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頁(1 / 1)

,還沒體會過來又趕緊低下頭去%e8%88%94,生怕被人給搶了。

寧天歌支著頭,歪在小幾上看它喝,心裡默默數數。

用不了數到十,它肯定倒。

果然,初次聞著酒香便熏熏欲倒的四喜,這次雖有所進步,但還沒喝完茶盞裡的一半酒,便坐在墨離%e8%85%bf上晃腦袋,邊晃邊看著剩下的酒,掙紮著不肯倒下,想要將那酒喝光。

「好喝麼?」墨離低了頭,笑%e5%90%9f%e5%90%9f地問。

四喜醉眼朦朧,抬起腦袋朝他像小貓兒一般「嗚」了一聲,在他溫柔的笑容與撫摸下,終於堅持不住,軟倒在他身上,那神情還是一臉的陶醉與回味,萬分滿足。

墨離將它的身子挪了挪,調整到一個更為舒適的位置,四喜迷迷糊糊蜷起四條短%e8%85%bf,將腦袋拱進他的掌心蹭了蹭,很快便傳出四喜式的呼嚕。

那是一種依賴與眷戀的姿勢。

墨離噙著一絲縱容的笑意,看著睡得連抱出去扔了都不知道的四喜,修長的手指在它又密又長的毛髮間輕輕梳理著,而四喜則在睡夢中無意識地砸吧著嘴,很是意猶未盡。

車廂內一時極為安靜,隻有車輪滾動聲與四喜的呼嚕聲,這一人一狐,這畫麵竟是這般和諧,寧靜與溫馨。

便是連冉忻塵,亦將目光轉了過來。

他有些微的驚訝,雖然臉上什麼都看不出來。

驚訝於墨離為何對這狐狸這麼好,像他那樣的人,不是更應該嫌棄這些髒髒的東西才對麼?

而這驚訝之下,他還有一絲說不清的滋味。

尤其看到四喜對墨離的依戀,那種怪怪的感覺更加明顯,這狐狸怎麼可以跟這人這麼親熱,它明明之前還想著討他歡心。

他卻忘了,剛才他是如何對待可憐的四喜的。

心裡十分不舒服。

冉忻塵沉著臉,像座冰山似地坐在一旁,將臉別了過去,與車廂內的氣氛格格不入。

寧天歌看了他一眼,饒是她心思玲瓏,這一刻卻猜不到這個簡單的人心中的想法,隻當他還在為剛才被四喜弄髒了衣服在生氣。

給自己倒了盞茶,她斟酌著說道:「冉院正……」

「別叫我院正。」冉忻塵語氣不是很好地打斷她,「說了不要洩漏我的身份!」

不叫院正,那叫什麼?

「那……冉忻塵?」她不太確定地道,「這也未必能萬無一失,有不少人都聽說過你的名字。」

喝了口茶,她琢磨著怎樣稱呼才好,要麼就用個假名,這樣誰都猜不到。

「叫我塵。」冉忻塵很快接口,說得十分自然。

「噗……」一口茶水盡數噴出,寧天歌咳得岔氣。

塵?

一想到要這樣稱呼冉忻塵,她便覺得滿身起%e9%9b%9e皮疙瘩,這這……這也未免太過親暱了。

冉忻塵則不快地盯著她,「怎麼,不好麼?」

「不是不好,」寧天歌連忙擺手,免得他一不高興又發什麼讓人無法解決的脾氣,「隻是……再想想吧,也許還有更好的。」

「那就這樣吧。」冉忻塵點頭,一錘定音,「我覺得這個挺好。」

寧天歌心裡吐血,她真不覺得好在哪裡。

「冉院正,以我看,還是改一個為好。」墨離不緊不慢的聲音適時插了進來,「陳冉這個名字我便覺得不錯,既不失了你的本名,念著也順口。」

「安王殿下,我覺得不怎麼樣,你若是覺得好便這麼稱呼吧。」冉忻塵並不打算賣他麵子,看著寧天歌道,「你就不要改了。」

寧天歌拭去%e5%94%87邊的水漬,笑臉迎了過去,「冉院正,其實吧,我也覺得陳冉這個名字很好。」

冉忻塵默了一下,冰山一般的臉竟然微微地笑起,嘴角梨渦隱現,「那好,你可以叫我陳冉,但是我以後也會叫你歌兒。」

寧天歌手一抖,盞裡的茶水潑出來過半。

「你可以選一個你喜歡的。」冉忻塵表現出難得的慷慨,「你可以選擇叫我塵,我叫你寧主簿,也可以選擇叫我陳冉,我叫你歌兒,不管哪個都隨你。」

寧天歌覺得,她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麼艱難的選擇。

她可不可以都不選?

