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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首選中的最佳合作夥伴。

反過來說,與天祈太子趙匡情況如此相似的墨承又何嘗不是抱著同樣的想法。

因此,這兩人才能一拍即合,墨承受趙匡之托殺鬱瑾風,趙匡又受墨承之托殺墨離。

謎底在這一刻被揭開,所有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她眸色越發冰冷。

為了那張高高在上的王座,到底要死多少人,流多少血,犧牲多少人的幸福才夠!

墨離閉眸半晌,驀然睜眸,「李正,你負責去查此人底細,查清他在趙匡手下到底擔任何種職務,以及他的具體住處,查清後立即稟報於我,我需要你去找一樣東西。」

「屬下遵命!」李正雙手抱拳,沉聲應道。

「墨跡,你親自去一趟甘遙,給我帶件東西回來。」墨離一掃慵懶模樣,語氣肅然,將他召至身邊,低聲叮囑了幾句,之後說道,「孤身也好,帶人也罷,不管用何方法,都必須在皇帝壽誕之前趕回。」

「主子,你放心,這個難不倒我。」墨跡一拍%e8%83%b8膛,萬分豪氣地應下。

「好。」墨離略一點頭,「時間緊迫,你們各自去做吧。」

「主子,我這就出發。」墨跡凝重地抱了抱拳,重重拍了下李正的肩頭,「兄弟,這幾日就麻煩你照顧主子了。」

「墨兄哪裡的話,這是李正份內職責。」李正隱去眼裡的擔憂,爽朗一笑,「墨兄快去快回,李正等你回來一起喝酒。」

「沒問題!」墨跡哈哈大笑,笑罷,一口飲盡盞中茶水,啪地擱下,「主子,我走了。」

轉身欲走,身後墨離低低一聲,「務必小心,不管東西能不能找到,你必須把自己完整地帶回來見我。」

墨跡腳步一頓,沉默了一瞬之後嘿嘿一笑,「屬下謹遵主子之命。」

旋即,他大踏步開門離去,始終沒有再回頭。

此去凶險,不論北邙山的天災,還是趙匡所設的人禍,都是不可預測的危險,對他來說考驗極大。

李正沒有立即離去,而是問道:「殿下,寧主簿,你們是否現在回城郊?」

墨離站起身來,在屋內踱了幾步,看向寧天歌,「娘子,你說呢,我們回城郊麼?」

「不。」寧天歌挑起%e5%94%87角,「我們,去館驛。」

「館驛?」李正有些驚訝。

「果然心有靈犀。」墨離卻微微笑起,淡化了臉上少見的嚴肅,「別國使臣已有到達,我們豈有過門而不入之理。」

「可是,屬下還沒準備好。」李正為難地說道,「隨行侍衛與儀仗都不成問題,隻是這祝壽的賀禮屬下不知該準備什麼,還打算回去之後請殿下示下。」

「什麼都不需要準備。」墨離負手而立,淺笑中帶著絲冷然,「就我們兩人,足夠了。」

——

當日下午,同州館驛來了兩名錦衣華服的男子,一碧一白,碧色雅致雍容,身形挺拔,白色眉清目秀,臉色略顯蒼白,但氣質很是出眾。

兩人沒有侍從,沒有車駕,沒有儀仗,低調地走入館驛的朱漆大門,完全不似其他進駐使臣的高調高傲,然而在亮出隨身印信之後,卻遭遇了空前熱情,以至於不想高調也難。

安王殿下,名揚天下的安王殿下,竟然蒞臨同州!

恭敬地將安王殿下的親王印信雙手奉還,館驛官員已然被安王殿下的風采折服,根本未去仔細察看印信的真偽。

客套寒暄了半天,驛丞引頸翹首屢次望向門外,終忍耐不住陪笑問道:「不知殿下的車馬儀仗在何處?」

墨離笑而不答。

「就殿下與我二人。」寧天歌將墨離的親王印信收入懷中,朝驛丞淡然一瞥,「怎麼,不行麼?」

「呃,當然行。」驛丞被她看得脊背一涼,心中大感意外也不敢流露,連忙躬身道,「房間早已預備妥當,請殿下隨下官前往。」

卷三 驚雲飛渡 第一百三十一章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住在驛館的日子實在不愁寂寞,除去每日必會碰麵的他國使臣之外,天祈同州的官員亦有不少慕名前來拜謁,墨離對此應付起來遊刃有餘,寧天歌全程陪同亦禮數周全。

隻是東陵安王前來為天祈皇帝祝壽,竟空手而來,身邊也隻帶著一名隨行主簿,這未免讓人頗多猜測,暗地裡流言四起。

有人說,東陵何時落魄成這般模樣了,拮據到連份壽禮都拿不出,親王出使也沒些個隨從官員,寒酸至極。

也有人說,許是東陵備下什麼大禮也未定,隻不過安王未曾拿出來,如此低調前來不過是不想引起他人注意。

這些流言傳入墨離與寧天歌耳中,兩人不過一笑置之。

近日,西宛的使臣也到了,簡晏並未親自前來,隻派了幾名一品大員,據說政務繁忙,抽不開身。

桑月離天祈最近,使節卻遲遲未到,無法確定誰會出使這一趟。

在墨離與寧天歌意料之中的,是在他們入住驛館後第四日,太子趙匡的來訪。

於公,他作為太子,到驛館與眾使臣見麵那是禮節。

於私,他是墨承的合作者,在屢次暗殺未果的情況下,他親自來看看這名難捉的漏網之魚更是必須,他想知道這個原先隻是墨承的對手,如今已經發展成他的敵手的人,到底有何特別之處。

