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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卻是這件事。

「多謝三哥,我會當心的。」墨離淺淺抿了下%e5%94%87角,看向候在殿外的寧天歌時,虛無客套的那絲笑意便濃了起來,「三哥若無他事,我便先走了。」

墨瑋微微一笑,「好。」

寧天歌過來向墨瑋行了一禮,隨在墨離身後步下玉階。

「七弟。」墨瑋突然喊了一聲。

墨離頓住身形,抬頭回望,「三哥還有何事?」

「有句話,我一直想向對你說。」墨瑋緩步下階,與他平視,鄭重而緩慢地說道,「有些東西雖好,但我並無心爭奪,我想要的,不過是保全自己。」

墨離凝視他片刻,緩緩笑起,「三哥,我明白。」

墨瑋神情似乎一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又用力地按了按,轉身快步離去。

墨離負手淡淡望著墨瑋的身影遠去,直至寧天歌輕輕說了聲「走吧」,他才收了視線,朝她展顏一笑,與她並肩走下未走完的台階。

天高雲遠,玉宇瓊樓。

未留下任何痕跡的地麵,哪怕連滲入縫隙中的那些微血跡都已被沖淡,若非親眼所見,親身所歷,誰又能相信,就在昨夜,就在這座皇宮,曾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政變!

一場徒勞的,倉促的,以慘敗結局收場,卻又以慘烈方式落幕的政變。

三日,不過短短三日,一切落定。

三日前,有人挑亮燭火,鋪紙研墨,修長的指節中,白玉羊毫筆走龍蛇。

有人敲開某扇緊閉的大門,裡麵立即有人披衣而起,低聲商談至天明。

有人見了血光,收了密信,尚且不知自己已入他人之甕。

在這個元和二十六年的初夏,有一個人,在歷經多年的隱忍之後,以他的謀,以他的智,以他的雷霆手段,終於掃清了障礙,排除了異己,撼動了皇權,結束了步步維艱的歷程。

至此,揚眉!

——

出了皇宮,墨離回安王府安排離京事宜,寧天歌並未回寧府,而是直接去了煙波樓。

此時京都已全城戒嚴,隨處可見來往巡邏的京城兵馬司人馬,不時可聞淒厲的哭聲與兵士的喝責。

依照下達的旨意,該問斬的,該收監的,該流放的,都會在明日之前得到相應的結果。

往日繁華的街道一片蕭索,家家閉門,更無行人小販。

寧天歌在緊閉的煙波樓門口駐足片刻,上前敲了門。

少頃,門開一線,一隻圓潤酥白的手探了出來,一把便把她拽了進去。

「死阿七,你可總算捨得來了。」照例的軟玉溫香,照例的嬌嗔掐罵,讓人暖至心底。

寧天歌摟住那個纖細的腰肢,任那隻手上下揩油,扯著嘴角道:「想罵就罵吧,過了今日,你可又有些日子見不到我了。」

正打算進攻她%e8%83%b8部的手猛然頓住,嬌俏的女子杏眼一瞪,「阿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她一笑,摟著那細腰坐到一旁,「紫翎,我今日來,就是跟你知會一聲,明日,我要隨安王送晗月公主的靈柩回西宛。」

紫翎繃著臉,沒什麼表情地看了她半晌,「樓非白怎麼辦?你不能總是用完了就把人家給扔了。」

「你在說什麼呢?」寧天歌好氣地捏了捏她的臉,「他是我師兄,什麼叫用完了就扔了。」

「你不知道麼?」紫翎不為所動,冷著臉道,「樓非白受傷了。」

她一怔,「昨晚?」

「對,昨晚,太子府的暗哨射傷了他。」

「傷得可嚴重?」她霍地站起。

紫翎淡淡瞥她一眼,「死不了。」

「他人呢?」

「昨晚直接回了府,沒在這裡過夜。」

寧天歌默默地注視著她,復又緩緩坐下。

「你不打算去看看他?」紫翎挑了眉,似有不滿。

「不了。」她望著那層層疊疊如雲似霧的紗幔,心頭縈繞上一絲苦味,「就讓他當我狠心吧。還有,我離開京都去西宛的消息也不要告訴他,他若知道了,必然不放心,又該想著怎麼去找我了。」

紫翎臉上的不滿終淡了去,化作一聲悠悠地輕歎。

寧天歌收起悵然,忽而一笑,「紫翎丫頭,你喜歡我師兄很久了吧?」

「你別瞎說。」紫翎未想到她會突然有此一問,一瞬間眼神亂躲,臉上笑容訕訕,「我喜歡他?他心裡頭想的都是你,我要喜歡他,不是自討苦吃麼?」

「是麼?」她好笑地看著她難得的慌亂。

口是心非的女人。

「當然是了。」紫翎不自然地別開眼睛。

「不喜歡就不喜歡,這麼緊張做什麼?」寧天歌的眼神閒閒地打量著她,「其實我師兄也算是這世上難得的好男子,隻可惜我對他就是沒感覺,若不然早把他給佔了,哪還會容得他天天在煙波樓裡逗留。」

