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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間,你們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小的再給你們送上來。」店小二利索地將三個房間門都打開,陪著笑說道。

寧天歌本想說不需要,腦子裡突然靈光一現,遂道:「別的需要沒有,稍後你送份飯菜到我房間裡來,然後再準備好洗澡用的熱水,等我用完飯之後就裝在浴桶裡送過來。」

「小的記住了,這就去辦。」店小二連忙應諾,再抬頭一見後麵兩座尊神透著冷光的眼神,頓時%e8%83%b8口一陣涼嗖嗖的,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二位公子,你們有什麼吩咐,可要小的也將飯菜送上來?」

「他們不需要。」寧天歌立即否決,「稍後你將這兩位公子的菜都擺在樓下,伺候得好了,本公子另行獎賞,若是伺候得不好,本公子可是要罰的。」

小二聽著前麵那話正高興,一聽這後麵半句,再看看這兩位爺,一位雖笑得如若春風,那雙眸子裡可半點笑意也無,另一位更是連臉上都寫著「生人勿近」這幾個字,頓時嚇得連連擺手,「不必了不必了,公子剛才給的銀子已經夠多了,不必再另外行賞。」

言下之意,當然是賞也不要了,罰也就不要了。

寧天歌也不想為難這小二,揮手讓他下去了,那十名侍衛一字排開守在走廊上,寧天歌也不看墨離與冉忻塵,走入最裡麵那個房間便要關門。

門關到一半,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插了進來,擋住快要合上的門板,她不悅地抬頭,正是冉忻塵。

「陳冉,我累了,想休息。」她無法生氣,但也笑不出來。

「你說過,讓我不許離開你的視線範圍之內,你不會忘了吧?」冉忻塵的一隻腳也跨了進來,皺著眉頭道,「我若不進去,就是違背了你說的第二條。」

她想了想,確實有這麼回事,被他們兩個男人一鬧,她都幾乎忘了還有這碼事。

「這個隻是針對在外麵的時候,現在進了客棧,你可以不遵守。」她立刻放寬了限製。

「這怎麼可以。」冉忻塵瞪著她,俊秀的眉眼皆是堅決與堅持,「這是我答應過你的,又怎可做不到?再者,這是你親口與我作下的約法三章,又怎能朝令夕改,如此善變!」

一番話,說得寧天歌啞口無言。

怎麼被冉忻塵一說,她便覺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錯誤一般?

趁她愣神的功夫,冉忻塵的長%e8%85%bf已擠開她的門,抬%e8%85%bf邁了進去。

慣力作用下,被寧天歌按住的門在失去了冉忻塵的推阻之後很快就要合上,另一隻玉白的手伴著碧袖玉蘭倏忽擋了過來,堪堪將門抵開一線。

寧天歌索性將門打開。

「殿下,我與你可沒有約法三章。」她偏著頭,眼中有著警告意味,放低了聲音道,「能不能讓我清靜些?你們若再鬧得我晚飯都吃不好,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墨離低低地笑,「呀,火氣不小啊,可要我為你消消火?」

她沒作聲。

消火?隻要別來給她添火,她就要謝天謝地。

「反正都是要吃飯的,又何必那麼麻煩分樓上樓下。」墨離雙袖一攏負在身後,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入,語聲恢復正常的音量,「倒不如將飯菜都擺到這裡來,大家一起吃還顯熱鬧些。天歌,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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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朔風乍起 第一百八十章 怎一個亂字了得

在寧天歌對吃飯之外的任何事都採取不理不睬的政策之後,一頓飯總算吃得無風無浪。

盤碗撤下,洗澡用的浴桶抬了上來,寧天歌望著端坐不動的兩座尊神,「兩位不打算迴避一下?」

墨離舒展了一下`身子,支著頭淺笑,「不打算。」

冉忻塵則望著那桶冒著熱氣的水,「我要守約。」

深深地吸了口氣,寧天歌露了個笑臉,「冉院正,你忘了我要你遵守的第三條。雖然我說過你不得離開我的視線範圍之內,但我也說過,我說的話,你必須服從,否則我隨時會派人送你回京都。」

「但是第二條我也必須遵守。」冉忻塵不動如山,連睫毛也未動一下。

「那是在沒有第三條的前提下。」寧天歌笑瞇瞇地半彎下腰望著他,「前麵兩條都是附加,後麵那條才是最重要的關鍵,一切當以第三條為準。」

這應該不算她使詐吧?為了以備不時之需,她才作下了這第三條,當時冉忻塵應得那麼快實在不是她的錯,她可是提醒過他的。

冉忻塵的眼睛終於動了動,抬起眼睫來,看著她眼裡的「狡詐」,一時語塞。

墨離低聲笑了出來,聽得出來心情很不錯。

冉忻塵的臉色便有些黑。

「冉院正,請吧。」寧天歌做了個請的手勢,笑意愈濃。

冉忻塵便看向意態慵懶正饒有興趣看戲的墨離,沒有動。

「你放心,他也會出去的。」寧天歌側眸橫向墨離,嘴角一彎,「殿下,我對冉院正說過的話有效,在樓下對你說的那句話同樣會做到,我會不會回京都,就全看你的表現了。」

無需再說,墨離歎了口氣收手站了起來,「算我怕了你了。」

眼角卻瞟向窗口,朝她微微一勾%e5%94%87,隨後如進來時那般施施然走向門口,開門而出。

寧天歌雙手扣在腰間,開始慢條斯裡地解腰帶,「冉院正?」

冉忻塵的臉騰地一紅,不用她多說已迅速站起,垂下眼瞼本著非禮勿視的君子之道,走得極快。

寧天歌停了手,手走門邊將門關嚴,再回頭看向之前墨離瞟過的那個窗口,扯了下嘴角。

想從窗口進來?她會給他這樣的機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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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寧天歌突然被一聲細微的輕響驚醒。