更重要的,他想來摸摸底,探探虛實,看看對方是否已察覺到什麼,有沒有將懷疑的矛頭指向自己。

然而墨離的表現完美到無懈可擊,最終令他心裡的石頭落了地,一身輕鬆地離去。

同時在他們意料之中的,還有二皇子趙煥的到訪,在趙匡來過之後的第二日,趙煥敲開了墨離的房門。

當時趙煥摒退了隨從,看樣子是打算與墨離進行密談,寧天歌十分識時務地退了出來,候在外麵。

將近兩個時辰之後,墨離才將趙煥送了出來,開門時,兩人把臂言歡,姿態親密,儼然已是多年老友。

目送趙煥遠去,墨離%e5%94%87邊的笑容便多了絲譏諷之意,寧天歌微一挑眉,越過他走入房內。

榻上小幾茶香徐裊,自精巧的茶壺裡飄逸而出,而兩隻茶盞中的茶水卻幾乎未曾動過一口,早已冷卻。

房門被合上,墨離徐步踱入,望著那兩盞茶無聲一笑。

「恭喜殿下多了一位同盟。」寧天歌在茶托中取過一隻乾淨茶盞,給自己倒了一杯。

「同盟。」墨離笑了笑,拿起趙煥的那盞茶,放在指尖旋轉半周,隨手潑了出去。

茶水迅速滲入深紅織錦地毯,洇出一灘發黑的水漬,他勾著%e5%94%87角淡淡道:「暫且算是同盟吧。」⑩思⑩兔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暫且?」寧天歌把玩著手中青瓷描金茶盞,「此話怎講?」

墨離從袖中抽出幾張折疊在一起的素箋遞給她,「你先看看這個。」

寧天歌接過,展開來一看,一抹淡笑自%e5%94%87邊泛起。

「我與你的畫像,還有趙匡親筆所書的諭令,白紙黑字將下令行刺一事寫得清清楚楚,上麵的太子徽記亦真實無虞,確實是份難得的好證據。」寧天歌緩緩將紙疊起,「看來,這趙煥想對趙匡下手果然不是一天兩天了,連我們都想利用上。」

「他想讓我利用這次機會幫他拉趙匡落馬,他則幫我揭發趙匡與墨承暗中勾結意圖殺我之事。」墨離懶懶地靠著鬆軟的靠枕,輕闔了雙眸,「趙匡與墨承的處境相似,而我則與他的相似,他來找我,確實也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沒有找錯人。」

「他倒是打的好算盤。」寧天歌輕嗤一聲,「你幫他扳倒了趙匡,他成了那個最大的受惠者,而你雖報了這行刺之仇,但對天祈皇帝來說,他不管自己兒子是否要殺你,隻會認為是你這個外人插手了他兩個兒子之間的爭鬥,惱恨你與趙煥聯手傷害趙匡,惡人的名頭難免落在你頭上,趙煥的過錯反倒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嗯,有理。」墨離支著額,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躺得越發懶散,「繼續。」

寧天歌看了他一眼,這男人明明什麼都清楚,還非得聽她說一遍。

不過說說也好,萬一彼此都有疏漏之處,也好互相提點。

「再者,他手中掌握的關於趙匡與墨承相互勾結的證據若是充分還好,若是不充分,你非但在這裡落不著好,連墨承聽到風聲之後,亦會在你父皇麵前參你一本,更有可能給你潑髒水,反誣陷你與趙煥勾連,這個罪名卻是擔不起。」

「沒錯。」墨離緩緩睜眸,「不過,這件事總不能這麼算了的,該清的帳還是要清,至於怎麼清,則得由我自己來定。」

「這就是你所說的『算』是同盟的意思了。」寧天歌一笑,還待說什麼,忽聽得外麵一陣喧嘩。

墨離抬開推開窗子,卻見樓下驛館大門外一隊車馬陸續停下,中間一輛馬車裝飾得極盡奢華,車馬最前方,一麵金色王旗高懸,上書一個鬥大黑字,「成」。

桑月,成王。

蘇嶼果然沒能來,來的是其皇叔,同時亦是攝政王的成王。

這麼說,這輛馬車內坐著的定是成王了。

驛丞聽到通報連忙迎了出去,朝著那馬車拱手抱拳,「恭迎成王爺。」

那隊車馬其他人都已下馬的下馬,下車的下車,唯獨成王所坐的那輛馬車沒有動靜。

時間一長,驛丞便有些冒汗,尷尬地立在那裡,雙手還做著抱拳的模樣,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恭請王爺移駕。」隨成王前來的諸名侍衛與官員已排成一列,齊齊躬身行禮,頗具陣勢,引得行人紛紛側目止步。

這時,才聞得裡麵「嗯」了一聲,侍從立即上前打簾,片刻一人從裡麵走出,紫金束冠,紫金蟒袍,鬢角略有灰白,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威嚴,正是桑月成王。

但見成王虎目四下一掃,在驛丞臉上稍作停頓,驛丞忙陪上笑臉,成王卻已麵無表情地轉向別處,驛丞更為尷尬得不知該如何才能應對,隻能嗬嗬乾笑幾聲。

成王步下車駕,邁著四方大步走入驛館,驛丞急走幾步在前引路,館內其他官員亦各自忙