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頁(1 / 1)

自己受一次傷,再怎麼痛亦是值得。

寧天歌的%e5%94%87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那一雙秀挺的眉尖始終輕蹙著不曾分開,她從裡衣上撕下一條乾淨的布帶,飛快地纏繞著他的手掌,又因為要防止他的傷口再往外滲血而不得不使了些力。

墨離的指尖終於還是抖了一抖,哪怕他控製得再好,畢竟隻是血肉之軀,更何況手上的感覺又最為敏銳,說不疼,那是假的。

一滴晶瑩在火光下散發著璀璨的光芒自空中滴落,在白色的布帶上迅速化開,他輕輕一震,凝眸望著那一點水漬,一時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驕傲如她,堅韌如她,冷靜如她,自他認識她初起,便從未見到過她有軟弱的時候,更未見她因為誰而掉過眼淚,而此刻,他能相信,這不是一滴汗珠,而是為他而落的眼淚麼?

「天歌……」他抬起右手,去拂她垂下的長髮。

她已迅速將長髮攏起高束,用簪子固定了,起身就往外走,「你的手不能耽擱,我先出去看看外麵的情形,今晚必須想辦法離開。」

「天歌,我的手沒事……」

「有沒有事我比你清楚。」她驀然回首,雙眸清冽,神情極為嚴肅,「你可以不顧惜你的手,我卻不得允許它在我眼前廢掉!」

不待他說話,她已快步走向洞口。

未走出幾步,身後忽響起一聲悶哼,她腳步稍頓,未作理會,身後卻再無聲息。

忍不住還是回頭看去,卻見墨離並非如她所想的使詐,而是痛苦地扶著他的手伏在乾草上,一雙眉頭緊擰,臉色蒼白。

「手怎麼了?」她迅速走了回去,蹲下`身子去查看。

正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手上,突覺眼前一暗,下一刻,她已被撲倒在地。

身下是柔軟的乾草,身上那人又使的巧勁,因為並未感覺到疼痛,然而她終究還是怒了。

「墨離,你在做什麼!」她怒視著他,若非顧忌到他的手,她早就一掌拍了過去。

「天歌,別去。」墨離伏在她身上,無視她的怒氣,眸光柔和地凝著她的眉眼,「我隻是想好好與你過一晚,這個地方隻有我與你,再沒有其他人會來打擾,你不覺得是老天爺故意安排好的麼?」

寧天歌看著他直搖頭,「墨離,你不是小孩子,其實你跟我一樣明白,你的手傷得很重。」

「我的手沒有大礙,就算有事,外麵也還有冉忻塵在,他不會不管的。」他撫著她秀長的眉,再一點點撫過她的臉廓,「也許過了今晚,我們便再沒有機會可以享有這樣的安靜,你也明白的,對不對?」

她轉開了臉,望著那堆火苗,「我從來都不知道,你也有犯糊塗的時候。」

「不,我沒有犯糊塗,甚至比你還清醒。」他低低一笑,語聲低迷,「天歌,今晚陪我,哪裡都不去,什麼都不想,好麼?」

她緩緩轉過頭來,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眸一如沉靜的鏡湖,眸心深處卻又什麼在緩慢而深沉地湧動,再不若最初所見的那般清冷虛無。

「我此生從不強求什麼,但現在,在你這裡,我想要強求一回。」他凝定著她的雙眸,緩緩說道,「天歌,做我的女人,我會用我的一生去愛護你……僅你一人!」

僅你一人!

寧天歌靜靜地看著這個許下承諾的男人,這是他對她的誓言麼?

猶記得在宮變前的那個晚上,她曾對他說過,這個世上,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帝王更是後宮佳麗三千,然而她想要的,不過是希望她與她的夫君都成為彼此生命中的那個唯一。

那個時候,他隻是用他墨玉般的眸子靜靜地望著她,什麼都沒有說。

她當時心下哂然,終究,他還是無法超脫於這個沿襲了上千年封建傳統的社會,而她也不過是個俗人,太過在意某些在別人眼裡並不覺得珍貴的東西。

但他終是放在了心裡,在今夜作出了對她的許諾。

「你知道,我不會做一個依附於男人的女人,更不會如別的女子那般,甘心做金絲鳥籠中的那隻等著主人寵愛的鳥兒。」她輕聲開口,「你可會容忍你的女人如天上的蒼鷹那般自由翱翔,如江海中的遊魚那般迎風逐浪?」

「隻要是你,我沒有什麼不可以容忍,而你,也沒有什麼需要讓我容忍。」墨離的指腹撫過她圓潤的鼻尖,落在她泛著珠光的%e5%94%87瓣,眸光飄渺,似乎透過她的容顏飄到了不知名的去處。

「還記得我在你所住的西院遭到墨承暗殺的那一晚麼?」他的%e5%94%87角透出一種柔軟,像是回想起某段珍藏的記憶,「那是我第一次想讓人陪我一起睡,哪怕隻是一晚,哪怕隻是躺在那裡什麼都沒有做,楚河漢界,涇渭分明,可,還是想。」

那一晚,她當然記得。

正是在那一晚,她正式走入他的世界,從此風雨同舟,共拓前路,將彼此的生死交到對方手裡。

如果沒有那一晚,也許他們至今仍是兩條交叉的直線,即使難逃相交的那個時刻,最終依舊會兩兩分開,越離越遠。

她的眼前突然出現那隻被鮮血染透的長袖,雪衣紅梅,如此瑰艷,又是如此驚心。

那時候,他固執地要她上床同睡,她不願,硬是要掙脫他的手,結果他整個上半身都懸在床榻邊,受傷的那隻手緊攥著她的手指,手臂上傷口裂開,雪白的衣袖點點紅梅滲出,不斷洇成一團團深紅的血跡,而他就那樣微抬著頭靜靜地望著她,雙%e5%94%87緊抿,眸子幽黑。