倏然坐起,有力而清明的雙眸立即轉向聲音發出之處,卻隻見到一個已然洞開的窗口,窗扇尚在搖曳,卻隻見到窗外點綴著星子的天幕。

墨離?不可能。

雖說這人完全有本事將反鎖的插銷撥開,但即使做這偷偷摸摸之事,他也必定會堂而皇之地進來,不可能這般畏首畏尾。

但是除了他,又會有誰?

她可不認為冉忻塵有這本事,而且以冉忻塵的為人,就算他有這本事也不屑於做這種事。

正思索間,卻發現房間裡似乎少了什麼聲音,或者說,她的床上有什麼不一樣。

隨手往身邊一摸,果然,原來睡著四喜的地方空空如也,隻有那被褥還散發著餘溫。

開窗出去的口,是四喜。

四喜?!

寧天歌立即披衣而起,這隻睡了一天剛剛酒醒的狐狸,這個時候開窗出去,還能幹什麼?

快速將自己整理妥當,她探出身子往窗外一望,下麵是一片黑漆漆的陰影,還有一個將近一人高的蓄水的水缸,別無他物。

一拍窗沿,她飛身而下,耳邊風聲徐徐,微風涼爽。

正待著地,心中警鈴忽然大作,身形一旋,便隱入牆角陰影處,凝內力於掌心,護在%e8%83%b8`前。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便聽得黑暗中有人低低而笑,聲音熟悉得化成灰也認得。

她沒好氣撤了內力,道:「鬼鬼祟祟地躲在這裡做什麼,出來吧。」

水缸後便轉出一人,墨發微揚,玉瓣紛飛,星光下越見俊美。

「月下賞夜景,好興致。」寧天歌微諷道,「可惜沒有月。」

「賞不到月,賞著美人豈不更好?」墨離抬頭望著上麵微搖的窗扇,輕笑道,「本來還想著不知要費怎樣的功夫才能見到美人,美人卻已自己前來相會,你說我們算不算心有靈犀?」

寧天歌搖頭,「你這自作多情的毛病什麼時候能好?」

「難道不是麼?」他湊了過來,卻被她側身躲過。

「你既然正好在窗下,想必該知道我出來是為什麼。」她繞過他往客棧的後院走,「我得快去把那個惹禍的給找回來,可不想半夜三更地擾了別人。」

「它一天沒吃東西,想必應該是餓了,最多去廚房裡找些吃的,又能鬧出什麼來。」墨離不以為然地走在她身側,在她耳邊道,「還不如趁著這良辰美景,我們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

話還未說完,後院卻突然響起一陣騷亂,%e9%9b%9e啼,狗吠,鴨叫,還有一些別的聲音……

「看我不把你抓回來打%e5%b1%81%e8%82%a1!」寧天歌恨聲罵了一句,身形已如箭般掠了出去。

墨離看著瞬間大亂的後院方向,略作思索,眸中漸漸起了一絲笑意。

原來如此。

待他到了後院時,寧天歌正默默在望著那個一片混亂的院子,客棧內紛紛亮起燭火,光亮甚足,將後院的情景照得一清二楚。

因晚上看不清東西而更加胡亂撲騰咯咯啼叫的%e9%9b%9e,夾雜著六七隻慌亂奔走嘎嘎叫喚的鵝與鴨,還有將鐵鏈子扯得匡匡作響汪汪直吠的狗。

而咱們那隻血統高貴形態優雅的四喜狐狸,正毫無形象可言地追逐著這滿院子驚慌失措的家禽,忘了以填飽肚子以首要,樂此不疲地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兩眼放光,一掃白日裡的受傷與低落,興奮得嗷嗷直叫,情緒高漲到了極點。

怎一個亂字了得!

「發生什麼事了?」掌櫃的與小二們披著外衣匆匆趕來,一見這副景象頓時目瞪口呆。

狐狸捉%e9%9b%9e?還是捉鴨?還是……鵝?

「四喜,你給我滾過來!」寧天歌盯著那隻玩得不亦樂乎的狐狸,隻覺得臉麵全被它丟光。

四喜正玩得起興,哪裡會聽見她的話,或者聽見了也一時收不住興致,嗷嗷叫著就將一隻蘆花母%e9%9b%9e摁在地上,張開嘴巴一叼,再往空中一甩。

蘆花母%e9%9b%9e爪子朝天從院子這頭飛到了院子那頭,那道拋物線劃出很長,在院子外圍觀的或者開了窗戶往這邊張望的,皆隻剩下一個表情——

抬著頭,張著嘴,眼睛發直,脖子從左到右與那拋物線保持一致的方向與速度轉動,低頭,盯著那隻嚇呆了的依舊兩爪朝天的落地的母%e9%9b%9e,回不了神!

這到底……是隻什麼狐狸!

一片寂靜,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