走,隻是你不會武功,蘇嶼又行動不便,如今月都又處於高度警戒之中,我與墨跡兩人想要帶著你們安然離開而不被發現很有難度。」她歎了口氣,找了把椅子坐下,「皇宮內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那麼快發現蘇嶼失蹤,至少也要到明日有人去送飯時才能知道,因此,我想今晚我們還是在這裡再住一晚,等明日一早再想辦法出城。」

冉忻塵很想反對,但事實上,不等她說完,他自己便已打消了連夜出城的念頭。

他不能給寧天歌添麻煩。

「你們還真的要去啊?」墨跡一臉苦瓜相,「你們不覺得會白跑一趟?」

「當然要去。」寧天歌一語打斷他所有的反對,支著額頭斜睨著他道,「快些回去shui覺,晚上養足精神,明日還需要你打頭陣。」

「打頭陣,什麼意思?」他眨了眨眼睛,沒明白。

「字麵上的意思。」她揮了揮手,「快走吧,我也要shui了。」

這樣一說,正要往外走的冉忻塵不走了。

「今晚你shui哪兒?」

「隨便找個地方湊合一晚上。」她往屋子裡掃了一圈,下巴一抬,指著一條長凳,「喏,那裡也可以。」

「那裡怎麼能shui人!」冉忻塵皺起眉頭,看著簡陋的屋子,想也不想道,「要麼今晚你跟我shui吧,我那床還算寬敞。」

呃!

寧天歌怔住。

「不行不行不行……」還未等她反應,墨跡已跳了出來,「你們兩個不能一起shui。」

「為什麼?」冉忻塵不悅。

「因為她……」幾乎衝出口的話在意識到不對之後連忙往裡縮,墨跡話鋒一卷,牙齒一磕,差點咬斷自己的%e8%88%8c頭,當下疼得直抽涼氣,「反正,你們兩個不行。」

開玩笑,如果主子知道讓他們兩個睡了同一張床,還不得削了他的腦袋。

「你連理由都說不出,憑什麼反對。」冉忻塵冷了臉,抓起寧天歌的衣袖,「跟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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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連個shui字都是禁詞,用了一連串的拚音,太費勁了。

卷四 朔風乍起 第一百九十三章 起來吃%e9%9b%9e了

寧天歌忙使了個千斤墜穩住自己,送上笑臉道:「沒關係,我個子小,那條凳子夠我睡的了。再說,蘇嶼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能缺人,萬一有什麼情況我也好照應。」

一說到蘇嶼,冉忻塵的脾氣倒也緩了緩,鬆開了她的袖子。

「我去給他取幾粒補氣凝神的藥丸,雖說於他的巫咒起不了什麼作用,但也能讓他的元氣恢復些。」

寧天歌頓時心頭大寬,「好好,你去吧。」

目送著他出門,眼梢瞟到墨跡得意得鼻子朝天的模樣,不由好笑。

想到三人之間這番拉扯盡數落在蘇嶼眼裡,她下意識地看過去,卻眸色一變。

「蘇嶼?」大步衝過去,她坐到床沿握住他的手,觸手一片濕冷。

蘇嶼汗大如豆,%e5%94%87色煞白,雙眸緊閉,神情極為痛苦,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隻是緊擰著眉宇,漆黑的睫毛劇烈地抖動著。

「他怎麼了?」墨跡亦奔了過來。

「蘇嶼,蘇嶼……」寧天歌沉聲喚著他的名字,「你能聽見我的聲音麼?」

習慣了他的安靜,以至於忽略了他的存在,竟不知他從何時開始不適,受了多長時間的罪。

蘇嶼睜開一線眸光,卻又因為極度的痛苦而即刻合上,挺直的鼻樑微微翕動著,薄%e5%94%87微啟,卻無以言說。

這樣默默無聲的承受比大聲呼叫更讓人揪心。

「快去叫冉忻塵過來!」寧天歌緊握著蘇嶼的手,頭也不抬地說道。

墨跡立即奔了出去。

到了門口處,冉忻塵正好走了進來,兩人險些撞上,墨跡也顧不得解釋,拉了他就往裡麵走。

冉忻塵正要斥他放手,在看到蘇嶼如此模樣之後臉色微變,自己疾步走了過來。

「冉忻塵,你快看看,他這是怎麼回事。」寧天歌放開蘇嶼的手讓到一邊。

冉忻塵沒有說話,迅速搭指扣脈,隨即眉峰擰起,神情端肅至極。

寧天歌的心也跟著急速往下沉。

蘇嶼的情況,恐怕不容樂觀。

「他的脈象十分紊亂,脈息竄流極快,跳躍雜亂,並非一般病症。」冉忻塵的手指還搭於蘇嶼的腕部,沉重地開口,「隻怕還是與他所中的巫咒有關。」

「巫咒不就是一種咒語嗎,怎麼還會這樣?」墨跡首先沉不住氣。

「不,你想得太簡單了。」冉忻塵收了手,搖頭,「那種古老的咒語確實有令人難以解釋的深奧之處,但除了咒語之外,中咒之人也有可能同時被種下了蠱。」

「你的意思是說,蘇嶼體內還有蠱蟲?」寧天歌望著臉色白如紙的蘇嶼,緩緩蹲了身子再度緊緊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