「你就知道在這說閒話。」紫翎白她一眼,「他天天地不回府,還不是因為府裡太冷清了,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

「那他為何偏偏來找你說話?」寧天歌托著腮點撥她,「有道是,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紗又薄又透,輕輕一捅就破了,你還不抓緊著些?」

「得了吧。」她沒好氣地歪倒地椅子上,「這女追男指的若是你,連層紗都不用隔,樓非白直接就躺倒了,哪還用追。」

「心氣兒比天還要高的紫翎姑娘今兒個是怎麼了,盡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寧天歌敲了下她的頭,「近水樓台先得月,難道你想讓這月亮被別人給得了?」

「我這叫有自知之明!」紫翎哼了一聲,轉了個身拿背對著她。

「這回總該承認喜歡我師兄了吧?」寧天歌一拍她的%e5%b1%81%e8%82%a1站了起來,「好好想想我說的話,最好能在我回來的時候聽到你的好消息。」

「別做夢了。」紫翎跟著站起來,「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我當然會。」她含笑點頭。

紫翎抿著%e5%94%87,眼裡漸漸泛起一層晶瑩,突然張開雙臂抱住了她。

寧天歌伸手將她緊緊回抱著,一時心潮湧動。

「那些召回京都的弟兄們,讓他們先回原來的地方去吧,這邊暫時沒什麼事,等有必要的時候讓他們再回來。」

「還有,記住,別告訴師兄我離京的消息,我欠他的已經夠多了,不想這輩子都還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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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公眾場合,他與她如連體人出現,上法式濕%e5%90%bb,英式擁抱,各種恩愛能旁若無人。

女人獻媚,他平靜拒絕:「凡是她可能誤會傷心的事,本人一律不做。」

兄弟在場,他淡然警告:「她的手,隻有我能抓,你碰了就是討打。」

卷四 朔風乍起 第一百七十七章 領了聖旨

回到寧府,府內亦是一片不同於往常的寂靜,所有人走動說話都是小心翼翼,唯恐惹上禍事。

寧采詩作為太子妃,寧府本該有所牽連,但由於寧桓基本處於退隱朝廷狀態,之前也從未與墨承有過多來往,皇帝沒有足夠的理由降罪,終免於一難。

寧采詩為墨承殉葬,皇帝沒有為難寧二夫人與寧澤軒,命人將他們送回寧府。

寧天歌並不認為皇帝有如此好心。

她與寧二夫人母子矛盾越加激化,同處一個屋簷下,往後別說相處,隻怕連麵都會越發難以相對,以皇帝的城府,又怎會不知道這一點。

罷了,盡量不見就是。

去了書房,寧桓正望著窗外那樹幾近凋零的桃花發怔,她頓住腳步,默默地站在門口。

背影索然,不復挺拔,這個曾經讓她需要仰視的男子,最近越顯消瘦了。

到底,他再怎樣厭惡寧采詩與寧澤軒,厭惡他們的母親,厭惡他們降臨在這世上,時刻提醒著他當年所受的屈辱與最愛女子的離世,但畢竟,他們身上流著他的血。

站了許久,她還是敲了敲門,寧桓身形一滯,慢慢轉過身來。

寧天歌入內,將宮中發生的事與明日啟程前往西宛的事跟他說了說,寧桓未有多說,隻是凝視她許久,說了句萬事小心。

從書房退出,寧天歌回到自己的小院,四喜正像隻貓似地%e8%88%94著前爪在洗臉,旁邊散落著一些還未叼去扔掉的%e9%9b%9e骨,可見正吃完不久。

見她回來,它嗷嗚一聲便縱了上去,搖著尾巴將腦袋拱進她懷裡,撒著四喜式的嬌。

她將它抱緊,懷裡很有肉感的狐狸身子暖和柔軟,使她的內心一下子感到充盈,隻有它,才真正唯一屬於她。

也難為它這麼聽她的話,自回京都之後竟一次都未出過寧府,把吃%e9%9b%9e睡覺當成這人生的兩大樂趣,滿足且樂此不疲。

「悶壞沒有,想不想出去玩玩?」寧天歌拍著肥嘟嘟的四喜%e5%b1%81%e8%82%a1,將它抱回屋裡。

懷裡的四喜立即掙紮著鑽出腦袋,身子豎得筆直,連耳朵也直挺挺地翹了起來,兩隻黑亮的小眼睛眼巴巴的瞅著她,「嗷嗚——」

「沒騙你,想去的話明天我就帶你出趟遠門。」她彎起嘴角,將它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在一旁與它平視,「不過說好了,出去之後未必天天能有活%e9%9b%9e吃,你若是捨不得,就在家裡待著,若是捨得,就跟著我。」

四喜耳朵一耷,小眼睛泫然欲泣。

沒活%e9%9b%9e吃?天底下還有比這更殘忍的事麼?

「那算了。」寧天歌很痛快地一揮手,「我也不想你跟著我受委屈,你就留在家裡吧,最多半年幾個月的我也就回來了。」

半年幾個月?

四喜耳朵又叮地豎起,雖說吃不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