眼風裡,墨離擎著酒壺飲了口酒,一派悠閒自在。

她隻得自食其力,決定再勸上一勸,「冉院正,你看,你叫我寧主簿,我叫你陳冉,這樣是不是比較相配?」

冉忻塵想了想,贊同地點頭,她頓時鬆了口氣,卻聽得他說道:「塵與歌兒也確實般配些。」

……

她頭疼地揉著眉心,「冉院正,我是男子,你不覺得歌兒太像女子了?」

冉忻塵一怔,沉%e5%90%9f道:「經你這麼一說,確實有點像,那就改一個吧。」

寧天歌靜待下文。

「就叫小歌,你覺得怎麼樣?」冉忻塵眼睛一亮,眼中神采大綻,卻並不等她回答,自己已喜滋滋地接了下去,「嗯,就小歌。」

寧天歌默然,不再發表任何見解。

「天歌。」墨離眼梢一抬,笑望著她。

她實在沒什麼心情,挑眉道:「殿下有何吩咐?」

他傾城一笑,「叫我離。」

……寧天歌有暴走的衝動。

暗暗作了幾個深呼吸,她展開笑顏握著拳頭拖著長音柔柔地喚了一聲:「離——」

墨離渾身一震,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有些僵硬。

「離——你喜歡麼?」寧天歌麵若桃花眼梢含春咬著牙問。

墨離撫著四喜的手慢慢收緊,臉上卻是一派柔情,「喜歡。」

「殿下!」冉忻塵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冷著臉看向他,「今日身體可有感覺不適?」

「沒有。」墨離側眸微笑,「我的身子好得很。」

「那隻是表麵而已。」冉忻塵摸了摸他的寶貝醫箱,「殿芐體內的餘毒還未完全清除,還是請回車內躺著靜養才好。」

「無妨。」墨離眼眸一轉,將酒壺放下,抱著四喜順勢躺下,「不過既然冉院正都說了,躺著也好。」

冉忻塵垂了眸,看著衣袍上的梅花印子,淡淡道:「這裡人太多,會空氣不好,不利於殿下休養,我看殿下還是單獨一輛馬車比較好,對於醫治也有好處。」

「哦?我倒覺得這裡空氣不錯。」墨離斜靠著軟枕,一頭墨發自枕邊緩緩流洩下來,有些漫不經心。

冉忻塵抿了%e5%94%87,忽而側臉轉向寧天歌,「小歌,你是殿下的主簿,是不是該勸勸殿下?你該知道,殿芐體內的毒,可隻有我能解。」

寧天歌很無辜地抬頭,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這個呆子竟如此懂得威脅她了?

受夠了這種當肉夾饃的滋味,她瞥向墨離,「殿下,是你自己下車還是我請你下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

因為出城時耽誤了一些時辰,中午時分墨離並未找客棧打尖用飯,而是命人去買了些熟食回來,在路上簡單地用了些,依舊命人連著趕路。

眾侍衛都明白眼下形勢,在路上耽擱越久,邊境線外的變數就越大,因此隻在路邊啃了些乾糧稍事休息,毫無怨言。

寧天歌總算得了半天清靜。

墨離並未為難她,十分配合地下了車,至此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總算結束,若是非要得出個勝負的話,冉忻塵應該算是暫時佔了上風。

看得出來,自從墨離下了車之後,他的心情便有所改善,甚至可以說相當不錯,至少坐在一邊看他的醫書,沒有再提什麼令寧天歌無法接受的要求。

如此趕了一天的路,到了傍晚,眾人行至一個頗大的鎮子,墨離便決定在那裡歇腳。

隨行侍衛眾多,又有一輛靈車,進入鎮子畢竟不太好,因此墨離便讓大部分人護著靈車在鎮外搭篷過夜,隻帶了十來名侍衛進鎮住店。

兩輛馬車並不顯眼,沿街行去並未引起過多注意,倒是在下了馬車之後,天生氣度高貴的墨離與飄逸出塵的冉忻塵立即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

還有那名身著月白色衣袍,看著氣色不大好的男子懷裡抱著的正呼呼大睡的狐狸,亦讓人眼前一亮。

好漂亮的皮毛,若是抓了來,定能賣個好價錢!

「幾位公子是打尖還是住店?」相當有眼力見的小二立即迎了上去,滿臉堆笑很是慇勤。

「住店。」寧天歌拋了一錠銀子過去,「安排三間上房,五間普通客房。記住,要給馬喂最好的飼料。」

冉忻塵看著寧天歌動了動嘴%e5%94%87,似乎有話要說。

寧天歌目不斜視,權當沒看見。

「好勒!」小二樂得眉開眼笑,「公子放心,小的一定盡心心力。」

將銀子塞進自己懷裡,他便躬著背引他們一行人上樓安排房間,明白今日可是碰上了難得一遇的大金主,他這一年的工錢都掙不到這一錠銀子,還不得多多巴結著。

「天歌,我們上去。」墨離長臂一伸,便將寧天歌攬在身邊,對於周圍瞬間由仰慕轉為驚訝怪異的眼神恍若未見。

「殿下,請注意身份。」寧天歌抓住他的脈門將他的手拿開,與他保持了兩步的距離。

倒不是怕別人的有色目光,而是怕身邊的這個白衣仙人,看看,他的眼睛正盯著墨離的那隻手,恐怕正想著怎樣往上麵紮銀針。

墨離碧色袍袖一擺,似笑非笑地睇著她,「天歌——」

「你是想讓我今晚就回京都?」寧天歌橫他一眼,抱著四喜越過他率先上了樓。

這句話,用來威脅墨離應該夠了,雖然信服力不是很強。

「你不會。」後來傳來低低的笑聲,有悠然的腳步跟了上來。

這時,卻聽得一陣蹬蹬作響,冉忻塵背著藥箱大步超過墨離,趕上了寧天歌,走在她旁邊。

寧天歌快步上樓,她必須盡快進入房間,然後再也不出來,再也不要被迫參與到這種莫名其妙的局麵中來,否則不出三日,她肯定要發瘋。

「公子,這三間上房是小店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