他說,「我隻是想讓你陪我一晚,一晚就好。」

她最後心軟,卻未想過,當時的他為何要如此執意於此。

「我記得。」撫上他俊美如玉的臉,寧天歌微微而笑,「你說你那時有多傻,連手上的傷都不顧,偏要我上床與你睡,可同了床又偏偏什麼都沒做。」

「確實傻,美人在側卻做了個正人君子。」墨離眸中的火苗輕輕跳躍著,臉上現出懊悔之色,「難得的良辰美景,那麼大好的機會讓我給浪費了。」

「後悔了?」她挑眉笑看著他。

「後悔了。」他握住她的手,苦惱地問,「怎麼辦?」

她「撲哧」笑出聲來,「怎麼辦?好時機都已經過去了,你現在來問我,我有什麼辦法?」

「當然有辦法。」眸子逐漸幽深,他緩緩斂去笑容,眸光專注地凝著她。

她亦漸漸收了笑,安靜地望著他。

「天歌……」他低聲喟歎,俯身%e5%90%bb上了她的睫,%e5%94%87下羽睫輕顫,在他的親%e5%90%bb下輕輕翕合著。

「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寧天歌闔上眼眸,輕聲笑問,「過時不候。」

「沒聽過。」他的%e5%94%87落在她秀挺的鼻樑上,「我隻知道你要補償我。」

「補償你?」她緩緩笑開,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腰背,「我怎麼不記得我欠了你什麼?」

「你不記得沒關係,」他的%e5%94%87點在她%e5%94%87上,「隻要我記得就好。」

她睜開眼眸,將他推開了些,好笑地說道:「哪有你這樣耍無賴的?」

「我就是耍無賴。」他毫不羞愧地承認,眸子裡波光四溢,卻有著認真,「這輩子,我隻對你一個人耍無賴!」

突然就有漫天的暖流湧了上來,眼眶微熱,寧天歌眸中泛起一層水霧,%e5%94%87邊卻笑靨如花。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好,隻對我一個人耍無賴。」她眼簾輕合,抬起上身%e5%90%bb上他的%e5%94%87,語聲如囈,「這是你說的,要記住了。」

「永生銘記!」最後一個字沒入兩人%e5%94%87間,墨離的%e5%94%87已緊密地覆住了她的,靈活的%e8%88%8c尖抵開她的貝齒,以他特有的那種優雅,輕柔,又不失霸道糾纏住了她。

------題外話------

船,要開否?肉,要吃否?激情,要有否?

哈,妞們期待麼,給點熱情啊,多多留言。

卷四 朔風乍起 第一百八十五章 旖旎春色

同樣柔軟而溫暖的%e8%88%8c,彼此糾纏,相依相繞,如在靈魂上跳躍舞動,清冽芬芳的氣息縈於鼻端,而各自的呼吸已漸漸急促。

他的%e5%94%87滑過她精緻的下頜,沿著她的鎖骨慢慢往下,一隻手已挑開了她的腰帶……

天氣轉為炎熱的夏天,外袍裡麵隻剩下單薄的裡衣,無需多費功夫,他的手便輕巧地從她的衣襟裡探了進去,撫上她光滑細膩的肌膚。

纖細有力的腰肢往上,是一層層緊緊纏繞的雪色布帶,他的手指很快便摸索到那個源頭,輕輕一抽,那布帶便開始鬆散開來。

束縛漸漸除去,下麵的丘壑開始顯現,他的手攏了上去,握住她一側的柔軟,與掌心相觸的一剎,好似有萬千火樹銀花綻放。

如踏雪驚馬回眸一瞥的驚艷,如飛鳥遊魚一見傾心的悸動,如那一夜,她白衣翩躚淩空飛越而來,那清澈濯亮的眸光所帶來的心動砰然。

衣衫盡散,如雪的肌膚被火光鍍上一層淺金的光,越發顯得吹彈可破。

曲線玲瓏,天底下最美好的春光乍然呈現,如天山上傲立的千年雪蓮,華光清灩。

一聲低喘自她口中逸出,她眸中泛著水樣光澤,向來清明的眼眸染上了幾許輕煙。

雙手撫上眼前男子的臉,這一張絕艷天下的容顏,這一雙斂盡世間華彩的眼眸,曾幾何時開始,一不小心便入了她的夢。

「天歌,幫我寬衣……」他的%e5%94%87自她%e8%83%b8`前緩緩上移,輕啃著她的耳垂,在她耳邊低語。

她的手指搭上他腰間的玉帶,隨著「嗒」的一聲輕響,玉帶應聲而開,她小心地避開他受傷的那隻手,將外袍與裡衣除去,玉白的肌膚在火光下泛著象牙般的光澤。

在崖壁上被壓下的情愫似乎一下子被挑起,他俯身望著她,幽深的雙眸中情潮翻湧。

她撫上他的手臂,那裡的傷口早已癒合,隻留下淡淡的傷痕,然而卻是他們兩人這一路行來之初的見證。

手指滑向後背,憑著深刻的記憶摸到了兩處略有不平的肌膚,一處扁平,那是劍傷,一處圓形,則是箭傷。

都是為她而受的傷。

明知道他已經不疼,可當指腹撫上這些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